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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严烈的手指猛然一握,紧握成拳,脸上的笑意阴沈得能滴出水来,他紧紧咬着牙,似乎嘴里叼着的是沈亢一般。
沈亢淡淡转头,看都不看他,转头对容卿道:“皇上,臣斗胆,请皇上一同前去,若然臣输了,臣愿意以命相抵,但君臣一场,总归还可以再见最后一面,若然是世子输了,还请皇上作证,当场实现世子所承诺之言。”
容卿听着他的话,特别是那句“以命相抵,最后一面,”心不由得不一沉,复杂的滋味绕在心尖,一时间竟沉默无言。
“皇上,”冷肃上前一步道:“臣以为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带上一位太医为好,皇上龙体的确不能疏忽,可先在远处观看,若是太医验看过并无疫情之后,再上前也不迟。”
这是自沈亢与铮严烈起了冲突以来冷肃说的第一句话,孙丞相垂着眼眸,看不见眼底闪动的光,冷肃向来直爽豪放,如今听起来,的确是为了皇帝的身体安危着想,但也分明是向着沈亢的。
容卿被他的话唤回了神智,点了点头说道:“大将军建议甚好,就这样罢。”他说着,微微侧首,看了看一旁的布公公。
布公公立即会意,即刻去找太医了。
一行人出了层层宫门,向着城外走去,容卿未出宫门时便吩咐过,严令禁止惊扰到路上和城中的百姓。
铮严烈坐在马上,手掌摩挲着粗糙的缰绳垂眉冷笑,看起来自己所料不假,容卿还是担心事情传到城内,引起百姓的不安罢了。
只要证实了此事是真,那么,要不要传开去,恐怕就不是任何人能够左右得了的,即便你是皇帝又如何?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吗?
沈亢端坐在马上,走在冷肃的身侧,她的笑意浅浅,似乎并没有因为此事而影响心情,她一身金甲,眉目清秀,气质超拔,惹得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忍不住点头称赞,一时间议论纷纷,猜测这位年轻将领究竟是何人。
沈亢的目光微敛,如两汪流动的泉水,轻轻流转间,便看到人群中有几个人驻足观看了半晌,便悄然抽身离去。
她提了提缰绳,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一行几人很快出了城门,姚尚在头前引着路,他的轿子颤颤悠悠,让他的心也跟着不停的颤抖,那股不安定的感觉越来越浓,让他如坐针毡。
他悄悄看了看后面的铮严烈,端坐在马上,面色沉冷,眼角眉梢尽是戾气,他忽然觉得这似乎和自己在驿馆中见到的那个不是同一个人,眼睛仿佛有些花了,他揉了揉眼睛,不但没有看清楚,反而觉得自己老眼昏花,越来越看不懂了。
他转回头,手心里忽然有了潮湿的汗意。
就在众人刚刚出了城门的时候,漠王府和秋府同时收到了消息。
漠王的眉头深锁,他一早就着人在驿馆周围看守,刚得知了铮严烈进宫没多久,现在又得到了他出城的消息。
他的心头不禁有些不好的预感,莫非……此事和京郊那几个村子有关?可是,今天密切注意了京中衙门的情况,并没有接到关于有血案发生的消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正在思索,忽然听到有人来报,“王爷,有客求见。”
“本王正在忙着,无暇见客!”漠王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说道。
“王爷,那人说了,她来是与世子之事有关。”
“噢?”漠王抬了抬眼睛,“那便请进来吧。”
漠王揉了揉眉心,正垂首思索着,忽然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来,香气雅淡,与一般的胭脂之气不同,不但味道清新,更添几分雅致。
他抬眼望去,只见一道曼妙的影子慢慢走来,一步一步,如湖边的拂柳,优雅动人,似风过拂动柳枝,自带了一股风情。
漠王慢慢坐直了身子,眼睛一点一点,如同烛火,慢慢亮了起来,女子脸上戴着面纱,露出饱满洁白的额头,如海上初起的明月,那双柳叶弯眉乌黑,眉下的眼睛秋波盈盈,眼角微微挑起,似笑非笑的神情凝结在眼角,轻轻一个眼波,让人不由得心神也跟着一荡。
女子慢步走到漠王的书桌前,轻轻福身,身上的香气更浓郁了些,似一缕无形的丝线,轻轻拴住了漠王的心尖儿。
“雪凝见过王爷,王爷安好。”她声音温婉,似泉水滴落在玉盘,清脆悦耳。
“原来是郡主到了,”漠王急忙站起身来,绕过桌子,亲自伸手搀扶。
他的发丝垂落,随着他的动作如流水般微微向前一荡,若有似无的轻轻滑过雪凝的面颊,他身上的华贵香气也与她的纠缠在一起,多了几分暧昧之意。
“快起来罢。”他的手轻轻握住她的小手臂,只觉得那里纤巧玲珑,他的心中忽然就闪过“冰肌玉骨”四个字。
雪凝郡主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羞涩,却没有避开漠王的目光,如此近距离的瞧着,漠王只觉得她的睫毛浓密卷翘,瞳仁黑沉闪亮,似有莫名的光芒闪动,让漠王的心神一晃,心跳似乎有些加快。
“王爷,”雪凝郡主的声音从面纱下传来,脸上的纱很薄,但就是看不清容貌,始终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雾。
“雪凝此次前来,是有求于王爷。”
漠王此时的手仍旧握着她的小手臂,眼睛灼灼的盯住她,“有什么事,尽管说,可是在驿馆住得不惯?”
漠王长相俊美,带着一股儒雅的书生气,眉目清朗似星空般让人心旷神怡,他的唇边含笑,红唇似温柔的花朵,此时眼睛中映着她的身影,让她的心都跟着一软,像是慢慢化成了泊春水。
铮严烈在攻疆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男,但是和漠王比起来,还少了一些精致之感,如果说铮严烈是未经雕琢的宝石,那么漠王就是经过雕刻大师一手打造的精致玉器。
不但精致,还透出一股温润之感来。
雪凝郡主微微垂下眼睫,睫毛微微颤抖,似蝴蝶的翅膀,“多谢王爷,雪凝自幼……”她顿了顿,后面的话没有说,随后又慢慢抬起头来,微微笑了笑,眼底却闪过一丝苦涩的光,“劳王爷费心,雪凝住得惯的。”
漠王的眸子微微一眯,“郡主可是有什么……委屈?攻疆王待你不好吗?”
“不,不是的,”雪凝郡主急忙摇了摇头,眼睛也瞬间睁大,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慢慢的竟然有些水意,“雪凝身为孤女,自小被父王收养,父王待雪凝很好的,母亲和哥哥也处处照顾,雪凝……不觉得委屈。”
她这番话说得像是感恩,漠王却是什么都明白了,他微微翘了翘唇,“雪凝郡主此次前来京都不妨四处走走看看,京都繁华,”他看着她,目光更沉了几分,声音也低了低,“也有很多的青年才俊,若是……能够让京都与攻疆更亲上一步,本王想皇上会十分乐意的。”
雪凝郡主听他如此说,不由得垂下了头,声音似初春里的风,“雪凝从未想过此事,今日前来,有事求王爷相助,但并不是为了雪凝自己。”
“哥哥被传入宫,是在姚大人来驿馆看过他之后,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好,雪凝初到京城,没有熟识的人,听闻王爷贤名,特来登门求助,请王爷助雪凝打探一下哥哥的消息,以安雪凝之心。”
她咬了咬了唇,停顿片刻,声音微微颤抖道:“雪凝奉父王和母亲之命随哥哥来京,一路上不敢松懈,若是……哥哥有什么意外,那……雪凝纵死也不能抵过了。”
漠王的眉头一皱,他目光中的温柔退去,忽然便多了几分冷意,嘴唇也紧紧抿起,似绷紧的刀锋,一时间沉默无言。
雪凝得不到他的回应,不禁抬起头来看,一双眼睛中急切、担忧、紧张、恐慌密密的交织在一起,她慌乱的慢慢抽回手臂,像一只胆小的无辜的兔子想要逃走一般。
漠王却没有松手,手上的力度反而慢慢加大,他的声音中隐约有几分怒意,“雪凝,你如实说,在攻疆,你竟然被他们像丫环一样对待吗?一路跟着铮严烈前来,也不过是像个丫环一般随行他伺候?”
“不……不是的……”雪凝慌乱的摇着头,她想抽回自己的手,慌乱用力之下脸上的面纱竟然掉了,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
她的面容精致,小巧而苍白,雪白的牙齿咬着嘴唇,鲜艳的红和如雪的白相映一起,最朴素的颜色,却是最惊心的艳。
漠王微微抽了一口气,抬起另一只手,慢慢抚上她的唇,声音沉沉道:“雪凝,不要害怕,本王一定会帮助你的。”
“多谢王爷。”雪凝郡主四个字出口,似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眼角有晶莹的光芒一闪。
漠王似被她眼角的晶莹晃去了心神,她趁着他迟愣的功夫抽回了手,向后退了退,福身道:“雪凝多谢王爷,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