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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第6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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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老爷子望着孙女坚毅的脸庞,心底闪过一丝阴霾。他当然不会告诉许芷萱男人的另一种特性,有些时候,男人一旦认定了某个人不适合自己,就算女人为了他牺牲一切,他依然无动于衷。“既然这样,你就该好好休息,打起精神来。不过,爷爷也要提醒你一句话,有些人如果他对你不好,也就不值得你对他好,千万别傻傻地一头栽下去,知道吗?”

    许芷萱听话地点了点头,跟许老爷子道了一声晚安就上楼。

    韩少凡送走了许芷萱,就在S市漫无目的兜圈子。他知道,只要他一天不结婚,韩老爷子总会找各种各样的女人来烦他,他对这样的应酬,已经感到一种厌烦。到后来,他的车不知不觉地停在夏明薇住的小区门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小区,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离小区很近了。

    下了车,韩少凡抽出一根雪茄,慢慢抽起来。他在思索一个问题,如何在韩老爷子和自己的自由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如果说他要结婚的话,至少这段婚姻应该建立在他自愿的范围内,而不是建立在强制逼婚。

    掐灭了烟头,韩少凡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了夏明薇的手机号码。

    夏明薇已经睡着了,听到手机响起来,就顺手接起来,声音里带着沉睡后的沙哑:“晚上好。”

    “晚上好。”韩少凡低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了夏明薇的耳朵里,夏明薇一下子惊醒过来。“韩少凡?”

    “这么惊讶吗?”韩少凡低声一笑。“看来我在你心底很特别。”

    夏明薇勾起一丝笑意,脑子里闪过韩少凡那张俊朗无双的脸。倘若喜欢一个人,那个人的样子就像烙刻在脑海里似的,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和声音,他的样子就会自动出现在自己的脑中,无处不在。“你当然是特别的。”

    “有空吗?”韩少凡单刀直入地问道:“我想见你。”

    夏明薇望着墙头上的钟,十分惊讶韩少凡会提出见面的要求。“好啊,你现在在哪里?”

    韩少凡低低笑了,深沉的笑声在话筒里显得特别性感。“我在小区的门外。”

    夏明薇没有想到韩少凡已经到了小区门外,看来他要见到自己的心是特别迫切。“好,你等我十分钟,我马上下来。”

    韩少凡有几分迟疑,最后,他低声问道:“丫头,你知不知道晚上赴男人的约会,是代表什么吗?”

    夏明薇的想法很单纯,她以为韩少凡叫她出去,不就是像普通的见面会,现在经过韩少凡提醒,她陡然清醒过来,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呆在一起,就是擦枪走火的先兆。夏明薇咬紧了下唇,思索了一会儿,就下定决心道:“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我愿意。”

    韩少凡本来是想调侃夏明薇,没有那个打算,听到夏明薇说出我愿意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婚礼上的宣誓。男女之间在神面前许下互相照顾一辈子的承诺,也许对现在的人来说,那不过是一个仪式,不过是一个程序,可韩少凡心里总是认为,诺言本身就是一个很神圣的事情,容不得半点虚伪作假。“丫头,下次不许你对别的男人这样说。”

    夏明薇听到丫头两个字的时候,心中一片甜丝丝的,就像蜂蜜从心口处不断涌出来似的。

    韩少凡倚在车门上,两根手指夹着一根雪茄烟,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一口烟,烟雾袅袅上升,弥漫在他的周围。

    在挂断电话的那一瞬间,他有一点心烦意乱,不知不觉地又点了根雪茄烟来平复情绪。抬头望着天空中模模糊糊的星辰,韩少凡心里闪过一声叹息。小时候最喜欢看的星空,如今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就像人心一样,以前看得清楚明白,现在反倒看不明白。

    夏明薇看到韩少凡的时候,就是看到这一幕情形,韩少凡手里夹着雪茄烟,抬头望着星空,似乎在想心事。她快步走过去,轻声喊了一句:“二少。”

    韩少凡低头望向她,一双黑眸如夜晚的星辰。散发着点点光芒。”还叫我二少?你应该叫我少凡才行。”

    夏明薇有点不自在地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她开始有点分不清楚,韩少凡对她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是爱情还是说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的玩物?

    韩少凡以为她怕冷,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走吧,我带你去看风景。”

    夏明薇听到风景两个字,哑然一笑:“这么晚了,还有什么风景可以看?”在说话的时候,夏明薇自动坐上车。

    “你去了就知道。”韩少凡笑了笑,体贴地关上车门,转回自己的驾驶座。

    韩少凡的车一路直开,开到了郊外的山区。夏明薇望着黑漆漆的山脉,心里有点害怕:“少凡,我们还是回去,要不,明天来看也行。”

    韩少凡转头望了夏明薇一眼,笑着道:“你怕我?”

    “我?”夏明薇听到这句话,感到十分好笑:“我若是怕你,就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少凡,这个世界上的人,或许都会伤害我,可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的。”

    韩少凡十分诧异地望向夏明薇,有点不明白夏明薇对自己的信心从何而来。“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夏明薇的唇边绽放一抹温柔的笑。”我对你很有信心。”

    “丫头,别对男人太有信心,或者,别对人心有信心,很多时候,人都估计不到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何况是别人呢?”韩少凡淡淡提醒夏明薇,似乎不愿意夏明薇一头栽下去。

    夏明薇的唇边绽放一抹温柔的笑:“可是一个人的教养,性格,脾气摆在那边,就像地球绕着太阳转是一个道理,只要没有产生巨大的变故,我相信没有一个人会心性大变,成为另外一个人。”

    “你有没有听过精神分裂?有没有接触过人格分裂的人?”韩少凡笑着提醒夏明薇,“说不定我就是那种人。”

    “好吧,你一心想要我把你当坏人,我就把你当坏人吧。”夏明薇无可奈何说了这句话,似乎对韩少凡的坚持妥协了。

    韩少凡微微一笑。”我不是想当坏人,而是当好人是一种枷锁。我告诉你,这个世界对好人从未公平过,所以,一个人不要执意当一个好人,要当,就当一个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别人的人。”

    “你真奇怪。”夏明薇得到了这么一个结论。

    “奇怪就奇怪。”韩少凡并不介意夏明薇这样说。”等将来,你经历多了,就会知道我说的话非常有道理。”

    “你说的话,本来就是有道理。”这一点,夏明薇没有否认,“不过,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大家都有权保持自己的观点。”

    韩少凡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所以,你坚守自己的阵地?”

    “在适当的时候,女人必须坚守自己的阵地。”夏明薇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眼亮晶晶的。”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阵地都轻易放弃,你觉得她会为谁坚守到底?”

    “你说得对。”夏明薇的话,得到了韩少凡的肯定。”女人必须拥有自己的思想。”我喜欢有思想的女人。韩少凡在心里偷偷补充了这句话。

    车子顺着蜿蜒的山路爬到了山顶,韩少凡将车停在路边的一个树林里,然后打开车门对夏明薇道:“美丽的小姐,请下车吧。”

    夏明薇下车,踩着密集的树叶上,听到树叶沙沙作响,十分有趣,忍不住勾起一丝顽皮的笑,踩着树叶的脚更加用力了。

    黑暗中,韩少凡看不到夏明薇的举动,却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欢喜,眼底划过一丝温柔的笑,“走吧。”

    伸过手,韩少凡的大手抓住了夏明薇的温暖滑腻的玉手往前走去。手心处传来完全不同的触感,让韩少凡的心中升起了一抹异样的情愫。突然很想一辈子牵着她的手走下去,很想好好珍惜她的美好。

    走出树林,韩少凡带着夏明薇一路向前走去。途中,经过崎岖不平的山路,韩少凡小心翼翼保护着夏明薇,不让她有机会跌倒,这种温柔体贴,感动了夏明薇。

    当他们停在一个山坡前面,韩少凡低声问道:“敢不敢和我一起上去?”这句话是邀请,也是一种试探。倘若夏明薇够勇敢,和他一起爬上,那他就有信心和她走下去。

    夏明薇抬眸,飞快地看了韩少凡一眼,异常坚决地点了点头:“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夏明薇的话,彻底取悦了韩少凡。”好,跟着我走。”韩少凡拿出手机当手电筒,一路扶着夏明薇往山坡爬。幸好这个山坡经常有人攀爬,凿出了一条人工的小路,顺着这条小路往上攀,夏明薇还是感受到一种冒险的刺激。

    攀上山顶,韩少凡和夏明薇站在最高处往下望去,就能看到远处一片灯火闪烁,深蓝色的夜空群星闪烁,那一颗颗星辰就像一件华美的衣袍上镶嵌的宝石,十分耀眼美丽。”好美的星空,我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美的夜色。其实,比起大自然来,人真的微不足道。”

    “我很喜欢看这样的夜色,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韩少凡在夏明薇面前,并没有伪装自己。”一个人自我膨胀的太厉害,有时候就需要走入大自然中,感受这种神奇,就能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

    夏明薇听懂了韩少凡的意思。”如果每个人都懂得自省,我相信世上就少了很多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