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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想吃什么?我能不能请你吃饭?”潘航生怕我走了,抓紧时间问,我平静的看着他说:“你来上海,就是为了来看我的?”
我也不能表现的对他太关注,以免打草惊蛇,所以,该有的挤兑和疑问,还是要有的。
潘航急着解释自己:“不是,后天,光影集团的所有大区经理都要一起来上海开会,季总给了我更多的机会,让我四处去学习,我觉得一定要谢谢你,你没有让季总开除了我……”
我心想,那是季月明故意不让你陪着薛梦格,溜你呢,居然还感恩戴德。
我微点点头说:“这样啊,那中午就在公司吃吧。”
我说着进了办公楼门,他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后。
我记起第一次跟着潘航去他公司的时候,他需要去加班改一份计划,我那时候没进过那么正规的公司,内心是卑微且胆小的,潘航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他的座位上,给我吃着章鱼烧,他就在我身边安静的操作电脑。
办公室没有人,只有我们两个,他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很轻,我那时候就在想啊,这双手是多么的温暖,不但可以在我恐惧和害怕的时候牵着我,还会为家庭的未来添砖加瓦。
虽然我没有真正的表现出来过,可我那时候坚定的认为,潘航的手,是可以牵着我一直到老的。
如今,这份卑微和胆小出现在了潘航身上,他站在我办公室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点像即将被老师惩罚的孩子。
我回头看向他,浅淡的笑了笑说:“请进吧,还没有到午饭时间。”
他这才进门,坐在了我办公室的沙发上。
我随季天青去日本后,季月明将公司的内间重新装修了,将我的办公室和他的完全打通,中间做了一堵巨大的玻璃墙,这样一来,我能看到他的办公桌,他也能看到我的。
那条据说七万块钱的沙发也被移到了我这里,我的办公桌和电脑也全部都换成了新的,一切设施的档次,都是按着他办公室来做的。
潘航有些惊讶的隔着玻璃墙看着季月明的桌椅,眼神中充满了艳羡,以及对自己的自知之明,那是他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
他随后拘谨的看着我,像个新来面试的人,几次欲言又止,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我坐在电脑前无聊的翻着网页,任由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能和他好好说话的岁月,感觉已是好久以前了。
只是,冷场也不能一直冷下去。
“潘航,我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拉着我,摔下楼梯的人就是我了。”我选了个时机开口,他就像是得到了主人应召一样,激动的坐的更笔直,摇着头说:“没有,我……这是我欠你的。”
是啊,他欠我的太多,已经还都还不清了,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潘航是个温暖的男人,我和他一直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会不会就没有后面这些糟心事了,我不会受伤,不会中枪,也不会成了现在这幅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看向他,他的眼里,没有任何对薛梦格的愧疚。
可惜啊,想的再好,他注定不是个暖男,而是个渣。
“薛梦格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他微一愣,没想到我会问她,随即叹了口气说:“身体还好,就是心情受挫的比较严重。”
“我听说,她不能再生孩子了。”
潘航望着我,眉眼间有些痛苦,我分析不清楚他这份痛苦是因为不能再有儿子,还是对薛梦格的叹息。
“嗯,其实一个孩子也挺好的,没有什么经济压力了。”他说罢,终于敢于主动了一次,轻声问我:“季总,对你很好吧?”
一瞬间觉得薛梦格挺可怜的,潘航的言语间,充满了酸气,恨不得让我立刻就知道,他其实还是很在乎我一样。
她付出了那么多,又得到了些什么?
我浅浅的笑了笑说:“如你所见。”
“其实,洋洋……这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潘航低着头,声音轻的像蚊子叫,我很想对他说,必然是不当讲的,可我没阻止他,我很想知道他能作成什么样子。
潘航整理了一下语言,一副知心温暖做派的劝着我说:“季总,实在是太过高高在上了,你现在年轻,也要趁着年轻,多为以后做打算,找一个温暖的男人安稳的过日子,才是女人这一辈子最该求的。”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你老了,很可能就会被季月明甩了。
他到底还是在心里就没看得起我,但我不生气,我要做的更多。
我假装听不懂,故意傻呆呆的说:“是啊,季月明确实高高在上,其实他对我也就是一般,不过比你强点。”
潘航突然看向我,一副心疼我的表情,他最会这样得寸进尺,只因为察觉到了我一点点的叹意,他就能将事情无限放大。
“虽然,这话不该我来说,但是我听说,季总之前女人也不少,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可你千万记住,一定要擦亮眼。”潘航就像个知心大哥哥一样的劝我。
我真的很想回他一句,我这辈子就瞎了一次眼,撞在了你身上。
我依旧没有,浅笑的望着他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冷场了,潘航也不傻,知道不能在我面前将季月明说的太过不好,毕竟他现在摸不清我对季月明的态度。
季月明给我买了新手机,我一边和潘航聊天的时候,一边和上海分公司的财务聊了几句,她临时划拨了二十万到西南大区的账户里。
“我往你们公司的账户里打了二十万。”我看到财务反馈后,告诉了潘航。
他不知为何的望着我。
我和善的看着他,学着他的样子装的很伪善的说:“我知道你缺钱,所以算作补偿。”
他惊讶的不知所措,我就知道,他一听到钱,就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继续说:“当然,我希望你给我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