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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娜在我的逼问下,告诉了我陆历怀的情况;陆历怀并没有去哪儿,而是同样的在医院。
当陆亦年揭发他的时候,也是自己入狱的时候。陆亦年则被警方带走了,而他同时将历怀重创进了医院。
我被关娜搀扶着去看陆历怀。
当我走进陆历怀的病房的时候,我才知道关娜并没有跟我说实情。
关娜告诉我说陆历怀伤的很重,也跟我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当我走进他病房的时候,才知道一切都不是那样的……
陆历怀的身体确实没有大碍,可是他的头部却遭到了重创,至今仍然昏迷不醒。
医生说,陆历怀极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我不相信医生说的话,我极度的不相信!我觉得这一切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是,当我认真的翻阅了陆历怀的住院记录之后,也不得不承认,陆历怀是真正的进入了植物性的阶段。
“你不要这么伤心,陆总的情况我们发给了XX总医院,那里的医生反馈说,还是有正常的可能性的,而且这个可能性非常大。所以,你不要这么悲观。”医生安慰我说。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并没有觉得怎样,因为我从来不相信陆历怀会植物人下去,我绝对不信……
如果,他真的成为了植物人,我也会一直陪在他的左右,不离不弃。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月子里贺心莲照顾的我很好,而我整个月子也没有出去医院。毕竟,陆历怀在这里,我还是希望留在他身边的。
当然,与我一同担心着陆历怀的还有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苏柔。
因为陆亦年被警方抓捕,至今还在看守所里,所以为了不让苏柔担心,我们只能告诉她说陆历怀昏迷了。
然后,她每天都会带在陆历怀的病房里,等着他醒来。
一开始的时候,我的心情是复杂的,但是当我安排人去警方那里询问过情况之后,我又很可怜她。
因为,陆亦年很有可能被判死刑。
所有的一切,因为路北的打闹、以及陆历怀的住院和陆亦年的入狱而暂时的平息。
棚户区的工程开工之后,徐助理总是来回的往医院跑,我出了月子之后也耽搁不得的投身到了项目之中。毕竟,陆家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元气大伤。如此关键的时刻,我不能为亲人解决病痛的时候,只能尽力将陆家的产业做好。
……
陆鹿的病情已经稳定,而小宝的各项指标也非常正常。而且,让我们有些欣喜的是陆爷爷的病情随着天气的好转,也慢慢的好了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我又给陆家舔了子嗣,陆爷爷或许会因为陆历怀的重创与陆亦年入狱的事情,又一次的病倒。
可是,现在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倒下,他在政界上还是有关系的,他不能放弃陆亦年,他给陆亦年聘请了最好的律师,并交纳了高额的保释金之后,让陆亦年暂时的出狱了。
不过,陆亦年仍旧没有自由可言。他的身份仍旧是个杀人犯,警方安排了专人,二十四小时的看护。而且,绝对的限制出警。
陆爷爷用他威严的形象,告诉我们都不可以倒下。
还给小儿取了名,叫:陆远。
他希望我们陆家的能越走越好、越走越远……
……
不知不觉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因为陆家产业需要我去忙活,而照顾陆历怀的事情更多的是由苏柔来完成的,她完完全全的把他当做了陆亦年,不,应该是她心目中的真正的陆历怀。
每当我看到她那么细心的照顾着陆历怀的时候,我总是会出现一种错觉。我觉得他们之间仿佛才是最真实的。
很多次,我默默的走进病房,那么安静的坐在陆历怀跟前的时候,我的心里会一遍遍的默念着一些祈祷的话。
可是,当我看向苏柔那张不屈服的面容时,我又会扪心自问——在爱情的世界里,究竟苏柔爱陆历怀多,还是我爱的更多。
那个答案,我至今都想不明白……
……
“如果我哥一直无法醒来的话,我希望你永远保守着这个秘密不要说出口,苏柔不知道我的存在,那就永远都不要让她知道。”一次离开医院大门时,陆亦年说。
“如果你哥不醒来的话,我不会说破这个秘密。但是,如果哪天你哥醒来,我绝对不会保守这个秘密。因为,你哥自己也不会辜负我。”
“这个我懂,我值得是如果,要知道,我也十分希望我哥能够醒过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而且,我知道如果我哥醒过来,他也绝对会有办法来解决这一切。”陆亦年很是沉重的说。
我们两人离开医院,昏黄的阳光照着我们两人修长的背影,让我感到非常的不舒服。我不喜欢那种凄凉的感觉。
尤其是,当陆亦年用陆历怀那种嗓音说话的时候,我的心里莫名的更凄凉。
感觉,自己好不容易熬过了那么多的煎熬,现在却又要经历这些。上帝,究竟要让我痛苦到什么时候?
……
回到家,我妈抱着陆远过来,我马上带着他去了楼上喂奶。
我还是希望能用母乳,那是我在忙碌的工作中,唯一能给他的属于我的东西了吧。
他的生命力旺盛,我妈说陆远随我,身体很好。
一切,就那么简单而又带着些许的心伤过着。
我总是在那种忙碌而又焦灼的日子里,一次次的对上天祈祷:让陆历怀早些醒来吧。
……
三个月过去了,陆历怀、陆鹿和苏柔,早已经回到了陆家大院安排了保姆二十四小时照顾着。而我因为也想念陆鹿,便带着陆远同样搬进了陆家大院。
自从我知道陆鹿是我儿子之后,我总是会想他,但是我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还没有告诉他,我们之间的真实身份。但自从那次手术之后,他虽然没有再叫过我妈妈,但他看我的眼神总是不一样了。跟我有了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
而且,他很聪明,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他好似明白了很多的事情;尤其是陆历怀出院回到陆家后,他整天见到苏柔往陆历怀房间去的时候,那小小的眼神就会不由自主的皱起来,然后悄悄的跑到我身边,扑朔着那双好看的眼睛问:“那个一直躺着的男人,不是我爸爸对吗?”
那时候,我想骗他说不是,可是想到陆亦年越来越不容乐观的情况,便又告诉他说:“陆鹿,那个是你的亲爸爸,他叫陆历怀。”
“可是,我爸爸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爸爸带着帽子和口罩的!”他站在我面前形容说。
我轻轻的抚着他的头说:“那是他没有生病的时候,他现在生病了,以后都不能再带了。”
“真的吗?”
“嗯,真的……”我实话实说。毕竟,如果陆亦年不判死刑,也会面临非常长的入狱期,所以我只能如此告诉他。
而陆历怀哪怕醒过来,也不必再带上那沉重的装扮来面对自己的儿子了。
……
陆鹿越来越健康,陆远也越来越闹腾,我看着时间在他们两人身上表现的特别清晰。同时,工程项目催的紧,日子过的跟加速了似的。
不知不觉,半年多过去了。
七月里的一天晚上,我工作完回到陆家大院。
进了正屋,便看到陆爷爷的脸色非常的难看的坐在沙发上。我预感,有大事要发生了。
“怎么了?”我靠过去问。
他抬起苍老的面容,那双鹰眼失去了神色似的看着我说:“小秋啊……陆家以后怕还是要你来接班了。”
我一听,便知是陆亦年出事了。
陆正庭没有能力干好项目,而陆历怀一直植物性的昏迷,剩下的寄托只能放到陆亦年身上。可,现在陆爷爷如此说话,必然是陆亦年那边已经没有获救的办法了。
“我今天接到警局那边领导的电话,说陆亦年当初确实是杀害了路北的父亲,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果他当年不回国,一直在国外以阿厉的身份活下去的话就好了。唉……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警方那边说最近几天就要采取行动,延迟了如此久的时间,也是给了大面子了!那个领导跟我说,如果有什么要交代的,就赶紧跟亦年交代一下,一周内就可能将亦年重新抓捕归案。可是,我现在怎么跟亦年说啊……”陆爷爷说着,脸色又一次的灰暗了
“我跟他说吧……”我主动说。
但是,我的话音刚落,陆亦年就从外面推门而入,直接告诉我们说:“我已经知道了,看护他的警察已经给他通风了,”转而看着我说:“嫂子,你出来下,我有要紧事跟你商量下。”
“什么事?”我问。
“明天,你带着苏柔去趟医院吧。”他说。
陆亦年很长时间以来,都是默默的在背后看着苏柔。他不敢靠近,因为苏柔已经认定了陆历怀昏迷过去了,若是陆亦年冒然出现,事情就露馅了。而且,陆鹿的病情已经好了,此刻的陆亦年不止是要躲着苏柔,还要躲着陆鹿。
那种心痛的滋味,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为什么要带着苏柔去医院?”我诧异的问。
他眼睛眨了几下说:“明天去了你就知道了,明天上午十点,我在医院等着你们。”说毕,他便转身走了。
……
第二天,发生了一件我怎么都不会想到的事情。
那刻,我也知道,苏柔是不幸的,可是她又是幸运的!
世间若有一人那么的爱着她,她便也知足了。
那天之后不久,她重新的看见了这个世界;因为,陆亦年在入狱之前,将眼角膜给了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