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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放心,嫔妾近日定会好生约束底下的人。”和嫔瞧着楼北辞脸上的不满,心里也有了底。
“那四个贵人难免会是一宫主位的,到时就看谁先怀上龙嗣了,你宫里的封常在如何?”楼北辞睁开眼睛,拜了拜佛像,和嫔与程贵人上前扶起楼北辞。
“封常在不像是个有心思的,平日里也是哪儿都不去,到成了新人里头最没野心的主。”和嫔思索一番,将实情道出。
“没野心好,也省的日日夜夜闹得你不安生。”楼北辞莞尔一笑,提唇道。
一月后,木常在查出二月身孕,顺妃来上报时,佟妃查不可言的与河嫣夫人对视了一秒。
按常例赏赐了木常在一番,魏皇后与顺妃却谁都没提为她晋位一事。
木常在到底是新人,也没察觉不妥,喜滋滋的接了赏赐,还在玉常在面前炫耀了一番。
果然不出所料,还没到一月,木常在便落了红。
当魏皇后领着众妃求见时,楼北辞抱着淑贵妃诞下的五公主,正在与大公主乐安玩耍。
楼北辞早就察觉到乐安的不对劲,及时将那个滋事的嬷嬷看押起来,又将乐安宣到身旁,仔细的同她说了半天的道理,乐安才大哭一番,接受了这个颇为受宠的五妹妹。
而那个嬷嬷,却是贵太妃身前的暗桩,楼北辞将她杖责了一番,直接送去了敏王府。
“主子,皇后娘娘率众娘娘求见。”淮苼与淮安在年底的时候便被赐了婚,嫁了出去,便由云洗云涤接替了她们的位置。
“木常在呢?”楼北辞将五公主递给乐安,乐安点点头,带着嬷嬷去到了暖房。
“木小主并未前来。”云洗一丝不苟的回着话。
“宣皇后进来吧。”楼北辞眼底划过了一丝了然,淡淡的表情看不出情绪。
“是。”云洗悄然退下。
没过一会儿,魏皇后便领着一个宫女走了进来,一身玫瑰紫牡丹花纹锦长裙,头上也只是一色的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迈着细碎却优雅的步子,敛衣行礼,珠环相碰,鬓边垂下的流苏晃出点点柔和光晕,盈盈福身道:“臣妾请母后大安。”
楼北辞指尖划过盏沿,笑声双靥,温然道:“皇后无须多礼,坐吧,今日可是有事?”
魏皇后搭着宫人的手,轻巧坐下,闻言,略略沉吟,眼中不动声色的闪过精光,叹了口气,眉心微低,略带愁容道:“今日木常在忽然就落了红,好在太医及时保住了胎,臣妾惶恐,求母后责罚。”说罢缓缓跪下。
楼北辞略有些失望,良久脸色一变,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可查到原因了?”
魏皇后见楼北辞并不叫起,不敢大意,垂首恭敬道:“太医查出木常在脂粉中含有大量檀香,木常在身边的宫女也认了罪……”
楼北辞连连冷笑,微蹙柳眉,言语间有些厌恶,“宣进来,除了贵妃与顺妃,其他人都回去吧。”
魏皇后抬起头,一时讷讷,“佟妃与玉常在怕也是要留下的……”
果然如此,楼北辞这才让高嬷嬷上前,虚扶了魏皇后一把,略一迟疑,复尔半带轻笑道:“皇后无需自责,且先看看再请罪也不迟。”
魏皇后神色从容,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座位上,可在袖中却攒紧了手心,看来此事母后是必会小惩大诫一番她了……
不过一会儿,所宣之人皆至,淑贵妃与顺妃同魏皇后一般先请了罪,却被楼北辞两三句淡淡搁下。
而佟妃却也忽而跪了下去,眼圈微微一红,满目自责之色,“臣妾有失一宫主位之责,竟让玉常在做了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臣妾心中愧疚不已,请太后娘娘降罪!”
楼北辞装作不解,面带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问道:“佟妃你何罪之有?怎叫哀家糊涂了?”
佟妃此时微微张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时悻悻然道:“皇后娘娘难道没禀告您吗?”
魏皇后心中恼了佟妃,惶恐起身,恭敬道:“母后息怒,容臣妾禀告,方才臣妾想着待贵妃她们都到了再同您禀告的,谁知……”
楼北辞拂了拂袖,示意魏皇后继续。
魏皇后双眸微抬,轻启樱唇道:“木常在身边的贴身宫女认了罪,臣妾也派人从那宫女房中搜出来不少证据,只是那宫女经不得敲打,便吐出来是受玉常在威胁,才被迫换了木常在的胭脂。”
玉常在闻言睫毛一颤,有老羞成怒之状,“婢妾平日里谨遵宫规,不敢越池半步,近日更是被禁足在屋里,怎会做那害人之事,这污水,婢妾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背的,还望太后娘娘为婢妾做主!”
楼北辞刹那间冷意翩飞,似笑非笑道:“谨遵宫规?哀家怎得听说你好几次恃宠而骄不去给皇后请安呢?好一个不敢越池半步!哼既是如此,便将那宫女宣上来与玉常在好生对对证据吧。”
玉常在不安的挪了挪腿,一副神色不宁的样子。
楼北辞眸色下沉,目光锐利的扫过玉常在。
玉常在忙避开眼,贝齿微咬着下唇,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本以为是玉常在糟了算计,并未害人,可今日一瞧她那躲闪的目光,怕是真的动了手,被人当刀子使了。
等宫女被带上来时,玉常在显得更加慌乱无措,却求助的望向了佟妃。
佟妃柳眉蹙起,理都不去理会玉常在,神色如常的站在原地,颇有些高高挂起的意思。
楼北辞借着品茶的空挡,又观察起了旁人,半响才放下茶杯不语。
魏皇后那边,此时也问出来了些东西,当玉常在看到那人证物证,目光空洞痴痴傻傻的望着地上发呆时,这案子也彻底结了。
楼北辞朱唇轻启,深邃的双眸一敛:“玉常在谋害皇嗣,贬为官女子,软禁佛堂终身为小皇子祈福,佟妃御下不严,好好关门自省吧,再有下次,哀家不介意让永寿宫换个主位娘娘。”
佟妃脸上微露喜色,瞬间又冷怒,可与其那深邃的双眸时,稍有停迟,将心中恼怒吞下,悠悠接了旨。
正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时,却又见那凤椅上华贵之人搭着宫人的手盈盈起身,腰上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清脆而优雅,见众妃皆惶恐起身,方才淡扫殿上之人,眸光潋滟。
“河嫣夫人向来是妥善的,木常在这胎便交由你照顾了,只是宫物繁忙,怕是有不便的……”声音清冽慵懒。
河嫣夫人明知是陷阱,却也不得不掐着鼻子往下跳,“臣妾一向愚钝,料理宫物也没得皇后娘娘妥当,臣妾明日便将账本给皇后娘娘送去。”
“河嫣夫人谦虚了,宫里头都是看着的呢,夫人处理的可不比本宫差,夫人倒是偷了懒,倒是让本宫又不自在了。”魏皇后缓缓眯起美眸,浓密的睫毛风情万种的搧动着。
河嫣夫人憋着一口气,险些吐血,口中却是一脸崇拜的拍着马屁。
淑贵妃全程噙着融融的笑意,立在一旁看着众妃演戏。
楼北辞再也不耐烦的捡了个借口,不等众妃行礼,便携着一身冷气的进了内殿。
又有几个新人,被捡着多多少少的差错受了罚后,后宫才真的安静了下来。
只是那沈贵人却是与柳贵嫔结了仇,柳贵嫔家父本就与沈贵人家父是竞争关系,而沈贵人又被柳贵嫔截走了几次明桢帝,二人见面后,更加是一屋子硝烟味了。
而那日,沈贵人不忿柳贵嫔宫女的挑衅,竟出手给了那宫女一记耳光,柳贵嫔看着红了眼睛,便让两个太监押着沈贵人跪了足足两个时辰。
巧的是楼北辞那日在礼佛,魏皇后向来有午睡的习惯,淑贵妃养着龙凤胎没功夫搭理旁事,河嫣夫人也虎视眈眈的盯着木常在——肚子里的孩子,佟妃也被变相的禁了足,和嫔领着程贵人在关雎宫里伺候楼北辞,瑾嫔守着二皇子过着小日子,向来不理事。
一时竟无人阻止柳贵嫔。
沈贵人被罚跪后,回了自己宫里,便落了红。
新人们好不容易捡着了高位妃嫔的错处,自然不肯轻易放过,直接到坤宁宫里闹上了一番,魏皇后不堪其烦,直接宣了太医问诊,才发现那只是一般月事罢了……
事闹得有多大,这沈贵人就丢了多大的脸。
两月后,从前线传回消息,大楚大胜边境小国,小国投降,而不过半月,大楚的军队便可回朝。
还没等楼北辞宣布消息,便又传来,小国派人夜刺明桢帝,却被刚好坐在一旁的西凉国公主所救,明桢帝发怒,将刺客擒拿,连夜攻打至小国的军营,而朗和公主却至今未醒,性命垂危。
楼北辞的第六感告诉她,此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却还是差人送了好些药材去了前线。
魏皇后眼睛一跳,也后脚跟着送了不少好东西。
一月后,朗和公主苏醒,明桢帝却当场下旨,封朗和公主为妃,一同回朝。
不管宫里头砸了多少瓷器,这朗和公主还是入了宫。
楼北辞对于儿子没同自己商量一事,也颇有些想法,皱皱眉头,想想不过是个妃子,便放下了。
直至明桢帝回宫,说要将朗和公主安排至承乾宫时,楼北辞才发觉,这朗和公主对儿子的吸引力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