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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雨泽安慰女儿说:“你妈妈正在店里忙着呢,哪里也没有去啊,你怎么能乱说话呢。告诉爸爸,是不是有人故意逗你玩,说你妈妈坏话呢。”
“缘缘说的,缘缘说我妈妈跟人跑了。”
“缘缘是谁,是跟你一起跳舞的小朋友吗?”
“嗯。”露露用力点头。
常雨泽脸都气青了,这才多大的小孩子,三四岁的小孩子就敢乱说话,成年人都有自制力,有些话不能当面说,但是小孩子就无所顾忌了,什么话都敢说出来,这要是女儿天天听小孩子们的坏话,女儿的一生都会产生极大阴影。
“走,跟爸爸说,谁是缘缘,小孩子不能说谎话,爸爸得批评她。”常雨泽抱着露露,让她去找那个叫缘缘的小孩子。
露露把常雨泽带到一间教室,教室里铺着简易防摔垫,有十几个小孩子在里面玩耍。那个叫缘缘的小女孩与露露年龄相似,穿着白色小短裙黑色舞蹈鞊,可爱无邪的模样。象这样天真可爱的小孩子怎么会说出这样恶心的话呢。
常雨泽压性子,强装出微笑脸询问小姑娘缘缘。小姑娘有点怕生,起初什么话也不说,后来,常雨泽吓唬她,说小孩子不能说谎话,说谎话可是要被警察叔叔批评的,他就是警察。
小姑娘终于害怕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说是她妈妈说的。”
结果,小姑娘的哭声传染给了室内另外几个小孩子,包括露露,都跟着哭起来,哭着喊着要妈妈,一屋子小孩齐哭乱叫。
小李老师负责露露她们的舞蹈培训,见常雨泽出门后又返回来,就一直跟在他旁边,也听到了他刚才的问话,见小孩子们都哭叫起来,顿时慌了,赶紧过来安慰小朋友们,同时给常雨泽道谦。
“常大哥,缘缘是小孩子,可能说话不当,你不要怪罪好吗。”小李老师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显然没有处理此类事情的经验,说话时小脸惴惴不安。
常雨泽只是生气女儿受人嘲笑,并不想追究一个小孩子的过失语言,但是小姑娘的爸妈则不同,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不能乱嚼舌头。
“我没有怪罪小孩子,错不在小孩子,是在她的父母,有这样的父母吗,造谣说别人家小孩子的妈妈跑了,这不是造谣吗,你想想,我的女儿露露听到了会多么痛苦,她的妈妈不要她了,跟人跑了,这让露露以后还怎么出来玩。缘缘的父母电话是多少,我今天必须得问清楚!”
小李老师更害怕了,赶紧找来电话记录本。
常雨泽拨通缘缘妈妈的电话,张口就不客气的问:“你是缘缘的妈妈吗!”
“我是,你是?”
“是你给你女儿说的露露的妈妈跟人跑了吗?”
“这是什么话,我,我,没有说啊,缘缘也不会说啊。”常雨泽的话很严厉,缘缘的妈妈似乎听出来电是谁了,顿时气妥了,回话也支支吾吾。
“有你这样当妈妈的吗,给小孩子灌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凭什么说露露的妈妈跟人跑了,她跟谁跑了!我跟露露的妈妈都很恩爱,露露的妈妈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事情,网上传的东西都是谣言,都是诽谤人抹黑人的瞎话,你是成年了,应该能明辨是非,你还跟风造谣惑众,众伤他人,你安得什么好心,你就是这样做父母的吗!要是我跟你女儿说你跟野男人跑了,你女儿会怎么想……”
常雨泽把女儿受到的委屈都发泄在这个爱咬舌头的女人身上,虽然他知道妻子不轨,但是现在他必须极力维护妻子,因为他不想让女儿看到她的妈妈是一个肮脏无耻的女人,他不能让女儿幼小的心灵再受创伤。
缘缘妈妈害怕了,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连声说对不起,也不敢再狡辩了。
常雨泽连批带骂一通,觉得气也消了大半,最后警告对方一句:“以后管好自己的嘴巴,别乱说别人,小心吃官司!”他不想打听缘缘妈妈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那怕这个女人是市长的女人,他也会照样骂。
李老师以及闻讯赶来的张校长都给常雨泽道谦,说他们以后会教育好孩子们,不让他们乱说话,更不能说伤害人的话。
怒火发泄完了,常雨泽回头又给小李老师张校长道歉,千错万错,小孩子没错,父母的罪责不能让小孩子承担,再说,露露以后还要在这里学习,还要与小朋友们相处,他不能做得太蛮横。
看着露露两眼一直泪汪汪的,常雨泽心痛如绞,带她离开学校,来到老丈人家,他下定了决心,要跟老丈人摊牌。
徐铎还是坚持在家输液。
这次给徐铎看护的是高干病房里那个冷艳的美女医生郭医生,她静静的坐在客厅里,听李姐和黄爱玲说话。她穿着洁净的白大挂,有品味的漂亮女人即便穿着那种直筒子的白大袿也有几份时装的风姿。
露露一进门,看到外婆,就哭着跑过去,扑进外婆的怀里,哭着要妈妈。
黄爱玲一看外孙女哭那么伤心,顿时也止不住落泪,她连哄小孩子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徐铎正坐在小客厅里输液,听到外孙女的哭闹声,顿时大声喊:“把我的乖露露抱过来,我问问是谁欺负我的乖孙女了!”
露露很懂事,知道外公最有权势,就飞快的跑到外公身边,扑进外公怀里又哭闹起来,“姥爷,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好,我现在就给你妈妈打电话,让她回来陪我的乖孙女。可是,你妈妈刚才说她正在街上给你买开花裙子呢,要是现在让你妈妈回来,你可穿不上花裙子了。”
徐铎没有骗住露露,露露哭得更厉害了:“妈妈没有上街,妈妈跟人跑了,我要妈妈。”
听到露露这句话,徐铎的老脸立即起了乌云,他转头问常雨泽:“露露听谁说的,是哪个混账王八蛋说的!”
常雨泽叹了一口气,说:“她学校的小朋友说的,那个小朋友的妈妈乱说的。我刚才已经批评了那个小朋友的妈妈。”
“批评几句就算完了吗,这是人说的人话吗,还给小孩子说这样的话,这让我的外孙女以后还怎么出去玩。这个大嘴巴女人是谁,我得让人起诉她,敢乱造谣我闺女的名声,这是赤裸裸的犯罪!”徐铎自顾自的骂了几句,发泄一通脾气,觉得当着外孙女的面说脏话不应该,就又哄她说,“露露,姥爷给你保证好吧,一会就让妈妈过来陪你,让你妈妈给你买花裙子,花鞋子,让我的露露象小公主那样漂亮。等到了晚上,姥爷带你去河边玩,给你抓鱼,好不好。”
慢慢,露露不哭了,她却缠着徐铎现在就陪她出去游乐场玩。
徐铎也是急脾气,立即大声喊郭医生过来给他拔针管,此时针管里还有一瓶嘴多的药液。
郭医生依然挂着她冷静的表情说:“每瓶吊针都是按量配制的,少滴一滴都可能会影响整体的治疗效果。”
“别给我讲这些套话,不就是剩一口水了,倒掉。当年我在越南打仗,有的弟兄流了半天血最后还不是活过来了,那时候一针也没有给他打。”
“现在你的治疗可不是治疗生死,而是稳定血压。任何药的治疗都有最佳剂量,可能刚才输的大半瓶子水都没有起作用,而剩下的这一瓶盖子针剂恰恰起作用了。骆驼是被什么压死的,是最后一根稻草。”
“小郭同志,别给我讲那么多大道理,让你给你起针你就给我起针!”
“对不起,我是医生,该起针时我自针会给你起针。”
常雨泽觉得这个郭医生很有个性,她一直不苟言笑,面对法院院长仍然坚持原则。而露露似乎跟姥爷交上了劲,非要他拔针带她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