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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总在风雨后,这风雨交加的场面约莫一个时辰便过去了,一行人如同落汤鸡一样的站在空旷的野地里,等得这雨过得时候,大家彼此看看,而后都大声的笑了出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陶菀算是运气最好的一个人,前后裹着曲折冒死拿回来的毛毯,头顶又遮着两件衣服,也就只有脚踝处被雨水浸湿。
那座庙宇早已在狂风暴雨中倾塌,断壁残垣,那浮在水面上的白蚁想必是导致这庙宇破败的罪魁祸首,马匹无一幸免,通通都被压死在了破庙之中。
陶菀朝着这座逝去的庙宇以及那被压在下面马匹拜了三拜,算是以为在天之灵,对神灵的一种尊重。
“谢谢!”陶菀对着周边的人感激地说道,“大家还是尽快找个地方,把自己的衣服给弄干。”
可是,这话说得虽然容易,但放眼方圆百里,似乎毫无人烟,看来大家都要捂着这一身湿衣服走了。
寄之淡淡地瞥了众人一眼:“继续上班,遇到人烟的地方再来解决我们身上的问题。”言毕,便带头开始行走。
慕川等人随之跟上,但又考虑到陶菀有身孕,大家将脚步放慢了许多。
陶菀很是过意不去,她自己加快脚步走在最前头,偶尔小跑一段路,等着大家跟上。
久而久之,大家也明白她的用意,又不好戳破,由着她这般折腾,但沐阳可不开心了,他是大夫,作为一名大夫怎会允许一个允许这么连蹦带跳的乱折腾,尤其是这头三个月,更加是要小心翼翼。
他时不时地提醒着:“丫头,你注意这点,慢点儿跑……”
听着他的唠叨,不光是陶菀觉得心里暖和,这一行人啊心里都很是舒服,以后若是娶妻怀子,必定要将沐阳请到家里,奉为上宾,时刻替着他们看着自家的妻子。
想到这儿,好些人儿嘴角都露出了笑容,这沐阳名副其实的成为了孕妇保姆兼保镖要了。
但要是让沐阳得知他们这样的想法,怕要气得七窍生烟了,他堂堂男子汉可是要为国家做丰功伟业,怎可窝在家里看孕妇呢。
当然肯定有人会堵上一句,他只要看好孕妇,就是在做丰功伟业了,因为孕妇的相公都放心的为国家奉献去了。
陶菀已经站在高高的山头上了,她眺望到山的另一侧山脚下有袅袅炊烟,她兴奋地连蹦带跳朝着他们挥手:“下面有人家,你们可以换身衣服了。”
一行人望着她那么兴奋的样子,心里同样跟着愉悦,当然也明白他们这么多人,乡下哪有这么多衣服供他们换,能够烤火取暖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想归想,却不能开口和她说,免得她失落。
陶菀忽地开始庆幸当初和楚风走了这么多山路,虽然让她的皮肤变粗糙了,让她变瘦了,但似乎健壮了许多,这走了这么长的路,腿不痛,腰不酸,气不喘,连他们身为男子的人都佩服不已,一个千金小姐怎么可能走得了这么多路,没准走个一两里路就要坐在地上悲叹了。
陶菀率先进村,找了户人家走了进去。
屋子里恰好有个大娘在生活,陶菀笑眯眯地走向前,亲切地喊了声:“大娘。”
这老大娘一抬头看到是个姑娘儿,虽然不成见过,看到她那风尘仆仆的模样,有股心疼劲上来:“哟,闺女啊,你是不是走了很多路?”
陶菀点点头。
老大娘年纪虽大了,可眼睛很是利索,一眼瞄到了陶菀湿漉漉的鞋子:“赶上那场大雨了啊,来来来,感觉脱下来,大娘给你烤烤。”
“谢谢大娘!”陶菀感激地说道,随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大娘,你能不能帮我去弄个十二套男式衣服,和鞋子?只要能穿就行!”
大娘一愣,面露为难:“姑娘,我家就老头儿和我儿子两个汉子,这衣服也就三四套,要不嫌弃,先拿着换?”
陶菀感激地点点头,随后朝着站在屋外的一群男人,还是得让他们全部换,不然染上伤寒会麻烦。她从怀中掏出一些银子,拉起大娘的手,放在她的手心里。
“闺女,你这是干啥子,我不能收!”老大娘哪见过这么多的银子,赶紧地推手拒绝,这几套衣服本就不值钱。
“大娘,这不是全给你的,我想请你帮我们去村子里再去弄些衣服来。”陶菀温和地解释着,“大家这么捂着湿漉漉的衣服,容易得伤寒。”
老大娘这才注意到自家屋子的院坝上站着十多个男人,看着衣衫,想想都是富贵人家,她略带不好意思地说道:“姑娘,我们这儿的衣服都比较粗糙,还望你们不要嫌弃,至于银子的话,也用不着这么多。”说着老大娘也就只捡了几颗碎银,走到屋外,扯开嗓子喊道,“老头子,咱家来客人了,快出来招呼。”
“哦!”一声洪亮的声音从屋背传来,“这就来。”
“孩子们,你们赶紧进屋,屋子里暖和。我正生着火呢!”老大娘客气地招呼着,朝着大家的脚打量了会儿,便脚步稳健地走了出去,全然不像一个年纪上了古稀的人。
一间小小的石头屋子,十三个人齐齐走了进去,感觉很是拥挤,但屋子里的温度果真比外面暖和多了。
“你们要不要一起和我来烤火?”已经坐在炤台前的陶菀往里挪了挪,接着毫不忌讳的拖下自己的绣花鞋,拿在手中,烤了起来。
这动作让大家不由得面红耳赤,赶紧地别过头,虽说人家已经是嫁为人妇,但他们这些除却寄之可都是光棍。
见大家都没有反应,陶菀尴尬地笑笑,她也明白他们为何这般样子了,她举着自己的鞋子哼着小调,心情似乎很好。
同时不时地给炤台中添火,看着她娴熟的动作,那些男子们还是有些诧异,只要是普通人家及以上的女孩儿都不会做这等事,她可是很顺手。
这时候,脚步声传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走了进来,观其模样,精神抖擞,他看到一屋子的人,先是愣了下。
“大爷好!”窝在炤台中的陶菀甜甜地叫了声。
老大爷转过头一看,笑嘻嘻地说道:“哟,还有闺女啊,我还是以为都是男娃子们。闺女,你会生火哟,那我老头儿就切点姜,给大家去去寒,这火让你帮忙看着点喽。”说罢,又乐呵呵地走出屋子。
等进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一篮子的姜。
这可把众人给吓着了,一篮子姜要是都放了,还不把他们辣死?
大爷瞧着他们那略带惊讶的模样,笑笑:“放心,我老头儿没那么大方,全部给你们吃。”
这话才让大家微微安担了点。
正在这时候,大娘以及一位大婶儿捧着衣服提着鞋子回来了。
“来来来,孩子们赶紧去偏屋换了,别捂出风寒来,至于长短大小,你们就将就点。”说着将手中的东西一一分到了大家的手中。
“闺女,你怎么在生火了,快出来快出来,来把这鞋子换上。”老大娘赶紧地拉着陶菀出来,然后瞪着眼睛望着老大爷,“你个死老头子,怎么好让闺女生活!”
老大爷呵呵一笑,继续切着手中的姜。
老大娘眉头一蹙:“也就你这个老头儿这么不知礼!”转而又和蔼地对着陶菀说道,“闺女,我看你也没有绑过小姐,这村子里也就大婶的鞋子适合你穿,你试试看!”
递上来的鞋子是一双藏青色的绣花鞋,观其模样,还很新,好像从未穿过一样:“大娘,这鞋子应该是大婶过节日准备穿的吧,怎么拿来给我了,我随便穿穿就行。”
站在一边的大婶憨厚地笑笑:“姑娘,你就穿着,只要你不嫌弃就行。你给的那些银子够咱买很多鞋子了。”
陶菀朝着这些朴素的百姓们甜甜地一笑,果然乡下好啊,城市里的人太势利眼,这儿的人多朴素啊,多可亲可敬啊。
她也不做客气,便脱去了自己的鞋袜,大娘怕她冻着,又去找来一干净的布裹在她的脚上,然后才穿上鞋子。
很舒适,陶菀试着走了几步,软软的脚底,穿着一点都不磕脚。
“谢谢大娘,谢谢大婶!”
“这闺女嘴真甜。”大娘开心地说着,自己家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片刻后,他们也换好衣衫出来了,这些个衣衫虽然很久,但总比那湿漉漉的衣衫来得强,但有个子高的就穿着比较怪,好在鞋子都还算合脚,基本上没啥个问题。
大娘望着他们的脚,乐呵呵一笑:“老头儿,你家婆子我的眼光还是很准。”转而对着他们说道,“孩子们,把你们的衣裳给我,大娘和大婶帮你们去洗了,你们今晚就在咱们村歇息一晚上,等明儿个衣服也应该也晾的差不多了,带上,路上好换换。”
这……
大娘的热情让这一屋子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好些人长这么大都还没有人这么体贴过,都很是感动。
陶菀走到他们身边用手肘捅了捅站在前面的几人,轻声说道:“去拿来吧,别辜负了大娘大婶的好意。至于其它的,交给我吧!”
大家见她也这么说,便都去拿了衣裳。
老大爷也喊道:“你们这般小子,动作快点,不然这姜汤就冷了哈。”
这一听,大家一窝蜂的窜门出去,各自拿着衣裳交到了大娘的手中。
陶菀走到寄之的面前,低声问道:“太子,要委屈你了哈。”
“无妨!”锦衣裘袍的日子并不是每天都要有,他并不是穿不得这素衣,在深山呆了这么久,啥都能习惯。
这老头儿耳力很好,显然听到了陶菀的声音。
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这半条腿都进棺材了,竟然迎来了这么大个人物,蓬荜生辉啊。
他笑呵呵地盛着姜汤:“想不到都是贵客啊,来,委屈你们了。”
“大爷,莫要这么说,要不是你们热情,咱几个都要穿着湿衣服捂着呢!”陶菀笑嘻嘻地说道,眉眼弯弯,看着这老大爷一家人都很是喜欢她。
“闺女啊,说话就是甜啊!我老头子爱听!来,孩子们,快来喝!莫要嫌弃。”老头儿指着桌子上的一排姜汤客气地说道。
大家略带有些犹豫,都看了眼寄之,万一……
陶菀率先端起一碗吹了几下,喝了起来,紧而寄之也毫不客气的端了起来,没必要那么谨慎,他们也只是好意。
应大爷大娘的要求,他们也就打算在这儿住上个一宿,一来他们也有些乏,二来考虑着陶菀这个孕妇今儿个走路也有些多,怕对身子不易。
屋子里挤,大家便都来到了院坝,沐阳笑道:“丫头,没想到你还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啊!”
“那是!”陶菀得意地说道,“瞧我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模样,大家当然喜欢了。”
“哈哈!”听着她自吹自擂的话,大家都笑了起来,那老头子也站在门口笑起来,自家以前也有这么个闺女,可惜,却因为染了风寒,哎……不然他现在都是做外公的人了。
“丫头,你说是不是大娘偏心啊,给你找新鞋子,给你弄好吃的零食,咱哥们啥都没有,就一碗姜汤!”沐阳再次抱怨道,同时长手一伸,从陶菀的兜里抓了几粒红枣,“真甜,味道不错。”
“死沐阳,臭沐阳,你偷吃我的东西!”陶菀顺手从边上拿起一根敢鸭子的树杈追着沐阳打。
上串下跳,这可把慕川和寄之两个人给吓着了。
齐齐喊道:“沐阳,给我停住,让丫头揍几下,你没看到她跟着你乱窜吗!”
呀,沐阳这才意识到,这一嘻哈竟然把最重要的茬给忘了,赶紧停下来:“丫头,喏,还有一个颗,还给你。”
陶菀嘿嘿一笑:“有哥哥疼就是好啊。”抓过那粒红枣,往嘴里一扔,得意地笑着,还哼起了小调:“我是人见人爱的小菀儿,哥哥疼,嫂子爱,爷爷奶奶把我当心肝儿……”
听着她自唱自编的小曲儿,大家也分外开心,后来慕川想起那老大爷好像绕道屋背去了,似乎在搬什么木头,便上去帮忙了,他这一走,其余几个也都跟上了,只留得陶菀和寄之还在。
一个不知道说什么,一个不敢多问,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陶菀假装不介意地抓着衣兜里的红枣慢啃,却又不时地瞥寄之,她是不是该和他说些什么呢,不然好无聊啊,想了半天,她终于憋出一句话:“你的速度很慢耶,都两个月了,才走了这么点路。”
寄之轻轻一笑:“中途有过反悔,故而多逗留了会儿。”
“哦哦!”陶菀发现又没话可说了,继续低头吃东西。
寄之看着她那么认真地与吃得奋斗着,浅笑,随后还是问了出来:“你怎么和慕川他们在一起?”
陶菀微愣,却也实话实说:“嗯,一不小心醉酒,一不小心认错人了,一不小心就被他们带来了,当然这一切都是你的原因。”
“我?”寄之很是不解,这与他何干?
“你的匕首!”陶菀从腰侧拔出了他那儿抢来的匕首,“他们看到这个了。”
寄之心下顿时了然。
“那……楚风呢?”顿了顿,寄之压了压声音问道。
陶菀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尘屑,望着正在不远处的池塘边洗衣的大娘和大婶,幽幽地说道:“应该在给他的晴涵妹妹治病吧!”说道这儿的时候,她自己竟然都感觉到一股醋酸味,也是,说不吃醋那是不可能呢,但她更多的是讨厌他们。
寄之不再继续追问,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看向远方的眼神,与其说是在看大娘大婶,不如说她是在神游。
“爷爷,奶奶,我和爹爹在溪边捉了很多螃蟹和小鱼!”一个灰头土脸的小男孩拎着一个水桶兴冲冲地跑进来,入眼的不是他的爷爷和奶奶,而是陌生人,先是一愣,恍而大哭,“爹爹,爹爹,我们的屋子被人抢走了。”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男子扛着锄头走了进来,也是一愣,但看到寄之身上穿着,又朝着池塘边的人望了望,憨厚地朝着陶菀二人笑笑。
“哟,霖儿回来了!”老大爷笑嘻嘻地绕回到前屋,看到一脸泪水的小男孩,“霖儿,这屋子还是我们家的呀。他们是客人。”
夜幕降临,鸟倦而归。
老大爷家今夜格外的热闹,一屋子,大大小小近二十来个人。
过年才会用的大圆桌都显得很是拥挤。
陶菀呢,很不客气地和霖儿抢着吃的,这霖儿回来后,没过多久就和陶菀玩上了,但看到自己爷爷和奶奶对她特别好,有分外不开心。
这不,陶菀要吃的,他也要吃一点。
素来爱吃荤的陶菀,今儿个偏偏吃素菜,这可把霖儿那小子给难住了,他也不爱吃素菜,什么青菜啊,白菜,最讨厌了,可陶菀假装吃得很香,他也伸着筷子弄了点吃,那皱着眉头的样子可把大家给乐坏了。
“闺女,你可把我们这挑食的小祖宗给治了哈!”老大娘慈祥地说道,“来,别光吃素,吃着蟹。”
那螃蟹个儿很大,看的陶菀欣喜地紧,挑了一只准备开吃,可是还没有送进嘴里,就被慕川寄之左右开弓给抢走了。
“你们……”老大娘很是不解,“这不还有,让闺女吃吧!”
“大娘,丫头她现在不能吃!”沐阳解释道。
大娘先是一愣,继而看到寄之和慕川等人紧张的脸色也明白了,乐呵呵地道:“原来有小娃子了哈,那当真不能吃。是大娘失误了。来,闺女,多吃这些菜,对你,对娃子好。”
霖儿那小子一听陶菀有小娃子,很是兴奋,蹦下他奶奶的怀抱,跑到陶菀身边,低着头打量着陶菀的小肚子,还用手轻搓了下:“奶奶,明明什么都没有,哪来的小娃子。”
看着他的动作,其它都笑了,唯独陶菀尴尬的要死。
“霖儿,别闹,过来吃饭。娃娃还小呢。”
“菀儿姐姐,让我听听看呗,我以前听隔壁的叔叔说,能够听到小孩子的声音呢!”言罢,也不顾陶菀有没有同意,就往她怀里拱。
搞的陶菀面红耳赤。
“好像有耶!”
陶菀变得哭笑不得,这也才这么定点大,怎么可能听得出来呢。
“叔叔,你要对菀儿姐姐好好哦!”霖儿钻出陶菀的怀抱,对着坐在一旁的寄之,一本正经地说道,“会疼娘子的夫君,是好夫君,生出来的娃也特聪明。”
奶声奶气的声音把大家给逗乐了,当然更乐的是,他乱点鸳鸯谱。
曲折贼笑地问道:“霖儿,你怎么认为他是菀儿姐姐的夫君,而不是他呢?”曲折指着慕川说道。
“因为菀儿姐姐叫他哥哥!”
如此。
陶菀和寄之两个人都有些尴尬,毕竟他们没啥个关系,若是硬要扯出个关系,她是他师侄的媳妇。可寄之很快敛去面上的尴尬,索性也就装下去:“娘子,你慢吃!”
听着寄之的开口,有人很想大笑,却要憋住,赶紧地低头扒饭。
陶菀扯动了下嘴角,呵呵的笑了下,便也埋下头吃饭,这寄之不解释清楚也罢了,怎么也跟着霖儿瞎掺合呢。
这一顿饭,有人吃得开心,有人吃得憋慌。
夜晚,陶菀和寄之被大娘分配到了一件屋子,这下可让两个人更为难。
“小两口吵架了?”大娘以为他们两个是闹别扭才会这样,好心地解释着,“小两口吵吵架也正常,莫要伤了身。”
等着大娘离去,陶菀与寄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靠,你惹出事来了吧!”陶菀霸占着地方,“你要体谅孕妇,所以这里要归我!”
原来寄之也还是个厚脸皮之人,却又装得一本正经:“娘子,为夫错了,夫妻打架嘛!”
“你,混蛋!”陶菀骂道,她算是看错人了,本以为寄之是个正人君子,可没想到还想着占她一个有夫之妇人的便宜。
寄之呵呵一笑:“和你开玩笑,你睡吧,我睡椅子上就可!”
可听着他这么说,陶菀又有些过意不去,好歹人家是个太子啊。
“真得可以吗?”
寄之点点头,便抱了一条被子,铺在椅子上,躺去。
陶菀看他已经闭上眼睛,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而另一侧,大家很是兴奋地讨论着丫头和太子如何解决睡觉的问题。
“你们说他们两个怎么睡?”
“夫妻同枕!”有一个贼笑地说道,但也看了看慕川的脸色,见他没啥反应,便也松了口气。
“我觉得,丫头和太子还真得很般配!”
“我也是觉得!”
“那你们说……”
“……”
“你们不要睡了?”一直不开口说话的慕川,忽而冷冷地说道。
“我们睡了!”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纷纷钻进大被窝。
夜,立刻变得宁静,只闻得屋外的蛐蛐声,还有田野间的昆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