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中文网 www.bgzw.com,最快更新天青色等雨,而我在等你 !
这位若头若有所思了片刻,终于换了一副比较平淡的微笑,探过身子向我伸出手:“司马小姐倒是很会聊天,太过急功近利不是好事。我是金田信介,虽然不是好事,可我喜欢你这直白的性格。”
我轻握住了他的手,因为我指尖特别凉,所以他微凝了凝眉头。
我能察觉到,那学生此时却松了口气。
金田告诉我,三日后真山组会有集体会议,到时候他会想办法与组长那边进行沟通,让我等着他的消息。
从这家店出来之后,那学生才没那么拘谨了。
等车的时候我问他:“你这么怕你们这位老大?”
学生很真诚的说:“在老大告诉你他的名字之前,他至少对你动了三次以上的杀心。”
想不到他看起来那么稚嫩,居然也有这样的心思,不用他说,我其实也感觉到了,所以和他聊天的语气也在不停的调整,毕竟我摸不透金田的心思,也算是在危险边缘走了一遭。
我故作不懂的问学生:“那告诉我他的名字,就不会杀我了?”
学生说:“至少他觉得你有价值了。”
我微点点头,上车之后我问他:“你方才有话没说完,你隐瞒了什么?”
看样子他确实隐瞒了,因为我一问他就知道了:“老大让我试探你,其实他也在试探我,如果我将他说让我试探你的话一同翻译出来,你肯定会表现出不寻常的表情,那我们俩就都惨了。”
“当然,还有一些事,他说真山组和龙山组同出一脉,就算现在意见不合,也只是暂时的,我没有翻译给你听,因为他说的是谎话。”学生的表情很认真。
我笑望着他问:“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说真话?”
“我觉得和姐姐之间有缘分。”
我忍不住笑出声,笑了很久才说:“什么叫有缘分,你是因为偶然被我撩了内心,觉得喜欢我吧?”
他脸唰的就红了,我也是挺纠结的,被一个明显比我小很多的男人一眼就看上,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闹。
他低着头支吾了半天,最后尴尬的笑了笑。
“那就说说真话,真正的真相是什么?”
他很认真的表现着自己:“真山组和龙山组早就貌合神离了,我听说会长已经被他们架空了权力,两位组长的权力斗争不可能一直被隐瞒,早晚有一天会爆发出来,龙山组选择了亲近稻川会,虽然看起来对真山组很不利,但帮会之间最忌对外勾结,他们这么做也是引火烧身,何况稻川会的黑泽本来也不是什么君子。”
我只是听着不评论,但是心里却有了对策,我又问他:“你们老大是为什么不受待见的?”
学生微叹了口气说:“我听老大说,金田老大信佛,做的很多事情匪夷所思,毕竟是黑\帮成员啊,很多集体活动他都不肯参加,出现也像是个传经人一样,不厌其烦的劝人向善。”
他说到这里特别无奈的长叹一声道:“本来以为能跟着他们闯出一片天的,我也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能这么顺利加入帮会了,因为金田老大手下几乎没什么人了……”
我低着头忍着笑,小伙子还不明白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好好自己去探索一番也是好的。
不过这倒是让我觉得奇了,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佛教徒都开始向黑\帮渗透了么?那还真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入地狱度人吧。
我到地方了,还要去给尹棠买些营养的食品,就对学生挥了挥手,他追了两步很大声的对我说:“我叫英治,桑野英治。”
我没有回头,只是又挥了挥手,不管他是不是失落的,这也是我能做到的最礼貌的回应了。
我拎着半成品的鸡肉回到住处,就看到尹棠倒在床上,哭的像个泪人。
我吓坏了,赶忙到她身边去问她怎么回事,她眼泪只是断了线的流,话都说不出来了,我将她手里的手机抢走,看到了引发她哭泣的照片。
一个男人,赤着上身被反手绑在一张椅子上,胸口有很多血红的印记,有些地方被打的皮开肉绽,双脚的脚趾也全都是血肉模糊的,他低着头,头发长度倒是和风间很像。
我看了看消息来源,就是一个号码,没有姓名储存。
“这……你一定是看错了。”我还想劝尹棠,她哭着哭着伸手捂住了肚子,我真的怕她哭出问题,将她扶起来坐好,一边帮她抹眼泪一边说:“尹棠,你不要这样,一定是错了,这不可能……”
“他腹部的纹身总不会错。”尹棠声音虚弱的说了一句,我再看了一眼那照片,腹部确实有纹身,尹棠肯定是认识的。
我问她:“这是谁发给你的?”
尹棠深深吸了口气,一边哽咽一边说:“我拜托了我很多的朋友,其中一个找到了风间的下落。”
我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可我必须得稳住尹棠的情绪,我起身望着她说:“我们都在战斗,风间是,我是,你也一样,你要保住孩子,保重身体,其余的事,交给我来做。”
“他会死,一定会死……”尹棠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我抓住她的手说:“我现在就给黑泽龙一打电话。”
尹棠愣住了,我屏住呼吸,不停的在内心劝诫自己一定要冷静,然后拨了季天青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有人接,听到季天青声音的一瞬间,我眼泪落下来。
所以我才对尹棠感同身受,我特别理解当心里住着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他做什么,遭遇了什么,都是能瞬间撩动你的心的。
“是我。”我轻声开口,季天青那边有片刻的沉默,然后又像多少次一样的,他问了我一句:“在哪儿。”
我难受的差点说不出话来,没有告诉他,只是问他:“你的伤,好点了么?”
“儿子,还是女儿?”他依旧平静的问,我手指抠在皮肉里,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的说:“女儿,叫念姊,季念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