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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功之后,没有修炼到第七个阶段的降头师会直接死去,化成一滩血水。
但是修炼到第七个四十九天的降头师,因为修为深厚虽不会死,却会变成丝罗瓶。
变成丝罗瓶的降头师功力也会提升,他们和炼成飞头降的降头师只有一线之差,力量也相差无几。但是炼成飞头降的降头师不再需要吸血,飞出去的也只是头颅,丝罗瓶要想夜间御头飞行,还是得拖着一连串的肠肚。
而且它们每隔四十九天就需要吸干一个孕妇的血液果腹,也就是说一个半月就要害一个孕妇的性命。长此以往,太过伤天害理,所以无论黑衣白衣降头师,都视丝罗瓶为大敌,人人见必诛杀之。
听到这儿,我心里暗自觉得这南洋降头师们平日里修炼,用的都是死胎啊,尸油啊,肯定也少不了做伤天害理的事儿。之所以对丝罗瓶深恶痛绝,大概不只是因为它们害孕妇的原因,也是因为丝罗瓶和半神接近,力量太强,才犯了众怒吧。
说到这儿,阿坤顿了顿,又道:“想要分辨丝罗瓶很容易,它们吸食孕妇血液之后,内脏里会有一股恶臭,平时闻不出,但是夜间头颅拖着内脏飞行的时候臭味儿却会蔓延开来,只要是降头师都能闻出这种怪异的气味儿。
而且,常人和丝罗瓶对视的时候,丝罗瓶的瞳孔里也没法倒映出对面的人的倒影来。”
我点了点头,阿坤昨晚应该是闻到丝罗瓶的臭味儿了,那为什么要用火烤人头骨,这是要引它们来吗。
阿坤点点头:“是。但是昨夜我用小鬼去联系他,他好像受伤了,所以不肯响应我。他不是恨你吗,我就想试着用你的血引他过来。你血的味道已经扩散出去了,他闻到之后应该今晚就会过来。我们要好好准备。”
我笑着说要准备点好酒好菜吗,等他来了你和他好好说说,让他别再找我麻烦了,我们结盟在一起。阿坤却是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不准备酒菜,要准备钉子,木刺,黑狗毛鞭子,最好有一具新鲜尸体。我要和他斗法。”
我一听急了,斗法?要是能好好说何必打来打去的呢。
阿坤叹了口气:“降头师一般不会修炼飞头降,炼这个术的不是为了追求力量走火入魔了,就是有血海深仇要借飞头术的力量去报。无论哪一种,都容易让人充满恨意。他又受伤了,肯定狂暴无比,如果不能斗法赢他,恐怕他来了之后会把我们都杀死。”
把我们都杀死......我的心凉了半截儿,赶忙回到铺子里弄醒樊皖,让他和我一起去准备阿坤需要的东西。
钉子和木刺容易找,准备好了之后阿坤让樊皖把钉子和木刺密密麻麻的插在后院儿周围的墙壁上,不能有一处疏漏。因为丝罗瓶御头飞行的时候要拖着内脏,所以飞不太高,墙上有钉子了它就进不来了。
黑狗鞭子也好弄,只要找只敢咬人的黑狗杀了,用它的毛搓成鞭子就行了。但是新鲜尸体我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弄不到了,阿坤叹了口气,抱怨道中国实行火葬就是不好,他到中国之后束手束脚的——人油弄不到,尸体弄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个王老板想偷点儿死婴,结果还没下手就被我搅和黄了。
要是在泰国,他什么都有的情况下早就找着妹妹了......
樊皖按阿坤说的用锤子砸死了黑狗之后,把狗皮剥下来给我。我一边薅狗毛一边和着黑狗血把狗毛搓成条,一边搓还要一边把搓好的部分拿到蜡烛上去撩一下。
这样黑狗血很快凝结起来,连带着狗毛一起被编成结结实实的鞭子。
我编着鞭子,旁边的阿坤摆弄着他的小干尸。我心里没有底气,忍不住问阿坤有几分把握斗法成功。阿坤淡然的抬起头来,掰着手指算了算,回了我一句胜算三七开吧。
一听有七成把握,我宽慰了不少。阿坤看我的表情不对,又补充道:“三七开,三成胜算。”
胜算只有三成?!
我苦笑了下,说不至于吧。阿坤沉默了一会儿,告诉我练过飞头降和没练过飞头降的降头师实力差距可以说是天壤之别,虽然他现在受了伤,但是骨子里的杀气恨意也都被激发出来了。这三成胜算,还是建立在侨水月的蛊、我的术能帮上忙的情况下。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言语了,低头狂搓那根狗毛鞭子。搓好之后我把鞭子递给阿坤,然后退到铺子里去研究顾遥留下的那张皮革。此时侨水月和林欣然也知道了今晚降头师斗法的事,在一旁准备东西,我没有打扰她们,也不敢告诉她们胜算只有三成。
坐在铺子里,我摊开皮革,目光先是落在了一个类似替身符的术法上。这种术法可以制造出一道虚影,黄雪那么想念女儿,如果我做出黄瑶瑶的傀儡,有这个傀儡在,她肯定不敢强攻过来,到时候我就有时间跟她解释了。
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我一没有黄瑶瑶的生辰八字,二没有她的血,单凭我现在的本事要想凭空造出黄瑶瑶的替身,几乎是痴人说梦。
一计不成,我又看种了另一个术法。这个术,应该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等到夕阳西下后,我们所有人聚在院子里,神情都很是紧张。
徐抚生留给我的二十多张蛇符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因为我不会徐抚生御灵的手段,除了墨啸以外别的蛇灵召唤出来之后就没法收回去,它们大部分都被敌人杀死、侥幸不死的也只能喂给小夜吃掉。所以不到关键时刻,我不愿意用蛇符。
此时,我将最后的几张蛇符也撕开了,命令蛇灵守在院子的四个角落里,一旦察觉到有气息变动就跟我们示警。
蛇灵离去之后,所有人都很安静的坐在院落中等候着丝罗瓶和黄雪的到来。一直守到了两点多,我突然听到铺子外面有叩叩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