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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只想到一路的诡异艰难,而现在,不知是怎么搞的,居然处在了生死抉择的关口,还没怎么回过神,却是掉入了一个更大的黑洞。
姐姐的话很明白,而我还能听出,其实这次,姐姐也是惹上了不必要的麻烦。我这才知道,至阴之体,是不能随便混入纯最之血的,也就是阴阳不能互通,那会挑起情欲,正如先前一样,违了规矩,出现危险。
我的至爱之人必死一个?这是什么规矩,谁又是我的至爱之人?
我第一眼看向胡甜,胡甜别过脸去,我心里有点疼,其实很多时侯,是胡甜的影子占着我的心,而此时,我能想是因为这个关口,胡甜故意不理我以保全自己吗?凭我对胡甜的了解,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看向王路,倒是眼睛对我对视,并没有躲开,反是闪着热烈的光。敢爱敢恨,王路还是那个王路,刚才的话,她也是听得明明白白,此时并无躲闪之意,我心里真的一暧,可随之升起寒意,是我把她拉入了这个涡流里,现在,真的要搅入不复之地。
肩上有点暧,是若晜又靠在了我的肩上,这个天真的小姑娘,就连刚才胡甜说她是红香魂她也并没在意,还是原来的老规矩,她认为有她小哥的地方,就是最为安全之地。可现在,哪里才是安全之地啊。
小白没有在说话,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有退去。而她或许并不知道,我其实还知道此中的更多的隐情。其实她先前开口一说,我就觉得是真的了。最先开始,周全福莫明其妙地断臂最后死去,周春连带失踪,我就能想到其中的诡异。周全福是拿了不该拿的钱,最后落得这个下场,那么周春,就是爱了不该爱的人,也落得一个自今不知下落的下场。
一切的一切,让我此刻阴冷透骨,我仿佛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急速地被带着转得晕头转向,而且更为可悲的是,还深不见底。
伤心如潮涌起,漫过胸际,却是突地脑子一个激灵,我差点一拍脑袋打死我自己这个猪比,特么配姻缘就配姻缘,为毛一定要死一个人,还是我最爱的人,这与这个阴瞳姻缘咒有什么关系?
我是不是又被诓了?
想至此,我一声冷笑,对小白说:漏洞百出的谎言,我不信啊,为什么一定要死一个人,还是我最爱的人,这可有半毛钱的关系?
小白听完我的话,脸色陡变,红晕消失。
突地冷冷地说:“我一直与你相伴生死,这一路来,我以为我能了解你了,我也曾无数次一个人隐泣,感谢父亲,为我安排下这样的事情,但没想到,没想到。”
小白突地泣不成声。
我愕然。
话没说完。可我知道,作为一个男人都知道,那没说完的半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我以为你是愿意的,没想到你却是不愿意,而且以为是阴诡相连逼着就范。
小白此时突地转身,对着胡甜一个大拱,我的天,这让我真的不好想,什么意思。
小白说:“感谢姑娘成全,姑娘的大恩,我记得了,无奈事不如愿,就此别过了。”
小白说着,拔开姐姐,撞出房门。
我几乎是愣着,小白的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给我想象的空间,人影撞开房门,消失了。
我愣着,完全醒不过神来。
突起的变化,屋里所有的姑娘们也是惊呆了。以为的生死之事,却是以小白的出走轰然作结。
就这么简单?
特么我真的愣不神来。
本能的反应,我想去追,可脚只动了一步,若晜拉住了我。
小白不见了,就这么一个迟疑,追,肯定是追不上了。
先前说得生死就在眼前,现在屁事没有,我是该住这全是胡说,还是该信其实隐着巨大的诡异。
下意识的探近胸前,那一直让我几乎忘了的红印子,此时触手,倒是有点颤,是紧张的缘故吧。不敢有大的动作,一群姑娘们,我可不能乱了阵脚。
我强笑着:“别信了,算了,我们再去找吧,小白一个在外面喘口气,没意思了会回来的。”
我的强笑没有人回应,谁都知道这是屁话。
除了若晜,哼哼叽叽没心没肺地靠着我,吹着气,而其他的姑娘们,却是看着我的眼神,明显有了不对。
特么我靠,小白这么一闹,我知道,我们牢固的圈子,此时有了间隙,这很好理解,放在我过去的生活中,如朋友相处一样,这个缝隙,可是暗底里的,朋友间一旦有了猜疑,那可是最为致命的。
屁事没捞着,倒是让小白这么一闹,我本来想到风云镇了些事情,再云寻到师傅,到太平间交差,我过回我的正常生活,这下可好,把本来的圈子,搞得疑云重重。
姐姐此时没有说话。而王路却还是一直盯着我,胡甜索性看也不看我,别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走到王路身边:没事了吧。
“当然没事,有事,人家跑什么,最见不得一种男人,有事和稀泥,没事装殷勤。”
胡甜接话接得快,那声音,冷得象冰。
“你不去追了?”姐姐问我。
我愣着,不好点头,也不好摇头,最后下决心说:“不追了,各人自有各命,算了。”
“好一个算了,这就是我们相信的人么,对不起,我要走了。”
胡甜说着,抱起袋子,也是冲到了门边。
姐姐伸手想拦,却是没拦住,我嘴张了几张,终是没有出口。几乎是一阵风,胡甜夺门而出。这是一个伤够了心的女人的作为啊。我几乎连哭死的心都有,谁解我的无辜,搞来搞去,事情不知道怎么,就搞成了这个样子。
“看来,是我害了大家,我也恨我自己,当初在那大道上,我怎就没随了我的父母而去,我现在在这里丢人现眼的,害得你们的事情办不成,看来事情还是由我而起了,我也离开吧,对了,有空记得到小城来找我。”
王路说了一长串的话,摇晃着站起,却是一站起,竟是强撑着,呼地冲到门边,看着我,“还记得你去过的地方么,或许我回去,我的父母早回来了呢。”
一个惨然的笑,王路竟然一推门走了出去。我无力阻拦,心里乱成一片。
这特么是什么事啊,一个个的,全离我而去。
我知道最根底的原因是什么,只是我强撑着不愿承认罢了。
是的,女孩子都有梦,她们刚才看到那一幕,或许是寒了心了。我知道就是这个原因,很简单,小白成功地把我们分离了,小白刚才出了一道千古存在的选择题啊,类似于你妻子和母亲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而我,真的没有答好这道选择题啊,以一个沉默,既让以为找到了自己幸福的小白寒了心,也让别的姑娘看破了我,在关键时刻,她们都有理由相信,那选择死去的人,就是自己。
我靠,阴啊!
什么至爱的姑娘必须死,特么这就真的是一个咒啊。
明着说的,是选一个你至爱的姑娘死去,换取另一个姑娘活下去。
可仔细想想,傻子都明白,这其实是个反话啊,选择的至爱,其实是不爱,而留下的那个活的,才是至爱,这特么这个咒,阴啊,是什么人,中了什么致命的情伤啊,要下这样的一个缺德的咒啊。
我再子绷不住了,泪水哗然而下,我没有去拦那些姑娘们,拦不住,拦得了人,拦不住心,我知道,谁也不是圣人,人鬼一样,将心比心,我是有不得以的苦衷,但她们不知道我经过的前因后果,当然只是看到了眼下发生的一切,而眼下的一切,是在生死关头,我一个也顾不了,这样的男人,确实是没有再托付的必要,也没有再在一起的必要。
若晜反手摸着我的脸,呼呼地吹着气:小哥,别哭,别哭哦小哥,照顾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啊?
我一惊,收住泪,不认识似地看着若晜。
一直天真得象一团棉花糖一样的若晜,第一次主动放开了我的手,看着我,眼里的泪水盈盈。
“小哥,一直以来,我都在骗自己,都以为我傻啊,是我粘着小哥,都恨我,我知道,其实,我觉得小哥,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我舍不得小哥,小哥,你去追她们吧,小哥不哭了,比什么都好,我真的舍不得小哥的。”
“你也要走?”
我几乎中吼着。
一把抓着若晜,我双目暴红,我想我的神情,如一头野兽。
“小哥,你弄疼我了。”
若晜的声音细得象猫。
“小哥,我得出去透口气,小哥,我太累了,放了我吧。”
若晜说着,走到门边,开门,出去,关门,轰地门关上的声音,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地上的厚毯,让我的心里毛成一片。
连若晜也觉得累,是我有问题?
“走吧,走吧,都走吧!”
我大吼着,眼泪哗然而下。
我痛恨我的眼泪,一个所谓的男子汉,我不知是怎么了,现在总是动不动就流泪,特么我这是怎么了,我把事情一手搞成这样,全走了。
姐姐看着我,没有说话。
没有过来劝我。
这是以往没有的。
“云儿,或许冷静一下,是最好的。”
没有声息,我再抬眼,空空的宾馆标准间里,就剩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