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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扑面!
白骨的手掌刚移开一半,我抓住机会,嘴可以动一点了,骇然大叫:“你杀人了!快放开手,我们跑!”
我最后一个“跑”字刚出口,却是突地一股更大的阴冷贴上我的嘴!
白骨捂着我嘴的手迅急一松,搭在我腰间,想要搂住我,却是一下没搂住,我脑子本能的反应,另一只手一捉,轻得象没有一样,这下子,捉住了白骨的两只手。
而白骨整个人呼地倒在了我怀里,象没有一样,怎么这么轻!这肥减的,都减得没有了。
而我的嘴,迅急地被白骨的嘴赌得严严实实!
这是亲上了啊!
老天!
这可不是接吻的地儿,人死了,还有,王路一直没有出声,再说,你就算是我尸妻,也不急于这会子吧。
猛然想推,却是手里似什么也没有一样,就象是推一阵风。
而嘴却是真实地感到了冰凉的转动!
是白骨的舌尖,拼命地钻到我嘴里,绞上了我的舌尖,这似乎就是白骨最后一点力气,因为我感到一股冰凉,哦,还带着那么点力道,不对,准确地说,有点熟悉的感觉。
是了,周春在太平间咬我手臂时,我就有这种感觉。
不同的是,周春是咬我手臂,我出了血,而现在,白骨是直接上嘴了。
我咕地一口,怎么就吞下了。
还没理明白,那舌尖呼地一收,白骨的嘴离开,头垂了下来。
“俟,俟,俟,我说你怎么啦,快,坐着去。”
我急得乱说瞎叫的,整个人真的蒙圈了,变戏法一般,我的脑子根本跟不上这会儿的变化。忙腾出一只手来,扶了白骨的头,朝着旁边挪。
这特么还能走么,还好门关了,没人报警吧?
我的天,住个店,搞出人命了。
厉魂由它去,反正别人看不到,可这店老板是真的,你白骨把他变成真的骨头,还粉都没了,这可是要坐牢的。
扳起白骨的头,天啦!蜡黄怎地不见了,惨白,而且,我几乎要骇得僵住,这还是白骨么?
本来叫她白骨,是我心里一直这么叫的,从没叫出口过。
因为我第一次带她出来,就是一截白骨,所以一直叫白骨。
可现在,我骇然惊目的是,这白骨,真的成“白骨”了,名符其实啊,皮包骨。
我都能从那皮下,看到隐隐的面骨!
就是一层皮,包着一个骷髅头一般!
而且身上也是。
怪不得那么轻,我搂着她,手里铬得慌,瞬间明白,我特么刚才推她如推风一样没感觉,一是我不知怎么古怪地力气变得特大,第二就是白骨真的成了“皮包白骨”!
有冷气轻流,是白骨还在喘气。
我稍一用力,几乎是把白骨快抱得飞了起来,力用大了。
紧着几步,走到刚才坐的椅子旁,放下白骨。
惊愕啊!
白骨的眼,慢慢地睁开,没神,脸上也没表情。那眼珠,还有一点点的光亮,就象是蜡燃尽时最后的挣扎。
“王路,王路,你睡死啦,快把包拿出来,快,我们得走!”
我慌急地大叫,又是伏身,一把抱起白骨。
我的脑子拼命镇静下来,现在情况很明显,不管是人是鬼,不能被警察抓了去,门一直关着,门外没动静,邻居应该没有发现,也没有别人发现。
这是个好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甚至想,上山待下次吧,这次跑最重要。
手上依然没有份量,叫了几声王路,妈地,屁的反应也没有。
真急了。
白骨无神的眼一直定定地看着我,那垂下晃动的双手打着我的身体,也只是微动。
哦,明白了,那双臂是想要挣扎着上来抱着我吧,垂着不舒服,看来,是真的没力气了,是不是帮我打那些厉魂给搞得没力气了。
我一只手就能把白骨搂得稳稳的,另一只手分两次将白骨的双手搭上了我的脖子。
这个时侯我拼命压下自己的慌急,白骨完全没力气了,我得用上耐心啊!
“是这样么,舒服些了吧,别怕,反正这老板我看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有人就成白骨架的,就不定你还为这地方除了一害了,所以,你忍一下啊!”
“待会我抱着你跑,你也别动,不舒服的话就用头蹭下我,咱们换个姿势,也别急,我这个时侯力气特大!”
“你说也怪了啊,我怎么这么有力了,所以,我们能跑出去,这个时候我们一起去叫王路,刚才你怎么没叫她一志出来啊,真睡死了这姑娘。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听到了吧,乖啊!”
从娘胎出来,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皮包骨几乎快没气的女人这么婆婆妈妈地啰嗦了一大堆。白骨显然完全没力气了,我不能再让她担心,这也是我本能的反应。
“吻我!”
突地,白骨的嘴动了一下,费力地挤出两个字。
这要求,我去!
算了,反正吻一次也是吻,吻几次一个样。
我马上凑上嘴,轻轻地吻上白骨的嘴。
我的老天!
象吻石头一般。
这风情万种的动作,完全没感觉。
松开嘴。
正想返身向走道走去,王路你这是到这补觉来了啊,叫了这么多声,还不醒。
“再吻,张嘴,给我点唾沫!”
这次,更虚弱,几个字,几乎是挤出来的。
我刚才那一吻,是完成任务,凑到石头般的冰冷,既松开。嘿,还要求质量了。
只得再吻,反正我们的舌头刚才碰到过,不在乎我这一下。
张开嘴,我的舌尖第一次主动钻进了一个姑娘的嘴里。
凉啊,我的天,舌尖几乎要冻住。
可感到了吮吸,那种拼尽全力的吮吸,却也只是轻轻地一吮,于她,可能是拼了命了。
一点唾液,被白骨吸了进去。
我本能地有点脸红,看来人与生以来的那点反应还是真实的,这就是电视上说的舌吻,或是湿吻么。没想到,我的第一次舌吻,就这么浪费了。
刹间我惊讶地发现,白骨的眼突地多了点神彩,而先前无力地搭在我脖子上的手臂,此时有了点力气。
哇呀!
我去!
舌吻居然还有这功效?能让没力气的人重燃战火?
怪不得岛国片中两人缠绵气尽力完之时,一个深吻,又是战斗打响了。
既是这样,那简单!
不就是舌吻或者说是湿吻么,唾液我有的是,只要你不嫌弃就行。
呼地又是凑上嘴,白骨刚有点力气,象是要躲。我可不管了,这次,我就还强了怎么着吧!不由分说压上了嘴,几乎是皮包骨铬得我疼了一下,不管了,直接搅进舌尖。
白骨的舌头似在退,我却在追,终于追上,我可不轻易松了。
慢慢地,白骨的脸上竟有了些颜色。
而搭着我脖子的双手明显有了力气。
呼地推开我。
有力气就不让我吻了,看来女人总是第一时间本能地保护自己。
“你,过去,抱着我,坐下!”
这次多了几个字,也没先前那么费力。
本想去叫王路,但不能违了她的意思,刚复了点原气,依了她再说。
走过去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抱了白骨。
我实在忍不住了,不管是不是杀了人,所有的恐惧,抵不过我此时的哀伤,白骨如一个将死的骷髅架一样,我的天,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突地天翻地覆我彻底蒙了。
眼泪哗然而下,滴在白骨脸上,我甚至能在心里面听到滴落的响声,还是皮包骨。
白骨的手臂绕过我的脖子,想要轻轻地给我擦泪,却是努力了几次,终是到不了我的脸上,不是长度不够,白骨本是一长手长腿的大美女,是力气不够,嘴中连着喘了几喘。
“别,别,你会好的,休息下我们再亲个嘴,一切会好的!”
我拼命地挤出一丝笑,但我知道,我满脸泪水强挤出的笑,只怕是比哭还难看。
“没用的,都给你了。”白骨喘着气。
我一愣,什么给我了。
而白骨因为刚才的一挣,加上现在连说了几句话,脸上又是颜色消退。
我急了,又要凑上嘴。
白骨拼命地歪过头:“不要浪费了,听我说,别浪费我的力气。”
我听懂了,是我救她没用了么,还有,我这么做,是消退她的力气么,我不动了,眼泪倾涌。
“都是命,李青云!”
白骨喘息着。
“我一直想着,是真的,我一直认真地想过了!”
白骨这句话刚说完,我脖子上绕着的她的手,又是明显一松。
老天!就这么几句话,怎么让她如此费力气,完了,不行,这不行。
我急,强要吻了上去。
“没用了,刚才残余的一点精元,全激发了,这时没用了。”
白骨的话我几乎是伏下脸才能听清。
“记住,李青云,我一直想的就是,就是,就是,为你死一次,只有为你死一次,才终是我,最好的解脱!”
啪啪!
我耳边传来两声轻响。
白骨的两只手臂全然垂下,在我身后晃荡。
而白骨的脸,忽地成了死灰!
那双眼,那点最后的光,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说出,消失不见。
白骨的眼,慢慢地闭上!
“你,你,你醒醒,你醒来!”
轰地一下,我如五雷轰顶,眼泪哗然,我被脑子的轰然撞得金星乱冒!
而在闪闪的金星中,白骨的面皮,紧绷,收缩,从死灰,变成了惨白,如骨头一样。
天啦!
我呼地压下嘴,碰到白骨的嘴,如石头一般的坚硬,我的舌尖,再也无法启开石头缝一般。冰凉,坚硬!
白骨在我怀里,慢慢地变硬!
我手上有这感觉,心里在滴血!
早知道,我不要你说了,我们再吻一次可好!
一切晚了!
我轻轻地起身间,如一段骨头架:白骨真的死了!
我的世界要疯了!
有爱而不得,一死成解脱!
可,我没有说不要你啊!
泪水滴在白骨身上,我能听到我心脏碎了的声音!
我不相信,这个有说有笑,和我九死一生的姑娘,竟真的硬硬地躲在了我怀里!
抱起坚硬的白骨,我发疯一般冲过过道,旋进王路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