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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可情还沉浸在对司徒烨身世的震惊中,这边的凌姨娘已经拉着莺儿出了院子,脸色就立时变了,拐过了月亮门,扬手就给了莺儿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凌姨娘觉得自己的手掌都有些疼了,震的手腕子发麻,但是心中的怒火仍旧越烧越旺,根本压不下去。
莺儿被她打得身子一歪,额头撞到一旁的石柱上,顿时擦得红肿起来,还有几点如针尖般的血珠渗了出来,脸上的手掌印鲜红高大,火辣辣的疼。
“说!”凌姨娘字字从齿缝里磨出来,带着血腥气,“你是不是冷可情派到我身边来陷害我的?今日的事计划得如此周密,居然还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她声音冷厉,脸上却露出狞笑来,廊下的树影落在她的脸上,狰狞如厉鬼,“你还说什么她和一个不明身份的男人私会,你该不会是想着告诉我,那个与她私会的男人就是当今的皇上吧?”
莺儿有苦说不出,她从来没有见过皇帝,又怎么会想到……皇帝能够半夜出宫来看冷可情?还有那个老夫人,今日才知道,她居然是当今的太后!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现在回想当初太后在冷府中小住时,自己的态度和神情,还有那些暗含了讥讽的话,她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只是,眼下的危机是来自凌姨娘愤怒,她扬着头,眼睛里溢出晶莹的泪珠来,“姨娘,奴婢……”
“收起你这狐媚样子!哭得这般可怜给谁看?”凌姨娘眼睛里差点滴出血来,“你现在是捏我的手心里,知道吗?别以为出了冷府,我就奈何不了你了,你别忘了,你将要嫁的人是谁!”
她一提这话,莺儿本来就是苍白脸色更白了几分,凌姨娘看得心头总算畅快了几分,她抬手摸了摸耳边的坠子,指甲上的蔻丹嫣红如血,声音散在四周的风里,连夏日的风都似乎跟着凉了几分,“再者说,你能不能顺利的出嫁,也是我说了算。”
莺儿紧紧的咬住了嘴唇,嘴里尽是微微腥气,她的声音低沉,含了几分绝望,“奴婢……听姨娘的便是。”
她的话音刚落,走廊的那头似乎有人影一闪,凌姨娘厉声道:“谁?出来!”
一个小丫环哆哆嗦嗦的出现在那端,她手中托着个托盘,里面放着几碟点心,“奴婢给姨娘请安。”
“没事躲在那里干什么?”凌姨娘现在看谁都不顺眼,看着这丫头唯唯喏喏的样子更是来气。
“奴婢……只是路过,并不是有意的……”小丫环小心的解释道。
“还敢顶嘴!”凌姨娘大怒,“自己掌嘴二十下!”
小丫环抿着嘴唇,把手中的东西放到地上,抬起手来左右开弓抽着自己的脸,每一下都十分用力,痛得钻心,她不敢不用力,万一再惹怒了凌姨娘,只会罚得更重。
今天的事情没有一件顺利的,还得罪了皇后娘娘,凌姨娘只觉得头一阵一阵的疼,也无心在这里训斥不相关的丫环,甩了甩袖子对莺儿道:“滚过来,还有事吩咐你!”
莺儿急忙站起来,垂着头跟上她的走了。
冷肃的大将军府中热闹,皇宫里也没有闲着,皇后被送回了宫中,直到歇到了窗前的美人榻上,还是觉得心跳如鼓,气得手指尖都在颤抖。
今日之事,居然让自己丢这么大的丑!她越想越怒,伸手重重的一拂,“哗啦”一声响,桌子上的壶碗、小吃碟子都滚落到了地上,“叮叮当当”响成一片,瓷片飞溅开来,在地上留下狼藉的一片。
方才还是上好的瓷器用具,落了地便成了碎砖烂瓦。
皇后看着那碎裂的东西,觉得像极了自己,再看起来就分外的扎眼,殿内跪了一地的宫女嬷嬷,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皇后习惯性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侧,空空的,早已经没有了周嬷嬷的影子,想到以后也不再会有,她的心头刺得一痛。
那一痛并不是因为周嬷嬷为她而意外惨死,她痛的是皇帝明明知道周嬷嬷是自己身边最亲近最得力的人,却依旧由得冷可情杀了她。
而更可恨的是,皇上和太后居然都去了冷府,还是以那样的方式,这不是把自己这个正经的儿媳当猴儿耍吗?
堂堂国母,尊严何在?
她又想起那个盒子,心中怒气大涨,看着不远处跪着的宫女们,怒道:“还不快过来收拾!跪在那里干什么?都是死人吗?”
宫女们急忙起了身,头也不敢抬,快步到了那些摔碎了的东西面前,手脚麻利又谨慎小心的收拾着,生怕再弄出一个声响,更惹怒了她。
地上的东西很快收拾干净,阳光从窗子里流泄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深深浅浅的印上皇后的心头,她沉下声音,侧脸隐在暗淡的光线里,“去叫图辅来。”
“是。”立即有宫女退了出去。
图辅今日和皇后一同去的冷府,只不过他在前院,而皇后去的是后院与女眷们在一起,他虽然人在前院,却早早的听说了这边的消息。
他刚坐到自己屋中的椅子上准备休息一下,便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一个宫女的声音响起来,“图总管在吗?”
图辅自己住了一个独立的小院,虽然不大,但总归比其它的太监要好上很多,这也是太后的恩点,他从窗子里往外瞧了瞧,看到皇后身边的宫女,不由得微微皱眉。
躲是躲不过去,他起了身,慢步到了门口,“原来是梅儿,找本总管有事吗?”
小宫女梅儿行了个礼道:“图总管,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图辅心中暗道,来得好快,只是……他垂下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苦笑了一下说道:“梅儿,你先回去回皇后娘娘一声,本总管也是刚刚回来,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这副样子去见娘娘,恐怕不太妥当,等本总管换了衣服,立即便去。”
梅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总管快些,莫要让娘娘等得急了。”
图辅站在屋门前,看着梅儿快步离去,眼底的眸光变幻,半晌,转过身去。
此时冷可情也回了自己的院子,容卿一路跟着她,这次也不再避讳任何人,一路上丫环婆子跪倒了一片。
冷可情瞧了瞧,也没有看到自己那个乔姨母,只是此时的心情有些不太顺,也便没有再去理会。
她一路到了屋中,转身在榻上坐下,喝了几口茶润了润喉咙,心里慢慢的消化着方才听到的关于司徒烨的身世。
原来他一直用着自己母亲的姓氏,难怪他一直很少出门,最多也就是在冷府和自己的府第之间来回的走动,在冷府的时候比在自己的府第时还多。
恐怕是因为质子的身份,在冷府也好被冷肃“监视”吧?
容卿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出神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在想什么?司徒烨的事?”
冷可情点了点头,“我一直觉得他的身份神秘,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他样的人……怎么会是质子?”
容卿叹了一口气,“权力之争向来残酷,不只是皇室,各地的封王也是一样,世子之位的争夺比太子之争并不温柔多少,司徒烨又是一个……清冷孤傲之人,不屑于耍阴谋诡计在这些事情之上,但是他不屑,铮严烈却是不介意的,而且耍得很好,司徒烨便沦落到此境地。”
“可是,我看司徒烨也不像是……对自己的处境有所不满的,倒像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冷可情微微皱眉,她心中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是他真的不在意还是有其它的更在意的东西?
容卿顿了顿,茶气飘荡里,他的神情在光影里有些迷离,半晌,声音浅浅道:“或许……是为了他的母亲罢。”
“他的母亲?”冷可情一怔之后立即明白,司徒烨的母亲还在攻疆,若然司徒烨活着,好好的留在京都,那么攻疆王念及着在京的长子会善待他的母亲,而铮严烈也为了握住司徒烨的致命软肋,也不会对司徒华的母亲如何。
相较之下,司徒烨在外,才是保全他母亲的最好方式。
只是,要忍受骨肉分离之苦。
冷可情微微一声叹,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自己前世没有亲人,过的又是那般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独来独往了无牵挂,但每每空闲下来的时候,还是会想起自己毫无印象的家人,在心中一遍一遍勾画着他们可能的轮廓。
想必……司徒烨平时也会很想念他的母亲吧?
容卿看着她眉宇间的忧愁之色,心中有种难以描述的味道,明知道冷可情对司徒烨不是男女之情,但是……每次看到她与他交好,又难免会泛起酸涩之感。
他慢慢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指,“或许,事情并不是你我想象的那么糟糕,司徒烨不是一个蠢人,而且,我已经收到了消息,铮严烈就快要来了,也许,这会是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