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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神游的方子明看到这里,就知道有些不对了,他知道这确实是赵敏在做梦,于是他赶紧把自己的阴神退出了赵敏的梦境,然后睁眼一看,只见床上睡觉的还在睡觉,打坐的还在打坐,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
敏儿确实心肠好,现在还帮我拉皮条,也不知道我和雯姐后来究竟成了没呢?方子明正在这里胡思乱想,忽见谢静雯的胸口红光一闪,也是一个虚影跳了出来,啊,雯姐的游魂也出来了,看来她也在做梦了!只是她怎么把天冲和灵慧二魄也带出来了?
原来一般人做梦时只有游魂离体,七魄却是不动的,但是方子明刚才看到的那红光一闪,便是天冲和灵慧二魄的本相,但是此刻方子明也来不及想太多,于是他赶紧将自己的阴神附入谢静雯的游魂之中。
他的阴神刚刚附入谢静雯的游魂之中,就听耳边传来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若是以前,他断断分不清这是什么声音,但是恰好前几天他去罗芸家里时,曾听她抚琴助兴,所以他一听之下,便知道这是琴声。
而且让他感到吃惊的是,这曲子跟罗芸那天弹的《蒹葭》居然有九分相似,罗芸不是说这曲子是她自己谱的吗?自己怎么会在谢静雯的梦里听到?
但他此刻也无暇多想,因为他随着谢静雯的游魂已经到了一个新的所在,这是一间十分精致的小木屋,看起来倒有几分湘西吊脚楼的风味,而那幽幽的琴声正是从这间小屋里传出来的,这屋里住的人是谁,难道就是谢静雯经常梦见的那个女孩吗?
他正在暗暗揣测,这时屋里的琴声忽然断了,一个细脆而优雅的声音缓缓说道:“琴弦既断,必有佳客来访,快快请进吧!”
方子明正不知由何处进屋,却见谢静雯的游幽一闪,已经带着他穿入了屋内,方子明忙抬眼望时,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正端坐东首,面前摆着一具古琴,此刻见谢静雯的游魂进屋,忙对她裣衽为礼道:“不知佳客竟有上仙之术,能偕魂入梦,小女子失敬了。”
她这是在跟我说话了?看来她识得我的本相,方子明想到这里,忙使念起斡娇如所授的法诀,将自己的阴神与谢静雯的游魂分开,然后对那个女孩躬身为礼道:“在下来得鲁莽,还请小仙子多多包涵。”
他的话刚说完,却见谢静雯的游魂携着天冲灵慧二魄,嗖地一下化入了那个女孩的体内,方子明先是一惊,接着就明白谢静雯为什么说那个女孩是她的前身了,她的游魂一入梦便进了那个女孩体内,她焉能没有似曾相识之感?
那个女孩见方子明称她仙子,不由幽幽一叹道:“小女子不过是前世的一丝怨念幻形,焉敢假托仙子?”
方子明听她提起怨念二字,便猜这事跟谢静雯的病有些关系,于是拱手为礼道:“不知姑娘有何事可怨?可能说来听听?”
“这个……”那女孩微微垂首,似有三分羞意。
“可是不能说么?”方子明有些失望地问道。
“也罢,我且与公子一叙。”那女孩叹了口气道。
说完她端坐琴前,开始调弦抚琴,方子明见她这样,不由暗暗叫苦,这女人真是个怪胎,刚说要与我叙话,却又弹起琴来,难道她说的叙话就是弹琴么?若是这样,那岂不成了对牛弹琴?
方子明正有些懊恼,但是他听了一小段之后,却又欢喜起来,因为这曲子确实跟罗芸那天弹的差不多,要说他不通音律,本来也记不住什么曲子,但是一来他记忆力超强,二是这曲子罗芸那天弹得实在好听,所以虽只听了一遍,却不知不觉记下来一大半。
那天他听罗芸说,这首曲子是根据诗经中的《蒹葭》谱成的,回去后就把诗经背下来了,然后一边念着《蒹葭》一边回想罗芸的曲子,觉得真是其乐无穷,正想再抽个时间去看罗芸,让她把这首曲子弹给自己听听。
这时听着那个女孩再弹,竟恍若是罗芸就在眼前,于是他忍不住合着琴韵低声吟道:“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那个女孩听他和琴而歌,不由眼睛一亮,三阙之后,她长挑一下琴弦,然后扶琴为礼道:“公子真乃雅人,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这可是你高抬我了,”方子明笑道,“若说你弹的这曲子,果然是好,但若要说好在哪里,我也着实说不出来。”
“公子这话说得忒也谦了,”那女孩笑道,“我刚才仅弹两阙,公子便知道此曲的出处,并能和韵而歌,又怎么说听不出好处?”
“实不相瞒,我对音律本是一窍不通,”方子明忙说道,“但这曲子前几天我已经听过一次,后来弹琴的的告诉我说,这曲子乃是据《蒹葭》谱成,所以我才知道出处。”
“你以前听过?”那女孩大吃一惊道,“此曲乃是我刚刚谱成,并未对外人弹奏,你何以便能听过一次?”
“怎么你也这么说?”方子明也大惊道,“那个弹琴给我听的女孩也曾对我说,此曲乃是她刚刚谱成的。”
“啊?”那女孩吃惊地张大了嘴,半晌之后,她软软地跌坐在椅子上,然后喃喃地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方子明见她泪眼欲滴,心中大为不忍,忙柔声问道,“你怎么哭了?难道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么?”
“给你弹琴的那个女孩,她现在活得好么?”那女孩泪眼婆娑地问道。
“很好啊,”方子明忙说道,“她生在书香门第,不但家境很好,而且自己也才气十足,真称得上是个大才女呢。”
“她倒是总忘不了书香门第,”那女孩垂着眼泪喃喃地说道,“难道前世的苦还没受够么?”
“你在说什么呢?”方子明奇道,“什么前世、今生的?”
“没什么,”那女孩抹了抹眼泪问道,“那你和她又是怎么认得的?”
“我救过她一次,后来就认得了。”方子明见她似乎与罗芸有点关系,所以此时也不敢谦虚,便把自己救罗芸的事捡要紧的给她说了一些。
“如此倒是多谢你了。”那女孩裣衽为礼道。
“我自救她,你谢我干什么?”方子明不解问道。
“我想她应该就是我的后身吧,”那女孩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是见不着她了。”
“她是你的后身?”方子明大吃一惊道,“那怎么会?”
“本来我也不知后身托生何处,”那女孩叹息道,“但是今日知道她也谱得《蒹葭》一曲,而且曲谱相似,我就知道她必是我的后身无疑,因为人转生时虽然喝了孟婆汤,但那只能忘却生身来历,才艺技能却可以慢慢苏醒。”
“原来如此,”方子明将信将疑道,“那我带你去见她吧?若是你们前世今生能合二为一,岂不是更好?”
“不必如此,也不可如此,”那女孩摇头道,“人生皆有命定,若是我让她知晓前生,必让她折福折寿,这岂不是害了我自己?”
“那如今我也知道了,想来是不能告诉她了?”方子明忙问道。
“人力岂能强天?”那女孩笑道,“纵使你有颠倒阴阳之能,梦醒之后,该忘的还是会忘。”
“噢,”方子明恍然大悟道,“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天机不可泄漏了。”
“那女孩既然愿意弹这首曲子给你听,想来对你是青眼有加了?”那女孩不置可否,而是转口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方子明含糊地说道。
“那你喜欢她么?”那女孩妙目一转,柔柔地问道。
“我,我……”方子明嗑巴了几下,然后蹦出这样一句话,“我确实喜欢她,可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
他把这句话一说完,自己不觉吓了一大跳:我本想撒个谎糊弄一下她,怎么却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莫非是这小女孩使的妖法不成?
这却是他冤枉别人了,须知阴神即是人之本原,所以他现在的一言一行皆是出自本心,焉能作假?若是他功力高超,或许还能使个障眼法,可是偏偏他的阴神又是便捷法门修来的,所以正如婴儿初离母体一般,尚是一团混沌之气,自然不能帮他圆谎了!
“你倒也是个诚实人,”那女孩瞟了他一眼,然后幽幽地说道,“也罢,既然她本有心,而你也复有情,我自然不能让她重蹈前世之覆辙,所以在我幻灭之前,就成全你一次吧!”
“你说些什么?我听不大明白。”方子明这时觉得自己的脑子迷迷糊糊地。
“你刚才不是说很喜欢她,却又担心配不上她么?”那女孩低眉顺眼地说道,“我现在可以帮你一下,只要你身上带了我的气息,她就一定会喜欢你了。”
“你准备怎么帮我呢?”方子明大喜道,“我要怎么才能有你的气息?”
“春风一度千山绿,乳燕呢喃万户春,难道你连这个道理也不懂么?”那女孩羞答答地说道。
她一边说一边轻解罗衫,转眼之间就露出了她嫩如莲藕的娇躯,方子明看得两眼发直,直觉自己浑身都在微微颤抖:“你,你要做什么?”
那女孩没有说话,只掩着脸对他招了招手,方子明顿时觉得魂都飞了,脑中再也想不起其它的事情,只想搂着那个柔柔的身子,任凭自己轻薄才好,他心里这样想,阴神自然也在这样行动,所以片刻之后,他就已经搂着那个女孩倒在绣床之上……
梦里贪欢,又与平常有许多不同之处,但是那种滑腻柔绵的感觉分毫不差,竟似是真刀实枪一般,所以在鸾凤娇啼之下,两人堪堪已是梅开三度,那女孩似乎是初承雨露,有些不堪重伐,所以在梅花三弄之后,就软软地蜷在方子明的怀里,再也没有一丝儿力气了。
“想不到在梦里也有这许多好处。”方子明得此妙趣,顿时把她看得象心肝宝贝一般,所以搂着她缠绵地说道。
“前有庄周梦迷蝴蝶,后有卢生一枕黄梁,梦耶?醒耶?有谁能说得清楚呢?”那女孩趴在他怀里喃喃地说道。
方子明此刻全副心思都在她身上,所以根本没有留意她在说什么,只是伸手在她缎子一样的皮肤上轻轻摩娑,那女孩抓住他的手柔声道:“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说说话儿。”
“你想说什么?”方子明心不在焉地说道,“我在听着呢。”
“比如你不想问问我倒底是谁?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女孩眼珠一转道。
“你刚才不是说,你是别人的前身,因为一丝怨念留在这里的吗?”方子明迷迷糊糊地说道。
“唉,我懒得跟你说了,”那女孩有些生气地说道,“你我既已肌肤相亲,便该心心相印,如今却只是沉迷于色相,对我的过去未来竟是毫不挂怀,真是让我好生失望。”
“啊?”方子明听她如此说,方才如梦初醒,忙拉着她的手惶然道:“对不住,对不住,我现在这个样子,似乎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噢?”那女孩抬头望着他好奇地问道,“你能随着别人的游魂入梦,这是什么功夫?”
“是一门功夫,叫作阴神出游。”方子明这时不敢再忤逆她,忙老老实实地答道。
“看不出你长得呆头呆脑的,居然还会功夫。”那女孩抿着嘴轻笑道。
“这个……”方子明见她戏弄自己,只好讪然道,“我也是闹着好玩的。”
“带你进来的这个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呢?”那女孩瞟了他一眼问道。
“也没什么关系,不过她是病人,我是医生而已。”方子明刚跟她发生关系,这点原则性还是有的,于是赶紧撇清道。
“那你进来是想找她的病根了?”那女孩眼珠一转道。
“咦,你怎么猜到的?”方子明惊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