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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愣，看向我握着他大手的手背，我知道，我指尖的凉和他手心的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我想对他说声谢谢，真诚的说一句谢谢。
可我不能让他误会，更不能让自己误会。
在情殇的时候，我不需要任何人来为我填补空虚，那是对感情的亵渎，也是对自己和旁人的不负责。
但我又没法解释现在的状况，换任何人看来，我这样的行为都是贱人。
我也不想，可我战胜不了脆弱，每个人都有缺点，我的缺点恰恰是在某一瞬间，崩溃决堤的脆弱。
“感动？”季月明面色依然微怒的望着我，我摇摇头说：“不，只是想对你说句谢谢。”
他嘴角掠过一抹阴冷的笑容说：“我都习惯了。”
“习惯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这句话我不该问的。
季月明看向我，微眯着眼睛说：“还要我说多少次，为什么？因为喜欢上你了，爱上你了，爱的我他妈自己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
我想将手收回来，他却没有遂我愿，将我的手紧紧捏住，拽着我凑向他说：“崔洋洋，崔洋洋！”
他连着叫了好几声我的名字，捏着我的肩膀狠狠的晃我。
司机将我们之间的隔层玻璃升了起来，我感谢他的做法，至少能为我保存些许的颜面。
我是真的怕季月明一生气咬我一口，可他最终还是控制住了情绪，我了解他的性格，知道他将自己控制住比让自己发泄出来难。
他松开我，泄气的跌回他的位置，茫然的望着窗外的夜景，许久后才开口：“如果我说，我愿意和季天青分享，我愿意什么也不求，你什么也不用给我，只需要在想到我的时候来找我，只需要在需要我的时候来找我，让我保护你，照顾你，不计回报的喜欢你，你会不会……”
“不会。”我冷漠的开口，他看向我，眼神中满是伤。
我知道这一刀戳下去痛。不管旁人理不理解我，会不会觉得我绝情，我不能，不能在和季月明的博弈中，于感情上有任何的松懈。
季月明愤怒的对我吼：“是我自愿的！我请你利用我，都不行吗！”
季月明说着摁住我，直接吻了我，我奋力的躲，他根本不松开我。
我睁着的吼了一句：“季月明！”
“崔洋洋！”他松开我，双目满是怒火的瞪着我，同样吼了我的名字。
我泪目的看着他，季月明紧紧抿着嘴唇，情绪失控的看着我说：“就算是我对你的弥补，好么？”
我可能是感觉错了，他的眼泪掉在了我的眼睛里。
弥补两个字，出现在这样的时刻，总觉得我和他的角色反过来了，需要弥补的人不是我么？为何……
季月明突然松开我，坐回了他的位置，低着头说：“你不知道我过去做过什么，更不知道我现在想来，有多后悔。”
“崔洋洋，千错万错最错的，就是我爱上你。”
“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这几句话砸在我心上，直到司机将热牛奶交给季月明，他又将它放在了我手心里。
我看着杯子的白色盖子，用指头细微的摩擦这杯身上的纸质螺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脑中有什么呼之欲出，可我第一次出现了将它压回去的冲动，心里生出一股特别悲伤的感觉，就好像在告诉我自己，之所以不想记得过去了，是因为过去真的太痛了。
是我自己强迫自己忘掉的一样。
“回别墅吧。”季月明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最终也没让司机带我去吃饭，而是让他将车开回别墅。
我被他塞进浴室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他告诉我的。
“我就在外面，你要是不打算让我来帮你脱衣服洗澡，就在半个小时内洗好。”季月明关门之前，还在威胁我，只是他的威胁，已经没什么底气和威力了。
我在门关闭之前拽住了他的手，他不解的看着我，我认真的望着他的眼睛说：“你实话说，以前你还对我做过什么？”
季月明逃避了我的询问，将脸偏开后，低沉的说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大理石的卫生间，装着一面差不多和墙一样宽的镜子，不管我怎么逃避，都能看到镜子中的自己。
鼻尖还是红的，留着风雪的痕迹，我看着身上的冲锋服，还记得季天青帮我拉好拉链的时候，如果我将它脱了，就不再是季天青帮我穿的了。
我想，我可能是疯了。
我捏着拉锁的拉扣，用手指不停的摩挲着它，再也没有季天青指尖的温暖了。我将手机拿出来又一次拨了他的电话，我告诉自己，这是我给他和我的机会，只要他接电话，只要他给我解释，不管是什么解释，我都信。
关机。
系统冰冷的女声将我的神经击碎了。
我掀开马桶盖，将手机直接扔了进去，不解气还冲了水，它像是鱼刺卡在喉咙口一样的卡在了马桶里，冲不下去，但是也活不了了。
我坐在地上，看着鞋底还粘着的泥土，已经没有了雪的痕迹。
敲门声，接着是门把手微微晃动。
“别进来，我现在就洗。”我轻声说，门把手不动了，但是季月明也没有回应我。
我将所有的衣服都脱去踩在脚下，用堵住了下水口，热水漫了一地，在浴室中积的淹没了我的脚面，我将已经湿透的衣服拽开，看着水打着旋的从地漏里逃走，如果烦恼和痛苦也能溜的这么干脆，该有多好。
我一向不是个邋遢的人，可这一次的浴室被我折腾的惨不忍睹，我用干净的浴巾包紧自己，站在门边对季月明说：“我要出来，你回避一下。”
我听到了房间门的声音，开门出来，还没走到床边，房间门一瞬间就开了。
季月明一阵风样的走到我身边，拽住我的手臂将我一推，便将我压在了身下。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还有他看向我炽热的眼神，危险袭来的太猛，惊的我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