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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叶婉清为抚养叶知秋,不得不把俞容柝置下的家宅给卖掉,叶婉清很想陪伴着叶知秋长大,可是叶婉清的身体越来越差,也等不到那个永远回不来的人。
叶婉清终究是离去了,叶知秋涌出的无力感,深深抨击着他,即便他回到过去,他依然无力阻止娘亲的轨迹,依然还要眼睁睁看着娘亲病逝。
这便是天命吗?叶知秋很想笑,脑海里恍然响起一道哭声,身体逐渐被吸引过去,那是!
眼前那个孩子肌瘦嶙峋,眼底的愤恨令人感到心惊,叶知秋不由自主的将着孩子搂入怀中,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那孩子伸出手,穿过叶知秋所在的虚影。
收回手盯着手掌看去,又抬眼看着叶知秋所在的地方,很久才蹦出一句话,“你是鬼魂吗?为什么和那个女人长得如此相似,我不需要你的安慰。”
叶知秋的眼睛瞪得老大,为什么景延誉看得见他?
“你看得见我?”
“自然。”
突然之间,叶知秋感到一股吸力,极力的在拉扯着自己,叶知秋只能着急的对着景延誉说道:“阿誉,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你是个人人敬仰的大将军,总有一天,那些人都会成为你俯视的对象。”
叶知秋话刚说完,便被彻底扯着走,景延誉看着叶知秋消失的方向,低声喃念道:“大将军?”嘴角弯起一抹笑意。
叶知秋再次看清周围时,又重新回到白光里,白光见见凝聚出一个人影,是个女子,叶知秋整个人都僵硬起来,浑身发抖的厉害,声音里孕育着极度的愤怒,“不要打扰我母亲的沉眠,即便是考验,我也绝不会原谅。”
源石似乎听懂叶知秋话语里的肃穆,女子的身影很快又化为一道虚影,消失不见,源石静静的躺在那,叶知秋平缓很久心情,才上前。
用手捧起源石的那一刹那,叶知秋仿佛又置于另一个梦中,耳旁听见有人唤他为兮。
叶知秋手指甲生生掐进肉里,本就受伤的掌心,有开始溢出血液,滴落在源石上,源石终于偃旗息鼓起来,收敛起所有的光芒,像一块普通石头一般躺在叶知秋手中。
老者看向叶知秋的眼神里有些不一样的色彩,在这场试验里,叶知秋彻底压制住源石,而且源石似乎很是害怕叶知秋,身为南疆仅次于疆王的蛊师,邹奎是清楚原因的。
叶知秋经历完林婉清和俞容柝的爱情,人还处于冷然状态,静静将源石递给邹奎,却没有出声。
邹奎接过源石,往前带着路,两人不声不响的又回到木屋里,这个时候叶知秋已经恢复很多,倘若不是景延誉还等着俞容柝的救治,叶知秋很想冲到那个男人面前,质问他,为什么那样对待娘亲!
“前辈,请问我们多久可以离开绯地?”
“邹奎,我的名字。”
“邹前辈,是不是出去还需要什么东西?”叶知秋转眼过去仔细的看着邹奎。
邹奎摆手,开口道:“不是东西,是你需要学会一样咒术,源石是绯地的中心,亦是能源之心,倘若就这般将源石拿走,绯地里的人便再也出不去,还要承受能源不再增长的后果,这等于将他们置于死地。”
叶知秋的神情立马变得认真起来,询问道:“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这种状况?”
“你用源石刻下咒术,令源石与这连接起来,便下好出入禁制。”
“既然已取夺源石,为何不将绯地彻底封尘,将他们带出去。”叶知秋不解的看向邹奎。
“绯地是天道为源石所选的场所,进来这里的人已经刻下天道的罗因,要出去必须按照天道规则来行事,要不然不仅你的身体会遭受巨大的损害,而他们也会相继死亡。”
天道,又是该死的天道!叶知秋心里对天道有种说不出的厌恶,但是人微言轻,他根本没有能力与天相斗。
接下来的日子,叶知秋一直和邹奎学习着咒术的刻画,熟稔之后邹奎才带着叶知秋登上木舟,引渡离开,叶知秋手指触点源石,在半空中划下繁复的咒术刻印,待白光一闪,刻印隐没与绯地之上,木舟也载着叶知秋与邹奎相继离开。
木舟驶回毗罗花地后,待叶知秋和邹奎下来,木舟变得虚幻起来,重影叠叠,过了很久,一道影窜入源石之中,另一道变得充实起来,化为木舟继续飘荡在河水里。
手中的源石也转变为另一种模样,就形状而言很像一缩小的白玉舟,邹奎指着说道:“这才是圣器最原始的模样,它的名字为源始舟。”
难怪在叶知秋的脑海里,壁画中未出现源石的模样,原来它竟是这源始舟分化而来。
邹奎见叶知秋并不讶异,想必是在叶知秋身上有什么奇遇,邹奎并不多问,说道:“启用源始舟,让它带你去想去的地方。”
“我有两个朋友和我分散开,源始舟能将我带过去吗?”
“自然是可以,你仔细想着你朋友的模样。”
傅引掉入之后,睁开眼,是一片明媚的山谷,傅引大声呼叫着叶知秋和白清泉的名字,却无人回应,心里暗想,定然是分散开来,傅引没办法只好放弃,朝着山谷往内走。
瞧见一片奇形怪状的树林,傅引好奇的伸手一碰,人整个就昏到在树下,这时树木的树枝开始扭动起来,将傅引缠绕起来,与树干相贴。
傅引的意识海一片混乱,只听见一个人声不停的喊着:“小引儿。”
傅引猛地睁开眼,瞧见一张熟悉的面容,有些激动,张开口唤道:“臭流氓?”
被唤之人摸着傅引的额头,摸了摸说道:“没有发烧啊,小引儿你这是怎么了?再叫谁啊?”
傅引使劲扯下萧钦煜的手,一脸莫名其妙,“臭流氓不就是你吗?你到底怎么了?”
萧钦煜眸里闪过一丝暗光,深情的握住傅引的手说道:“小引儿,当初你那么抗住这门婚事,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想理睬我,没有想到你还愿意和我开些玩笑。”
傅引突然间头疼的厉害,脑海里被塞进一些记忆,使劲揉揉脑袋,舒缓很久后,才震惊的看着萧钦煜,吞吞吐吐问道:“你是富贾萧家的大少爷?”
“是啊,小引儿,你不记得了吗?”
傅引整个人都懵了,怎么突然萧钦煜变成了不受宠的富贾之子?
原本娶男妻就等于绝了继承人的后路,萧钦煜本是不愿的,可是当知道那个人是傅引时,萧钦煜沉默的接受了,傅引或许不记得,但萧钦煜很久很久之前便已经对这个灿若星辰的人暗许芳心。
当时傅引的亲身父母还在世,他是长咸城内万千宠爱的傅家小少爷,萧钦煜从未奢望过能和傅引在一起,后来傅家夫妇双双身亡,傅引年岁还小,家产和府邸皆被叔婶强占,两个人对待傅引异常不好,甚至在傅引刚成年,就谋同萧家夫人一起,将两人凑成堆。
萧家如今的夫人并不是萧钦煜的亲身母亲,自母亲去世,父亲娶进新的夫人,他便彻底失去父亲关注,不过也是,本来母亲就不得父亲所爱,是爷爷亲自给定下的,如今这个萧夫人林梅则是父亲所挚爱的青梅竹马。
傅引见萧钦煜在发愣,用手在萧钦煜眼前一晃,说道:“在想什么呢?赶紧回家吧。”
萧钦煜听到回家这两个字,眼睛都亮上几分,牵过傅引的手,双双回家。
萧钦煜和傅引到萧府时,就被萧夫人给叫去房中,傅引简直就想翻个白眼,一路上不停的听着丫鬟趾高气昂,偷偷瞥眼萧钦煜,心里暗想也不知道他怎么忍下来的。
见丫鬟还在那说,傅引直接上前,一个巴掌拍过去,那丫鬟明显就懵神,回过神,朝着傅引撕心裂肺的大声吼叫:“我可是夫人身边的人,你竟敢打我,你是个什么东西。”
傅引撇撇嘴,看着拎不清的丫鬟又是一巴掌,神色冷淡,轻声说道:“小小一个丫鬟,竟敢欺上,要是这事传播出去,也不知道你所谓的那个夫人到底会不会拿你开刀。”
萧家一向注重名声,倘若这事传播出去,夫人治不了大少爷,定会把自己赶出去,那丫鬟知晓厉害,再也不敢还嘴,老老实实的带路,再也不敢说些什么。
傅引这些年做凤君,上位者的气势早已浸入骨髓,面对这些不识好歹,欺善怕恶的奴才早就已熟知怎么管教。
“臭流氓,你怎么越混越回去了?就这么些个人都敢爬到你头上。”傅引小声嘀咕道。
萧钦煜听后,眸色一暖,回复道:“小引儿有你真好。”
傅引虽然没习惯萧钦煜这软软弱弱的样子,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如今轮到他罩萧钦煜,这滋味还是蛮过瘾的。
很快便到了林梅的屋子,因为是夫夫,为避嫌林梅和萧钦煜,傅引说话隔着帘子,萧钦煜准备行礼,却被傅引给拉住,直接在一旁找着座位坐,并且吩咐下人,“茶水还不摆上来。”
见下人们没有动静,傅引冷嘲道:“这便是夫人院内伺候的下人?当真不懂规矩,主人吩咐,竟然置若罔闻,夫人您的这些个下人可得重新调教一番了。”
林梅本就见二人没有行礼相当不悦,如今被傅引这般拐弯抹角指责更是不满,但是不能发出来,便淡声吩咐道:“还不敢快给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端茶。”
林梅大少奶奶这几个字咬字格外重,傅引好笑的看了林梅一眼,并未说话。
林梅虽讶异傅引今日没有大吵大闹,但也没有点明,继续装作端庄贤惠的模样说道:“过几日便是回门的日子,当天可得准备好东西,可不要叫我们萧府失了脸面。”
“儿子醒得。”
然后随意聊上几句,便回房了,休息时萧钦煜乖乖抱着被子往榻上一放,傅引莫名其妙的看着萧钦煜说道:“臭流氓,你这是干嘛?”
“我知晓小引儿你不愿于我同榻,我不会勉强你的。”
萧钦煜这话说得颇为哀怨,引得傅引嘴角又是一抽,说道:“又没说不让你睡床。”
说完躺下闭眼,再也不去理会萧钦煜,萧钦煜脸上惊喜的表情一览无遗,抱着被褥又躺回床上,看着身边的傅引,嘴角的笑意就没有消下去过。
几日后傅引回门,林梅意思的准备下礼物,便由着萧钦煜陪着傅引,到达傅府时,门外相迎的是傅府的管家。
傅引嗤笑一声,拉扯着萧钦煜就往里走,傅家叔婶在用餐,并未等候傅引和萧钦煜二人,傅引进去松开萧钦煜的手,就往傅家叔婶面前一站,对着两人展现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随即便将饭桌一翻。
傅家婶婶立即气炸,直接开口骂道:“你这个小贱种,你回来做什么,傅府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傅引也不生气,慢条斯理的看着傅家婶婶说道:“这傅府是我爹娘的产物,你说此刻该滚的应该是谁?”
傅家婶婶一脸得意的说道:“你如今是个出嫁子,可没有资格继承家产,这可是看在你爹娘面子上才勉强让你进家门,不要不知好歹。”
傅引站起身走近傅家婶婶,傅家婶婶有些被傅引的气势也惊到,退后几步,说道:“你要干什么?”
“没错,出嫁的子没有资格继承家产,可是你们必须准备给一大笔嫁妆,但据我所知,你们置办的嫁妆可是远远少于的,这事就算是告到官府,面子不好看的也只会是你们。”
傅家叔叔诧异的看了眼傅引,随即沉下脸,“我们接手时,傅家早已经残破不堪,当初给你的嫁妆已经是最为优待的,你告官也是没用的。”
傅引突然笑出声,“果然如此,你们倒是后路想得周到,但愿你们一辈子都这么周到。”“阿煜,回去了,这里每待一分,就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