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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皇后娘娘派人请您进宫,说是长公主殿下回宫了。”
夜千殇本来在看折子,听见这句话不由得抬起头来。
“给本宫准备轿子进宫。”夜千殇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忽而又想到尹少芸,脸上本来有的些许喜悦之色淡了下去,“太子妃那边得到消息了吗?”
“还没有,宫里的人一来奴才便朝着您这边过来了,太子妃那边还没来得及通知。”
“既然如此,那便不要通知了,就说太子妃近日身子疲惫,在府内休息,不便进宫。”
倒是不怪夜千殇多想,尹少芸和长公主素来关系不错,若是她有心在长公主面前说些什么,恐怕秦王府中的那人便更加不得安宁了。虽然现在他还不敢确定她是否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人,却一点都不敢马虎。
夜千殇独自进了宫,听引路的太监说长公主在雍和殿,便直接去了那里。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免礼。”看见夜千殇过来,皇后脸上的笑意更浓。
夜千殇站直身子,微微转身,朝着长公主道:“皇姐。”
夜千殇和长公主是一母所出,长公主比他大了三岁,两人自幼便养在一处,关系自然亲厚。
“许久不见皇弟,皇弟愈发内敛沉稳了。”长公主看着夜千殇,满意地说道。
“皇姐过誉了。”
长公主微微一笑,几年过去了,她这个皇弟还似以前那般沉默寡言。
“眉儿难得回来一次,你今天也留在这里用膳吧。”皇后开口道。
夜千殇自然是应下。
长公主名叫千眉,是北漠皇帝的第一个孩子,从小便深受宠爱。是几年前嫁给了内阁大学士的儿子李振,两个人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婚后更是琴瑟和谐,夫妻恩爱,一时间羡煞旁人。谁成想李振年纪轻轻却突然染了重病,不过半年便撒手人寰。长公主一时伤心欲绝,直接去了城外的道观带发修行,每年都鲜少回皇宫。
皇后难道见女儿一面,面上喜色掩盖不住,关切的话语一时间也是说不完。夜千殇自然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于是便在一旁便听着边喝茶,有时皇后问他什么他才开口。
皇后和夜千眉聊着聊着便聊到了给夜千殇娶侧妃的问题。
“那孩子看着文文静静的,我倒是喜欢的很,给千殇当侧妃我也放心。”皇后开口道。
夜千眉笑着答道,“母后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
说完,转头看了眼不为所动的夜千殇,开口问道:“今日怎么没见芸儿和你一同过来?”
夜千殇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因此面上倒是沉着,“她最近受了风寒在府中休息,怕病气传给母后和皇姐,因此便没有过来。”
“受了风寒?那可曾找御医瞧过?”夜千眉关切地问道。
毕竟她和尹家是表亲,从小到大,尹少芸也没少进宫找她这个表姐玩,两人志趣相投,因此关系倒也是十分融洽。
“已经找大夫瞧过了,没什么大碍。”夜千殇答道。
“那便好。”夜千眉这才放了心。
“对了,我听闻父皇前阵子给千痕赐了婚,不知他要娶的是哪家的千金?”夜千眉看向皇后问道。
提到夜千痕,皇后的脸色明显沉了一些,“是西楚的汐月公主。”
“汐月公主?”夜千眉几年前便去了道观,所以尽管楚汐月的貌美传遍天下, 她也是从未听闻的。
“父皇怎么突然想要和西楚联姻了?”
“听说是他亲自和皇上讨的旨意。”皇后答道。
“我记得千痕一向喜好玩乐,几年前父皇便想要给他赐婚,他愣是不答应,没想到他也有亲口请父皇下旨赐婚的一天,看来这位公主的才貌定是不俗,非那些贵族小姐可比的。”
夜千眉这话一出,另外两个人都没人开口,屋内一下子寂静下来。幸而她也不觉得尴尬,拿起手边的茶静静地品着。
饭后,夜千殇要出宫,夜千眉也要回自己的公主府,因此两个人便结伴而行。
“千殇,你莫要怪皇姐多嘴,你都已经成亲三年了,总该有个孩子了。”夜千眉开口道。
“此事随缘,我并不着急。”
“虽说这种事是随缘,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努力不是吗?”夜千眉有些无奈,“皇姐知道,芸儿她的外貌的确是不足以吸引人,但是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总要对她有基本的尊重,你的第一个孩子总是要由她的肚子里出来,不然是长不是嫡,最后总是麻烦。”
夜千殇听着她的话,只是静静地走着,没有说话。
夜千眉看他这样便知道他完全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虽然心中着急,但是实在是无可奈何。
“也罢,你既然不在意,那皇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夜千殇知道夜千眉关心自己,自然是不忍心看着她失望的样子,但是有些事……
“皇姐,我想问你一句话。”夜千殇突然停下脚步,语气也很严肃。
“你问。”
“若是你当初嫁的不是姐夫,而是另一个你不喜欢的人,你可愿意每天和他举案齐眉,琴瑟和谐?可愿意为他生儿育女?”
夜千眉突然之间被他的问题逼得说不出话来,是啊,她虽然年纪轻轻便守寡,但是始终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和他一起生活,一起度过了两年美好的时光。
夜千殇见她没说话,继续开口道:“尹少芸也好,未来的侧妃也罢,终究不是我心里的人,她们于我不过是知道名字的陌生人罢了。”
尹少芸听完他的话有一瞬间的眐愣,但是随后便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听他说话的这语气,倒像是……
“千殇,你可是心中有了喜欢的姑娘?”
“有也好,没有也罢,终究我是得不到。”夜千殇苦笑一声,也不顾夜千眉在后面惊讶的目光,径直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