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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低笑,如以往那般自然而然上前,在炕沿坐下。
一边脱鞋上炕往她身边蹭去,笑嘻嘻道:“爷有点困,陪你睡午觉吧!”
“……”他什么时候会困想睡午觉,她怎么从来不知道?
想往她身边蹭直说好了,这借口,不但拙劣,而且幼稚!
徐言梦心里倒轻松了不少,“扑哧”一笑“哦”了一声,便也躺了下去,抿唇笑道:“那么臣妾便不打扰王爷了,王爷快睡吧!”
燕王见她气色依然有些苍白憔悴,一双眸子却依然如往昔那般清澈黑亮,唇角轻抿,笑得眉眼弯弯,更兼气息如兰,娇柔婉转,不由心中一荡,小心将人揽入怀中,低头在那唇瓣上流连贪婪的吮吻了几下,抬手轻抚她的脸,怜惜道:“怎么瘦成这样了?你那些奴才,果然没有一个好的!”
徐言梦笑道:“我本来便是这般体质,夏日本就易瘦,可怪不得她们!”
“爷说一句也说不得,你又护着她们!”燕王轻哼,有些不满。
他绝对不会承认他这是吃醋,反正听到她护着那起奴才,他就是不痛快。
令他有种他堂堂王爷,在她心中还不如她们有地位似的!
徐言梦好笑,便道:“哪有!臣妾实话实说!她们若伺候得不好,不用王爷发话,臣妾也饶不了她们呢!”
这话听了燕王心里总算好受了些,笑道:“等这几天过去,好好养养身子,赶紧给爷找补回来!”
他还等着她生儿子呢……
徐言梦虽不知他心里的盘算,依然笑着应了。
燕王心满意足,还想与她说说话,又怕扰得她不得休息便住了口,小心将她护在怀中睡去。
很有默契的,两人都没有提之前闹得不快的缘由,更没人提到小王叔。
明春殿既然解除了禁足,元侧妃等自然也该来请安。
次日,徐言梦从元太妃那回来没多会,元侧妃、薛夫人、秦夫人等便也到了。
不管众人心里头如何想,面上少不了客气陪笑一番。
应付她们,徐言梦早已轻车熟路,游刃有余。
旁人且罢了,她独独暗中多看了林夫人几眼。
月余不见,林夫人倒是出落得更加美丽优雅了,藕荷色绣樱花的裙衫穿在身上,更显得娇柔如鲜花般惹人喜爱怜惜。
眉目如画,浅笑吟吟,温润的眸子中,竟透着几分淡然。
察觉到徐言梦看她,她还冲徐言梦腼腆的笑了笑,似乎她还是那个怯怯娇弱的林美人一般。
徐言梦不由恶寒,忙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心中却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而违和。
林夫人绝不是个真正淡然洒脱之人,这一点她很清楚。那么她在自己面前做出这副样子,究竟是想干什么?
她总不会天真的以为,她装出一副纯良样,便能获得自己的好感吧?
这个解释,徐言梦自己都不相信!
徐言梦月事前后共是四日。这四日,燕王又很好的发挥了夜黑风高、高来高去的本事,悄然而来,悄然而去。
揽着佳人入怀,占点儿亲亲摸摸的小便宜。
徐言梦看着都累,忍不住委婉的提醒了他:她才刚解除禁足,所以王爷您光明正大的来明春殿,其实并不算扎眼的。
燕王听懂了她的意思,然后很不委婉的告诉她,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等她月事走了,他再光明正大的在明春殿多留宿几日。
徐言梦:“……”
她收回她那又蠢又傻的好心!
这一夜,徐言梦沐浴之后被这个仿佛饿了许久的男人抱着回房,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在那双仿佛饿狼似的发着光的眼睛的注视下,徐言梦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手软脚软。
身子一沉,两人坐在床榻上,燕王捧着她的脸,眸中深深的笑意迫不及待,欲念呼之欲出。
“梦梦!”他嗓音低哑,扣着她向着自己,低头吻住那水润娇软的红唇辗转**。
狂烈而凶猛的情愫如决堤之水滔天汹涌而来,瞬间将两人淹没。
徐言梦娇吟一声,不觉伸出双臂紧紧抱着他修长坚韧的腰身,承接着、主动着,任自己如风雨中的小舟被他强烈的感情吞没。
一吻绵长,分开时两人皆气喘吁吁。
徐言梦面色潮红,水眸汪汪,樱唇鲜红水亮如雨后娇艳盛开的花朵。
“王爷,”她轻轻娇吟着,承接着他细细密密落下的亲吻,低低柔柔的求道:“臣妾,臣妾那个才完,可受不住您,您、您可得顾惜着臣妾些……”
她是真的怕痛啊!
他给她的感觉太过强烈,那种铺天盖地而来的宣示着占有欲的气息,强烈到令她害怕。
“梦梦,你是爷心尖上疼着的女人,爷自顾惜你!别怕,乖,快来……”燕王的声音低哑磁沉,轻喘着,沾染着浓浓的****。
徐言梦张了张口,不及出声又被他吻住,陷入新一轮的沉沦之中……
次日醒来,徐言梦艰难的转身,侧身向内背对着燕王。
燕王倒是心满意足、神清气爽,自她身后将她揽着,低头在白里透红的脸蛋上用力亲了一口,低笑道:“生气了?嗯?”
徐言梦磨牙,轻轻一哼,心里暗骂禽兽!
他说会顾惜她,哼,她就不该当真!
身上无一处不痛,腰酸腿酸,身体上各处红紫淤青的印痕就不说了!
更令她羞窘的是,那处也疼得厉害,火辣辣的仿佛撕裂开,也不知红肿成什么样!只怕连路也走不得了。
“真生气了!”燕王好笑,坐了起来强行将人抱在怀中,修长的手指轻柔的理着她的青丝,抚过她的脸颊,柔声笑道:“爷真不是有意的!”
“你明明答应我……”徐言梦愤怒指责,幽怨的瞥了他一眼。
燕王也很无辜的道:“可是梦梦,那种时候爷如何停得下来!真停得下来那也不是男人了!谁叫爷的梦梦那么诱人呢!”
徐言梦怒:“王爷的意思,倒是臣妾的不是啦?”
“不不不!”燕王连忙摇头,捉着她柔腻光滑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亲吻:“是爷的不是!是爷不是!”
徐言梦恨恨抽回手,“昨儿还没亲够?”
“怎么会够?”燕王大笑,见怀中女人又要喷火发飙,忙又软了声音陪了几句不是,笑道:“今儿咱们不去请安,梦梦好好歇着!唔,爷昨夜过来的时候带了膏药,等会儿沐浴之后,爷替你把药膏抹上,很快就不会痛了!”
他帮她抹药膏?她要是信了他才怪!
这等恩宠,她可消受不起!
而且,这人昨儿晚上过来居然还揣着那等药膏,可见一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思!徐言梦这么想着,脸上不觉又红了起来。
“臣妾自己来,不用劳烦王爷!”她的声音有些硬邦邦的道。
“真不用吗?”燕王轻轻一叹,一副很为她着想的神情,笑道:“可是许多地方梦梦你自己够不着啊!还有那儿,梦梦你好意思自己动手吗?”
什么“那儿?”徐言梦有点不解的看向燕王。
然后顺着燕王的目光,往下,落在自己腿间那痛得火辣辣的去处——
“高晏!你给我滚出去!”徐言梦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俏脸爆红,当即炸毛大叫。
燕王也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强烈,看她又气又急又恼羞成怒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得一脸的诚恳真切:“梦梦,爷说的都是实话啊!”
“滚!”徐言梦抓起枕头砸在他身上。
燕王见她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了,那神情羞愤得恨不得活吃了自己,不敢再逗她,笑得颠倒众生,忙笑道:“好好好、爷出去、爷这就出去!乖梦梦,别生气,别生气啊!”
徐言梦无力靠在床头,喘息着,下意识抬手抚摸自己的脸,热得能烫熟鸡蛋了。
那个浑人!
徐姑姑等众人在外间听到里头的动静和王妃恼羞成怒的叫骂声,忍不住都吓了一大跳!
王妃娘娘那胆子怎么长的?居然大叫着王爷的名讳,还让王爷滚!
各人心惊肉跳,暗叫糟糕,等着王爷发作,谁知却听到了王爷的大笑声,笑声似乎还带着愉悦。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又凌乱了!
果然这两位主子都非常人,太挑战她们的神经了!
燕王出去吩咐人备热水,便又回了卧室,笑得眉眼温柔的看向娇弱无力靠在床头的女人,在她嗔过来欲要发飙的时候忙道:“爷抱你去沐浴!梦梦你确定你还走得动吗?”
那一声“滚”生生的卡在喉咙口,徐言梦羞愤瞪着燕王,恨不得活吞了他,却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
方才她还在为这个而发愁呢,若叫苏嬷嬷或者碧罗等扶着她去,岂不是什么脸面都丢尽了!
这个罪魁祸首——
燕王却越看她恼羞的神色越感满足和有趣,面对她要吃人的目光也不生气,反而笑个不停。
毕竟她越羞愤气急败坏越说明他身为男人十分厉害不是吗?
抱着她进了浴室,徐言梦见他没有出去的意思,想了想,也没有多说什么。
虽有些难为情和不甘,她也不得不认了,她还是得让他帮忙上药。背后好些地方她压根看不见、够不着,还有那地方——
徐言梦羞得脸上红红。毕竟是自己的身体,其实自己动手倒不是不能,可这厮当着自己面已经那么说了,若自己再亲自动手,天知道他以后会用怎样的眼光看自己呢!还不得被他给笑死!
解了衣衫进了浴盆,看到那雪白肌肤上道道淤紫青红、深深浅浅的痕迹,燕王顿时心疼得不得了,柔声软语说了好些情意绵绵的好听话,很有几分后悔自己当时不该只顾着痛快而肆意折腾。
只是,为她上药时,忍不住又心神俱荡,差点儿又闹出意外来,被徐言梦踹了一脚才不情不愿的收起那点心思。
两人收拾妥当,为她穿上衣裳,燕王仍旧把她抱了出去。
抱着她用过早膳,又抱着她进了东暖阁,放她在榻上,陪着说了会儿话,这才离去。
那药果然效果极好,清凉宜人,火辣辣的感觉几乎都消失了。
转眼便到了中秋,这是徐言梦头一回在府中过这个节。
没有看到小王叔在场,徐言梦面上丝毫不显,心里多少有些怅然愧疚。
弄得如今小王叔似乎有家不能回似的,这其中自然有她的原因。
可身边的男人霸道之极,她是半句也不敢提的。提了那是害人害己。
燕王心里也有些紧张,暗暗的仔细看了她好几眼,没有发现她有何异常神情和反应,暗暗松了口气。
他很忌讳她和那人惹上什么关系,他不能接受!更不能忍受!
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那人多看一眼都别想!
仿佛宣布自己的主权似的,这天晚上,他无比温柔的要了她,痴缠不休,几近天明。
今年燕王的生辰没有大半,来的宾客不如去年的多,但也不少。
燕王府又是热闹了好几日才恢复如常。
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徐言梦已经许久许久没回苍月山庄了,一闲空下来心里便有些惦记。
只是,尽管燕王待她依旧如昔,甚至说比禁足之前更好,可徐言梦内心深处,却没来由的生出一种今非昔比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是明晃晃的,却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她行事说话需要三思。
她想回庄子,却有点儿犹豫不太敢跟燕王提。
谁知这天晚上,燕王揽着她两人说了阵闲话,却主动向她提及了此事。
“梦梦若想去庄子上,过两日便去吧!只怕也住不了多久了,没多久天就凉了!”
他现在最怕她身体再受寒,因为太医说过,女人受寒对身体损伤十分严重,尤其于子嗣上。
他还等着她生儿子呢!
徐言梦又惊又喜,这话对她无疑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忙抬眸笑道:“嗯,臣妾祝二三个月便回府!”
燕王见她眼睛放光、容光焕发的样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在那柔软纤细的腰肢上用力拧了一把,笑骂道:“没良心的女人,爷多想你,你便对爷没一点儿不舍?”
“这是两码事,爷别混了!”徐言梦笑着在他怀中蹭了蹭,笑道:“爷想臣妾了,往庄子上探望臣妾便是!臣妾平日不在府中,爷也乐得清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