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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玩大了。我下手没轻没重,都怪岑曼把我体内的洪荒之力给练出来了,平时跟她闹不愉快,打架的时候得用尽全力,这下好了,刚才没刹住车,直接一掌过去,打了旬一的脸是小事,伤了男人的尊严可是大事。
说声对不起,我都是抖着嗓音,紧张兮兮地瞥一眼他。
江旬一可怜巴巴地擦着鼻血,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他站起来,背对我冷冷地说:“是我自作多情了,看你感冒了还要出门,担心你才跟着你,早知道你生龙活虎,我才不会吃饱了撑的慌。”
“旬一。”我想下床追上去,可是身上裹着被子,走路实在不方便。
到卧房门口,江旬一又侧身说道:“应该不用多久,酒店的人会把你的衣服送过来。”
“那你呢?”我急忙追问,“你去哪里?你,你要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吗?”
顿时,好没有安全感,还是他在我身边比较保险,我真是被自己之前的矫情害惨了,其实我很相信旬一的人品,他不过是喜欢捉弄我,又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
“不然呢?留下来被你打死?”江旬一始终背着我,言语上的怒气久久不能平静。
我垂着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把玩手指,怯生生地咕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很抱歉,如果给我机会,我愿意好好地道歉。”
大概是我的歉疚让人于心不忍,江旬一折回来,坐在我身边。
“果然是母老虎,看来前辈们的话还是有道理。”不管他怎么讽刺,反正我不会生气。
我颊上有些红晕,抬头看他的时候也有些发热。他斜睨我,也看得认真,似乎探索着我脸上每一分每一毫的微妙变化。
“要怎么做你才原谅我?要不然,你打我一巴掌?”
“我江旬一从不会对女人动手。”
我若有所思地转移目光,他又问:“你真的想道歉?”
“嗯,我的歉意很有诚意。”
我一心只想道歉,忘了他是只小狐狸。江旬一斜唇一笑,黑眸敛了适才的愠怒,他翻身倒在床上,扯着被角,趁机钻进我的被子里,由于惯性,我被被子带动,也顺势倒在他身上,此时的亲昵,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喘。
我后怕地抓着被子,用另一个被角重新裹住自己,还只能一边顾及他一边包裹好。我忙忙碌碌,生怕自己走光了,他倒是很惬意,枕着一只手臂,唇角扬起的弧度,有种耐人寻味的笑意。
“你上辈子是快递员吗,这么会打包,360度无死角。”
念在我犯错在先,我就不跟他计较。
“忙好了就趴上来。”
“趴上来?趴哪?”
江旬一腾出来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趴在我胸口,我想感受你。”
我犹豫不决,不敢靠太近。
“这就是你的诚意?”明知道是他的激将法,然而我还是就范了,挪了两下,我裹着被角,小心翼翼地趴在他的胸口,为了避免触碰到危险地带,我试着调整姿势,又开始忙忙碌碌。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别在男人身上动来动去。”江旬一闭着眼,微蹙眉,面容冷峻地说,“很容易被男人吃干抹净的。”
不想我在你身上动来动去,那就别让人家趴在你胸口嘛,想是这么想,可是躺在他身上的我很快就觉得安定下来,听他的心跳,我也能感受他。
我明明想戒掉对他产生的感觉,不曾想,只要他一出现,便会加深这种感觉。怎么办呢?拿他怎么办才好。
“听到了吗?”
“什么?”
“外面的雨声。”江旬一沉吟片刻,“以前,每逢下雨,只要躲进遮风挡雨的地方,我就觉得很幸福,我想,家的感觉应该就是这样吧,应该是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不是腥风血雨的战场。”
我惊愕地抬起头,一个被放逐这么多年的男人,对家的渴望可想而知,所以,我们都猜错了,他想留下来,只是单纯地想留在自己的家里。他累了,不想漂泊了,可是每个人都希望他走,连我都这么残忍。
我撑着手肘,仰视他的恬静,手抚摸他的右脸颊,刚才那一掌肯定很痛,因为我的心也好痛。我往前挪动,偏着头,收拢了自己的散发,然后低下去,在他的脸颊上,温柔地亲吻一口。
江旬一猛然睁开眼,迅速翻身,将我压在他的身子下面,“是你撩拨我的。”
“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动武了,再也不会赶你走。”
“我不要以后,我要此时此刻。”江旬一咬着我的唇,没有给我辩解的机会,然而今天我却没有推开,他的手试着拉扯裹在我身上的被子,无奈我确实打包得太牢固,他有些慌张,没能顺利地得逞。
他说,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他“下手”的女人。
我说,我会学着温柔,温柔地对待他。
“不,我宁愿死在你手中。”江旬一在我耳边呢喃,他放过我的耳垂之后,又在我的锁骨咬了一口,脖子上被他吻出红色的印迹,有点痛得发痒。
“咚咚咚……”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我们即将沉沦的欲望,我比江旬一先一步回过神来,“旬一,是不是有人送衣服来了?”
“叮咚——”门铃也加入打扰。
“旬一,别这样。”我挣扎地推开他,并且催促江旬一赶紧恢复正常。
看他样子也是欲求未满,然而我一旦理智下来,就不能允许他放肆了,何况时间不早,我们如果回家太晚,很容易引起家人的怀疑,特别是白晓琳,她无时无刻不关注着我们的行为。
酒店的客房服务向来准时,江旬一看了一下手表,大概就是跟酒店人员约定的时间,他有些懊恼,早知道会被我撩拨,他就跟工作人员再约晚一些,我白了一眼他,然后将他赶出卧房。
换上我的衣服,我就是岑绘,就是江旬一的嫂子了。
“这必须穿高领毛衣才能遮住了。”我对着镜子苦恼地说,“旬一,你下次不能再这样。”
江旬一暧昧一笑,“下次我们还来开房?”
“开你的头。”说着,我准备抓住沙发上的抱枕扔向他,可是想到要对他温柔点,便在扔抱枕的时候稍微收敛了一点力量。
笑骂中,我打开房门准备出去,江旬一回头检查客厅的情况,怕遗漏了物品,可就在我出门后的刹那间,我陡然转身撞到跟上我的旬一,他硬邦邦的肌肉差点撞破我的头。
“岑绘,你没事吧?”
“嘘。”我将旬一推进去,自己赶紧关好房门。
“你怎么了?不是要退房离开吗?”
“外面有人。”我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地看着江旬一,“有熟人。”
江旬一错愕地注视我,“这么巧?是谁?”
“我们都认识,他也认识我们。”我抿了抿嘴,不安地说,“唐总,唐立杰。”
“很久没有看到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碰到了。”
“我刚才扫了一眼,还好没有让他看到我,可是这么一出去,他铁定会看到我们的,他认识梁子柏,也认识江烨,如果被他知道我们……”我指了指江旬一,“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别慌,你别自己吓唬自己。”江旬一安抚我,“这酒店又不是他家的,他肯定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等他离开,我们再走。”
“他什么时候离开呢?他万一一直不离开?”
“那他也不会睡在走廊。”江旬一思虑地说,“哦对了,刚才忘了告诉你,这家酒店就是,就是岑楠出事的那家酒店。”
“什么?”
“当时你就在附近晕倒了,我看这家酒店眼熟,也就进来开了一间房给你休息,我没想那么多,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江旬一担忧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踱步说道:“根据杨文华给我的资料,我还想调查这家酒店才好。”
“你相信杨文华给你的资料?”
“我答应你,会提防他,但是这些资料,究竟是真是假也需要我去调查才能知道。”我舒了一口气,“今天我们都没有做好准备,若不是你一住酒店都是开的顶级套房,我们又怎么会遇上唐立杰这个熟人。”
“我还不是为了让你休息,一般套间都太吵闹,我住不习惯。”
我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啐道:“那也是,你是少爷命,吃不了苦。”
“你挖苦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江旬一向我扑过来,我躲到门后面,捂着嘴咯咯直笑。
他抱着我,我扭扭捏捏地挣扎,与此同时,听到外面走廊越来越多的说话声,我有些忍不住了,想看清楚唐立杰究竟搞什么鬼。打定主意的我,朝着旬一看一眼,他立马心领神会,也同意我偷看一眼,说不定外面的人离开了,我们就赶紧趁机溜出去。
这次,换江旬一打头阵,如若唐立杰还在外面,我就先不出去。
“没人。”张望左右,江旬一回头对我说,“左边是电梯,我们以最快速度跑过去。”
“嗯。”我很自然地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有他在,我觉得要从楼上跳下去都不是那么害怕了,当然,我们又不是殉情,不可能从楼上跳下去。
许是心有灵犀,没时间与旬一交换眼神,他迈出步子的同时,我也大步地跟上去。去往电梯的路上都很顺利,没遇到唐立杰。
“叮——”电梯门打开,我们略微兴奋地准备踏上电梯。
而就在这时,电梯里的人却同样抬起头看到了我们,好吧,如果此刻有机会从楼上跳下去,我会考虑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