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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道是无情
我从来也没有想到钟正南竟然是这么绝情的人。
虽然任何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一辈子只爱自己一个，可是大部分人并不是那么装运，遇到的人难免会有过一段情。
如果他还念念不忘旧情人自然让人不快，但是如果他连旧情人被害，也漠不关心的话，那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谢寒轩听到钟正南这么说，更是勃然大怒，手一抬，降魔杵便向钟正南刺了下来，嘴里怒声道：“钟正南，想不到你在尘世流连了这么多年，竟然变得如此薄情寡义！”
以前的钟正南不是谢寒轩的对手，每次遇到敌人，都是谢寒轩出面才替我们挡下。
可是现在谢寒轩身上的伤势似乎还没有恢复，而钟正南自从和我在一起以后，实力却是恢复得十分迅速，他的手只是轻轻一抬，降魔杵便到了他的手里。
降魔杵到了钟正南的手里以后，“刷”地一声轻响，手柄位置多出来了一个护手一样的东西，“咔”地便把钟正南的手腕卡住了，而两端的尖端却是瞬间变成了数倍，就像当时在小玉的手里时一样，上面似乎蕴含着极大的威力。
先前我就知道降魔杵其实是钟正南的法器，只是不知道怎么到了谢寒轩的手里，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拿着降魔杵，钟正南的右臂顺势一划，一道金光射出，对面十几米以外的一道墙壁轰然倒塌，尘土飞扬。
这似乎是钟正南第一次在我们的面前展现他的实力，除了谢寒轩和日魃，其他人，包括我在内，看到这一幕都是乍然变色。
我虽然知道钟正南现在的实力应该很强，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强到这种地步。
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他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下去把血灵他们揪出来，还在等什么。
钟正南把降魔杵收了回来，抵在谢寒轩的胸前，冷冷地道：“我是不是薄情寡义之人，还轮不到你来评判！你当初就应该知道我喜欢的是谁！你也应该知道，这九生九世，我为什么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听到钟正南这么说，我的心中一动，想到在灌口的时候，青菱在消散的前一刻，对我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地藏王不知道被什么惊得连木鱼都敲破了，说出了四个字：“原来是你！”
然后钟正南告诉我，当初似乎听青菱说过，她还有一个姐姐叫红菱。
可是如果我就是那个红菱，而钟正南爱的也是她的话，为什么他又说是听青菱说的？
难道连他也没有见过红菱吗？
谢寒轩听到钟正南这么说，气得脸色发白，颤声道：“好好好！钟正南，你果然是好打算，好计划，现在你称心如意了，青菱就是被你害死的！”
听到谢寒轩这么说，我的心里感到莫名的一酸，想到青菱在消散前给我说的那句话。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道是你为我而生，又怎知我是为你而生？
北海底，玉峰上，天河畔，冥海滨，分而未离，消而未亡。
陌若离，莫若离。莫若离！
隐约间，我的脑海深处，似乎捕捉到了一点什么，可是却又如同电光火石一般，一闪而没，再也找寻不到了。
钟正南叹了口气道：“谢寒轩，你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害青菱，就像青菱不可能害她一样。难道你不觉得，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吗？就好像彼岸花，叶生一千年，花开一千年，叶落而花生，叶花永能相见。她们两个的魂魄，都在对方的身上延续，你又何苦纠结于在或者不在呢？”
钟正南的话就好像一记重槌一样敲在我的心底深处，我被震得身体一颤，谢寒轩也同样一颤，看向我时的眼神里，却是多了一丝复杂的感情，我也不知是爱是恨。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对面的日魃却是向我们走了过来，以前每次出现都让我感到十分厌恶、透着淫邪的脸孔，却是第一次出现了一份郑重。
“喂，大哥二哥，你们两个怎么像娘们一样呢？我记得以前你们两个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呢？你们两个絮絮叨叨的不烦，大家在旁边听着可是烦了哈！你们两个要么像爷们一样，捋起袖子来干一仗，要么就快点做正事！”
说实话，在听到甘平告诉我当时在鬼街上进入到的那个幻景里出现的年轻人是日魃以后，我听到这个名字，总觉得他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后来听到的事似乎也印证了我的观点。
在灌口，这家伙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差点害1;148471591054062死了几十万人，更上让我觉得这是个死一百次也不足以赎自己的罪责的坏蛋。
但是现在的他，看起来却并没有那么讨厌了，在他的身上甚至我能多少看出来谢寒轩和钟正南的影子，就好像在谢寒轩和钟正南的身上，也能看到彼此的影子一样。
当时二郎神金身上出现的那个阴阳双鱼，把他们三个都吸到了里面，难道把他们的魂魄进行了一部分融合吗？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当时青菱说过的话，说要谢谢二郎神的安排，还要我去报复地藏，把地藏手臂上的九字真言抹去。
可是自从灌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地藏，难道要跑到阴间去找他吗？
谢寒轩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平复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情绪，点点头道：“好吧，就按三弟说的吧。”
钟正南却是走到日魃的身边，亲热地拍着他的肩膀道：“老三，这么多年了，你算是说了句人话。我们兄弟三个多少年没有站在一起了？千年还是两千年？一切是从此而起的，也在此而止吧。”
虽然现在日魃看起来没有那么邪恶了，我还是不喜欢钟正南和他靠得太近，忙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服，让他离日魃远一点。
钟正南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叹息道：“然然，也许你对老三还有成见，他当初的所做所为，也确实有很多地方有些过分。但是事出有因，这事其实也并不能怪他，日后你就明白了。”
日魃也是看了我一眼，微微笑道：“冯倩然？这名字不错，人也不错，挺漂亮的，倒是和老二挺般配，枉他苦等你九生九世！你放心吧，虽然我当初的所做所为，是因为某些原因，我也不会逃避责任的。等此间的事一了，我自然会有个交待的。”
在他说话的时候，胡晓晓就在旁边抱着他的胳臂，双眼里闪着星星看着他的侧脸，完全是一副崇拜的样子。
萧小风在旁边看到胡晓晓这个样子，似乎也和我一样为她不值，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嘴里冷冷地骂道：“自然会有所交待？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你就算是有一万条命，也不够偿还的！”
其实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真的像钟正南在灌口说的那样，我们村，还有老虎崖的阴阳锁都是他们几个搞出来的，那这些人命，我又该向谁去讨还？
向钟正南吗？
或者向谢寒轩？
如果再加上日魃以前害死的人，只怕是一个天文数字，他们三个又怎么偿还得了？
胡晓晓听到萧小风骂日魃，转过脸来，似乎有些委屈撅着小嘴道：“小风姐，如果你了解辟邪哥哥，就不会这么说了。”
萧小风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骂日魃，却听到我们身后“嘎嘎”怪响，大家转头一看，只见我们深坑中的那个台阶自己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