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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尚存意识,能听到花子自言自语,她似乎正准备找个试药的试验品,而我,出现得适逢其时。
把我扔在床上,青山花子一人去了浴室,趁她洗澡的时候,我在床上用意念挣扎,之所以用意念,那是因为,我急得满头大汗也动弹不了,就像全身打了麻醉。
我很着急,不知道她想对我做什么,越是着急,心里翻涌的可能越是糟糕,我不怕死,就怕她会让我生不如死。
这种麻痹的感觉一直持续到花子从浴室走出来,虽然身体动不了,可是眼珠子还是能动,她顶着一头凌乱湿润的黑发走到床尾,只一眼,我便羞赧地闭上眼。
青山花子赤身走出浴室,她皮肤白皙,脖子上的纹身总算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她很奇怪,在身子正面纹了一条青蛇,血盆大口的青蛇一直延伸下来,经过胸部到达腹部,然而脖子的纹身只是蛇尾,蛇头却纹在了花子的腹部,十分狰狞。
“别这样,药效很快就过去,马上你就恢复了。”花子绕着床边走到我身旁,蹲下来拍了拍我的脸,“你不是找情人吗?难道我青山花子还入不了你的法眼?”
她是不是认为我喜欢同性?
“宝贝,睁开眼看着我,别惹我生气好吗?我对你可是念念不忘。”花子阴阳怪气的腔调让我有些害怕,“我会让你忘掉旧情人的,她会的,我也会,她让你快活,我也能。”
说着,花子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她抓起我的Bra,惊得我睁开眼,同时,药效似乎挥发,我的双手也能抬起来,虽然力气不大,可是我牢牢地抓住花子的手臂,冰冷的肌肤让我寒颤。
“不要。”嗓子有点沙哑,但能说出来话了。
花子抽回手,走到床头柜,看了手机,又道:“药效才不到两个小时,没劲。”
我挣扎地爬起来,一不小心滚下床,我在地上挪动,爬了两下,眼里只有出口的方向,可是花子走到卧房门口,倚着房门故意冷笑:“浪费力气干什么?你以为你能去哪里?”
“我,找我朋友。”
“哈哈。”花子狂妄地大笑,“你说唐总?好吧,实话跟你说,刚才在路上,就是唐总安排我带你回房好好地招待你。”
我赖得搭理她,只想爬出去,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家,我不跟你们这些人纠缠了,我不调查了还不行吗?
爬到花子脚边,我的双腿也渐渐有了知觉,但是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快要恢复体力,我想趁着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逃离,她毕竟没有穿衣服,不可能跟着我跑出去。
“我呢,不喜欢玩不听话的女人。”花子蹲下来,一只手捏着我的下颚,我实在是没办法正视她,眼神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
“比起婷婷,你……”花子细眉紧蹙,凑近我眼前,“看来是婷婷没有把你调教好。”
“婷婷?”我抓住花子的手臂,激动地问,“是方婷吗?”
“你不是找她吗?”
“你知道她?”
“你拿着照片问我,我一眼就认出。”花子轻蔑笑道,“她是个很好的床伴,我终身难忘。”
“你……”
花子站起来,顺便将我拧起来,这时,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站稳脚跟后,用力推搡挣脱了花子的手,虽然证实她认识方婷,可是当下情况危急,我不能在她这里逗留太久,免得这女人还要对我耍诈。
“我知道她在哪里。”花子没有追出来,我刚踏出卧房的门,她却不紧不慢地走到沙发椅旁,穿上一套干净的内衣裤,转身又道,“这么急着走干嘛?本来还打算给你欣赏好东西,你感兴趣的好东西。”
我想逃离,然而脚步有些不听使唤,在卧房门口,我犹豫了,她说她知道方婷在哪里?她不知道方婷死了吗?可是她上次并未参加方婷的追悼会。
“啊,不要,啊——”好像是方婷的声音。
我连忙转身,看到花子举着自己的手机,手机里面播放的视频正是方婷的叫喊,我踉踉跄跄地走上前,被视频里的画面震惊到心魂俱散。
“啊——”撕心裂肺的喊声到现在还能让我感觉到毛骨悚然。
视频中的方婷被人蒙上双眼,绑住四肢固定在床上,那一幕幕不堪入目的场面简直令人不齿。
“不要——”我跟着也大喊一声,扑上去想抢走手机,但是花子一个侧身,躲开我的袭击,我扑了个空,由于太猛,一头栽进了沙发椅上面。
“哈哈哈。”花子继而笑得猖狂,“看看你的旧情人都跟别人做了什么,是不是很刺激?”
“把视频给我。”我从沙发椅上面爬起来,缓慢地转身,沉着嗓音,冷厉道,“她死了,不要伤害一个死人,不要……”
“哼,我知道她死了。”花子不以为然,冷漠地说,“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我比你更清楚。”
“是你,是你害死了她。”我心在沸腾,咆哮地控诉。
“怎么?想告我?你有证据吗?”花子耸了耸肩,将手机扔在床上,又走到衣架旁边,套上风衣,说道,“或者说,你想杀了我。”
“没错,我要杀了你。”我莽莽撞撞地冲过去,青山花子突然抬起脚,朝着我的肚子踢上去,顿时,我整个人被她踢翻跪在地上,痛得不能自已。
“宝贝,你这么冲动是很危险的。”花子系上风衣的腰带,走到我身边,踩着我的一只腿,不客气地警告,“我的耐心很有限,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把这段视频放到网上,让方婷死了都不得安宁。”
我捂着肚子,抬头愤恨地瞪视花子,她看到我充血的目光,又不禁媚笑,“不知道宝贝愿不愿意做视频中的女主角。”
“啐。”我朝她啐了一口唾液,她拉下脸来,用力一踩,我痛得呻吟,她蹲下来,扯着我的长发,狠厉地咒骂,“我可舍不得这么早送你去见方婷。”
基本上可以确定,青山花子跟方婷的死脱不了干系,极有可能她就是杀害了方婷的人,可是她说得对,我没有证据,我只知道她当天晚上和方婷在酒吧跳舞,其他的一无所知,怎么办?要怎样才能让她偿还方婷的命。
且不说我能否把她送进监狱,就是现在,我自己也被她威胁脱不了身。
花子接到一个电话,说要去赌场,她让我陪同,条件是答应我将视频删除。
“叮——”电梯门打开,我们从里面走出来,花子戴上墨镜,大晚上的,她也不怕摔了跟头。
“留在我身边,说不定能找到证据。”花子小声地说,“你这算不算为了旧情人忍辱负重?”
我一声不响地跟在花子身边。我想了很久,最后答应陪她去赌场,我并不是想留在她身边找证据,没人会把对自己不利的东西带在身边,我这么做,只是想找机会把她身上的手机偷出来,我要亲自删掉视频,删掉那些不堪的视频,我不能让方婷死了也不能安宁。
“啊,不要……”方婷的痛苦印在我的脑海中,一时间根本无法抹去。
花子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那些账单?也就是说,花子跟唐立杰都知道账单的事情。
酒店的八楼设立了私人赌场室,我跟着花子进去其中一间房,保镖面无表情地守在赌场门口,看来他们的赌友还是个人物,搞得这么隆重。
进去后,我看到桌上还坐着唐立杰,他根本没醉,不过他身边没有元媛,而是一个陌生的金发美女。
“诶,这么快就变成我们花子小姐的小绵羊了?”唐立杰看到我,丝毫不惊讶,“看来还是我们花子有手段,到她手里的女人,没有一个不乖乖听话的。”
花子坐在唐立杰对面,也命我坐在她身边,听到唐立杰调侃她,花子有些不悦地催促:“威廉想让我们等多久?我们可是牺牲了温存的美好时光来陪他。”
“你才刚到,我都等了半小时了。”唐立杰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我陡然站起来,唐立杰诧异地看着我,花子皱眉怒问:“你想干什么?”
“去洗手间。”我不客气地冷斥。
从房间出来,对面是敞开的露台,露台放着沙发,我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定了定神,我心里有点慌张,不知道唐立杰把元媛怎么了,他的下半场活动抱着另一个美女是怎么回事?元媛肯定不知道。
我翻找包里的手机,拨通了元媛的手机号码,无奈打了两次都无人接听。我不敢拖太久时间,只得放弃联系元媛,然后站起来准备回到房间。
由于精神恍惚,没留意到有人迎面而来,直到我们相撞,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他没有转身,只是稍稍地侧过脸,他一头白发,戴着黑框眼镜,样貌看得不是太清楚,可他停顿了几秒钟,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说,我木然地看着他,看着他朝着走廊另一头走去,然后推开房门进去另一个赌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