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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悦耳动听的女声,从水潭上空传来,“小龙龙,你真的没死,还是和以前一样用功。快点过来,让阿姨好好地看看你。”
小龙龙?
她是在说我吗?
我踩着水浮出水面,抬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只见,一条青色的庞然大物,有着鹿角、蛇身、蜥腿、鹰爪、鱼鳞、口角有须,除了尾巴还是光秃秃的,便完全是真龙的模样了,腾云驾雾地从高空飞下。
我知道了,这是龙虎山两大护山灵兽之一的龙护法,已经从龙蟒进化成了更加强大的蛟龙,再更进一步的话便是身为神物的真龙了。
龙护法降落在水潭边,化为一名英姿勃发的美女,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的衣裙,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
我游到水潭边爬上去,有些尴尬地对她说,“阿姨,我失忆了,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所以也记不得你,你别介意啊!”
她和蔼地看着我,揉了揉我的脑袋,说,“可怜的孩子,我是你青衣阿姨。五百年前,你就爱来这里练功,瀑布下面的那块大石头,就是阿姨帮你放进去的。”
然后,她拉着我在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坐下,说了许多我和她在五百年前的事情,只可惜却没能唤醒我当年的记忆。
说完往事,她又忿忿不平地说,“当年,你们几个小辈一起失踪了,阿姨还以为你们在外面,遭到了邪魔外道的毒手。没想到,竟是张少阳那个畜生,勾结外人联手暗算你。天见尤怜,你总算保住了性命。”
我情绪低落地说,“虽然我保住了性命,但是我变成了僵尸,世人根本容不下我。”
她安慰我说,“就算全天下都容不下你,天师府依然是你的家,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你的家人啊!”
我想起了董启明说过的话,自嘲地笑道,“天师府知道我真实身份的,恐怕没有多少人吧?如果他们知道了我僵尸的身份,大多数人都会排斥我。毕竟,我和他们相差了五百多年,血缘关系早就疏远了。甚至,他们自诩为名门正道,会把我这个变成僵尸的族人,视为天师府的耻辱。”
她说,“一千年前,我还是一条开启灵智不久的青蛇,在世人眼中便是被视为洪水猛兽的蛇妖。张道陵真人并没有因此而歧视我,他把我带在身边悉心栽培,教导我一心向善的道理,如今我不是也融入了天师府,成为天师府的护法了吗?”
“人类有句话,‘英雄不问出身’,我是这么理解的:不论出身和种族,只要胸怀慈悲之心,品德高尚,甘为他人奉献者,便是英雄。”
“你如今是僵尸又如何,只要你不忘初心,你依然是当年的张少龙,依然是天师府的不可分割一份子,甚至成为天师府的骄傲。”
她和我说了许多,直到天色渐晚,我该回去了。
“小龙龙,我发现你体内,有残留的龙蟒血气,其中还有一缕真龙之气。阿姨送你一份礼物,就当做庆祝你我的重逢。”
她用指甲划开手指,挤出一滴青色的血液,伤口随即痊愈如初。那滴青色的血液,不仅散发着真龙之气,还蕴含着一种至寒的气息。
“这滴血液只是一粒种子,它的用处你日后自知。”
说罢,她弹指将那滴青色的血液,打入了我的小腹。我只觉得小腹一凉,随即便被彻骨的严寒,从腹部辐射到了全身,几乎将我冻成一坨冰。
我看见,她手上变幻着手印,将一缕缕清凉的力量,也陆续打入我的小腹。无论是那滴青色的血液,还是她后来打入的力量,全部都进入了我的下丹田。
后来打入的力量,交织成了一层大网,将青色的血液裹进去,隔绝了那种彻骨的严寒,却并没有隔绝真龙之气,以及那滴青色的血液,与我体内能量的交流。
而我吸食龙蟒血,吸收到的些许真龙之气,这时仿佛找到了组织,纷纷朝着我的下丹田涌去,钻进裹住青色血液的能量之中,和那滴青色的血液融为一体。
“好孩子,阿姨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一道倩影从我身畔腾空而起,化作体型庞大的蛟龙飞上了高空,我似乎看到她化作蛟龙之前,俏脸上露出了疲倦的神色……
这是我来到天师府,第一次见到青衣阿姨。
虽然我失去了过去的记忆,等于是今天刚刚认识她的,然而我感觉她特别的亲切,对她的离开感到依依不舍。
我回到张志楷的住处,吃过张明哲用买回来的鸡和材料,他自己做出来的叫花鸡,便回房在床上盘膝坐下,修炼起了龙虎天罡诀。
在进入修炼状态以后,我发觉和以往似乎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究竟是什么不同,反正这次修炼的效果,比往日要提高了一些。
难道这就是青衣阿姨,送给我的那滴青色的血液,对我所带来的好处之一吗?青衣阿姨说它只是一粒种子,待它日后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又会给我带来何等惊人的好处……
而在第二天,我发现了那滴青色的血液,给我带来的一种能力。
当我再次只穿着一条小裤衩,跳进水潭游向瀑布下那块大石头的时候,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我就是潭水的一部分,所有潭水都是我身体的延伸。
随着我的意念一转,身后凭空出现一束水流,推动着我飞速向前游去,眨眼间就来到那块大石头旁,我差点儿没一头撞上去。
等我站在那块石头上以后,感觉自己成为了瀑布的一部分,瀑布从高处冲刷下来的力道,竟然对我造不成什么压力了。
我回去把这些情况告诉了张志楷。
他用羡慕地目光看着我,说,“那滴青色的血液,是龙护法的一滴精血,其中蕴含着真龙之气,以及她对水之道的感悟。如果我猜测无误的话,她在进化成为蛟龙以后,已经领悟到了对葵水的掌控。要知道,葵水是和天火,是处于同一层次的力量啊!”
“啊,这么流弊?”
我惊喜地张大了嘴巴。
僵尸只有进化成旱魃,才能掌控天火为己所用。
青衣阿姨竟然掌控了葵水的力量,她岂不是和旱魃一样流弊的存在?
我向张志楷提出这一疑问。
他告诉我说,“水之力阴柔圆润,重在防御;火之力热情狂暴,重在攻击。另外,旱魃的肉身堪称不死不灭,魂魄又与肉身完美地融为一体,几乎是杀不死的存在。所以,蛟龙的综合战斗力,还是要逊色于旱魃的。”
我继续向他提出疑惑,“水火不相容,我的心脏中封印着旱魃的精血,蕴含着天火之力。青衣阿姨送给我一滴精血,蕴含的是葵水之力。这两种能力相互克制,我以后不会因此,爆体而亡吧?”
他顿时笑了,说,“任何事情都可以一分为二,这就是阴阳。阴阳可以互相转化,二者又是相互依存的。天火为阳,葵水为阴,二者相互依存,互相为用。日后,一旦你真正领悟到这一道理,你就能踏出一片新的天地。”
我说,“我不知道驴年马月,才能真正领悟到这一道理,不如你直接告诉我呗!”
他说,“领悟天火和葵水之力,以及对二者的相互转化,属于对天地大道的感悟,悟到了便是悟到了,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我,“……”
我特么都无语了……
瀑布的冲击之力,对我造不成什么压力,这一阶段的修炼,也就无疾而终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张明哲这孩纸倒大霉了。因为,张志楷开始训练我的实战能力,张明哲便是我练习的对手。
天师剑法,击龙搏虎术,龙腾虎跃步,龙虎雷音功,掌印符箭,这些是我会的天师府的武技和秘术。
张明哲除了我会的这些,还会许多我不会的武技和秘术。
不过张志楷说了,“宁寡务专,宁细勿滥”,我要先练好已经掌握的武技和秘术就好了,这些可都是天师府最上乘的武技和秘术。
至于龙虎山其他的武技和秘术,张明哲基本上都会,我在和他对练的过程中,了解一下就行了。
于是,我新的一轮修炼开始了。
刚开始的对练,我和张明哲,基本上是半斤八两,各有胜负。
他胜在法力雄厚,对招式的领悟,和灵活地运用,也不是我可比的。
我则是胜在肉身强横,力量远不是他可比的,这还是我没现出僵尸真身。
我们两个对练的时候,张志楷在一旁观战,随时对我们进行指点。
我的进步突飞猛进,实战能力一再提升。
张明哲基本上处于瓶颈期,有提升也是微乎其微的,没几天就不是我的对手了,被我虐得灰头土脸的狼狈极了,我和他的对练也就没有了什么效果。
张志楷开始亲自下场给我喂招,顺便也亲自调教一下张明哲,我俩联手都被虐得不要不要的,每天都被揍得遍体伤痕累累。
这种高强度的对练,使得我体内残余的龙蟒血,逐渐被身体完全吸收。而我每天被虐得遍体鳞伤,肉身强度在自愈的过程中,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提升。
这种对练的时光,持续了一个多月,我的实战能力,在得到极大的提升之后,进入到了瓶颈期,需要在生死之间,才能获得突破。
距离我来到天师府,已经过去了大约两个月。
这天早上,许久未见的金彪,出现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