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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看才发现,玻璃柜近二尺的样子,上面两个圆洞,看样子是从上面伸手进去的样子。
而玻璃柜里,老天!竟是一只活鸡,而且还是母鸡。鸡于玻璃棺中,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和王路。
王路不自觉地啊了一声,我忙轻轻地搂了她一下,拍拍她的手。老板一笑:“没什么,本店招牌,上眼啰。”
玻璃柜子放在我们附近的桌上,老板一下捊起袖子来,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小刀。
其时,我们桌上的火锅翻滚,热气腾腾。
这特么是要杀鸡么,当面杀鸡,这有什么,虽说不怎么好看,但这吃食,也是太普通了。我盘算着,这老板猴精的,可不可以找他悄悄地打听下黑车啊。
正在我乱想之时,老板持刀入玻璃柜,此时玻璃柜里多了一个精致的小碗,里面白色的晶体应是精盐了。而此时,那母鸡的双眼,诡异啊,竟是生红,盯着我们。
吃个东西吃出这感觉,晦气啊。正想着说算了,我们走了算了。
可此时,老板双手突地捉住乱摆的鸡头,小刀一划,扑然血出,鸡头被老板反拧,血涌而出,鸡血挣个不停,玻璃柜里刹间满是血点。
而还未及我们看清楚,突地,老板又是双手捉住,翻转鸡身,露出鸡胸,小刀准而狠,扑地一声,小刀直入鸡血,又是鲜血一溅,而老板快而果断,三根手指没入鸡胸内,出来时,竟是红黄相间的蛋黄,没有成形的鸡蛋!
跟着,端出碗来。
整个过程,电光火石,老板熟练而快速,几乎是还让母鸡没有反应过来吧。那双眼睛似乎还盯了我和王路一眼,而鸡身在玻璃柜内翻滚不止,鸡还是活的。
老板持碗拿蛋近前,鸡血和蛋黄一起放入汤勺,手一抖,汤勺稳而准,入翻滚的火锅,上下颠动,立时红黄翻起,热气腾然之际,鲜味四溢。
突地,老板汤勺一抖,那个快,那个准头,没个几年的功夫下不来啊,我和王路面前的碗里,各多了鸡血和蛋黄,再浇上少许的汤汁,老板扬手几截葱段,立时红黄绿齐聚。
好看,漂亮,还香味四溢。
那鲜香的劲儿,从老板油亮的脸上就可以看出。
“二位请”!老板满是得意之色。
而其时,我瞟了眼旁边的玻璃柜子,那母鸡还在玻璃柜里翻滚不止。
太快了,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也就不到五分钟时间,已然可入口了。
天!生滚,却原来,就是活鸡取血挖蛋啊!
扑扑扑!
玻璃柜里又是传来扑腾声,几下,那鸡才死去。
而就是这最后几声,让王路一下子捂了嘴,说什么也不吃了,“小李子,太残忍了!”
王路哆嗦着小声伏在我身边说。
“嘿嘿,真正残忍的,可是人!”
老板收拾着家伙,突地看着我们,阴阴地说了一句,转身抱着玻璃柜子离开。真他妈地怪了,我看着老板的背影,怎地觉得是一扭一扭的。才活鸡取血挖蛋的大老爷们,这么娘?
靠!吃个饭,也是惊魂啊!
而面前这鲜香四溢的生滚,我一下子也是没了胃口。
而且,我发觉我自己是真的落下了心病么,看什么都觉得怪异,那母鸡暴红的双眼,一直在我眼前晃,胸口涌起一股甜味,妈地,似要呕吐。强压下,杀只鸡,我至于么。
低头看碗内,靠,鸡血怎么还是血红?先前只顾惊恐,没怎么注意鸡血,鸡血烫熟,应是暗红,怎么鲜红。
后脊梁发冷,呼地冷气一蹿。抬眼再看,我靠,店内什么时侯只剩了我和王路这一桌吃客了。脚面有阴风扫过,心里一震,过往的经验,不能小视。
“小李子,走么?”王路轻轻地拉起我,我和她站了起来。
“结账!”我高声叫着。脑海里此时翻腾的,一忽儿是那母鸡最后暴红的眼,一忽儿是那老板扭动的屁股,还一忽儿,是这依然鲜红的鸡血。
“结活账,还是结死账!”高声应处,老板出来。
阴风一鼓,我感到不对劲。这店子,本有火锅,门前还有大锅,怎地这般的阴冷。
这老板说的什么话?
正愣神,老板走到近前,看到没动的碗,“不好么?”
我摇头。
“什么叫活账死账?”我问。
老板盯着我的眼,突地一笑,眼中一个白影子晃过。
不好。我猛地一拉王路,朝前蹿了几步,手伸入怀中,暗暗地摸了小刀。
“活账留人,死账留钱!”老板油亮的脸,此时突地慢慢地变白。
不好,我发现老板身后有虚影子乱晃,这影子,在我脑中闪成一片,似在哪见过一般。
真特么背啊,千注意,万注意,居然还是入了这样的一个诡店啊。
“那我结死账!”我快快地抽出两张钱,放在桌上,转身拉了王路朝门口走去。
嘎吱!
店门突地无声地关闭,屋里一下暗了许多。
果然,这店有问题。
“死账可不是你这个结法,钱可不够!”阴声传来,我骇然回头。
老天!老板突地露齿一笑,那白亮的牙在幽暗处一闪,我心里扑地一跳。而那背后的影子,此时突地成团,聚在了老板的身后。
呼地掏出小刀:“几个意思,黑店啊!”
“店可不黑,是人心最黑!”阴声起,老板呼地一个转身,竟是整个人钻入了影子之中。
啊?影子!
脑子嗡地一下,似有熟悉地一闪。
可还未及我回过神来,影子又是一动,呼地似散去,老板重又现身,只不过,全身鼓涨,而那脸,更是惨白。
“我赌赢了,你的死账可不是这么个结法,钱不够,我打赌你会带上别的姑娘,她偏不信,我赌你会进我的店,她也不信,我赌你会结死账,她更不信,怎么样,我赌赢了!”
老板嘿嘿地笑着,转身一扭,又是一团影子,而瞬间,又是老板的模样。
黑影!那天晚上抓走白骨的黑影,哦,准确地说,是白骨跟他说了几句奇怪的话后,自愿跟他走的黑影!
哇靠!
我瞎比撞,怎么撞进了这里来了。
也好!正愁找不到白骨,这下子,绝然是白骨被他抓了。
我猛地一搂王路,拖到我身后,一只手抓了,小刀挺前,“放我朋友,或许我们还有得商量,我不知你是哪路,但你既然敢赌,那好,我们赌一赌,你知道我,但不知我全部。”
“好啊!赌注就是她!”老板阴森森地一笑,手朝后一摆,几个店伙计突地推出一个人来。妈俟,真的是白骨啊!
可白骨明显的不对劲,脸是僵的,人是僵的,见我,也不打招呼。
“你说结活账,自然是留人,知道不,是留下一个人的命,你可以带她走,你说结死账,那就是不要她了,她活着还有什么用,你又有了新欢!”
老板阴着眼说着。
强盗逻辑,我几时知道这里什么活账死账的规矩。
如果先知道的话,我不会不救白骨的。
可怪异的是,这老板一直没和我动手,只是磨嘴皮子,可话里话外,我听着怎么似乎是说我和白骨的事,而且意思好象还是我对白骨有没有那层意思,怪我带了王路忘了白骨。
可我几曾忘了她啊,我这次和王路拼死去找那女魔头,也是为了救她们啊。
“我并不知道你这活账死账的规矩,你不能强加于我。”我紧盯着老板说着。脑子飞转,古怪呀,这老板,我怎么越看越不对劲。
老板手一挥,“进我店,就这规矩。”
天!
我脑子猛地一闪!
我突地一声冷笑,小刀一晃:“你我可是旧相识的朋友,别这么没情面吧。”
老板一愣。
我冷笑更甚,“风云山下,你可烤过烧烤给我们吃的。”
我其实不太肯定,毕竟没多注意。但他手一挥的动作,我记起来,印象深,上次就是和刘古碑一起上风云山,刘古碑贪酒,在山下烧烤摊吃过东西,就是这老板。
而且那次古怪的是,刘古碑居然上山就醉了,我就是那次掉进风云二佛的肚子里的,而且也就是那次遇白骨的。我这时记忆全起来了。
老板反应极快,手一挥,四个店小伙围了我和王路。
我眼一扫,是人。
冷笑:“你以为这样可以拦住我?”
老板突地一把扳过白骨,手一下子掐在她脖子上,阴笑着说:“我这样能拦住你吗?”
我骇然大惊:“别,别,别!”
惊慌失措!
老板又是一声阴笑:“这样吧,我的活账死账还有一种结法,二选一,你身后的姑娘,和这个姑娘,你选一个带走,你若不选,等同默认你带走你身后的姑娘,那么她,我只消一用力,就帮了你的大忙,解除了你的麻烦,你还得感谢我!”
这特么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我就要选了?
怎么我就突然又碰一这种阴诡了?
这太巧了吧,巧巧的妈生巧巧,也不会这么巧吧。
那只能是一种巧,就是这老板以及围我和王路的人,其实一直跟着我和王路,只待我们进店,搞出这场计谋。
或者说,这个店,就是专为我们开的。
“选不选!”老板手上似乎在用力。
王路在我身后抖成一片:“小李子,我留下,你带她走,好歹她和那几个姑娘是一样的模样。”
王路这是什么逻辑?
我冷笑一声,走上前:“我留下,你放她们走如何?”
老板突地眨着眼,似不明白一样。
我冷笑一声,“先没设计好么,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老板又是明显一愣,嘴张合着,没说出话。
我突地厉声吼道:“周春中毒了,王路不知道中没中毒,太平间出事了,我都快真的要死了,我死了,你还证明个屁啊,你这样做,有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