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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进殿后,按屈月的礼节向阿爹弯腰行礼,然后说:“尊敬的国王陛下,吾皇陛下得知今天是贵国九公主殿下的芳辰,特派小臣前来祝贺,并送薄礼一份,希望公主殿下喜欢。”
这份“薄礼”并不薄,各种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让人眼花缭乱,其中有一条珍珠项链,当中的那颗椭圆形珍珠足足有鸽子蛋大小,而且光亮润泽,说价值连城一点都不夸张。
这份礼不但我惊讶万分,周围的人也纷纷发出感叹。要知道中原富庶繁华、国力强盛,向来被我们西域国家视为天朝上邦,一些弱国还向它纳贡,以求庇护,屈月在西域虽然算得上强国,但在中原眼里也不过是番邦小国而已,如此费心地为我庆祝生日,实在不可思议。
我真心感谢,笑着对使者说:“请代我谢谢你们的皇帝陛下,我很喜欢他的礼物。”
使者向我弯了弯腰,说:“吾皇陛下知道公主殿下喜欢,一定会很高兴。”
他又对阿爹说:“陛下命小臣来贵国,除了向九公主祝贺生日,还要向公主求亲……”
阿爹打断了他的话:“你们的皇帝没有皇后吗?”
使者笑了笑,说:“我朝太子尚未成婚,吾皇想请国王陛下同意,把九公主嫁给太子,以结两国之好。”
我震惊了,要知道中原皇帝虽然也嫁公主到西域和亲(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公主并不是皇帝的亲生女儿,只是皇室宗亲),但皇帝和太子从来没有娶过西域公主去当皇后和太子妃。这次中原太子向我求亲,可说是史无前例。
那位使者向阿爹称赞他们的太子不但有经天纬地之才,而且还能诗会画,精通音律,我听了半天,就是没有听他说那位太子精通马术,箭术或者刀术。我想他是不是除了读书画画,其他什么都不会。
作为西域女子,我可不愿意嫁给一个连骑马射箭都不会的男人,我不等阿爹开口表态,抢先说道:“阿爹,我不想嫁人。”
使者惊讶地看了看我,然后含笑说:“女大当婚,公主殿下自然要出嫁。公主乃绝代佳人,我朝太子也是才貌俱全,可谓人中龙凤,与公主匹配,堪称天作之合,这事还请陛下三思。”
我急着说:“阿爹,我……”
“塔娜。”阿爹制止了我,又对使者说:“今天是小公主的生日,这事暂且不谈,我以后再作答复。”
这件事情使我大为扫兴,中原人干吗要在我生日的时候來提亲?
庆典之后是大型的宴会,除了美酒珍馐,还有歌舞和摔跤表演助兴。宴会一直进行到深夜,很多人都喝醉了,连阿爹也醉了,第三天他才把家里人召集起来,商量中原太子向我求亲的事情。
耶诺笑嘻嘻地对我说:“塔娜,你的名气传得可真远啊,连中原太子都来求亲了。”
我瞪了他一眼,不高兴地说:“人家都烦死了,你还拿我开玩笑。”
阿娘说:“你真的不愿意嫁到中原去?”
“我真的不愿意。”我明明白白地说,“我不认识那个中原太子,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点都不清楚,再说了,他要娶我,自己却不来求亲,摆出天朝太子高高在上的架势,一点诚意都没有,这样的男人我才不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