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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月圆之夜。
站在春芳楼上,微风习习,皓月当空,这样的景色真美。惠儿凝视着如圆盘般皎洁的月亮,贪婪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每到月圆,惠儿总能清闲几天,因为这几天思思姑娘要闭门谢客呆在后花园,她的月经每月十五一刻不差会准时到来,这几天她谁也不见,心情很坏,脾气很大,有时会莫名其妙摔杯子,撕扇子,
惠儿有次见她竟然将鱼池里一条锦鲤抓起来咬死了,弄得满嘴鲜血淋漓,隐约看到思思姑娘犬牙忽然长了很多,惠儿吓的当场晕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在草丛中过了一夜。再见到思思姑娘已她经期过去,她和往日一样温和体贴,惠儿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过,从那以后,一到月圆之夜她是再也不敢去打扰思思姑娘了。
已到深夜子时,也不知道姑娘睡了没有,惠儿想去后花园收拾思思用过的残羹剩饭,那些饭菜隔一夜就会变馊,引来大群苍蝇,非常恶心,思思姑娘却不以为意。她平日里可是最计较这些东西的。
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一个熟悉人影走出后花园。打开后花园小门,迈着轻碎步子,沿着青石板小路缓步而去,她披了件红色披风,披风上缀着小金片做装饰,月光下,那些小金片发出夺目光芒,宛如一条披着鳞甲的金蛇,斗篷将头遮盖住,看不出是谁。
那不是我家姑娘吗?单从背影就能看出是思思身影。
惠儿疑惑着,不知道姑娘深夜外出要去那里。
惠儿没敢跟上去,思思早有交代,月圆之夜谁也不要打扰她。
这么晚了姑娘会去那里呢?
惠儿终究没有忍住好奇心偷偷跟了上去。
夜深人静,街道空寂无人,思思不紧不慢走着。
远远地,惠儿神情紧张,脸冒虚汗跟在后面。
不知不觉中拐了几条街。
思思在一处雄伟宫殿前停下脚步,夜色中,宫殿如巨人蛰伏在死气沉沉大地上,门口晃着两盏鬼火般的红灯笼,宛如巨人的眼。
城墙上一只猫儿绿眼幽瞳盯着思思,忽然发出‘瞄’的惊叫,正欲离开,思思手一扬,那只猫顷刻断为两截,血肉模糊落在树丛中。
思思走到门口,黑暗中走出一个铁甲侍卫。
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公主随着那侍卫消失在夜色中。
惠儿怀揣着小鹿般心跳走到门口。
暗红灯笼映衬下,大门上三个金色大字分外妖娆。
“太子府!”
太子府死一般寂静,自从太子妃死后,太子府似乎就多了几分阴森森的鬼气。
惠儿倒吸一口凉气,思思姑娘深更半夜到太子府来干什么?看起来这应该是太子府后门,建筑不是那么威严,门口也没摆麒麟石像看守。
回来路上惠儿一直在想,姑娘为何要深夜去太子府?
要知道这可是月圆之夜,姑娘身子最不好时候啊!他们肯定不是幽会的……
太子书房。
“思思见过太子。”思思作揖道。
“思思,你怎么来了?”埋在卷案中的太子从昏黄油灯中抬起了头,他穿了件深黄色长袍,堂皇不失儒雅,他快步走来,大手抓住思思小手将她扶起来。
“你的手好凉,我给你捂捂。”
“谢太子美意,思思深夜来此可不是找太子捂手来的。”
“哈哈,那找我什么事?快坐下。”太子亲热地将她扶在椅子上。
太子妃去世后,太子光顾思思那里次数多了起来,有几次都是喝的酩酊大醉,思思尽心服侍着他,两人关系一晃三年了,三年里太子也只是搂过思思腰,摸过她的脸蛋而已,甚至连亲嘴都没有过,任谁也想不通,一国太子包养青楼女子三年不曾推上床。
“奴家深夜找太子有要事禀报。”
太子很意外,这不符合他印象中的思思,除了弹曲抚琴,思思会有什么要事?
“哈哈,好啊,思思,说说你的要事吧。”太子笑了起来。
“奴家听说苍狼国攻下西域边境,西苍卫指挥使被困,中军都督府急于调兵支援,不知太子可否听说。”思思一本正经地说道。
太子愣了一下,思思竟然和他讨论国事来了,这让他大为惊讶。思思是从来不问政事的女人。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个情报他竟然一无所知。
“不可能,如果要调兵必须经过兵部才可。思思,你是如何得知这消息的?”太子觉得应是民间小道消息。
他很感动,虽然小道消息不值钱,但思思这份心让他感动,三年相处,思思的心有他了。
“唔,是我一个姐妹陪中军都督府驿官吃饭时无意中听到的。”思思支吾了一下道。
太子面色一沉,“中军都督府的驿官?”他暗吸一口凉气,心道,难道真有此事!
“太子不是常说碧云公主势力比您还要大,奴家觉得,如果这事公主压下去,隐瞒不报,太子正是扳倒公主一个机会。”思思沉声道。
太子更是一愣,“你怎么知道?”
思思一笑:“奴家和太子相处三年,太子心思奴家不知岂不是笑话。”
太子点点头:“知我者思思啊!”
太子心里琢磨道,万一真有敌军犯境不报,连父皇都瞒着,碧云这手够厉害!只是她为何瞒着不报呢?至少他作为太子都没有听到这个消息,难道是因为父皇有裁撤五军都督府的计划?太子脸上掠过一丝冷笑,肯定是了,碧云是担心调兵会加快父皇裁撤决心对她不利。谁不想大权在握啊!那怕是个女人一旦手中有权也不会轻易交出来的!
思思这个消息太重要了,他正好借此机会参上碧云一本。父皇若是裁撤五军都督,那么相对来说只有调兵权兵部就会得到用兵权,碧云权势就会减弱,他也不用在怕这个妹妹了,这么多年,碧云妹妹让他巴结的很是痛苦,早就打算将她赶下台了!
“思思,消息非常有用。”太子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没了下文。
“只要对太子有用,思思就没白跑这一趟。”思思低眉一笑,却在低眉一笑间不经意地流露出几分阴笑,那分阴笑荡漾过她娇美的脸庞如毒蝎般恐怖。
“奴家还有八王爷事,不知太子有没有兴趣听?”
太子有点惊喜过望,八王爷在思思口中一向讳莫如深,今日她怎么主动提起八王爷来?八王爷可是一手将她带成日漫的头牌名妓啊!若没有八王爷捧场,给她写诗词歌赋,思思想红起来也难。
“呃,八弟最近好吗?”太子掩饰内心激动。
“他把云荒四镇管理的井井有条,人民生活富足安定,得到很好的名声。”思思道。
“这我知道。”太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