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中文网 www.bgzw.com,最快更新美人尸妻 !
刘古碑骇然一句,身形摇晃,我抓着他时,几乎跌倒。
钻心的疼痛感弥漫全身,胸中在钻着,然而整个身体似乎在被撕裂开,有个东西要出来一样,冷汗刹间浸透全身,窒息感一阵阵传来。
刘古碑咬着牙,拼命地端直桃木剑,却还是颤着,另一只手想来扶我,却是挨到我身边,无力地垂下。而我,双手也仅是抓了他一只衣角,痛感让我几乎抓不住。
“小,小了,别松手,别松开我!”
刘古碑气息听得出零乱不堪,袍子外面,已然汗浸。
其时,阴血依然汩涌而下,汇流越来越畅,直通向林子深处。
“青,青云!不,不好了!”
身后突地传来惊呼声。
是王路的声音。
这个傻白甜的姑娘,我拼命强忍转过头去时,老天,锦容和姐姐,已然摇晃不止,脸惨白如纸,呼呼急促。先前是她们扶着王路在呕吐,王路是陡见鲜血本能反应。
而现在,却是王路惊慌失措,眼泪啪啪,一手拉一个,左右摇摆,她本就是一个娇小姐,怎么能拉得住两个女人,所以哭喊着,两手拼命地拉着。
“王路,挺住。别松开她们,挺住啊!”我强挣着喊着。
刹间明白,我们这一群人,除了王路还是个好人,没出现异样外,我们全有了问题。
古怪啊,王路全身没一点功力,而且就一傻白甜的正常人,她倒是没问题,而我们却自从阴血从祭祀台上汩涌而下之时,全出了问题。
“这些阴血,全是万恶的阴血!”刘古碑喘着气,艰难地说,“阴血戾狂,引动我们身上的阴骇,杀生之毒此时全引动了,加之残留的火灼之毒,此时全诱发了。”
刘古碑汗从额上滚滚而下,几乎站不稳了,“只有那姑娘不是阴身子,阴血不能引动她,小子,你还能坚持多久。”
天啦!我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我还能坚持多久,这不如说我离死还有多少时间。
上下牙磕碰着,我说不出整话来。
“来,姑娘,来啊!”
刘古碑桃木剑已然拄到了地上,我也随着弯了腰,我的冷汗,哗然而下,对天发誓,自打娘胎出来,我一路阴诡,还当真没碰到这种疼得我要死的巨痛。
刘古碑是在招呼王路。
此时王路在紧急时刻,倒还有点聪明劲。
大叫着:“我怎么过来,两个姐姐要倒地上了!”
“拖,你拖她们过来!”刘古碑呼地掏了一把黄符纸,扑地塞进嘴里,天啦,那咀嚼声,骇然心惊。黄符纸一进刘古碑嘴里,即嚼烂,刘古碑居然暴突着双眼,拼命地吞下。
那咕噜声,和我的疼痛一起,让我心惊胆然。师傅吃起了自己的黄符纸啊!
“我拖,呜呜呜,你们是怎么啦,别离开我,呜呜呜!”
我的天,王路这娇姑娘,边哭喊着,边一手一个,拼命地拖着锦容和姐姐朝我们靠近。
而锦容和姐姐,已然全无力气,只是无力地睁着眼,眼里全是泪水,王路拼了命,最后的关头,倒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吧,边大哭喊着,边拖着。唉,这情景,我怕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呼地一声,桃木剑突地扬起。咦,刘古碑双目暴突,两眼全是红光,呼地起立,竟然似有了力气一般,但我能感到,他的身子透冷,原先老家伙不是这样的,他我知道,他除了老树桩身子的底子,其余和我们正常人一样,此时冰得骇然,我的手指抓着,几乎冻僵。
呀地一声,刘古碑扶起了我,暴红的双目望着我:“小子,记得师傅,你要记得师傅!”
啊?
我巨痛中,不知所以,刘古碑骇然暴突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临终交待么?娟儿在死人谷最后为我们冲开出口时,也是这样的表情,天,师傅,不会吧!
我心里预感到不好,但此时全身几乎瘫痪,没一点力气,胸口处如一把钻子,越钻越紧,而身上,我真的感觉就快要被撕开了。
刘古碑扶正了我,此时喉咙里我能清晰地听到一种闷吼声,似野兽最后的闷吼一样,滚在喉咙里,天,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但身子不听使唤,我泪水倾然,无法动弹。
反手,刘古碑一把拖了我,我双脚划着地面,他迎向拖着锦容和姐姐的王路。
“老,老爷爷,我,我实在没力气了,呜呜呜,你们不会死吧,我拖不动啦,呜呜呜,青,青云,你这个大坏蛋,呜呜,你说好要和我一起去见我爸妈的,你不能死,呜呜呜!”
王路连哭带喊,嘴里杂七杂八地乱叫,头发散乱,脸涨得通红,全是汗珠啪啪地掉落。
“来,放在一起!”
刘古碑此时竟是诡异地迅速,暴红的双目,红光忽闪,整个人如阴诡一般,竟然突地有了力气。
一把将我和锦容及姐姐放在一起。
刘古碑拉过王路:“姑娘,你怕死不?”
“老爷爷,我怕,呜呜呜!”
王路从来只说实话,不会应景地搞个什么英雄状举强撑着说什么我不怕一切有我的屁话。
“好,怕死就好,按我说的做,可以不死。”刘古碑迅速地将我们三人排成一排,三个人,并排地放着。
如三具尸体,我在中间,一边是姐姐,一边是锦容,眨着眼互看,全是泪,却全不能动。而更让人无可抑止的,是我的痛,已然深入髓里一般,牙都要被我咬碎了。
呼地吼声而起。天啦!我第一次听到师傅如野兽一般地呼吼。
而呼吼声中,刘古碑突地舞起桃木剑,竟是阴风嗖然,而刘古碑的身子,象一个黑黑的阴鬼一般,急而迅速,如果我不是亲眼看到是师傅这样在舞动桃木剑,我会误认为是鬼魂在游动。
呀地一声,刘古碑牙关紧咬,嘴角竟是沁出血迹来。
呼地舞圆桃木剑,挨着我们三人,刘古碑腾身而起,划了一个圈,圈迹深入地面,竟如小沟一般,刘古碑怎地突地有了这般的骇然的力量!
我们三人动不了,被圈在了里面。
呼地一声,刘古碑又是掏出一把黄符纸,这次更多,如前一样,全塞进了嘴里,天啦,刘古碑咀嚼之时,那脸形,狰狞而可怕,但红光暴射的眼里,却是一层泪水,一怪阴骇,痛苦之情,我能看得出来。
啪啪啪啪啪啪!
刘古碑竟然举剑朝着身己的胸口猛然拍下,急而快。
打自己!
啊?
师傅疯了?
啪啪声更猛更急。
扑哧!
终于,刘古碑一口鲜血喷出,全喷在了划过的小沟道内。
扑扑扑!
如开了闸一般,刘古碑对着划下的沟道,连吐鲜血不止。
我想出声阻止师傅,天,一个人的鲜血有限,这样狂吐下去,师傅会死的!而且那诡异的黄符纸,我只知道能燃,还能驱邪,怎么师傅吃个不止,而且吃了就如中魔一般,突地有了力气,还狂吐鲜血不止。
脑中猛地一个激灵,天,师傅最后说“要我记得师傅”。天啦,该不会是如娟儿一样,师傅要拿命拼了,换回我们的活路。
可一切都只能停留在我脑海里。
我无法动嘴,嘴巴此时已然慢慢变僵,而且,一股透冷,呼地扑涌而至,这股透冷,就是从师傅刚才狂吐出的鲜血中发出来的,而且就是从那划下的浅沟道里发出来的。
而刘古碑还在吐,只是没有先前猛,身形狂摆着,鲜血已然不多。
冷!
从没感到过的冷!
所有的过往一幕幕爬上心头,脑子一个激灵,过去看电视看小说时,人临死之时,都如同回光返照,感到冷的同时,会有许多过往,一生的事情爬上心头。
我是不是要死了!
眼泪哗然直下,想我李青云,风云山没有要了我的命,回形房也闯过来了,死人谷也冲出了,却是到了这个杀生之地,真的要交待在这里了。
僵冷!
我的四肢似不能动了,一股股地冷气,似直朝着我身体钻进,而此时,刘古碑在圈外,拼命地舞动桃木剑,呀!是那桃木剑,催动森然的冷气,要把我们冻住啊!
此时,只有脑子还尚清醒。
而头却是冻住了,我想看看姐姐和锦容是不是也如我一样,但却头颈不能动了。
冷气越来越密,全身我能感到,全冻住了,而还真的只有脑子尚清醒。
诡异的是,随着我身体的冻僵,先前钻心的痛,还有那撕裂般的疼,此时全然也被冻住了一般,不再有感觉。
这倒好,一起冻住,我死也能落个安乐死,不是被疼死的,我甚至有些快乐地想。
此时刘古碑停止了舞动桃木剑,一股森然的冷气,我能看到似凝结成薄冰雾一般,覆盖在我们三人身上。
我脑子飞转间,猛然明白,这如同大环境里的一个小气侯,刘古碑划下浅沟道,狂吐鲜血于中,用透冷之气将我们冰冻,将我们与这片生杀林子隔开,暂保我们的安全。
刘古碑抬手擦着嘴角的血迹。从我躺着看过云,天啦,这还是师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