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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条慢慢展开,烛光下的字迹依旧丑得很,容卿的嘴唇微微翘了翘,丑一些也不错,不容易被人假冒。
冷可情在纸条上写得很简单,只有简短的几句话:“事成,勿念。一切按计划行事,陛下,准备下一场战斗吧。”
容卿的目光温柔的在那几个字上滑过,一笔一画,仿佛看到那个带着狡黠笑意的女子,眼睛闪亮,嘴唇微弯,手执着毛笔,写下这丑丑的字。
“传旨,今日朕身子不适,不上早朝了。”容卿说罢,慢慢抬起手,微微顿了顿,再次把那纸条上的字看了一遍,仿佛要刻进眼睛里一般,随即往前一递,火光刹时一亮,吞没了那张纸条,很快化成了灰烬。
旨意很快下达,文武百官接到旨意,心中各自揣着心思,关于攻疆世子入了京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他们就等着上了朝看热闹,不成想皇上居然下旨不上朝。
细细想一想,这位年轻的帝王向来勤政,很少有不上朝的时候,对了,上次太后身子不适也休了两日朝,再其它的时候可就没有了。
这一次,究竟是真的不适,还是另有其它的隐情?
越不知道,越是好奇,众人的心中像是藏了一只小猫,爪子搔着心尖,说不出的难受。
漠王正由婢女整着王冠,听到消息微微一愣,摆了摆手,婢女退了出去,他思索了片刻,想不出容卿那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来。
可是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他索性带了腰牌,依旧进宫,只是换了一个名头,要向太后去请安。
而相对漠王府,秋府可就不这么平静了。
秋鑫茂还没有睡醒的时候,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惊得从床上了坐了起来,心跳飞快,一度怀疑自己是做梦了。
他恼怒的看着房间的门,那里人影晃动,哪里是做什么梦,敲门声和呼唤声依旧,“父亲!父亲!您醒了吗?”
秋鑫茂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披上件外衣,一边下床一边道:“进来罢。”
秋尚忠听到声音立即推门而入,外面的空气被他带了进来,让秋鑫茂的呼吸又是微微一滞,他坐在桌前,为自己倒了杯茶,皱眉说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说罢饮了一口茶,秋尚忠厉声对身边的一个人说道:“还不快说!”
秋鑫茂这才注意到,秋尚忠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个穿着青衣小帽,像是府中的一个普通家丁,此时垂了头,跪在地上,手臂微微的颤抖。
“回阁老,不……不好了!”那人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出了什么事?慌张成这副模样!”秋鑫茂愈发不悦,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
“阁老,刚刚传来回的消息,城郊的几个村子染了瘟疫,那些人……那些人……都有了发病的迹象,那个游太义……死了!”
“什么?”秋鑫茂此时也坐不住了,他立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竟有这等事?”
“正是,”那人吞了一口中唾沫,额头上的冷汗滚落,“尸首……都扔在那里了。”
“其它的人呢?”秋鑫茂的心像是突然被架在了火上,他身为老臣,经历过无数的事件,自然也知道瘟疫的可怕,与人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与这种看不见却可以要人命的东西,连斗的资格都没有。
“其它的人……”那人还未说完,秋尚忠低声说道:“父亲,儿子已经命他们在聚在那所庄院中,并没有让他们进府。”
“还好……还好……”秋鑫茂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对着秋尚忠递了一个眼色,“那便派个大夫过去,好好的为他们诊治一番吧。”
“是。”秋尚忠立即会意,对那人道:“你回去吧,告诉他们,不能外出,稍候会有大夫过去,让他们不要惊慌,另外,庄子里的其它人都要严格注意,不可走露消息。”
“是,小人明白。”那人说罢,起身退了出去。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秋鑫茂的目光便锐利如刀,秋尚忠看他的神色,知道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低声问道:“父亲,庄子里其它人……”
“现在这种时刻岂能妇人之仁?”秋鑫茂打断他,“去,让抓几副药来备着,派人把这间屋子里里外外好好打扫一遍。”
他的目光滑过方才那人跪过的地方,声音更冷的说道:“此事万万不能大意,无论是派过去带路的人,还是庄子里留守的人,都不能留,再说,本来地道挖成了他们也该归西的,不过是提前了几天罢了。”
秋尚忠抿了抿嘴唇说道:“是,儿子明白。”
“至于那个死了的……”秋鑫茂心思深沉而缜密,“他出去的时候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吧?”
秋尚忠明白他的意思,是不能被外人看出游太义是秋府的人来,他急忙摇头说道:“父亲放心,并没有,他是被儿子派出去带路的,这本身就是不能见光的事,儿子自然是考虑周全的。”
“那便好,”秋鑫茂慢慢坐下,往椅子背上了靠了靠,他微合了眼睛,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突然,院子里又响起了脚步声,他睁开眼睛,来人已经到了门前,“阁老,宫中传来旨意,皇上今日身子不适,早上不上朝了。”
秋鑫茂的心头一动,不由得低声自语道:“这件事情……不会今日皇帝不上朝有关吧?”
那几个村子的村外已经收了队,冷可情看着天边喷薄而出的朝霞,心情感觉舒畅了些,金色的阳光拢在她的身上,雪白的肌肤如同细腻无瑕的瓷,镀着一层淡色的光芒,那光芒折射入她的眼底,眉目微冷,华光如剑。
游太义“死”了,尸首被人看到,也算是完成了最后一步,于是,爱因斯坦自然也便活了。
他换了衣服,来到冷可情的身边,“主子。”其实他从心里想着还想觉得再在秋府中呆一段时间比较好,秋家父子不安份,他现在也算是取得了秋尚忠的初步信任,此时撤出来着实有些可惜。
只是,他不敢说,他觉得,主子一定要她的道理。
冷可情回头看了看他,“伤怎么样了?”
爱因斯坦微微愣了愣,然后才明白过来冷可情指的是那日夜里在驿馆中受的伤,他笑了笑,“没事的,主子,不过是皮外伤,早已经不碍事了。”
他说到这里,眼前又出现那个黑衣人,沉吟了一下道:“主子,属下想起一个人来。”
“噢?”冷可情看着他的神色,问道:“是个什么人?”
“那人身手很好,看他的路数,属下觉得……他倒更像是一个江湖出身的人,只不过,看他的步态举止,又是极有规矩的。”爱因斯坦表情疑惑,“这次在驿馆,属下假装敌不过那些驿馆侍卫,就是得了此人所救,从当时的情况来看,此人定是在暗中看了许久。”
“此次夜入秋府,也是此人前来,他一出手便伤了秋府的两名家丁,”爱因斯坦的眼前浮现那些血洞,微皱了眉头说道:“那人出手狠辣,对了,属下记得,他的手指上还有一颗黑痣。”
冷可情点了点头,“这个人倒是个关键的人物,若是以后再见到他,立即指给本宫看。”
“是,属下记下了。”爱因斯坦立即道。
“行了,时候不早,忙活了一夜,”冷可情舒展了手臂,慢悠悠的说道:“可以收尾了。把那些家伙弄醒吧。”
“是。”米开朗基罗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一听这事儿,立即来了精神。
小路上快马扬鞭来了一人,身上的服饰颜色鲜明,头上戴着纱帽,快奔到路边,远远的跳下了巴,快步到了冷可情面前,施了礼道:“奴才见过娘娘。”
“什么事?”冷可情的目光在此人的身上打了一个转儿,记得他是在容卿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好像是一直得布公公提携的。
“这是皇上差奴才送来的,”小太监把手中的食盒往前一递,“您瞧,这是皇上天不亮就命您宫中的小厨房做的,样样新鲜,还热着呢,都是您喜欢的。”
冷可情接过食盒,云间的阳光似乎照在了心间,淡淡的暖意似温润的泉,无声的流淌,一夜的忙碌此时也不觉得累,声音里也不自觉带了笑意,“皇上呢?昨天晚上休息得可好?”
小太监摇了摇头,“奴才一直在上书房外伺候,皇上一夜无眠,一直在等消息呢。”
冷可情垂下头,抿了抿嘴唇说道:“替本宫转告皇上,一切顺利,让他好好休息,熬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是,您放心,奴才一定把话带到。”小太监眉开眼笑的说道:“若您没有其它的吩咐,奴才就要进宫复命了。”
“去吧。”冷可情点了点头。
小太监退去,翻身上马又快速的跑了,此时,冷可情的身后又传来脚步声响,她提着食盒,回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