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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遥看着这张照片想起了很多事,这照片看起来很老了,应该是蒋镇宇六岁以前的,那时的爸爸意气风发。
在之遥的印象中爸爸总是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很有范儿!蒋镇宇那会还是个小奶娃,不过他小时候就这么好看,之遥轻轻抚着照片,不知不觉就哭了,自己都很意外,为什么会哭。
之遥下床,打开抽屉,想看看能不能翻出点别的东西。
果然,抽屉里还有一本老相册,不过上面都是蒋镇宇和夏姨还有爸爸三个人的,看着照片上爸爸的笑脸,之遥能感觉到爸爸很爱夏姨,也很喜欢蒋镇宇。
蒋镇宇是跟爸爸长得最像的,身上都一样有种匪气,只是爸爸更正直一些,之遥往后看,竟然以外的发现几张自己小时候的照片。
妈妈抱着她,这些照片看起来就很新了,毕竟她比蒋镇宇小了七岁呢!她和妈妈的照片没有一张是有爸爸的。
之遥摸着照片,她从小就不受宠,除了全家福没有几张照片,这些可能是她整个童年的全部照片了,不管蒋镇宇是无意留下的还是特意保存的都要谢谢他。
之遥推开门出去,这栋宅子白天看跟晚上看是不一样的,深夜的宁静能让她想起很多往事,之遥才发现原来小时候的事她都一件不落的记着。
曾在妈妈跟前嬉闹过,在爸爸怀里撒娇过,在哥哥们面前被保护过——
之遥边走边哭,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下巴。
不经意推开一个房间,屋里亮这微暗的灯光,蒋镇宇已经睡着了,之遥吸吸鼻子,上前一脚踢在床上,蒋镇宇一哆嗦,起身就要开口骂人,但是看到之遥哭了又咽下去了。
“大晚上不睡觉你装什么鬼?”
之遥一屁股坐在地毯上,脑袋搭在床上,“你别睡了,起来安慰我,我哭了。”
蒋镇宇深吸一口气,“我不瞎,看得到你脸上的不是眼药水,哭什么?”
之遥讷讷道:“我看到了照片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我好想爸爸和哥哥们。”爸爸虽然不怎么喜欢她但是之遥是家里唯一的小公主,哥哥们都对她很好。
蒋镇宇叹口气,拍拍胸膛,张开双臂:“来吧!给你点安慰。”没见过安慰还有自己来要的,真是不矜持。
之遥坐到床上,扑进蒋镇宇怀里,哭的更厉害了,“你说原来我们家这么热闹,现在就剩我们兄妹两个守着这个大宅子了,是不是有点像相依为命。”
蒋镇宇眉头一紧,她的童年的热闹是没有他的,只有那帮人,要是可以选择的话,蒋镇宇想早一年出生,这样他就能看到之遥出生,也许结局会不一样?
不会,他还是会被送去特工岛,还是会有不幸的童年,还是会——这嗓子和眼睛也不会坏。
之遥看蒋镇宇没有说话,就直起身子看看他,“你怎么不说话?”
蒋镇宇苦笑着摇摇头,“过来,给你讲讲我的小时候。”
蒋镇宇拍拍身边的位置。之遥想都没想就掀开被子跟蒋镇宇并排坐着。
蒋镇宇用余光看了看之遥,开口:“我小时候家里肯定比你小时候热闹,那时候大娘很霸道,最容不下的就是我们母子,说我妈是个戏子,就联合二娘欺负我们,但是爸是站在我们这边的,那时候简直就是一场精彩的宫斗大戏。”
“后来我长大一点了,哥哥们就带我一起玩,但是可能是因为我是最小的,总是受伤,有时候妈妈心疼会跟爸爸说一下,爸爸就会发怒,再也不让我出去玩——”
蒋镇宇说的都是假的,他只是为了让之遥开心点,不想她知道那些阴暗的东西。
那时候哥哥们都欺负他,爸爸不在的时候大哥蒋镇寒就以蒋家长子的身份来吩咐他和妈妈做些家务。
“后来呢?你真的不出去玩了吗?”之遥问。
他的声音很是和讲故事,沙哑,厚重,还有种沧桑感,之遥听得入迷,看着他讲到开心的地方是也会会心一笑,今晚的蒋镇宇,笑容好像是有温度的。
“后来,爸爸请了很多人给我上课,我每天都好忙,妈妈高兴地说爸爸这是在培养我,要我继承他的事业,那时候我很小不懂,我就反抗,爸爸生气了就打我。”
“不过我虽然累但是挺骄傲的,感觉被爸爸喜欢挺好的,有一次家里所有人都不在,就剩我和哥哥们,我们就在这栋大房子里面玩、跑,他们一直在逗我,追着我跑,后来——”蒋镇宇说道这里实在说不下去了。
那时候根本不是在玩,只是他太小了以为是在玩,哥哥们是要追到他趁大人不在家——
蒋镇寒是个阴险的人,不像爸爸,也跟蒋镇宇不一样,他心思缜密,从小就知道把事情嫁祸给兄弟们,还懂得让兄弟们心甘情愿为他承担。
之遥听着蒋镇宇的形容脑海中都是开心的画面,几个孩子趁大人不在家就开始疯闹,可惜了自己没有赶上那个时候,要不然肯定会玩的很开心。
之遥看蒋镇宇的表情,“你可别哭啊,男子汉大丈夫,我知道你想念小时候,这些年在外面肯定吃了很多苦。”
之遥学着蒋镇宇的样子,拍拍胸口,张开双臂:“来吧,给你点安慰!”
蒋镇宇拉过之遥就紧紧抱在怀里,傻丫头,安慰?我在外面吃的苦跟家里比起来根本不是苦。
之遥下巴放在蒋镇宇剪头:“要是我早出生几年就好了。”
蒋镇宇声音有点沉沉的,“为什么?”
“那样我就可以看见你小时候了,也可以跟你一起玩,没准跟你在一起玩爸爸就会喜欢我了呢!”
蒋镇宇抱着之遥,他们之间几乎没有距离,可是蒋之遥,你不懂我,忘了是哪本书里说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和死,而是我站在你面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在蒋镇宇这应该换成,‘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和死,而是我们咫尺之间,你却感受不到我的痛’!
有些伤疤留下了,就去不掉了,他不会疼,但是你看着它就会想起刚受伤时疼的撕心裂肺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