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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落座于床榻前,深情的双眸一直看着昏迷不醒的人儿。从昨晚至今,他便一直守着。
亦不知为何,昨晚那一幕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这几日,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心,才发觉不管发生何事,他对她终究还是无法去割舍。
温热的手轻柔地紧握于手心,一手触碰那张虚弱的容颜。若不是被诊脉出,她的身子不能再国操劳时,他才顿然起悟,之前大怒才会将她贬为奴婢,发放于浣衣局。根本忘却了她的身子。
这双纤细的手,已不似以往那般柔嫩。不知洗了多少衣裳,想必这其中的苦楚,唯有她自己知晓。她,一直都在隐忍。
见她微微颤抖的睫毛,情不自禁的俯身而下,深情地吻下去。从眼睑处,滑落至唇瓣,细口地轻柔的亲啄着。
身下的人儿,缓缓地睁开双眸,方才他那一吻,像是久别之吻。依然,还是那么熟悉。
“身子可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那柔情似水的声音,仿佛回到了最初。可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晚那场景,倏然抓住他的手,恳求道:“灏宸,你快救他,他不能死。”
不知为何,自己会道出这番话来。
可在他的身上一直有太多的秘密,就连这一次他突然怎么做,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所有的一切,早已设定。
叶漪兰一见他那双冷冽的双眸,下意识地将手抽离,不敢直视地看着他。
慕容灏宸见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求着昨晚的那人,在她眼中,自己还不及那人万分?
冷然的双眸怒意的看了着她,漠然地从她怀中起身,冷言冷语道:“若是昨晚死的那人是我,你可会这样担心?”
听闻这番话,虚弱的身子缓缓坐起。她自知他在生气,怪自己为何不问他的伤势。
若他真的死了,她自然不会如此刻这般。昨晚,看到他刺向自己的那一刻,心中亦是疼痛。
“你的伤口……”
她刚一伸出手,他的衣袖便从指尖无情的划过。那一刻,她竟然自嘲了自己一番。方才的柔情蜜语,俨然不复存在。
负手而立的他,双手俨然紧握,低沉的声音徐徐传来:“叶漪兰,在你眼中,朕是不是不及一个挟持你的人?”
身上的伤口,他毫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为何能对一个挟持的她的人,如此的在意。
轻缓的步子,从床中下来,站在他的身侧。看着那冷峻的脸庞,这神情像极了那日的绝情。淡然扬起嘴角的笑意,苦涩一味:“那人已经死了,皇上还计较什么?”
他的死换回了自己回到慕容灏宸的身边,可见他对方才自己的话如此的在意,那又为何要迁就他不可。
计较?慕容灏宸不屑地轻笑道:“那就别让朕听到,方才那番话。”
转身见她站在自己的身侧,眼眸中那散发出高贵般的傲意,完全没了往昔另人怜悯模样。
她变了,变得更加沉稳了些。
他一靠近,便见她垂眸而视,默默后退了一步。慕容灏宸见况,不管她此时此刻是否在躲避自己,依然还是将她横抱于怀中,冷然的言语带着一丝丝柔情:“太医说过,你的身子虚弱,还需静养几日。”
静养?在这里静养?
他将自己抱起的那一刻,昨晚在他怀中那伤口清晰可见,深深地映入眼帘中。眼眶中含蕴着的泪意,是她一直在隐忍。
“你可是在怪我?”
放入床榻那一刻起,她双手依然环抱着他的脖子,一直不肯松开。她虽不想迁就他,可还是如他一样,心还是会软。似乎,他们之间的性子反而是越来越像了。
一手缓缓地伸向他那伤口处,昨晚的那一幕简直不敢想象,他竟然会刺伤自己。他从未欠过自己,反而这一次是自己欠了他一命。
“那伤口,你可有把握了分寸?”
倒是不知,那伤口刺的有多深。方才将自己抱起,可有将伤口撕裂?
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他总爱将自己掩藏的极好,从来都不说出口。指尖轻轻划过,心中无比的懊恼。到现在都无法原谅自己,为何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子陵不会伤害到自己一分一毫,明明可以逃离,只因想证明?
可这证明,反倒是一命抵一命。
慕容灏宸看着她的手指触碰那伤口,紧紧握着她的手,深深一吻在她的手背上,轻笑道:“你还知关心朕?”
咬着唇瓣,垂眸而道:“皇上救了我一命,自然愧疚。”
愧疚?
这关心,反而成愧疚。这话,分明是口是心非。
思凝的双眸看向她,问之:“我问你,那人你可认识?”
“奴婢知道皇上在怀疑什么。奴婢只不过只想知道那人此行的目的,却不曾想到有人会放箭刺杀。所有的消息,便随之而去了。”
这自始至终不过是在面前的一场戏,可放箭一事或许谁都不知会发生。
若是他知晓,自己在利用此事而重新得到圣恩,他可会厌恶?又或许,这一切太过多此一举。在他心中,想必一直在找一个机会。
听闻这席话,就算她想的如此精细,那个时候一切都来不及。
“奴婢?你还真把自己当奴婢。”宠溺的双眸深情笑道,爱抚着他的脸颊,附在耳畔亲昵细语着。“朕倒是愿意,宠幸一个奴婢。”
从昨晚起,她称自己为奴婢时,可知这是在刺痛着自己的心。
双手与她十指相扣,双眸早已情动迷离,深深地吸吮着她的脖子。
叶漪兰感受到了他的深情,可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不是以往那般,不该如此。除非,她还是宸昭仪。唯有这样,他们之间还能回到最初。
眉心紧锁,用力地将他推开,反倒是他下意识捂着伤口,慌乱的坐起身子,刚想伸手触碰却默然的放下,愧疚之意一直隐藏在心尖,垂眸而道:“可是弄到伤口了?”
“无碍。”
见她如此抗拒,自然不会强迫着她,淡然的深情笑之。
无碍?如此轻描淡写,确实是他一直以来的性子。
微微抬眸凝视他的双眸,两人相互看着对方,叶漪兰毫无任何闪躲之意。
放下的手缓缓地放入他的伤口处,眼眸中所隐忍的泪意,亦是无法克制住,不由自主的便流落而下,哽咽道:“昨晚你为何说,这是欠我的?”
她反复的问自己,这件事是不是错了。不该自作聪明,险些害了他。不管此刻他安然无事,可那伤口或许会伴随他一生,亦会对自己此生的愧疚。
见她落下的泪,心便更加的痛,吻着那苦涩地泪,将她深情地拥入怀中,轻柔地拂去她的泪水,轻声在她耳畔呢喃:“一直以来,都欠你一个自由。自然,便还给你了。”
他从未想过,她会在意这些。其实,不管如何说,他欠她的不过一直都是一生一世一个人罢了。不过这样也好,向她表明心迹,亦好比日后自己对她的情。
他不想被她再次怀疑,是否对她有爱。
从他怀中起身,脸颊中依稀存有那一抹泪痕:“从今往后,不是你欠我,而是我欠你。”
慕容灏宸,你不在欠我什么,而是我欠你的太多。
“欠我的,你该如何还?”宠溺的浅笑之,故作挑逗的戏弄道。
“不如你将我的命拿去,也好给北漠人有个交代。”
“这件事,我会彻查清楚。”听闻,他那浅笑的唇角淡然失去笑意。“我还不想,拿你的命换别人的。你的命,只能是我慕容灏宸一人的。”
他的女人,岂能被人随意的左右。只是不知,寒莘一事,她可否知晓。
叶漪兰听他这番话,心中顿然安心了些。倒是不知,彩凤这几日在后宫中,可有查到什么?
见他的手轻柔地安抚着,唇渐渐靠近时,羞涩地下意识躲在他的身侧。
见况,慕容灏宸紧蹙着眉宇不解地看着她这番举动,渐渐地察觉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倏然轻起身转身而视。
“皇祖母怎么了来了,也不令人通报一声?”
怪不得,兰儿会如此害怕的躲着。回眸而望,嘴角不禁暗自偷抿地扬起。
“哀家,怕是打扰你们二人。”
从进入宸兰殿起,她没想让人通报。若不是听到他受伤一事,一般不会匆匆敢来探。便见他一副安然无事,倒是这面容确实沧桑了些许,这身还未来得及换的衣裳,还残留着昨晚地血迹。
他竟然不顾自己的身子,还能照顾叶漪兰一宿,还真是情深意重。
从床中而下的叶漪兰,跪于地上请安道:“奴婢,参见太皇太后。”
叶漪兰这一鬼,倒是见他无动于衷,在人情面前,他倒是会隐忍。那声奴婢,听得着实变扭。故作叹气道:“哀家以为昨晚的事,皇上会回心转意,没成想还未这奴婢的身份。”
“安怡,还不将宸昭仪扶起。”
听闻,安怡亦收到皇上的示意,便立即讲宸昭仪扶起而搀扶到床上休息着。
“若哀家不来,怕是皇上要瞒着自己受伤一事。”
“一点小伤,无需皇祖母挂念。”
慕容灏宸不曾想过,此事竟然传得如此之快,反而还惊扰了皇祖母。双手俨然紧握着双拳。
“你母妃就你一个儿子,如今你又是皇上,后宫又无子出,万一出了事,这江山岂不是落入旁人之手。”此刻最为担忧的是他的伤口,若不是从皇后那儿得知,恐怕便不会站在这儿,指教着他。“哀家可是听说,你是为了宸昭仪。一个女人,真的能让一个帝王,失去了理智了吗?”
慕容氏一向是痴情人,却不曾想他才是最痴情的人。为了一个人女人,甘愿放置那些妃子,专宠一人。若是叶漪兰成了皇后,岂不是要空设后宫。
“宸昭仪是孙儿的最爱的人,自然护她周全。”
叶漪兰听闻他这番话,双手紧紧抓着被褥。如今,他月色这般待自己极好,可心中依然有愧。
“你唤她为宸昭仪,可她唤自己为奴婢。”听着他们二人之间的话语,不禁无奈的暗自一笑。“皇上既然已经将她带入宸兰点,也该恢复她点身份了。”
“此事,孙儿自有分寸。”
就算他此刻不说,自然是有他一定的理。又或许,她不该如此心急的想要恢复妃位。
柔情万丈,似水年华。
安怡搀扶着太皇太后走入着院庭中,轻声问之:“奴婢以为太皇太后会痛恨因宸昭仪之事,而令皇上受伤。”
今日在昭阳殿时,太皇太后可是对此事极为有偏见一事,却不曾想说如今的场面。
“若哀家不这么做,皇上便会痛恨哀家这个皇祖母。”怅然一叹道。“在这后宫中,或许真的只有叶家。先帝的远见,哀家到此刻才看明白。”
叶家一直受先帝的器重,在这些大臣中,亦唯有叶府最为清闲。
若不是先帝对叶漪兰之母有情,便不会又此刻的叶府。
回眸而望,欣慰一笑:你在天之灵,想必看到灏儿这般成就,此生无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