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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香宫里。
琴妃十分从容悠闲的剪着花枝,但是坐在一侧的云贵嫔的脸色却十分的苍白难看,冷汗涔涔而下,手搭在双腿之上,却一直不断的颤抖着。
琴妃看了她一眼,依旧剪着花瓶里的花枝,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怎么了?很担心吗?”
云贵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道:“娘娘,您为什么要让皇贵妃染上寒疫?寒疫传染的速度极快,宫里如果有人染上了寒疫的话,万一哪一天就到了咱们的宫里,这……”
琴妃淡淡的笑了一声,道:“你怕什么,长秋宫染上了寒疫,就算会波及,也是边上的玉晶宫受到波及罢了,你住在昭华殿,你有什么可害怕的。”
长秋宫里只有皇贵妃一人居住,而长秋宫边上的玉晶宫,则是敬贵妃和婉修仪居住。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云贵嫔还是不免感觉到心里紧张,毕竟寒疫可是无药可医的病症,万一哪一天染上了寒疫,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皇贵妃死了就死了,她死了之后我们才能更安心,但她若是不死,就算你不会染上寒疫,你也一样会死,别忘了你都做过什么,这些事若是有一天暴露出来,就算给你十条命,你还是活不下去。”琴妃十分专心的修剪着花枝,目光始终的花枝之上,她这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沉静柔婉,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残忍。
云贵嫔听着,忽地感觉到背后一凉,她跟了琴妃这么久,直到今时今日,才明白琴妃的到底有多么的狠辣残忍,那是和琴妃表面的温柔婉约截然不同的,琴妃那一双抚琴的纤纤素手,看似白皙纤弱,却不知道到底残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但是云贵嫔也知道,就算是她明白了也不能说什么又或者做什么,她的身家性命早就已经和琴妃联系在一起了,只能依附于琴妃。
这时,有宫人从门口走了进来,对琴妃道:“娘娘,顾旧年带着人到了长秋宫,似乎是要为皇贵妃娘娘诊治。”
琴妃修剪花枝的手就是一顿,于是一截花被折断落在了地上,琴妃转过头看向那名宫人,问道:“顾旧年?她去做什么?她难道不是希望皇贵妃去死吗?”
“这……奴婢也不知道。”宫人垂下了头。
“娘娘,会不会是顾旧年已经知道了?”云贵嫔小心翼翼的出言问道,今日的琴妃似乎和往常截然不同,身上都散发了浓浓的戾气,云贵嫔说话的时候都十分的小心,生怕说了什么惹得琴妃生气。
琴妃的眉头皱了皱,将剪刀放了下来,思索片刻,然后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她若是已经知道了,就会任由荣映莲自生自灭,而不会去救她,顾旧年既然是要去救下荣映莲,那就证明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想要从荣映莲的口中得到消息。”
荣映莲,就是皇贵妃的名字。
琴妃又看向那名宫女,皱了皱眉,问道:“顾旧年已经将荣映莲救醒了?”
宫女摇了摇头,道:“还没有,奴婢出来的时候,顾旧年正在让太医检查长秋宫里的宫女,无病的出去候着,有病的就留在长秋宫里。”
琴妃冷笑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让顾旧年救去,只不过能不能救活就是两说了。”
饶是云贵嫔此刻也被琴妃说的有些迷糊了,但是看到琴妃的样子,便又一句话都不敢说了,既然琴妃这么有把握,那就听着琴妃的。
琴妃脸上浮现了十分残忍的笑意,然后又拿起剪刀,神色陡然就是一冷,将刚才静心修剪好的花枝用剪刀一刀剪断,鲜艳柔媚的花枝便整个折落到了地上,然后才十分轻松的将剪刀放在了一边的桌案上。
似乎将之前辛辛苦苦修剪出来的花枝再给破坏掉,是一件十分愉悦的事情一般。
云贵嫔见状,身子又向后坐了坐,今日和琴妃和往日截然不同,就算是云贵嫔都有些害怕了。
琴妃伸手轻抚花枝被折断的地方,轻声笑了一下,挥手宫女附耳过来,低声在宫女的耳边说了什么,宫女便领命出去了。
“娘娘……”云贵嫔试探着唤了一声,神色还是十分的紧张。
琴妃摆了摆手,示意让云贵嫔安心下来,只是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残忍了起来,道:“放心,死人是什么话都不会说出来的。”
……
长秋宫主殿里。
顾旧年看着慕云兮在为皇贵妃诊治,情知自己不会医术,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在长秋宫的主殿里四处走了走,查看一下有没有什么有用处的东西。
长秋宫的主殿当真是十分的简陋,顾旧年若不是亲自来看,根本就不相信一位皇贵妃居住的地方居然是这样的,这里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摆设,哪怕是寻常宫人住着的地方,都会放些瓷器屏风等等当做摆设,但是皇贵妃的住处,竟然什么都没有。
顾旧年去过皇后的宫里,皇后的宫中便十分的富丽堂皇,各种装饰摆设也十分的精致,虽然皇贵妃的位分不及皇后,但又何至于落魄至此,整个主殿里,除了一方桌案,几个书架和柜子,还有皇贵妃现在躺着的床榻,便什么也没有了。
皇贵妃的宫里放着的多是些药材和香料,极少有胭脂水粉等物,顾旧年随意的翻了翻,发现皇贵妃平日里都是翻阅些医书,桌案上和书架上放着的都是医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久病而成医的原因呢?
但若是皇贵妃真的会些医术,身体又怎么会一直被疾病缠身,又怎么会毫无防备的就染上了寒疫?
顾旧年总觉得在皇贵妃的身上,疑点重重,却始终找不到任何的头绪,而这些疑问,也只能等皇贵妃醒来之后了。
顾旧年正想着,便顺手从桌案上拿起一本医书,却不想一张纸条便从医书里夹带着飘落到了地上。
她先是一怔,继而弯下身子从地上将纸条捡了起来,凝眸看去,发现上面零零散散的写了几味药材,字迹十分的清秀隽雅,和上一次顾旧年拿到的纸条上的字迹是一样的,看来那个想要用长叶兰来对付顾旧年的那个人果然是皇贵妃无疑了。
这纸条上写着的什么生川草薯的,都是些药材的名字,顾旧年不懂医术,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又有什么用处,便唤了慕云兮一声,将纸条递给慕云兮:“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有什么用处?”
慕云兮闻言,伸手接过纸条,看了几眼,却也有些不明白,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方子,我看过不少医书古籍,都不曾记得有这样的方子,大概只是把一些药材写上来了吧,或许并不是方子。”
顾旧年眉梢微微一扬,心底有些疑惑,但当务之急还是皇贵妃的病,这纸条以后再说也不迟,便道:“你先将这个方子收起来,等以后有时间在看吧。”
慕云兮点了点头。
顾旧年又在长秋宫的主殿里看了几遍,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东西,只能暂且作罢,但是还是不免有些失望,皇贵妃的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只不过暂且顾旧年还是一无所获,看来只能等待着皇贵妃醒来亲口问皇贵妃了。
“她现在的情况如何?”顾旧年看向昏迷之中的皇贵妃,问道。
慕云兮紧紧的皱着眉头,道:“很难说,不过应该会醒过来。”
“会醒过来?”顾旧年闻言,便安下心来,皇贵妃能否救活不是她所关心的,只要皇贵妃能醒来,让顾旧年问上几个问题就可以了,于是又问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慕云兮沉吟了一下,答道:“应该还要等上几个时辰才行。”
“几个时辰?”顾旧年的秀眉微微的蹙了起来,皇贵妃可是染上了寒疫之人,寒疫无药可医,又传染性极强,若是他们在这里逗留的久了,万一染上了寒疫,那便只能等死了,即便慕云兮有着在高明的医术,也只能延缓死期罢了。
“嗯,留在这里太过危险,还是先回到永安殿里等待着吧。”慕云兮道。
顾旧年觉得慕云兮所言有理,便点了点头,于是两人就向长秋宫外走去,原本长秋宫里的宫人此刻都在外面站着,看到顾旧年出来了,便纷纷看向顾旧年。
“谁是皇贵妃的贴身侍女?”顾旧年扫视了一圈,然后问道。
一个宫女走上前一步,道:“奴婢清韵,是娘娘的贴身侍女。”
“你进去照看着皇贵妃娘娘,若是皇贵妃醒来,就第一时间通知我,不得延误,听到没有?”
皇贵妃若是醒来,自然需要人照看,也需要有人去通知顾旧年,而让皇贵妃的贴身侍女照顾皇贵妃的理所当然的。
“是,奴婢明白。”清韵行了一礼,便向长秋宫里走去,只不过清韵隐在袖子底下的手是颤抖着的,似乎在害怕什么,但是旁人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就算注意了,也只不过是以为清韵害怕染上寒疫而已。
顾旧年又将视线落在了其他宫人的身上,也不能一直让这些宫人就待在长秋宫外,但是长秋宫确实是去不得了,于是蹙了蹙秀眉,便道:“你们轮流在长秋宫外面侯着,一次五人,每次守三个时辰,没有轮到的,就在永安殿里候着。”
语罢,顾旧年又蹙了蹙眉,补充了一句:“若是长秋宫里有任何的事情,就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宫人们连忙应声。
顾旧年这才和慕云兮向回走,此时也只能等待消息了,等到皇贵妃醒来之后,也许一切的疑问就可以迎刃而解。
还没走多远,正走在会永安殿路上的时候,顾旧年突然看见了迎面而来的人。
这迎面而来的人,自然也就是玉贤妃了。
玉贤妃之前虽然和皇后一样被幽禁,但到底顾旧年没准备将玉贤妃怎么样,只是想让玉贤妃静下来想一想,琴妃到底是如何对她的,琴妃这个旧主还有没有效忠的必要,所以只是幽禁了她几日,便让明深解除了幽禁,玉贤妃自然就能出来了。
顾旧年脸上浮现了一抹十分浅薄的笑意,而玉贤妃则是目光复杂的看向顾旧年,虽然她之前算是承了顾旧年的情,但到底顾旧年和琴妃之间是势如水火的,她既然身为琴妃的人,面对着顾旧年的时候,就不免觉得心底复杂。
“贤妃娘娘还是不要再向前走了。”顾旧年微微一笑,道,“再往前,就是皇贵妃的长秋宫里,那里可是闹着寒疫呢。”
“寒疫……?!”玉贤妃闻言,不由得吓的退后了一步,寒疫极为可怕,但凡染上,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有太医肯诊治,也最多只是能多苟延残喘几日罢了。
“是啊。”顾旧年轻笑了一声,“贤妃娘娘可要注意一下了,最近不止是宫外,甚至宫内都有了寒疫,若是一不小心染上了的话,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多谢提醒,本宫会注意的。”玉贤妃的脸色有些苍白,宫内的防范措施比宫外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就算是这样都能让皇贵妃染上了寒疫,未免也太过可怕了。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言,皇贵妃虽然染上了寒疫,不过皇贵妃身边的人可都是好好的。”顾旧年的音调微微的降了半分,那语气意有所指,“只不过,既然是寒疫,也不会有人追究下去的。”
玉贤妃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她自然是听懂了顾旧年话里的意思,其他的人都没有染上寒疫,独独皇贵妃染上了寒疫,这分明是有人想要利用寒疫来对付皇贵妃,必然不会是巧合。
皇贵妃的东西都是有无数人经手的,其中若是有什么是能让人染上寒疫的,那些宫人必然会第一个染上。
但是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那么毫无疑问,是有人借着寒疫,想要了皇贵妃的命。
顾旧年笑了笑,料想玉贤妃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便不再多言,迈步向前走去,只不过在走到玉贤妃身侧的时候,忽地又开口了,声音却压的极低,用只能让她们两人听见的声音道:“现在就算有人死于寒疫,也只会被认为是无意之间染上了寒疫,正好趁着寒疫还在的时间,可以好好的抉择一下,有些人,到底值不值得为她效忠,身家性命都依托在别人的手里,哪里比得上自己的性命交由自己来把握呢?贤妃娘娘,你说是不是?”
语罢,顾旧年便片刻也不停留,直接向永安殿的方向而去。
而玉贤妃则是愣在了原地。
顾旧年说的不错,现在正是寒疫极为严重的时候,就算有人染上了寒疫,也只会被认为是被传染的,根本不会疑心是不是有人暗中下了黑手,正如皇贵妃。
而琴妃,将玉贤妃的身家性命全部握在了手里,若是玉贤妃不听从琴妃的,便会家破人亡,上一次的事情,已经让玉贤妃彻底了寒了心。
在琴妃的心里,玉贤妃就是一个可以随意抛弃的棋子,需要的时候,便利用一下,等到不需要了,就弃若蔽履,这样的情况,只要琴妃一日不死,就会一日的保持下去。
除非……
琴妃死了。
玉贤妃的手指慢慢的握了起来,然后攥紧道:“回宫!”
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既然琴妃待她如此,那么她也不必依旧对琴妃言听计从了。
就让琴妃去死吧。
玉贤妃的眸子里透着幽冷的眸光。
长秋宫里。
皇贵妃身边的宫女清韵走进了长秋宫的主殿,此刻皇贵妃依旧躺在榻上,脸色虽然依旧苍白,透着病容,但是和之前相比,已经好了不好,足以见慕云兮高明的医术。
清韵的手都在颤抖着,小心翼翼的接近皇贵妃,脸色都吓的十分的苍白,然后从一侧拿起一个枕头,一点一点的接近着皇贵妃,脚步也有些虚浮,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等到了皇贵妃的榻边,十分紧张的将枕头按在了皇贵妃的头上。
她竟然是想要了皇贵妃的命!
一开始她还只是将枕头轻轻的按在皇贵妃的头上,然后渐渐的使上了力气,清韵的神色也慢慢地变得十分的狰狞,用力按紧了枕头,将皇贵妃闷在下面,皇贵妃本就是昏迷的状态,即便被清韵捂住了口鼻,却半点反抗都没有。
清韵的手上青筋隐现,足以见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她不知道将皇贵妃闷了多久,只感觉到手腕都酸软了,再也使不上力气了,这才颤抖着松开手,倒退了一步,然后摔倒在了地上,枕头也掉到了一边。
清韵的身子一直在不断地颤抖着,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的站了起来,上前两步,颤抖着伸出手伸到皇贵妃的鼻下,果然是没有感受到分毫的气息。
皇贵妃已经死了!
清韵顿时倒退了两步,不知道如何是好,脸色已经苍白如纸,手上也不断的颤抖着,然后她便躲在了一个角落之中瑟缩着,双手将身子紧紧的抱着,等待着噩梦的到来。
皇贵妃,当朝荣太傅之女,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了。
而且还是死在了自己的贴身侍女手中,不得不说这是有多么的讽刺。
……
等到顾旧年回到了永安殿之后,皎月郡主便连忙上前,十分关切的看着顾旧年,问道:“你怎么样了?皇贵妃当真是染上了寒疫吗?”
顾旧年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复杂,道:“对,她染上了寒疫,慕太医已经为她诊治了,应该过不了几个时辰就会醒过来。”
皎月郡主闻言,不由得就有些担惊受怕了起来,想不到寒疫就连宫里都闹成了这样,甚至皇贵妃都染上了寒疫,那宫外岂不是更加的混乱糟糕?华阳王府虽然是王府,但和皇宫是没法比的,也不知道华阳王还好不好……
而慕云兮,一回到永安殿,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连忙从一边的书架之上拿出医术,又将之前在长秋宫里拿到的那张写着药材的纸条拿出来,两相对照之下,忽地似乎发现了什么,却还是皱起了眉,他暂时还不能确定。
于是他便坐在桌案之前,一只手翻着医书,一只手执笔记着什么。
他的神色十分的肃然,这张纸条上写着的,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恐怕就是……
慕云兮这一坐就坐到了日暮西山,手边的医术也不知道翻阅了多少本,只不过却还是找不到头绪,只能暂且印证一两个猜想罢了,十分疲倦的放下手中的笔,刚一抬头,不由得怔了一下。
窗外已经是暮色渐沉,夜幕将至的景象了。
于是他连忙站起来,匆匆的向外赶去,按说过去了这么久,皇贵妃应该已经醒过来了,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来通知自己?难道是顾旧年自己去了?这不应该啊。
等到慕云兮走进了永安殿主殿之中,看见顾旧年安然坐在一侧,不由得愣了一下,问道:“皇贵妃已经醒过来了?”
顾旧年闻言,看向慕云兮,就是一怔,心底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道:“没有人来禀报我,怎么了?”
“没人禀报?”慕云兮也怔了,“怎么会?皇贵妃应该早就醒来了才对。”
顾旧年顿时意识到了不好,立刻站起身,向外走去,十分的急促,口中道:“你跟我来。”
顾旧年不是医者,自然不知道皇贵妃应该什么时候苏醒,而长秋宫没有人来通知,若是时间不对的话,慕云兮自然也会出来说,但两方都没有一个人来,顾旧年自然认为是时间还不到,所以皇贵妃还没有苏醒,但是如今看到慕云兮的脸色,顾旧年即便不会医术,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等到顾旧年和慕云兮赶到了长秋宫的宫门口,只见五名宫人站在那里守着,顾旧年的眉头稍稍一沉,扬声问道:“有没有人进出过长秋宫?”
“没有。”宫人十分恭谨的答道。
顾旧年闻言,也不耽搁,便向着长秋宫里走去,等到顾旧年走进了长秋宫的主殿,见皇贵妃还是躺在床榻之上的,便松了一口气,想来只是还没有醒过来罢了。
慕云兮却是皱起了眉,都已经是这个时间了,皇贵妃该醒来才是,为何还会迟迟不醒,于是便上前一步,查看皇贵妃的情况。
而顾旧年四处看了看,蹙起秀眉,问道:“清韵呢?不是让清韵照看皇贵妃吗?人去哪了?”
正是这时,慕云兮陡然后退了一步,声音里透着些不可置信的意味,道:“她死了!”
顾旧年怔住了,看向慕云兮,问道:“你说什么?!”
慕云兮转过头,脸色十分的难看,点了点头,一字一字的道:“皇贵妃死了,是窒息而死。”
窒息而死?是有人故意谋害皇贵妃?!
忽地边上传来动静,顾旧年立刻转头看去,发现有人躲在角落里不断地瑟缩,身子也在不断地颤抖着,便上前一步,走近了之后,才发现是皇贵妃的贴身宫女清韵,先是蹙了蹙秀长入鬓的眉,然后问道:“你之前是一直在这里吗?有没有看到皇贵妃是怎么死的?”
清韵的身子仍是不断地颤抖,眼中透露出惊恐的神色,但是一言不发。
慕云兮走了过来,看向清韵,皱了皱眉,道:“大概是惊吓过度了吧。”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慕云兮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难道是有人闯入长秋宫,然后将皇贵妃杀害了不成?”顾旧年紧紧地蹙着秀眉,好不容易找到皇贵妃这条线索,可是还来不及调查就被人灭了口,如此说来,那个幕后之人又该是如何的猖獗,就连皇贵妃这样的身份也是说杀就杀,毫不留情。
眼见问清韵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而皇贵妃又已经死去了,顾旧年只好将清韵带走回去问话了,只不过清韵一直瑟缩的躲在角落里,顾旧年也实在没有办法将清韵带走。
顾旧年这时候才想到当时应该将厉承带过来,只不过走的太仓促了,只和慕云兮两人来此,不过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便准备出去让守在长秋宫门口的宫人将清韵带回永安殿里。
但是,等到顾旧年刚走到长秋宫的门口时,便看到敬贵妃走了过来,她脸上含着冷笑,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走到了长秋宫的门口。
顾旧年的眸子里透着十分幽冷的寒意,敬贵妃来的倒是及时,身后还大张旗鼓的带了那么多人,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来了一样!
敬贵妃一挥手,让身后的侍卫宫人将顾旧年围了起来,然后冷笑了一声,道:“顾旧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宫中的妃嫔!”
此刻顾旧年身边就只有慕云兮一人,而敬贵妃身边全都是侍卫宫人,若是敬贵妃要对顾旧年强行做些什么,顾旧年根本就不是对手。
只不过最让顾旧年意外的事,皇贵妃窒息而死,顾旧年也不过刚刚知道而已,而之前顾旧年也问过守在长秋宫门口的宫人,根本就无人进出,那敬贵妃到底是如何知道皇贵妃死了?
“说我谋害宫中妃嫔,证据何在?”顾旧年眸子一冷,看向敬贵妃,道。
“如今皇贵妃已经死了,而今日只有你一人出入长秋宫里,你说,皇贵妃若不是你杀的,难道是她自杀的不成?”敬贵妃唇角噙着冷意。
之前她吃了顾旧年那么大的亏,自然要想办法对付顾旧年了。
今日早晨,她的贴身宫女流云告诉她,皇贵妃染上了寒疫,顾旧年带人去了长秋宫,她还希望着最好顾旧年也染上了寒疫,省的以后活着让她心烦,但就在刚才,就有一个看起来十分眼生的小宫女前来禀告,说是皇贵妃死在了长秋宫里,而顾旧年现在正向着长秋宫而去。
敬贵妃闻言,便知道了机会到来了,顾旧年欠她的,今日必定要还回来!于是便带着玉晶宫的侍卫宫人一起来此,正好遇上顾旧年从长秋宫里走出来,便直接将顾旧年拦住了。
而原本守在长秋宫门口的宫人听到敬贵妃的话顿时大惊失色,她们都是皇贵妃宫里的人,却听到了皇贵妃的死讯,如何能不吃惊,
“贵妃娘娘的消息倒是灵通。”顾旧年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墨色的瞳孔显得更加深邃了起来,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是敬贵妃杀了皇贵妃以此来嫁祸自己,但这个想法立刻就被顾旧年否定了,现在最想要让皇贵妃死的人,就是寒疫的幕后之人,而以敬贵妃的手段,显然是担当不起这个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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