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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我们要一醉方休!”郑伟东拖着杨俊清的手不肯松开,拉着他和李玉芳依玟一起来到楼上一间雅室,在饭桌边坐下。
“上次我们营长来永平,极力夸讲你,说你这样好那样好,早就想认识你老弟,只是没有机缘。”郑伟东一口一个“我们营长”,显见他对张以雷十分尊重十分感激,杨俊清能明显感觉到他那种爱屋及乌的心情,也对张以雷的过去充满好奇,遂呵呵一笑:“东哥客气了!张总经历丰富,看似纯朴与世无争,实则人情练达世事洞明。”杨俊清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地笑,有意把题扯远,刚刚开了条门缝又关上,等待着郑伟东接下文,好更多的了解张以雷。
“那是!我们营长,那可不是一般的人!”郑伟东左手在杨俊清大腿上一拍,痛得杨俊清一跳,他却顾自呵呵地笑:“什么事什么人,都瞒不过我们营长的眼晴。”又眼望前方,目光悠悠地说:“只可惜我们开始没能理解这一点,还对营长心生埋怨。”
“嘻嘻……一定是你们当兵时喜欢偷懒,挨了你们营长的骂吧?”依玟天性好动爱热闹,又心无尘埃,灿烂地笑着问,旁边李玉芳就不一样,总感觉今天是自己惹了祸,坐在一边默默无言。
“岂止是挨骂啊?”郑伟东憨厚地一笑,一幅非常享受的样子:“那时候搞训练,我们营长站在一边,看你动作不到位,有时噼叭一脚,不知道么时就揣到了你屁股上了!踢完你后又亲自示范,教你一遍两遍三遍,不过关饭都不让你呷!”又长长叹一口气,“那时我们不晓得好歹,在背后就骂我们营长,有时看到他能不喊就不喊,连路都是绕着走。可是七九年那一仗,让我们真正认识到了我们营长的用心,也体会到了他的价值。”郑伟东沉浸在往事里,眼角浮上了泪花:“当时我们营是全师的先锋营,炮火一停,全营立马当先,冒着敌人密集的弹雨,成散兵队形向前攻击!因为训练扎实、官兵战斗素质高,很快就拿下了敌人的阵地,但是还是有许多朝夕相处的兄弟永远沉睡在了南国的大山里!”郑伟东摸一下脸上的泪水,又骄傲地说:“战后回到祖国才知道,我们营的伤亡,仅仅是同类型兄弟部队的三分之一!九死一生的战友们,抱着营长又哭又笑,要说的话,几天几夜也讲不完,一个个想念牺牲的战友,巴不得营长再给我们两脚,一解失去战友的苦痛!可是……”郑伟东甩一下婆娑的泪水,十分怀念地说:“战后回来,我们营长却再也不肯踢我们了,我们又不敢问他,只好问他的警卫员。”郑伟东又摸一把脸,面容凄切地说:“警卫员说常常听到营长从梦里惊醒,哭喊着牺牲战友的名字,慈爱地问:屁股踢痛了吧?”
“是啊!你们营长,其实是菩萨心肠。”杨俊清深深被感动,握着郑伟东的手用力一紧。
“是啊!我们营长,从来对我们都是高高扬起,轻轻放下,不管营里哪个有困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我们营长,出了么子问题,我们营长也会一肩帮你挑了,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扛。后来我们转业退伍了,战友相见,就以比哪个被营长踢得多为荣。”郑伟东抹干脸上的泪水,嘻嘻地笑。
“东哥,那你被踢了几脚啊?”依玟是小孩子心性,用手拭去眼角的泪痕,调皮地问。
“嘿……嘿……”郑伟东憨厚地笑:“我嘛,只被踢过一回!那时我是个排长,有一次训练,看到有新兵动作不到位,也学着我们营长噼叭一脚,没承想让营长碰到了,他不干了,对着我的屁股就是一脚,还大声吼我说:你就不能耐心点?”
“嘻嘻……你们营长,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嘛!”依玟嘻嘻地笑。
“那也不能这么讲!”郑伟东非常注意维护自己的首长,“我们营长,是为了我们好。你想想看,我们年轻干部,如果背个喜欢体罚战士的名声,还怎么能进步?从我挨踢以后,全营没一个人敢对战士动手动脚了,踢人成了我们营长的专利,嘿嘿……不过,我们营长,也在这里吃了亏,虽然他爱兵如子,打仗也很有一套,后来还是让他转业了。”郑伟东嘻嘻地笑,一把抄起桌上的酒瓶,豪爽地说:“来来来!今天高兴,多喝几杯!”
郑伟东和杨俊清把酒言欢,说起过去,感觉十分投机,又说起张以雷创业的事:转业后,张以雷先是分配到深圳市人防办,虽然工资不高却轻松体面,年年清明节都去祭拜逝去的战友,有空也去战友的家里探望,也就是在这过程中发现,许多战友的父母亲人都生活贫苦无人照料,于是毅然决然放弃公职下海经商,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承担起照顾战友的责任……说到动情处,郑伟东又哭了起来,渐渐地都喝多了,过了零点才让人把杨俊清送回杏树宾馆。
司机把车停在楼前,依玟下了车,不顾杨俊清满身酒气,弯腰扶起,又对李玉芳说:“你也扶一把。”李玉芳方才醒悟,一边一个扶着杨俊清往楼上走,看得刘大婶眼晴都直了,小声嘀咕:“怎么又多了个女朋友啊?”显得惊诧莫名。杨俊清一手抱着依玟的脖子,一手搭在李玉芳的肩膀上,嗅着两个美丽女人不同的馨香,心里明明白白却迈不动脚,几乎是让她们拖着走的。到了房间,两个人把杨俊清放在床上,因为天太热,没有空调,只好脱了他的衣服鞋子,打着赤膊穿着短裤。
“茶,茶!”杨俊清感觉脑子里闹哄哄的,嘴里又干又苦。李玉芳赶紧倒了一大杯凉茶,依玟扶着他一口喝完。杏树宾馆里没有装空调,一台电风扇在床边呼呼地吹着,依玟李玉芳一左一右坐在床边,杨俊清打着赤膊穿着短裤躺在床上,汗水一样地淌,背上滑腻腻的,感觉脑子晕晕乎乎,心里却很明白。两个漂亮女人坐在身边,一阵阵好闻的发香奶香体香随着电风扇涌入鼻孔,血液如汹涌澎湃的海潮,一次次地撞击他不受控制的脑门和下体,短裤几秒钟就顶起了一个小帐篷。
“呸!”杨俊清听得依玟娇媚地叱责一声,扯过床单盖在他的身体上。杨俊清只好装傻,闭着眼假装睡着,不一会儿听得依玟问起李玉芳的情况,好象还问她想不想去南方发展,慢慢地意识开始迷糊,渐渐地真的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