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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该死的阴瞳姻缘咒,我还根本不知道结果,却是突地几云变幻,我只觉得此时的空气也是让我窒息。连若晜也觉得了累,什么累,是心累,是我的一种功利心在作怪吗,不断地浮躁地催着前行,我这么催,是为什么?
我一个冷颤。或许,我的潜意识里,是不是也存有着那一份宝贝。
人最怕的是认识自己,人最难的,也是突然认识自己。
小白,胡甜,王路,还有没找回来的周春,甚至娟儿,或许早就心里明白吧,而能说出“累”的,还只有若晜,只能是若晜,只能是天真而不设防的心,才会这样的直言不讳。
师傅一直跟我说,别急,别急。总是在我最急的时侯,点一袋烟。是的,我急为什么?我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或许,我真的有着那么一丝的功利心。
姐姐让我冷静,我确实是需要冷静。
从古碑村到风云山,从风云山到风云洞,从风云洞到半月潭,从半月潭到石族,从石族到刘凤亭的白骨屋,从白骨屋到这里的悬崖洞,我一直兜兜转转,我一直苦苦搜寻,我从最初想解开身上的诅咒的初宗开始,慢慢地,似乎也卷进了所谓巨宝的秘密里,天啦,一种莫明的浮躁包裹着我,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催着我,只是想着,快快解开这一切,让我看到宝贝,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我冷汗满身,我其实比之残骨等等所谓的贪欲之人好不到哪去,只是我一直不愿承认,用一层外衣包裹,自欺欺人。
慢慢地起身,我坐到床前,看到前方的镜子里,一个头发蓬乱萎顿的自己,脸上是白中带红,有冲动的红,还有惨然的白,什么时侯,我变成了一个这样的自己,我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
床上的枕头边,我的帆布包放得很归整,这手法,我一看,只能是姐姐的,只有姐姐,才会有这样的一份细心与耐心。眼泪双是不争气地涌出,或许真的如时下所言,生活还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而我一直以一种浮躁,狂动般地认识一切的诡异,冲动地前行,以为所有的一切,皆是利益熏心,而与我相伴的姑娘们,又得到了什么利。
拿起包,打开,一扎钱。
这只能是姐姐放的,细心的姐姐,永远会为我想到一切。
背上包,出门,房门轰地关上的一刹那,我整个人有点摇晃,习惯的用手一搂盗旁边,没有细如柔柳的腰摆,一直腻着我的若晜,是真的不在了。
苦笑,摇晃,我走出宾馆的大门。
近郊的街上,天已然全黑,路灯闪烁,人流还是不少,但我突地觉得寂寞如潮涌起,习惯了那一份吵杂,还有不断的斗嘴,现在,我在人流中,孤独得象个野人。
闪面灯光闪处,人声嘈杂,是家向晚的小酒馆,小城的人们,最不缺的,就是一份生活的自信,越夜越悠然,小酒馆,是一种洒脱的人生态度吧。
我走了进去。
没人注意我。
也不会有人注意我,除了一直伴着我的姑娘们。是的,我恨自己,原先,是哪里来的一份自信,小白说出要解此咒,必死一个心爱之人,可我,有什么权利,来选择别人的生死。苦笑,跌落尘埃,我真的是不是该清醒一下自己。
坐下,老板娘很热情,胸前波涛汹涌,身后翘臀眼晕。
“白酒,只要白酒。”
老板娘怪异地看我一眼,上了小城的地产烧酒,一大瓶,一个杯子,很小。
质朴的生活,善良的人们,这个细节,我感到似乎有点活回了人间的烟火气。她是怕我来买醉么,还是怕我成了酒鬼闹得不可开交。
倒满,一仰而尽。辣到嘴里,烧到喉咙里,翻滚到胃里,我咳嗽个不停。胸口有种火烧的感觉,全身酸得让人莫明。或许,烧酒能唤醒我本来的累,而让我的一种疲软全然散发出来。
“小伙子,慢点,凉菜是送的,放心。”
老板娘特意过来交待。粗胖的手指搭在凉菜盘边,我感到一种晃眼,是什么东西泡发涨了一般,或许,这是丰满的源泉吧。我笑自己多疑,走了那些姑娘们,怎么看个女人就觉得怪异。
第二杯,第三杯,第五杯。是桌子在晃,还是人在晃,是灯在晃吧,我觉得一种晃动的刺眼,扶了桌沿边,我抬起头,看四周,热闹的酒馆,不知什么时侯,冷清了许多,只有老板娘伏在吧台里,外面,还有一桌人,四个人喝得起劲,再就是我了。
“问财富,问乔迁,问前程,问姻缘!”
苍老的声音,一团黑影裹了进来。
这么晚了,哪里来的游方道士,这个时候还来酒馆。
“去去去,没人了,明天赶早。”
胖胖的老板娘不耐烦地走出吧台,对着那团黑影摆着手。
抬眼,枯瘦,如竿。
脸上刀削一般,却是双目烔然,见我看他,竟是一笑,牙齿白得晃眼。
“这里不是有四个人么,怎么说没人了,老板娘不厚道啊,有生意不让我做,明天我直接站你门前了。”
苍声洒笑。老板娘嘀咕一句:见天来,见天来,也没见你做成一笔生意,你算那么准,怎么没算到自个不开张没饭吃啊。
老道嘿嘿一笑:这就开张了,不信,你瞧。
我酒是半醉,却是酒醉心明啊。老道说是四个人,特么我在他眼里,连人都算不上了,唉,这人走背,确实诸不顺啊。
而那四个酒客,见到老道进来后,也是匆匆地吃了几口,付账走人。
老板娘嘴一撇:开张开张,没人了,我看你拿什么开张。
“几位慢走,迷路了记得回来。”
老道没有理会老板娘的奚落,却是对着出门的四个身影喊着。
神神鬼鬼的,我特么最烦这种人。刘古碑初始和我接触时,也是这般,处处显得高人一等,最后屁也不是一个,骗钱就骗钱,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我一声冷哼,咕地一口,喝了第六杯。
“七夕断肠,小伙子,你是不是要接着喝那断肠杯?”
我正倒第七杯酒的手一抖,酒洒出来一点,但我还是强自镇静地倒满了第七杯。
其实我不想招惹这种人,不是怕什么,而是烦,说得你烦。但现在,我不招惹他,他倒招上了我。
“看来,今天我是注定开张了,小伙子,问个七夕姻缘如何?”黑瘦的老道干咳一声,直直地望着我,而那眼里,越发地闪亮。
“我不喝这断肠酒,也不问七夕断肠缘,老人家,要多少,我给你卦钱。”
我说着,手伸入袋子,掏出零钱来。
我的概念里,还没那么大方,我不会直接从姐姐给我的整扎钱中抽一张一百元给他的,我给点零钱,完全是不让他再乱说坏我本来就乱成一片的心境。
数数,四张,四个十元,我捏一起,端起桌上的酒杯:老人家,酒给你喝,钱你拿着,算是开张了,我也穷,最多就给这些。
嘿嘿嘿嘿嘿嘿。
老道突地干笑了起来,刀削一般的脸上,肌肉抽动,我感到有一种熟悉的影子在心里划来划去,但实在想不起,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孤苦的心境下,我也懒得细想。
“你是第一个叫我老人家的。”
老道说着,竟是接过了钱和酒杯。
我嘴角微动,马上收回,我骨子里,还是不想明面上得罪人,我其实是想大大地撇嘴:屁,一个样,见钱不要命,见酒如见亲!
“小伙子,姻缘没问,无功不受禄啊。”老道端着酒杯的手,竟是有点颤,特么奇怪,而更为奇怪的是,那手竟是有点白,反正比普通人的手白一些,但与这老道的黑脸比起来,那就叫白得出奇了。老家伙居然有一双白手?
我想起身,回宾馆。是的,我决定了,晚上再好好想想,是先去找师傅,还是去找那几个姑娘。
刚想起身,老道却是将酒杯和钱一起放在桌上,一个示意我坐下。
我只得坐下,狐疑地看着老道。
“小伙子,我如果接了你的钱,岂不成了贪财嘴,如果再喝了你的酒,岂不成了饱死鬼!”
啊?
我一个冷惊。
不相信地看着老道。老道也没有回避,干笑着看着我。
我去!
什么怪异。
我的酒劲消得无影无踪,老道一下子触动了我最敏感的神经。
特么今天算是跟久违的儿歌干上了。
宾馆里,胡甜逼若晜背儿歌的头一句:红香魂,未亡人。
现在,我却是听到了完整的第二句:贪财嘴,饱死鬼。
“小伙子,听我老道一言,你还是问个姻缘吧,喝了这第七杯,听老道给你算个姻缘,也算是让老道开个张,桌上的钱,我就可以拿去了。”
老道的眼神紧逼。
我下意识地低头。
有点恍惚。
特么,什么也没有,没有脚?
再细看,有脚。揉眼,没有,再看,有。
我的眼睛是怎么了?
拼命按住狂跳的心,我说:“那就请教老人家,我的姻缘如何?”
“嘿,喜欢你这态度,小伙子,那我直说了。”
老道一伸手,示意我喝酒。
喝就喝,我一仰脖全进。
“第七杯,七为大数,阴煞不侵,七也为情数,七夕断肠,小伙子,你是个断肠缘!”
我呼地站起。
“别急,待我收钱再走不迟。”
老道伸手拿钱。
我脑子突地一个激灵。
脑中突地想到了什么。
靠你妈!
我想起来了。
但我不能说。
迅急出手,我又得感谢刘古碑,教了我一些皮毛,能让我比普通人快些。
双掌急出,我一把按住了那双发白的手,压在我的钱上。
“哼,你要不要我算个生死卦你听听?”
我厉声而吼。
咚地一声,身后老板娘吓得瘫倒在吧台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