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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雨苏、李芳芷两人就在核心中央,李芳芷自觉得自己不理亏,整体忙碌着倒不见多少心理上的压力。对知道男人会受到这事牵连,或许会因此再次失去机会,被冷落下来。对于男人的工作,李芳芷一直都不很放在心上的,只是这一回对男人说来真的就算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失去后对男人有多少挫伤和打击,心里还是清楚的。不过,她也没有办法,事情经过已经给纪委的领导说清楚了,但那边却不给什么回信与结论,作为一般干部能够找什么人?李芳芷曾说过要去找市长说情情况的,但给男人拦阻了。
陈雨苏受到的压力非常大,但他还是能够坚持下来,心里明白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但这样的机会眼看就要失去,这才是他很不甘心的。要将最后的工作做好,才对得起领导这些天的信任。他心里明白,像他陷入这样的风暴里,就算真与他无关,今后领导可能都不会再用他了。
李飞勇给陈雨苏安慰过两回,市政府这边的工作照旧,市政府主办派人对陈雨苏的问题进行核查,又找陈雨苏落实当时发生的事。他只是将那天汇报给李飞勇的话再重复一遍,心里那种不甘心与憋屈当真无处可诉。对老婆那边,也不想让她多为自己担心,让她感觉到是她连累自己而心里愧疚痛苦。更不能够多找秘书长,找市长辩白陈雨苏从没有想过这样的事。
这些天能够帮领导做事,能够为领导信任而服务于领导,都是领导给自己机会,发生这样的事那是自己没有处理好,是自己的过失哪能够去为难领导?
陈述全也是焦头烂额,如今对石志海恨入彻骨,要不是他一家,自己在这样的位子呆着很惬意。每一年有多少部门会向自己进贡?都不要开口,市里教育系统的大大小小单位、下面县里每年搜刮之后所给上来的,只有他心里清楚,那是多大的量。
对于下面学校,陈述全就想他们多收一些规定之外的费,这样减负办才有更多更好的经费来源,他自己也才会更滋润。一大锅美肴,得享受最多的人才是他。当然,他也要给领导贡献,这样的生存链对陈述全说来是很熟悉的。也基于此,见三中那里发生的事和陈雨苏这样关键的人物联系起来时,才会想到精神补偿。
这点费用对减负办说来不算什么,对陈述全说来送出这样的钱才是最好对他最有利的。可谁知道心里的得意都还没有冷淡下来,却听到另一种声音。他已经陷入一种死局,这几天天天脸如死色,却不知道要怎么样来补救。唯一的出路,就算将六万元都推给陈雨苏头上,才能将他自己解脱,但同样这样一来将市政府这边也就得罪了。
纪委是有人想做出点什么来,陈述全就算没有人告诉他也能够体会到,要不纪委在核查这事时,怎么会对减负办这样轻轻放过,就连调查都没有直接问核心问题?在体制里日久,那种敏感是能够感应得到的。
事件的真相是什么,似乎没有人去找,才让陈述全感觉到更加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够让他脱离这一漩涡,就算无法脱离,能够尽量多地回避,也是好的。
李飞勇给杨冲锋汇报之后,感觉到整个事件确实是有人在暗中推动。市政府核查的结果与小组所得的情况基本吻合,减负办与陈雨苏之间的六万元钱是怎么回事,也基本弄清楚了。
市委纪委也知道市政府派人对陈雨苏的事进行了核查,他们心里笃定,纪委并没有给出什么结论。对陈雨苏本人也不做什么结论,市政府就算想帮陈雨苏辩解,那也不成立。就这样拖着,对市政府这边的压力就会始终存在。偶尔谁提那么一嘴来,市政府这边又怎么说得清楚?陈雨苏本人就更不可能站出来,而三中学校也不可能站出来解释,这样的事只会越描越黑。
如果各方面都选择沉默,才是纪委那边最需要的结果,压力不减,而他们那边所作的工作却收到应有的效果。
杨冲锋自然能够辨出这件事的轻重,对别有用心的人,是不是就是韩东伟还有待进一步判断,但他的默许却是可以肯定的。市委市政府之间正处于弥合期,杨冲锋不想就看到彼此之间的裂痕。当然,要是这样的结果是韩东伟所想要的,杨冲锋哪会就这样受制于人?
到平通市来,杨冲锋在京城一年多,心态上已经和之前在香兰县又有不同。也知道黄家将他放到平通市来,不单单是要他将平通市建设好。林佳伦的结局让杨冲锋看到作为黄家第三代人,如今也到慢慢发出自己声音的时候了,也是黄家人希望见到的结果吧。
杨冲锋直接到市委去,事先没有先跟韩东伟沟通。他知道韩东伟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到市委之后上到二楼,才给韩东伟打电话。
电话是秘书关键接的,听杨冲锋说他过来要和书记坐一坐,而人已经到市委了,不由地一滞。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才好。本来见领导都是有安排的,什么时间做什么工作都有大致安排,要见领导,一是要先约,二是要排队,想要插队得请示领导,也要看这一天工作的重要情况。
直接来就要见领导,对于市长说来自然不是不行,作为秘书哪敢拦阻市长来见书记?只是自家老板没有发话,他哪敢做主?
一滞之后,关键说“市长,我立即给书记汇报。”说着电话没有挂断就去敲门请示,关键故意这样做是的市长不对自己有什么怨恨。虽说跟紧了自家老板,但对市里二号人物能够不得罪自然不能去得罪的。
韩东伟虽估摸着杨冲锋会过来见自己,陈雨苏的事他不是没有听说的,只是纪委没有给出明确的结论汇报,时间还不长,也得给下面人一些时间来做工作,对发生的事和市政府那边有直接关系,这样的事韩东伟也是乐于旁观的。之前在平通市里,市政府的强势韩东伟不是不知道。
见杨冲锋这个年轻的市长进到办公室里来,虽不是撞进来的,却也差不多,让韩东伟在心里就有些想法。市长这样做出来,就算关键不说出去,这样的事又哪会是隐秘的事?不用多久,市里也就会知道这样的事了。对他这个市委书记说来说有损威信的。
但市长已经进来,也不能就将情绪放在脸上。看着杨冲锋的脸,不像之前每次见到自己那般和善,也猜出他过来是因为什么而来的。摆出这样的脸色,是给自己看的?韩东伟想到这一点后,心里就更不爽。
此时还不能说什么,请杨冲锋到沙发上坐,韩东伟说“市长,这些天也准备找你谈一谈。”
“书记,你是班长,有什么事交待下来我们自然会照办的。”杨冲锋说,也不会生硬,只是故意将脸色摆出三分来,就是故意做给韩东伟看的。班子里的角逐,最是讲究一种气势。此前定出的调子是稳定,要将蜜月期尽量延长,但市委这边给出欺压的小动作来,杨冲锋自然会还以颜色。不借机表示自己的立场,今后一旦形成那种风向后,对自己在平通市这边的工作是不利的。
“工作吗,大家一起商讨决定。”韩东伟说,对杨冲锋到办公室那种气势正盛,却不能够让他直接提到纪委那件事,也是挫住这年轻人的锐利,“目前平通市各方面都渐渐走入正轨,接下来就得权利着手招商引资工作的开展,之前在沿海也有些朋友,他们对进军中部很感兴趣,就想着找机会约他们过来看一看,对他们的一次机会,对平通市也是一个机遇。这方面的具体工作是政府那边负责,他们来之前,我想先和市长通通气,市里工作才会更主动些。”
“哦,书记,对有意参与我们经济圈建设的各方朋友,我们都会热情欢迎的,这是一个大好事。具体的运作,我和政民市长、振中市长几个沟通了就和对方联系,书记你看这样行不行?”
“这方面具体工作是政府那边负责,我就做一个中间人联系而已,细节上的事你们双方敲定。当然,他们的项目是不是适合平通市这边,市政府也是要把关的。”这些话,韩东伟自然都要先说明白,今后商家到平通市来,就算是有他这位书记的影子,但却不会直接与他有关系。
“请书记放心吧,市政府会对每一个到平通市来加入我们经济圈建设的朋友,都会用同样的热情来相待,也会用同样的态度为大江流域经济圈建设负责的。”
“市长从发改委出来的,那是大专家,对这些的把握比我们野路子起来的更能够掌握好政策。”
“书记在沿海发达地区多年,在经济工作上的成就巨大,今后经济工作还得时间多把关掌舵才是。”杨冲锋说,韩东伟此前在他的岗位上确实也做出不少成绩,倒没有给他虚夸,也是韩东伟心里一直都骄傲。
韩东伟见杨冲锋说到他的自得处,脸上的神采就灿烂多了,拿起茶杯来,说“请。”说着自顾喝茶,杨冲锋却不喝,等他喝了一口后,说“书记,有件事得同你说说。”杨冲锋就将陈雨苏、三中等发生的事说出来,虽说将纪委那边点了点,没有明确地说他们的意图。
这样的事肯定得听完,韩东伟知道杨冲锋找他就是来说这事的,先说到朋友们要过来投资,只是一种策略,想是要挫一挫杨冲锋的锐气,这事见杨冲锋说出这事,也体会到杨冲锋做事的执意。年轻人做事的风格都有相近之处,韩东伟对此也理解。同时,也觉得杨冲锋这人对事情还是不够老道,纪委那边对陈雨苏的事没有做出什么结论,对市长而言,要是就这样装着不知道,才是最为稳妥的对市长本人说来也是最稳妥的选择。
等杨冲锋将事情说出来后,韩东伟说“这件事纪委那边也曾提过,只是还没有最后结论,纪委的事我们也都不好直接干预,毕竟他们的工作有独立性嘛。市长,谈到这事的真相,我想纪委的同志应该能够做全面的调查的。这一事件对平通市的稳定和谐产生一定的影响,我的意思是尽量低调处理,对陈雨苏同志也是负责的态度嘛。”
见韩东伟选择回避,杨冲锋也早就有这样的思想准备了,说“书记,我觉得这事本身对陈雨苏秘书的影响不会很大,但对市委市政府在全市的形象产生的负面影响却不小,是给平通市新一届班子的质疑,纪委有义务也有责任将真相说出来。但事实上,纪委在对此事进行调查过程中,工作没有认真,甚至连最基本应该做的工作都没有去做。对这样工作马虎的同志,对由于工作马虎不负责的部分干部,我觉得有必要严肃工作纪律性,才能够挽回他们工作不力而导致的损失。”
“……冲锋市长,你这个同志啊,怎么说你好,要相信我们纪委的根本对每一个同志都是负责的。这样吧,我再催一催义友书记,尽快把结论做出来。”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陈雨苏知道杨冲锋到市委去,至于为什么心里就算猜测,也不会乱说的。给领导端了茶,阖上门,那股压力已经让他有些踹不过起来的感觉,好在每一次见到领导,都没有见什么异样的脸色,心里总算安稳些。
杨冲锋做到办公桌后,想了想,将桌上的电话拿起来拨打。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杨冲锋抢先说,“黄书记,我是平通市杨冲锋啊,黄书记不会忘记了吧。”
一把手韩东伟不在家,但并不是表示其他人就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在平通市里做些什么,杨冲锋更不屑于其做那些背后的小动作。
但市纪委在三中事件上的态度,虽没有对外做宣传,但纪委派一个干部到三中在全校职工大会上对事件进行澄清,对那六万元也做了处理。这样的结果对于一般民众说来就像风一般吹过而散,但对于平通市官场说来,这股风却让人看到很多东西。
在官场里的人们极为敏锐,又善于思考,就算没有看到事情的真相,也可凭借平时的积累而推知市里有什么新的动向。
这不是简单的较量胜负而已。
市里的重要领导当然不会为了这些就有什么大的想法,也不会认为洪义友就做出了站队的决心,会将来至外在的压力作为解释所发生的事。但下面的人却有其他看法,更多的人将市委市政府两家权力分配看得就像黑与白一般简单。
之前政局动荡还不敢有所选择自己要怎么样站队,市委书记到了后,慢慢稳定下来,准备有所选择了,但市里的第一次交锋里,却显示了市政府这边实力不弱。让不少心存犹疑的人就更难决断。
但有些人就是另一种想法,觉得自己做事要干脆,表示自己的立场要在领导最需要小弟时,自己就站出来更会受到领导的赞赏。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单是市里接近主要领导的人,下面的人也有这样的想法。以人情而论,一个人在搬一件重物时,最吃力是有人帮一手,才是让人感激最大的。
望江县还少一个常务副县长,望江县此时要做大量搬迁,让山区的民居都搬迁出来,今后对山区里丰富的钒矿矿藏进行开采,进而提炼稀有矿出来,会将整个山区的地表进行破坏。与其到最后民居无法住下去,还不如将这一片的人搬迁出来,交给军方管理,对各方面都更有利一些。
当然,如今搬迁给平通市的压力不小,但有利的地方也很明显的,之前的乱局,军方强势介入接管。乘着这一势头进行搬迁,望江县的民众更容易接受离乡背土。安置工作的任务虽大,但平通市及江北省都来承受,这点压力总比今后望江县被破坏了,被逼迫搬迁时,压力会小一些。
这些工作繁重,也就将望江县缺少的这个职位就凸显出急迫来。
望江县的搬迁工作,归口在市政府和经济圈建设工作小组里来负责。有规定的时间要进行哪些搬迁工作,省里和军方对此都已经谈好搬迁工作中的步骤及时间表。
平通市及经济圈工作小组经反复商讨后,将望江县的搬迁安置做了一个细致的方案。方案里设计到望江县搬迁工作的方方面面,甚至连一村一组安置在哪里也都罗列出来。方案报江北省之后,很快就批复下来,这个工作不单单是落在方案里,军方是有时间限制要对这些地方进行接管,限制出入的。不容江北省或平通市按平时工作程序来办,作为特事特办的原则,很多手续也就简化了。
才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望江县的搬迁安置工作就开始进行。在平通市郊区,将要建设大批量的民居房,将这些搬迁的人先安置下来。这一工作,市里也在有专人负责。
王文举上次找市长后,很快就得到回复,工作也见到推动起来。望江县的人虽说还不能就搬家了,但大量的搬迁前的工作要做起来。今后安置房建好后,搬迁也才会顺利而有序。县里空缺出一个重要职位,使得县里的工作就有些被动。王文举与县委书记商议讨论过,县委书记也曾到市里反应过,可市委那边没有见到响动。
当然,对于这样的职位,各方面也都会看在眼里,都想将主要的职位收入自己囊中。平通市如今还不宜进行人事调整,而让才稍安的的人心再次骚动起来,市委对不少的职位都没有动也就基于这样的考虑,同时,也是江北省对这一问题的共识。
望江县的搬迁安置工作虽是张政民这个常务副市长直接分管,但王文举要给市长做工作汇报,也不算越级过分。工作之外的事,跟领导多汇报也是一种沟通,就算张政民见到了心里有想法,那也会理解。下面的领导也要站队,要找到跟紧领导的机会。
走进市政府里,王文举到市里来不需要找什么借口,之前就在电话里先跟陈雨苏联络好了。走到市长办公室外,没有直接敲门而是给陈雨苏发了个短信,自己站在办公室外等着。陈雨苏开门,王文举笑着说,“陈秘,幸苦您帮问一问领导,不打搅领导工作我再去汇报。”
“王县长客气了,市长让您去见他呢。”陈雨苏如今对谁都客客气气地,显得异常的低调,也知道如今在领导那里站稳了脚跟得到了领导的信任,下面的人会对自己更客气更尊重也就会有更多机会得到一些资源。此时陈雨苏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做好工作给领导多吸收些人脉旺气就是他的意愿。
到办公室里,王文举在年轻的市长面前显得拘谨,茶杯那在手里,手动动作保持着不变,却看着市长。先汇报了望江县在搬迁安置上的工作情况,工作上的困难等,来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汇报起来也就简洁而顺畅。
王文举也算是有才干,四十二岁,这一次找到这样的机会,做到望江县县长的职位,虽说还没有经过选举,但由江北省认定后安排到望江县的。对于特殊时期的职位安排,自然会文档的多,只有工作上没有重大失误,选举也就一个程序而已,王文举自己心里都不会将这样的选举放在心上。
困难不少,工作量更是庞大,时间又极为紧促。杨冲锋虽不说什么,王文举神态里也不显得焦虑,但所说之工作量人却都能够感受到这些。王文举汇报县里的工作后,说“市长,县里的工作还有很多不足,是我没有将工作做好,请领导批评。”
“文举县长,工作上的得失,哪用我来评判?”说着将一包烟拿出来,随意地丢在茶几上,“要抽就自己动手。”两人在工作上接触几次,也就随意多了,谈工作之余也放下那种工作上的上下关系。
“好烟啊,市长,那我就多谢了。”王文举先弄出一支来,叼在嘴上,将余下的往自己身前的位子放,表示都归他所有了。人站起来,隔着茶几弯腰按燃火,另一手护着火焰递过去给杨冲锋点烟。
都点上了,王文举坐下后,嘿嘿地笑了下,将那包烟收紧自己包里。这不是贪那烟,做出这样的动作只是向领导表示自己的心意。领导没有过激的神态,自然就表示接受这份用心,今后再见领导时,也就会有不同的身份了。领导新到,在下面也要有人帮着支持,工作才能够顺利开展,当然,双方之间的关系处理,除了利益纠葛之外,也有很大成分讲究的是一个“缘”字。要不,也就不会在党内有这么多的派系了,大家都围绕一把手而转了。
杨冲锋自然能够看出王文举的用意,这些动作,早在柳泽县时就见过了。脸上只是淡淡的笑,对王文举这人感觉还行,至少对工作还是很用心的。出发点怎么样都不必细究,工作却是不能够落下的。谁会没有一点私心?有私心在杨冲锋看来不算什么,关键就在于那个度。把握好了,也就是平时工作的动力。
亲切的举动自己却不要露出来,双方心理明白就成了。
王文举将烟收了,脸上的笑没有减,说“市长,等市里工作稳定了些,是不是到望江县去安抚下人心?大家都期盼着领导对望江县多一份关怀。”这也是真的,不论是县里主要领导,还是一般的干部,之前涉及到盗矿案的人众多,多少人都是“带病”在岗,要安心下来不容易。
“这时还不能够答应你,等书记会市里后再说。”杨冲锋说,他真要到望江县去,韩东伟不在家庭中的后心里就会梗着难受的。
“市长,我们县里那个常务副能不能也跟书记提一提?要人用呢。”
“有苦找书记去诉。”杨冲锋说,人事方面的事,他不想伸手。当然,作为市长,在下面安排几个位置也是很正常的,望江县常务副这样的职位杨冲锋要是主动表示自己要,韩东伟也会做出让步,或在其他方面与杨冲锋进行交换。
“我哪敢找书记说这事?可不想自找批评。市长,望江县这样的人选还是有的,副县长张为就足以胜任。要不,我先将县里的担子往他身上压一压,领导再看看他工作能力?”王文举可能是看中了这个张为,这时要在领导面前举荐。
这样的事说起来有些犯忌讳,但望江县的情况特殊,这样做也是表示自己对领导的心意,这忌讳虽犯了,领导心里会留下什么,此时也说不准。
杨冲锋脸上一直没有什么变化。
这个话题打住了,王文举知道这时领导也不会就有什么表示,但领导没有否决那就是有机会了的,也不能够缠住不放,哪用会让领导很反感的。给领导提议一下,自然会去斟酌,至于结果怎么样却不能够干预。这些分寸,王文举心里明白要怎么样去做。
再说几句,王文举也就告辞,不能够挤占领导太多的时间。出来时很满意,得来的一包好烟走,就是这次汇报最大的收获。脸上的喜色走到陈雨苏办公室门口都还没有收住,跨一步进陈雨苏办公室里,说“我说陈秘,在领导身边工作辛苦了,有时间可要记着到望江县走走哦,那里虽不比市里,但到那里钓鱼却是很有些特色的。这个面子无论如何都要给,今后要听说陈秘先到哪一个先里走过,我可和你没完。”
“感谢啊,感谢王县热情。一定一定,今后多烦扰王县可不要嫌烦才是。”
“陈秘这话我可记住了,告辞,随时等你电话。不多打搅了,耽误陈秘工作我可担当不起的。”王文举说着笑眯眯地。陈雨苏站着往外送,王文举将他挡住,没有领导的发话。陈雨苏送人也是很讲究的,不是私下行为。陈雨苏也只是表示自己的意思,走到门口就不再送,两人话不多,王文举走后,陈雨苏才出办公室门到市长办公室里去收拾。
王文举转身走时,就将脸上的笑收起来,心里的兴奋是不能让外人看出来的。
陈雨苏进了办公室,将之前王文举的茶杯收走,见烟灰缸里的烟头,也顺势清理好。正要出办公室,却听杨冲锋说“雨苏,看看政民市长忙不忙,不忙就请他过来。”
张政民很快就到了,市长相招,就算手里有工作也得先放下。见了杨冲锋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喝茶,杨冲锋说,“政民市长,望江县的工作情况怎么样?”张政民见市长问及,当下先将那边的工作进行汇报。
等张政民说完后,杨冲锋说“望江县那个王文举说到,县里缺一个常务副,使得县里的工作有些被动,你怎么看?政民市长对那边的情况熟悉。”
想了一会,张政民说“确实是这样,望江县的工作量太大,都压到王文举身上他也跟我诉过苦了。”
“这样吧,望江县也算是特例,你对那边做具体负责的,能不能先启用一个来?市委那边再沟通。”
韩东伟虽说去了京城,但在平通市里发生的事却已经知道,心里虽说愠怒,但也只能藏在心里。可就这样忍气吞声不是韩东伟的个性,之前在沿海那个市里,自己的工作方式是何等的高调?到平通市虽说不必之前,暂时还没有那么多听自己的对自己信服的人,可却也要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在京城里就给望江县县委书记打了电话,没有明着说王文举到市里要官,但却借对望江县搬迁安置工作的不放心,问了王文举的工作情况。
过问王文举县长的工作情况,却不是要县长对书记做工作汇报,而是将电话打到县委书记处,就让人想到一些问题。第二天,王文举也就得知这一情况。心里虽急,但之前已经做了选择,想跟领导说一说却有感觉不好,忍了下来。
张政民按照杨冲锋所提,到望江县里进行摸底,要找一个常务副县长来。本来这是市委组织部的工作,但张政民要找到人只是将工作压到肩上,缓解望江县搬迁工作上王文举的一些压力,没有越权的意思,最多就给望江县县委作出提议。
这一动作也让人有另一种想法,那就是越权。将手伸到组织部的工作领域里去,代他们进行工作。组织部部长田谷丰在韩东伟离开市里时,就受到书记的委托,要看好这个家。这时,张政民居然直接就将他们组织部的工作给做了,不能够直接站出来指责张政民,却将情况也转到韩东伟处。
市里看着平静,但一些消息通灵的人却又看到另一次风波来。是不是市政府那边要乘上回得胜之机,对市委再次主动回击,争取更多的话语权,抑或是双方开始了较力,要定出高低次序?更多的人都希望能够尽快地让形势明朗起来,在选择阵营时才能更加准确。
必须进行纠风了。韩东伟本来准备在京城里多呆一天,也见一见京城里的领导,但平通市不安定,他也就安心不下,见过极为老同学和朋友之后,就匆忙回市里来。市委的工作是主导,掌握全盘,市政府是做具体事务。
对一些下层领导干部看不清形势,韩东伟心里是很不屑于为难的,但像张政民这样的动作却是不能够容忍。有了第一次,今后还不都有样板可照搬了?市政府要这样一个职位,先与市委私下沟通,并不是不行,但一句话不说,就将工作做出来。望江县会怎么样看市里?其他县及市里的干部又怎么样看市里?只怕江北省省里也会对他有看法的。
回来之前,就要组织部那边对情况核实好,将张政民所做的事都有什么用的影响,也都做了侧面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