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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的女人怎么了?你还没有资格呢!”红罗脾气暴,顿时忍不住回嘴。
鱼鳞舞拦住她,朝瑞玛公主微微浅笑:“不管大魏朝的女人怎样,你都没资格来评说。因为,你不正在削尖了脑袋想成为大魏朝的女人吗?”
这嘲讽就像根无形的鞭子,啪啪地抽在瑞玛公主的脸上,让她顿时胀红了脸。
她的侍女荷风虽然不会说大魏话,可是听得懂,心中急乱着想要帮腔。咿咿呀呀外加手舞足蹈了半天,可是除了瑞玛公主,其他人一律以看疯子的表情瞧着她,让她既郁闷又伤心。
“公主,咱们干嘛要留在这里听任他们欺负?”荷风不明白,大公主好好的干嘛想要嫁到大魏朝来,还是嫁给一个有妇之夫!
看看,人家的正室出来打脸了,就算你是一国公主又怎样?还不是只能干听着?
她承认那个什么国公爷长的好看,但是,再好看那也是有了主的,是别人的,硬抢真的不会伤筋动骨吗?
最叫荷风不明白的是,那个国公爷分明不喜欢大公主,走路遇见了不是鼻子朝天就是看不见一样地径直走过去,这样的男人,大公主就算抢到手了,就能幸福吗?
荷风很担心,她现在更担心的是对方那个一身贵气的夫人,会不会被惹火了上来揍她们主仆——在东离国,打架是很正常的事,比如说那个灵王子的未婚妻满海蓝就在大街上对侯家的姑娘动了手,然而并没人说满海蓝小姐不好。
因为大家都认为,侯家的小姐敢去抢被定下来的灵王子,本身就不要脸就该打。
现在她的公主也在干着抢别人的男人这样不要脸的事,如果被打,真的是活该。
荷风紧张的连呼吸都快停止了,两眼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鱼鳞舞。
鱼鳞舞被她看的莫名其妙,认真地瞧了她一眼,发现对方眼中有着浓浓的惧意,心里不禁一动。
这瑞玛公主来到大魏还带着这个侍女,两人之间的感情必然不浅,那么相互间也比较知道根底。这个侍女这么害怕,是不是代表着,其实瑞玛公主心底也是害怕的?只是,她会害怕什么呢?
鱼鳞舞一时想不明白。
听着荷风的话,瑞玛公主心中苦笑。
她也知道坐在这里听着对方的羞辱很蠢,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她根本就离不开!
安德芳就微闭着眼守在门口,看起来像是在打瞌睡,但那偶然一闪的晶亮目光和如刀割肉般的视线让她明白,在鱼鳞舞没发话之前,这个男人不会让她走出去。
“你说吧,把本公主请到这里来到底要干什么?”老这么猜谜似的很没意思,也煎熬人。瑞玛索性振起精神发问。
“很简单,离开京城,回你的东离去!”鱼鳞舞也不绕圈子,直接回答。
“那不可能!”瑞玛公主一口拒绝。“本公主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威国公,你以为就凭你一句话就能让本公主退却吗?”
“那你想怎样?”
“很简单,按照你们皇帝的承诺,让威国公娶本公主,与你平起平坐。”瑞玛盯了鱼鳞舞一眼,带着满满的傲气,“本公主知道你的出身,能愿意跟你平起平坐已经是给你脸面了,否则按照一般人的情况该是把你休了的。
念着你有了孩子,本公主也不太过为难你,只要婚后你少出现在我们面前就是。”
她撇嘴:“别当本公主不知道,其实你根本配不上威国公。你瞧,要不怎么连你们的皇帝也支持联姻呢,所以,别不识趣!”
鱼鳞舞笑。她慢慢站起来,走近,然后扬手,“啪”地给了瑞玛公主一个大嘴巴!
“别以为你是公主我就不敢打你!想进我威国公府的大门,没有我点头,就算太阳西边升起也休想!”
鱼鳞舞直起身,冷峻着眉眼看着捂住脸庞一脸惊愕的瑞玛公主,和那个惊慌失措,一边不知喊着什么,一边手忙脚乱地想要去给瑞玛瞧伤痕的荷风,用不容置喙的口气说道。
“你竟然敢打我?”瑞玛捂着脸,一手指着鱼鳞舞,不敢相信地问。
她记得那个什么郡主对自己说过的,这个慧夫人是个小山村里出来的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只要自己抬出皇帝来,就算对方再凶悍也只能忍着。
她还记得那个她不喜欢的,却被父王承认甚至是巴结的大长公主也对她说过,说这个慧夫人就是个纸老虎,不用怕。只要跟对方硬磕到底,最后就会打败这个女人。
大长公主说的,只要自己能从这个女人手里把威国公抢过来,自己就不用被当做礼物送到那个一年到头都住在水上面的姜国,更不用去武栭国吃沙子。
她亲眼看见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大长公主的厉害和威势,就连她的母后都被压了下去。如今在东离国,真正掌权的人其实不是她的父王,也不是那个即将登上王位的灵王子,而是大长公主。
瑞玛公主不知道大长公主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控制住了东离王宫,她觉得就跟做梦一样,一觉醒来,眼前的天地都变了颜色。
父王再没有话语权,母后也好,那些姐妹兄弟也好,通通在一夜间失去了权势,成为一个面上看起来无异,实际内里是个空壳子的王室子孙。
在亲眼看到几位姐妹甚至是弟兄被胁迫着当了礼物后,瑞玛相信了大长公主能左右她命运的话。她只有低头,跪倒了。
于是当大长公主对她说,去勾引那个大魏的威国公,去把他抢过来时,她没有二话地照做了。只是任凭她对这个年轻的国公爷怎样动作,对方都没有上钩的迹象。
瑞玛急了,于是想到了联姻。
她把这个方法告诉了大长公主,得到了对方的赞同。而她又在嫁过去的那位郡主口中得到了详细的消息和指点,告诉她要怎样对症下药,将威国公抢到手。
“你放心,你是异国公主,又是带着两国交好的任务去联姻的,大魏皇帝肯定不会拒绝你的要求,毕竟那个皇帝,内里是个极有野心的人。”婉容郡主顿了顿,然后微微冷笑着说。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瑞玛好奇地看着这个一脸怨恨,刚嫁给自己父王的女人。
“因为我恨她。”婉容郡主没有遮掩。
她的直言得到了瑞玛的信任,于是就认真地向她讨教起来。
“容贵嫔,你为什么要嫁到东离国来,还是嫁给我父王?”瑞玛对这个问题一直很好奇。
她并不知道求娶婉容郡主是大长公主的意思,她还天真地以为是婉容郡主自己愿意嫁过来,毕竟在看见她那老态毕露的父王时,对方并没有哭。
瑞玛觉得,这位容贵嫔肯定是自己愿意的,要不怎么不像自己和那些姐妹一样,对不愿意的事情又哭又闹,寻死觅活?
容贵嫔并没有告诉瑞玛自己嫁到这里的原因,她敷衍了两句,把话题再次引到怎样抢夺威国公身上。
“我告诉你,那个女人出身低贱的很,而且脑子也不是多灵光。以往那些人斗不过她,不过就是她的身份比较高。但公主你不同,你是公主,还是东离国的,只要说动皇帝,由他出头,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办法阻挡你嫁进国公府。”
容贵嫔对瑞玛诱惑道:“你想想大魏的风情繁华,你舍得那样的好地方吗?不是我瞧不起东离,单说大街上吃的东西都没有大魏的多,更何况还有那些漂亮的绸缎衣裳和首饰,要是公主你穿戴上那些,肯定美的跟天仙一样。
到时候你在众姐妹中间,也是最有面子的,他们谁不会巴结着你?还有那个大长公主,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有钱才能拿捏你们吗?要是你嫁到大魏,她还敢拿捏你吗?只怕是会倒过来巴结你呢!”
最后这句话戳中了瑞玛公主的心思。
她现在这样都是谁害的?还不是大长公主吗?因为王宫没钱,因为东离国穷,所以大长公主才能用钱打败所有人!
看看大长公主在街上开的那些店铺,每天进出的钱跟流水似的哗哗淌,她真的很眼红,可惜却没办法——她不会这些赚钱的门道。
“你身为一个公主,自然不能学那低贱去赚钱,但是你可以利用自己的优点去挣个将来啊!”
容贵嫔凑近她身边,低声道。“机会就在你眼前了,就看你抓不抓的住,肯不肯去抓住。如果公主抓住机会了,从此就能凌驾在大长公主头上,她就再也不敢欺负你了。还有王后,也不会被她欺压的不敢反抗了。
想想看,当王后和你的那些姐妹兄弟们因为公主你得到救赎,他们会怎么感激你?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呢!”
“对,我要把大长公主打倒,不许她再欺压我们!”
瑞玛想起自己的母亲,曾经的一国王后,现在却只能缩居在后宫一个狭小的宫室里,没有了王后该有的荣耀,连最起码的自由都失去了,她的心顿时滚烫起来。
“对嘛,这才是有志气的好孩子。你放心,王后我会照顾她的,我会拼命地保护她不被大长公主欺负,你只要认真地去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公主啊,到时候你成功了可别忘了我。”
容贵嫔向瑞玛展示自己身上的衣饰,“我也不要求太多,把那个女人的私房给我,好让我能多添几身好看衣裳就行了。”
瑞玛并不懂婉容郡主说的有关鱼鳞舞的私房是个什么数目。
在她的眼里,女人的私房无非就是几件好首饰几段好衣料,再加上若干银钱而已——她和姐妹们就是这样的——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并且立了誓。
婉容郡主心中暗笑这个公主就是个傻瓜!
鱼鳞舞有多少私房,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当初她借机进侯府,有心套可心的话,得知拓跋珪的财产几乎有三分之二是给了鱼鳞舞。
可心说从红罗她们嘴里漏出的话,在鱼鳞舞的家乡青川有座大青山,那里藏着拓跋珪给鱼鳞舞的所有东西。
“你是没看见,那么大的珠子她都不稀罕,随手就赏给人玩,还说侯爷给她的比这个要大很多呢!”可心比着珠子的大小告诉她。
婉容郡主听了心中暗惊:可心给她形容的那颗珠子,她分明记得是自己王府的。她还记得父王当时给她看过,还说这个要收起来以后派用处。
这珠子怎么会落到鱼鳞舞手里的?婉容郡主想了半天,终于想起让她父王差点中风的那件事,不由咬牙——“原来搬空清辉山庄地底下金库的就是你们!”
她曾经想要夺回那批财物,怎知到头来自己原来是被耍了,不但赔掉了自己的嫁妆,还连累了那些佣兵。
“别给我找到机会,否则我一定会报这个仇!”婉容郡主在被再次圈禁时对天发誓。
现在,就是她报仇的最好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