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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同景延誉说话说到一半,山洞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叶知秋一把抓住景延誉的手就往崩塌之地跑去。
“知秋,难道崩塌之地有诡异之处?”
“按常理因与崩塌之地相反而跑,但此地因为研究天命,早已死生对换,崩塌之地反而蕴藏一线生机,也不知是谁触碰机关,不知性命是否安好。”
叶知秋达到崩塌之地时,在塌陷处对面看见千序言,封挽柒,白清泉,墨寒,许亦穆和卫梓溪,唯独少了王天望,欧阳琹和木渠。
王天望和欧阳琹身为普通人又未接触南疆之事,按常理所跑无可置疑,可木渠为什么也会不见?这件事便引人深思。
崩塌仍然还在继续,八人相互对视一人,心中默数三秒皆往崩塌中心洞穴跳入,高空的坠落感消失之后,身下是一软绵的触感,叶知秋又捏几下,还是异常柔软。
“啊……”
一阵短促的尖叫声,把众人的眼光吸引过去,那是一具透明的水晶棺,从外看向内处一清二楚,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静静的躺在里面,周围放置着一种从未见过的花朵,洁白似雪。
千序言突然怔神的往水晶棺走去,封挽柒也是脸色苍白,使劲的拽住千序言,可千序言像是未察觉一般,一直往前走着,神情逐渐变得很是呆滞。
封挽柒被千序言踢到在地,朝着水晶棺,念叨着那个朝思暮想的名字,“小柒。”
叶知秋同景延誉坠落是于同处地方,故而没有分开,叶知秋颇为凝重的小心拉上景延誉,在没有打扰千序言的情况下,小心翼翼的靠近水晶棺。
棺内无半分异常,只是棺内所躺的少年与封挽柒别无二致,仿若同一个模子刻出一般,而且那少年就要向活过来一样,脸色越来越红润,当千序言的手触碰到那少年时,棺内少年猛地睁开眼。
叶知秋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封挽柒,发现封挽柒晕倒在地,而那棺内的少年正一脸甜甜的笑意唤着千序言,“阿言,小柒好想你。”
这一声阿言,唤得千序言眼睛灿若星辰,而封挽柒身上的颜色便褪去一分,叶知秋暗道不好,让景延誉抱着封挽柒,迅速撤离。
“延誉,直觉告诉我,那个诡异的男孩异常危险,文夫人如今的状态趋于崩溃,要赶快找到清泉,我怀疑这件事和木渠有关。”叶知秋一口气说道。
景延誉轻轻放下封挽柒,张口说道:“能感觉到白清泉所在的位置?”
“清泉身上有摄魂铃的气息,能有所察觉,但是同样的许亦穆和卫梓溪身上也有乾坤石的气息,我无法感知究竟会走向谁。”
“先走,无论遇见谁,赶紧将情况说清楚,免得遇见假的封挽柒,信以为真,在那个少年身上,我察觉到难以言喻的恶意,赶紧走,多一刻,便是一刻时间。”
叶知秋点点头,直觉告诉他朝右走,索性上天眷顾,所走得方向,正巧是白清泉所在的位置,白清泉看见叶知秋急忙跑过来,神情很是凝重,“叶公子,这座遗址里应该封存着某样危险的东西,我们要尽快离开。”
叶知秋指了指景延誉背上的封挽柒,说道:“已晚,那个危险的东西是个人,你瞧瞧文夫人究竟如何,他的状态非常不好。”
景延誉将封挽柒放置在地上,白清泉伸出手去探其鼻息,颈间,最后把其脉,将封挽柒的手重新放回去后,略有迟疑的问道:“那个人是不是同文夫人长得别无二致?”
叶知秋点点头,白清泉表情有些纠结,似是在思考该不该说,叶知秋显然也看出白清泉这个心思,说道:“清泉,直接说吧,大家一起来的,就应该要一起回去。”
“文夫人的灵魂开始被吞没,瞧他现在的状态,撑不过一日功夫,而想要他的灵魂醒来,必须要找到那个男子。”
叶知秋抬眼了景延誉一眼,景延誉拍下叶知秋的肩,说道:“我和知秋别是从男子处退离而来,原路返回吧。”紧接景延誉不放心的又嘱咐一道叶知秋,“知秋,任何事都必须放在你的生命安全之后,如果你不能答应这一点的话,我不会让你去。”
叶知秋紧握住景延誉的手,侧头在景延誉脸颊旁印上一吻,“延誉,有你在,我不会随意丢失我的生命的。”
得到叶知秋的保证,景延誉这才重新背起封挽柒,领着白清泉和墨寒往那奇异男子处走去。
王天望和欧阳琹走到半路上,就听到山洞崩塌之声,王天望不禁悲从中来,难不成自己今日便要断送在这破山洞中吗?
下意识的与欧阳琹相握得手贴近几分,欧阳琹虽然是心中万分满意,可情况也容不得他再与王天望调侃一番。
前路开始崩塌,后路被堵,欧阳琹看到前方有分叉路口,便拉着王天望狂奔,一路跑到底,再也听不见崩塌之声时,已入一个奇怪的境地。
这里异于山洞中的一切,仿若另一个洞天,鸟语花香,草长莺飞,是个难得的美景之地,不远处还有一口水潭,光亮照耀之下,水光泠泠,在经历过惊吓之后,突逢此景,王天望是一下子就舒缓开来,把欧阳琹的手甩开,就往水潭边跑。
欧阳琹却觉得这一切诡异至极,越平静的地方才会孕育危险,欧阳琹本能的察觉到危险,此时正看见王天望靠近水潭,想要出声叫住他,谁知就立马听见王天望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并且踉踉跄跄的朝着他跑来。
王天望的神情害怕极了,紧紧缩拢在欧阳琹身边,指着水潭,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水潭,那个水潭里全部都是死人,不!是活死人,赶紧离开这,离开这!”
可进来时的洞口早已消失不见,整个空间像是被密封住一样,欧阳琹边安慰着王天望,边往水潭靠近,王天望样子凄厉得很,无论如何都不肯前进半步,欧阳琹只好停下身,安抚下王天望,这才一人靠近水潭。
饶是欧阳琹心里强大的人,看到水潭中的景象都大骇,也难怪王天望会如此模样。
水潭里躺着很多男女,从脖颈处往下到肚脐被切开一条缝呈剖开状,男女的眼睛紧闭,像睡着的模样,但手却在洞中拿出器官一遍又一遍的清洗着,欧阳琹缓缓朝后退去,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这时王天望又是一阵尖叫之声,欧阳琹清楚的看见水潭中正对自己的那名尸体,猛地睁开双眼,嘴角弯出一个很大的弧度,欧阳琹也顾不上诡异是否诡异,赶紧朝着王天望跑去。
王天望此刻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虫子,而王天望却脚软的站不起身,欧阳琹脱下外衣,拧成一团,朝着虫群扑打,猛地拉起王天望就往另一处地方跑,这个空间里有课参天大树,欧阳琹便是往那里去。
将王天望推上树,红色虫子已经有一小部分追上,甚至有虫子爬到欧阳琹身上,欧阳琹忍着痛,爬上去,撕开衣裳,手指直插血肉里将虫子扯出来,丢在地上,幸运的事,这些虫子似乎在惧怕这棵树,纷纷不敢爬上来,让欧阳琹和王天望有了喘息的机会。
王天望见欧阳琹伤口血在不停的流,将衣裳撕成布条状,帮欧阳琹包扎,见欧阳琹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王天望这才结巴的说道:“出去还要靠你,你可不能死。”
欧阳琹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轻搂住王天望,很难得王天望虽然不自在却也没有推开欧阳琹的手。
“阿望,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死在这里,我要看你长命百岁。”
“可是这里……”王天望虽然听欧阳琹的话,安心不少,可如今的现状,令王天望始终还是惧怕。
欧阳琹也看出王天望的问题,并没有再说话,只是缓缓地拍打着王天望的后背。
很神奇的事,在这封闭的空间内,有亮如白昼的光亮,却也如日月星辰一般,逐渐暗去,掩入黑夜,欧阳琹在黑暗中待久以后,也逐渐能看清一些事物,发现虫子在急速的退去,诡异感越发重。
水潭在黑夜中显得厚重,水滴答滴答的声音骤然响起,身后一寒,余光瞥过去,似乎看见一个熟悉的笑容,欧阳琹细微的推攘着王天望。
王天望有些嘟嚷着干嘛,欧阳琹搂住王天望,压在他耳朵边,说道:“阿望,我松开你的一刹那,就立马往树顶端爬,前万不要停下,也不要问为什么,现在开始跑。”
欧阳琹松开王天望后,就猛地朝后面扑去,果然后面已经站着一人,显然就是水潭中与欧阳琹对视上的那个女尸。
女尸的力气相当大,欧阳琹费劲全力才拦住她,可那女尸的眼睛越睁越大,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甚至女尸身体里还传出咯咯咯的笑声,欧阳琹突然感觉到肚子一痛,低头往下去,只见女尸敞开的肚子里,坐着一个瘦弱的婴儿,婴儿的手非常长,像一根肉色的竹竿,直穿过欧阳琹肚子,甚至扯出血肉。
婴儿张开口,只见尖锐的獠牙,吃着血肉,笑声越发大。
从没有此刻一般,欧阳琹感到命不久矣,嘴角苦笑道:没想到即将死在这儿,还好阿望已然跑走。
这时一阵乒乓响声响起,欧阳琹察觉到有人拉住自己,欧阳琹抬眼望去,竟然是王天望,虽然心中感动不已,可更多的是气愤,“阿望,你回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那你往上爬,不要再回头、”
“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活命。”王天望的声音还能听得出颤抖,却异常坚定。
女尸的速度很快,欧阳琹和王天望攀爬的速度根本不能与女尸相比,死亡感如蛆附骨,就当二人满心绝望之时,只听见耳旁略过剑声,一个声音响起,“不用怕,已经没事了。”
这个声音!是叶知秋!欧阳琹和王天望爬上树枝后,果然看见叶知秋,封挽柒和白清泉,往下望去,是景延誉和墨寒在和那个女尸对着。
白清泉神色凝重的紧,“叶公子,水潭中的东西都要爬出来了,我们对付不了这么多尸蛊。”
叶知秋等人本来是朝着那个诡异男子前进,但不知道为何,同样的路线却走到此处,也意外的发现王天望和欧阳琹的踪影。
“清泉,哪里是出口?”
“推算不出来,但是我仔细看了,我们下树,在某处有个石门,我们去那里。”
欧阳琹忍着痛,说道:“树下有种红色虫子,很是凶猛。”
“尸蛊在,那虫子不敢放肆,可以走,我们全数下去。”
王天望见到其他人,也不敢多加质疑,几人又下树,欧阳琹被这么一折通,伤势更加重,王天望扶着欧阳琹,神色很是担忧。
“无事,这点小伤还不足以致命。”
景延誉和墨寒见叶知秋白清泉等人下来后,护着他们往石门靠近,女尸见从这两个人手里讨不到好,也不敢轻举妄动。
石门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与周围的石壁仿佛一体,无丝毫裂缝,叶知秋将手割出一道细缝,将血抹在门上,也无任何反应。
此时情况危急,白清泉也顾不上其他,将叶知秋发髻上的白玉簪取下,口中喃喃念叨着听不懂的文字,话语停后,在白清泉掌心的白玉簪赫然已经变成七叶簪。
“叶公子对不起,可这样东西本就该属于你,这是你逃不脱的宿命。”
叶知秋纵然再抗拒七叶簪,可这或许真的是命吧,当七叶簪以白玉簪形态出现时,叶知秋感受到的那种亲近是骗不了自己。
握住七叶簪,七叶簪散发出耀眼的红光,生生把女尸逼得步步退后,用法就想了然心中一样,叶知秋虚空扯下一片叶,心中念道:去往那男子处。
红光隐没之后,叶知秋等人却已消失不见,而石门处却是流光隐现,石门内的一人喷出一口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