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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挪向红床,床上白光更是惨然。
脑子飞转,刚才巨毒阴灵团不惜毁身护得这床上的白骨架,那这幅白骨架,肯定是这间屋子的主人无疑。
但我怀中的白骨又是这白骨架肋下的一截,难不成这白骨架就是白骨的完整的身架?
而我身处的这间屋子,虽是极华丽,却是在灵花塔之下,按锦容的说法,灵花是圣女寂灭之时所留下的,塔下应有圣女。
白骨是圣女?
天啦!
我脑子呼地一轰!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间红房子,本应就是圣女所居之处。
圣女因何寂灭?而锦容为何偏要拜向灵花,口中称“姐姐得罪了”这样的话,而且泪流满面,说是“一定要还姐姐的清白”。
老天!
圣女遭了不测,而锦容定是圣女旁边的什么人,拼死逃出,一直想救回圣女。
哎呀!这么一想,白骨是圣女,圣女和锦容本住在回形房的房子里,而不知道什么时侯,遭了大变故,圣女寂灭留下骨架和灵花,而锦容拼死逃出。
却是中途不知被什么人压在了山下灵屋之中,碰巧被我救了出来。而这间回形房的红房子,从此毒损弥布,是后来闯进来的这个人一手所为。
是碰巧被我救出?
不是的呀,天,我此时思维全然连了起来。
白骨是在山下灵屋中出的事,先前来之初,偏是选了山下的那间农家乐,是白骨选的。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啊。
灵屋中白骨不惜毁身吸灵最后全然成就了我的力量,这一切,是白骨早就安排好的,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我上山来救她自己!
兜兜转转,我的天,如果我此刻所想不错,这所有的事全然连了起来,白骨把我带进灵屋,而让自己给了我力量,灵屋中救出她的随身侍女锦容,锦容带我进了红房子。
就是这样,这其实就是一场自我救赎的游戏!
而我现在生死关头才明白,我的天,是不是迟了?
此时,锦容和王路一边一个,紧盯着我,被锦容称为“污浊的东西”的四个吸阴诡灵,一直没离开我的手。天啦,我是该感谢,还是该感谢,这四个不说话的“污浊的朋友”。
心里慌然之际,低头瞟见锦容的脚,没有红鞋子!
心里轰地一震,我一切的预感成为现实,此时在我眼前的锦容和王路有问题,是回形房里极致的幻术!
不能露出心里的想法,我得冷静。此时我感到了一阵阵的气场汩涌,我刹间明白了两点,一是这两个不是真的锦容和王路,真的锦容和王路现在不知在哪里。
二是凭感觉,气场强大,而且这两个姑娘挨不得碰不得,在这座诡异的生长房里,只要是搭上她们,我就会被吸去能量。
而且那股吸力,不是四个吸阴诡灵帮我,我早就又如先前一样,力亏而刀也握不稳了。
怎么办?
白骨架如果是圣女,当就是我怀里的白骨的真身架,不能受到伤害。
而且我还想到,为什么八面妖龛硬说白骨是我的尸妻,此时心里也似乎明白了一点,我与远古的勇士一样的模样。
而那女主人,正是白骨,也就是眼前的这幅白骨架,她是因私情要与勇士相好,最后发生了变故。现在可以明白的,我与白骨,还就是冥冥中的一对。
已到红床边,白骨架莹然的光更甚。
锦容突地冷冷地说:“死了还留个骨架,去,把她弄碎了。”
王路接口:“这么座好房子,让这骨架弄得阴疹疹的,也对,我们上前,毁了她。”
要毁的是白骨架!我心里终于明白。
但为何偏是要拉上我?
突地,我怀中的白骨此时有了灼热感,而且能感到在轻微的跳动。而我一接近红床,床上的白骨架莹光更是闪得猛然,似乎有什么东西相吸引一般。
而心里还在愣怔之间,突地,两道白影一晃!
不好!
锦容和王路呼地扑了上去,朝着红床直扑过去。
四道黑影呼地掠起!我手上一轻,是四个吸阴诡灵离了我,呼地直扑过去。
呯呯!
两道白影退后摔倒在地,就是锦容和王路突然发起的攻击,被四个吸阴诡灵挡住了。
四个吸阴诡灵此时挡在红床边上,而那双目暴红,似要渗出血来。
不能再等,我呼地扭身,小刀直挺,猛然地朝着还未及起身的锦容和王路扑去。
锦容和王路急身一扭,躲过了小刀,突地露齿一笑,老天,那牙,尖森森的,发着惨光。
却是又是急扑,轰地朝着红床的另外一边急掠而去。
好俊的身手!我和四个吸阴诡灵竟是反应不过来啊。
啪啪!
一下落到红床上。
双手举起,天,手指尖,呼地伸出十根如利刃一样的指甲,猛然朝着莹然的白骨架罩下。
我急了,大吼一声,平地一扭,呼地直蹿而上,猛地挡了一下。
扑扑!
十指如利刃,全然扑到了我的身上,身上一疼,却是全身一热,巨大的反弹,将两人震开。慌张地看身上,没有刺穿。
咦?
这十指利刃竟是奈何不得我。
一个扭身,又是挡到了已然被我震落到地上的锦容和王路面前。
刚想猛吼“找死啊”,却是眼前又是白光一晃,老天,锦容和王路竟是灵活无比,呼地伏地,直蹿向红床底下,这是要顶起红床彻底灭了床上的白骨架么。
急扭身,而此时四个吸阴诡灵也是反应过来,也是伏地,扑地直钻而进。
轰轰轰轰!
四声巨响,床没有顶起,却是传来四声轰响!
不好,中招了,我心中突地隐然明白了什么。
索索索!
四声哧响传来,四个吸阴诡灵呼地被摔了出来。
竟是全身瘫软,而那暴红的双目,此时渐然成了暗红。
心中怒火中烧!我以为我聪明,其实是傻比,刚才心中一跳,我明白的是,四个吸阴诡灵不能离开我,离开了我,就没了气场,所以先前能挡得两人攻击,而引它们到了床下,全然不敌啊!
嗖嗖嗖嗖!
突地阴风裹起,钻骨透冷。
红床在我眼前,竟是晃晃悠悠地被抬起。
锦容和王路,此时站在床上,双手高举,红床就在她们的手上,而两人望向我,脸上那种笑,阴森恐然。
“害我朋友,借我朋友的身子,还我朋友命来!”
我吼声中,呼地直挺青铜小刀,朝着床下的锦容和王路刺去。
呼地急转,一股强劲的阴风,竟是将我逼退了出来。而红床,还是在锦容和王路手上。
我是天下大猪比啊!
心中此时又恨又怒啊,就在眼前,我被这两个幻形的家伙又利用了一把。
我刹间明白了,为什么一定要拉上我才能近得红床跟前,是因为红床有着开然的保护,刚才我接近,热浪汩涌就是证明,而只要近了红床,到得床下,就奈何不了她们了。
高呀,太高了。
这阴损中的聪明,妈地,我比不上啊。
而先前以为我好骗,要我赶走四个吸阴诡灵,没有成功,最后引到床下,终于让四个吸阴诡灵中招,此时瘫软在地,暴红的眼睛,已然从暗红转成了红丝。
不好,吸阴诡灵有问题。
红床呼地转动,很慢,看得出,锦容和王路很费劲。我此时能猜到,这两个人本是要一下子摔下红床的,但不知何故,只能是缓慢转动,却是摔不脱。
我大睁了眼,再次看向锦容和王路。
就是锦容和王路啊!屁的幻术!真的就是锦容和王路,我能看到,确实就是她俩,没有迷幻的白骨架,没有骇然的阴魂裹绕,是真身,是两个姑娘的真身!
我要疯了!我破妄之瞳看过去,明明白白就是锦容和王路!
而傻比才会相信是锦容和王路呢,这绝对不是锦容和王路!
可以赌定,红床以及红床上的白骨架,定然是有着什么我不知的玄机,在最后的关头,能够自保,这两个姑娘正在与这股莫明的力理抗争着。
慌张地退到四个吸阴诡灵旁,呼地搭上手。
老天!
透冷!
完了!我心里悲呼。
先前四个人是灼热的身子,证明我输进去的纯阳之气还在游走,而刚才床下一劫,显然重创,此时吸阴诡灵已然命若游丝。
指尖突地发麻!
不对,如针扎一般。
正狐疑间,而我搭上的那个吸阴诡灵,竟是拼尽全身的力理,呼地将我一下推开。
看向指尖,指头上竟有乌黑,而一当推开,乌黑瞬间消失!
天啦!
还好是我一搭即被推开!
有毒!
而且是巨毒!
四个吸阴诡灵此时就是四个巨毒体!
而它们,肯定是在床下中的巨毒。
而它们,还是只忠实于我这个救过它闪命的人,拼命将我推开。
呼呼呼!
突地,四道黑影蹿起。
竟是四个吸阴诡灵拼死一挣,全从地上蹿起,直扑向床下的锦容和王路。
“别,别,别,退后!”我吼叫着,可迟了。
轰响猛然传来!
拼死一扑的四个吸阴诡灵一挨近锦容和王路的裙边,竟是全身唰地变得巨黑,它们本是黑的,此时竟然黑沉。
轰响中,却是齐齐地被弹出。
倒在我脚边。
刚想伸手,突地又缩回手,正想着怎么办。
而就在我一迟疑间,四个吸阴诡灵竟是在地上慢慢地缩紧,我能看到,那四双眼睛,此时惨白,全然没有了红丝,最后望了我一眼。
这一眼,刻在我心里。
而随着缩紧的身子,慢慢地化成了四堆黑粉。
整个过程,就在一刹那!
巨毒毁了吸阴诡灵!
猛然明白!我眼泪哗然而下:我四个不说话的丑陋的朋友,最后那一扑,不是要帮我去打锦容和王路,而是以自毁来告诉我,眼前举着红床的两个姑娘,全身巨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