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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房内,阮经轩手指间的银针紧紧抵在了甄氏的脖颈之上,一双紫眸泛着幽幽的冷光,凝视着袁如虎,像是要将他洞穿一样。
袁如虎望见甄氏本就苍白的面上,滑过委屈的泪珠,他心痛的望着她,在看向阮经轩时,恨得牙齿紧紧咬碎在口中。
“孽障,她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快放了你的姨娘,要是伤害到了她,老夫定不会饶过你。”
袁如虎几乎用威胁的口气对阮经轩说着,阮经轩幽紫的眸光扫了一眼甄氏惺惺作态,装作流泪的面庞,他用令一只手像是变戏法一样,变出一颗黑色的药丸,一点甄氏的喉咙,甄氏便张开了嘴巴,他将药丸扔进了她的口中,在一点甄氏的喉咙,药丸被甄氏吞下。
阮经轩这才松开了拿着银针抵着她脖颈的手指,粉红色的薄唇微微勾起,阴冷一笑:“她不配做我的姨娘!我给她服下了夺命丹,一个时辰之后,不服下我给的解药,必死无疑!”
阮经轩一把将甄氏推进了袁如虎的胸前,见袁如虎将甄氏护在了怀中,他不屑的冷笑道:“堡主,你若是想救甄氏的命,最好按照我的话去做,不然你只能眼睁睁望着她一个时辰后送死了。”
袁如虎恨得牙齿咬的咯咯响,而他怀中的甄氏显然是怕了,依偎在袁如虎的怀中,身子抖抖瑟瑟,娇嗔道:“老爷,他这是怀恨在心,在冤枉我,我看……我们要是不按照他的话去做,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袁如虎心疼的看了一眼甄氏,伸出手安抚了一下她的肩膀:“夫人,别怕,我答应他的话就是了。”
顾妍夕当听闻到袁如虎对甄氏说出这种情义绵绵的话,再一看阮经轩,他的一双眸泛着冷冷的幽紫色,充满了杀意,可见阮经轩与袁如虎父子之间的这个心结,怕是很难打开了。
袁如虎因为甄氏的性命,这才答应了顾妍夕的话,带着一干人走向了栾堡之后的一片竹林。
炎鸿澈眉心微挑,总觉得栾堡这一趟浑水趟进来,对他们可没有任何好处,相反袁如虎这个人心狠手辣,易怒生事,他可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因为他,受到了伤害。
他轻启朱唇,在顾妍夕耳边提醒:“妍夕,你果真要为阮经轩查出他生母是怎样死的吗?”
顾妍夕望了一眼阮经轩幽冷孤寂的背影,对阮经轩耳边道:“我们若是想要阮经轩全心全力帮我们,就必须要做出他值得付出的事,这件事对他的意义很重大,所以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反而要竭尽全力的去帮他。”
炎鸿澈当然知道,人都会知恩图报,但是这个阮经轩他却不能看的清楚,他还想在劝些什么,顾妍夕轻声打断了他的话:“澈,不要担心我了,有你在,我和我们的孩子什么都不会怕!”
她轻轻抚了扶微翘起的小腹,炎鸿澈也伸出大手按在了她的小手之上,按着她的手,在她的小腹上画了一个圈,朱唇微微扬起,洋溢着难以言语的幸福笑容。
“妍夕,我一定会保护好你还有我们的孩子的。”
月蝶和玲珑跟在顾妍夕和炎鸿澈的身后,听闻到他们的甜言蜜语,两个人相视一眼,慧心一笑。
只要他们的主子和皇上能恩恩爱爱,天长地久,他们也会打心底为他们感到高兴的。
“这就是你母亲的坟墓,你果真要挖开坟墓,让你母亲不得安宁吗?”
袁如虎指了指墓碑上雕刻的大字,浓眉竖起,黑眸带着阴冷之意,凝向了阮经轩。
阮经轩望着墓碑上赫然雕刻的大字:袁如虎爱妻之墓秦氏蓉。
看到秦蓉二字,阮经轩幽深泛紫的眸光柔软了下来,走到墓碑前,将膝前的长衣撩起,双膝跪在墓碑前,双手撑地恭敬的叩拜三次。
在抬眸时,他的神色恍惚,有些蒙蒙水雾,一字一字像是咬出口一样,发着誓言和承诺。
“母亲,轩儿来叩拜你了!轩儿知道您是被人害死,不想您枉死,所以想要为您开棺验尸,查明您的死因,还请母亲原谅轩儿这样做。”
袁如虎本以为阮经轩看到他母亲的坟墓之后,会有悔改之意,没想到他竟然还是执意要开棺验尸。
他咬牙,冷冷吩咐了栾堡的仆人们,道:“你们将大夫人的坟墓挖开,将棺材抬出来!”
“爹,真的要这样做吗?”
袁允城跟了过来,当知道了这边的情况,轻声劝阻,希望袁如虎能收回他说的话,毕竟这是关乎到袁家的威严之事,这袁家大夫人的坟墓要是被挖了,传出去了,一定会有损栾堡的威名。
袁如虎瞪了袁允城一样:“我说挖,就挖……你们几个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动手?”
栾堡的家仆们感觉到栾堡主发怒了,也不敢听从袁二少的阻拦,几个人拿着铁锹和锄头,开始刨地挖土。
不出三刻钟,已经将一口上好的乌木所制的棺材从土中挖了出来,并且抬到了地面上。
家仆们清理了棺材上的尘土后,将棺材上的长钉拔出,这才恭敬地退到一旁。
甄氏见秦蓉的棺材被挖出来了,面色更加的难堪,躲在了袁如虎的怀中,不敢直视棺材,娇嗔道:“老爷,我怕!”
不等袁如虎安慰她,阮经轩轻哼一声:“只有做贼心虚的人才会怕!”
顾妍夕也不想管他们之间的家事,只想着将这口棺材里的尸骨检验的明了就好。
她朝着乌木棺材走去,看了一眼炎鸿澈,道:“澈,帮我将棺材的盖子推开!”
炎鸿澈轻轻点头,走过去将棺材厚重的木盖推开。
木棺之中,是一堆带有腐臭难闻味道的白骨。
炎鸿澈看见后,忙伸出手将顾妍夕护起。
“妍夕,先不要靠近,这尸骨里的瘴气太大!”
顾妍夕轻笑着摇了摇头:“不碍事的,你忘记了?我有专门的验尸工具!”
无论顾妍夕走到哪里,都已经习惯了带上她的验尸工具箱,她让玲珑和月蝶将验尸工具箱拿来,从里面取出了自制的口罩,在口罩上洒了一些米醋,口中含着一块切好的姜片,撩起了衣袖戴上了薄而白的棉布手套,这才开始为这一堆白色的尸骨验尸。
袁如虎本来是对秦蓉有怜爱之心,一看到棺材里面的白骨,他的双眸含泪,想要冲过去发泄自己伤痛的心情,可是甄氏在这个时候蜷缩在他的怀中,看到甄氏娇弱的模样,他忍不住心疼起甄氏,只能远望着那口棺木。
阮经轩当望见棺木打开,已经跃到了棺木前,锁眉轻叹:“母亲,轩儿来看你了,轩儿来晚了!”
顾妍夕见阮经轩看似冷漠,但对于他的母亲,他还是很挂念,让她忍不住轻声劝慰道:“阮神医,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帮你查出,你的母亲到底是不是因为被人加害而亡。”
阮经轩轻轻点头,退到了一旁,也没有耽搁顾妍夕验尸骨。
顾妍夕这才走到棺木前,俯身拿着放大镜观察起了棺木中的尸骨。
她一只手轻轻拨弄额骨,用放大镜观望道:“秦夫人额骨上并未有裂痕,可见不是被人用利器刺伤头部而亡。她脖颈上的骨节未受过损伤,手骨和脚骨也一样,毫无伤痕,可见她的死并不是伤其手和脚。”
顾妍夕一般都是先选择起尸骨的顶端和底端两部分开始查看,因为一般人行凶都是先伤其脑部,用利器或者重物撞伤人脑,使大脑冲血身为王,而这时脑额骨一定会有一些撞裂的痕迹,秦夫人额头完好,可见并不是因为脑部撞伤身亡。
而脖颈骨,是关乎到秦夫人在身前是不是被人用利器伤到了喉咙,隔喉而亡,手骨和脚骨,是因为上面有大动脉,若是有人割脉自尽,动作太轻定不会流血充量大致使人身亡,只有大力割伤起动脉,才会令人失血过多身亡,当然这样做一定会的对起手骨和脚骨上留下细小的疤痕,这些疤痕若是用人普通的肉眼未必能看到,但是经过顾妍夕制作的这个放大镜,却能将这种细小的骨裂痕,看的一清二楚。
既然秦夫人的手骨、脚骨和脖颈骨都没有裂痕,可见她的死,并未是割喉、割动脉而身亡。
顾妍夕瞧瞧回眸,看了一眼依靠在袁如虎怀中的甄氏,见甄氏这一刻不哭一不闹了,装惊恐的样子也不见了,到像是在细细打量着她,看她如何验尸,说出秦蓉的死因。
看来甄氏刚才真的是在演戏,这个女人并不简单,秦蓉很有可能就是她害死的。
顾妍夕心中了有一番定论,转身拿着放大镜观察秦夫人的脊椎骨。
慢着!
顾妍夕禁不住惊叫了一声:“脊椎骨上有几道杂乱的划痕,是被人用长刀硬生生割出来的。”
她开始大胆的猜疑:“秦夫人并非是难产而身亡,而是被人剖腹将孩子取出,而后又被人用长刀搅乱了她腹中的内脏,让她流血过多,痛苦挣扎中身亡。”
一想到这个猜测,顾妍夕黑亮幽深的双眸凝向了躲在袁如虎怀中的甄氏双眸,见甄氏想要躲闪开她的眸光,她唇角清扬,清冷唤道:“甄氏,秦夫人是你杀的吧?你恨她比你先有了栾堡主的孩子,恨她被栾堡主宠着,还是大夫人的身份,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甄氏一听,膛目结舌道:“我……没有,我没有做出那种伤天害理之事的,要不是我……姐姐一定难以将她的孩子生出。”
顾妍夕感觉先是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话,仰面大笑一声道:“甄氏,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秦夫人就难以将阮神医生出?你是救了阮神医,但是你也杀了阮神医的母亲秦夫人,而且在阮神医出生后,还未让阮神医被栾堡主瞧上一面,你就已经将他送到了山上去,当成了弃婴,当时若不是武林盟主雄霸将阮神医捡走领养,怕是阮神医早就成为了山中野兽的食物了。”
甄氏一听,面色更加难堪,她含泪望着袁如虎,想要澄清自己道:“老爷,你一定要相信我,你若是不相信我,那么就没有人能护着我了!”
袁允城冷冷扫了一眼顾妍夕,双手交叠,朝着袁如虎求道:“父亲,母亲一项是心善的,绝对不可做出那种伤天害理之事,倒是这些人……莫名其妙的出现,还说找阮神医,说是阮神医是他们的朋友,他们身份不明,这才令人难以相信。”
阮经轩清冷道:“袁二少你为人正直,但关乎到感情上的事,也一样不分公平与否。我的母亲是甄氏所害,早在我来到栾堡前,已经从栾堡曾经遣出去的一个老嬷嬷身上得知了我母亲的死因,要不是无凭无据,不能找到物证,我早就将甄氏碎尸万段,如今真相大白,我绝对不会饶过她。”
袁如虎当听到了顾妍夕所说,秦蓉是被甄氏用长刀剖腹取出孩子,有用长刀将她腹中的内脏搅乱割断,划伤到了脊椎骨,这样的仇恨,是要一个人多么的恶毒,才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
袁如虎就像是避开一只令他厌恶的老鼠,将甄氏从他的怀中推开。
“甄氏,你真是坏事做尽,老夫要将你严惩不贷,还给蓉儿一个公道!”
啊!
甄氏一个酿跄,仰倒向身后,不巧她的后脑撞到了棺木边缘,痛的她惨叫一声,双眼一黑晕死过去。
“母亲!”
袁允城冲了过去,将甄氏从地上扶起,悲声唤道:“母亲,你快醒一醒!母亲!”
阮经轩毫不同情地冷眼望着,袁如虎仍然处于惊恐之中,难以想像他宠爱了这么多年的甄氏,竟然是个如此恶毒的女人。
顾妍夕和炎鸿澈走到了一起,两个人相互交换了下神色,很显然甄氏这场意外,若是不死,一定会带来更大的危险。
玲珑和月蝶一直对着双眸紧阖的甄氏翻着冷眼,这种坏事做尽的女人,就应该杀了才好。
倏然间,令所有人为之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甄氏缓缓睁开了双眸,待她看到了袁允城俊美的面容,不由得大吃一惊,从他的怀中挣扎而起。
“你是谁?为何要抱着我?”
她腾得站起身子,待看到了袁如虎站在身侧,她走过去,忙拉住了他的手臂,声音温柔如玉,眸中清澈如露珠:“老爷,蓉儿真的不知道为何会躺在那名男子的怀中,你不要生蓉儿的气好吗?”
蓉儿?
甄氏竟然口口声声,唤着自己是蓉儿?
难道她刚才撞伤了脑子,醒来后以为她自己是蓉儿吗?
袁如虎显然被她这样的称呼,惊得瞪院了双眸,他问道:“你是甄氏,哪里是蓉儿了?”
“你说的是甄妹妹吗?甄妹妹人呢?我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是她害死了我,是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她突然恨之入骨的咒骂起自己,还悲痛的哭泣,依靠在袁如虎结实的怀中。
她纤长的手指,紧紧抓住袁如虎胸前的衣襟,抓的有些凸起了,唇角紧抿着,牙齿在口中咬的咯咯直响。
她突然抬眸,悲愤道:“当日,蓉儿要生下孩子,而老爷你还未赶回来,接生的稳婆子没有请来,而蓉儿已经等不及了,这时甄氏这个践人她说要为我接生孩子,我无可奈克,也只好让她一试,没想到她竟然在拉下了床帐之后,避开所有人的耳目,用长刀划破了我的腹部,取出了我的骨肉,还用长刀搅乱了我的腹中五脏,让我最后在折磨中身亡……”
说道这里,她突然眼睛睁大了,惶恐不安道:“我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呢?难道是你也死了,陪着我一起在地下的黄泉路上吗?”
袁如虎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质问道:“你是甄氏,不是蓉儿,你是脑袋撞伤了吗?”
“老爷,我是蓉儿啊,你怎么连我也不记得了?”
“你是蓉儿,那么你知道我们是在哪里相遇?相遇时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是何物?”
她毫不犹豫道:“我们是在先炎国四十年,青柳湖畔相遇,当时我送给你的是一块绣有梅花的丝帕,梅花有三朵红色,两朵粉色,做工虽不精巧,但是却是我的心意,亲手做的。”
“你最喜欢我说那句话?”
“我会陪着你一生一世,直到你我都老了,手牵着手仰望圆月,吃着月饼,你一半我一半,到白头。”
“只有你知道,我身上有一个特点?”
“你的心有两颗,一颗是为你而活,一颗是为我而活!”
袁如虎难以相信她说的话,扫了一眼阮经轩、袁允城、顾妍夕、炎鸿澈等人,接着又凝向了甄氏的面容之上。
看着甄氏清澈的双眸,还有那种令人尤怜的娇态,他仿佛看到了二十二年前的秦蓉,是那样的清纯动人,令他神迷。
他大手握住了她的双肩,很是激动地看向了阮经轩道:“经轩,她真的是你的母亲,她说的话,都是我们之间共有的秘密,不会被第三人知道的秘密!你的母亲借尸还魂了!”
阮经轩和袁允城听到这句话,不由得面色发白,难以置信,不知道该做怎样的反应才好。
炎鸿澈显然也相信了,他好看的眉毛蹙起,在顾妍夕耳边道:“妍夕,这借尸还魂在炎国之中发生了不下十次,看来秦夫人真的是借尸还魂在甄氏的身上,这就叫做欠下的债,早晚都是要来还的。”
玲珑和月蝶二人,被秦夫人借尸还魂一事,吓得面色苍白。
死了那么久,灵魂居然还在?借尸还魂,是多么可怕的一个词啊!
顾妍夕没有做任何的言论,而是在细细打量甄氏的举动。
阮经轩望着甄氏突然大变,虽然不知道他的生母长得什么样子,却有种难以言语的亲切之感。
他像是被着了魔一样,不由自主的唤道:“母亲!”
在袁如虎怀中抱着的女人,回眸间满是惊奇:“你是谁?”
袁如虎潸然泪下,激动道:“他就是你生下的儿子,经轩,你离开二十多年了,他也长大了!”
她听到这里,神色发怔,当阮经轩来到她面前时,她突然欣喜的泪流满面,抬起纤长的手指,抚摸着阮经轩俊美的面容,轻唤道:“轩儿,没想到二十年后,母亲还能见到你,你长大了,母亲看到你很高兴!”
“母亲……轩儿好想你!”
“母亲也一样想念你!”
袁允城难以置信唤道:“母亲!”
她淡淡看了他一眼,冷然道:“你一定是那个践人所生的孩子,你不配叫我母亲!”
她牵住阮经轩的手,就像是一个母亲溺爱着一个孩子一样,不肯松开他的大手。
袁如虎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喊道:“经轩,你母亲刚才服下了你给的毒药,快给她解药吃下啊!”
阮经轩虽然不喜欢甄氏,但如今母亲借尸还魂了,甄氏就是她的母亲,所以他一定要将她身上的病治愈,将解药现在就给她服下。
阮经轩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药瓶,打开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白色的药丸,捏在指间,轻声道:“母亲,这是解药,你张开口将它服下!”
“好!”
她张开了口,阮经轩捏着白色的药丸要放进她的口中。
啪!
突然一只纤长的手扬起,将阮经轩手指间的药丸打落到地上,顾妍夕眯起眼睛,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
于此同时,她已经从腰间抽出了匕首,将匕首架在了顾妍夕的脖颈之上。
“甄氏,你的演技不错,骗了那么多人,但是难以骗得过我!”
甄氏哈哈一笑:“你是谁?凭什么三番四次阻挠我的好事?我是秦蓉,是阮经轩的母亲,是袁如虎的正妻,你这样威胁我,以为会有好下场吗?”
顾妍夕古井般的黑眸眯起,纤长的手指在空中如翩飞的蝴蝶,扇动着翅膀,又如流星一般飞在空中,咯噔一声。
惨烈的嘶吼之声,回荡在竹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