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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不像是正常人发出来的,但可以听出来是一男一女,内容听不清,悉悉索索的语速极快,说不出的诡异和邪性。
我疑惑的看了墨琴一眼,她也没睡,眼珠子贼亮,嘴角儿露出了似有似无的笑意。
之前墨琴在操控纸皮人儿的时候,纸皮人说的话,完全是墨琴一手导演的,所以我怀疑,那画像里女孩儿说的话,也是墨琴在说,那......内个木头人儿,会不会就是墨婷在二楼捣鬼。
此时已经接近子夜,我听见院子外面儿的巷子里,隐约传来走步的声音,不禁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么晚了,谁在外面儿走呢?
难道是,那个在网站背后操控的人?他来到家里了?我的天,这不可能吧?
之前墨婷说,可以隔山打牛的收拾这个败类,对方完全不用知道我们是谁,可.....姐妹俩在院子里摆起了木偶纸皮阵,这......这难道是要引狼入室吗?
以前见过的妖物邪祟之类,都是靠邪门儿的妖法和迅猛的攻击来取胜,没听说脏东西会玩儿电脑的,真他娘的稀奇了。我一直以为背后操控的,应该是个懂邪术的人,可.....如果是人的话。
我还在琢磨,突然,听见门栓上传来了动静儿,像是有人趴在我家铁门儿上鼓秋着什么,让我的心一下子悬在了嗓子眼儿,我刚想问墨琴到底怎么回事儿,她一把把我的嘴堵住,皱眉示意不要发出声音。
吃晚饭的时候,墨婷就交代过,夜里无论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我现在虽然被好奇心给活活吊着,但也没办法,只能静静的等待着。
门栓响了一下后就不响了,接着,那脚步声又传来了,像是在我家门口儿走来走去。
又过了一会儿,我突然听见院子墙上传来了动静儿,但见一团毛乎乎的东西跳到了我家房头儿上,那家伙身子挺大的,跟个正常人差不多,但就是浑身毛,像是个野人。
月光下,那毛发映照出金属的光泽,倒是有点儿像墨婷从那个孝义女孩儿身上拔出来的金鬼毛!我心说,难不成这是金鬼?金鬼又是什么东西?
当我想要看它的脸时,惊得浑身一哆嗦,但见那家伙的眼睛,像是小灯泡一样闪着耀眼的黄光,乍一看,还有点儿刺眼!
我赶紧挪动了一下脑袋的位置,生怕这家伙看见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他妈的究竟是什么鬼?
和以前见过的妖精,僵尸,鬼物都不同,它模样,有点儿像是树懒!
小时候经常看《动物世界》,里面儿在屏幕左下角有一个往前爬的树懒,我当时就觉得很有意思,感觉它浑身湿漉漉的,黑乎乎的,有点儿像是个烧焦的人在往前爬,现在这个家伙给我的感觉就是那样,虽然毛色不同,但就是像树懒。
“扑通,”一声儿,这东西从房头上跳了下来,发出了呼哧呼哧的声音,从动静儿上判断,应该份量不轻,院子里的一男一女也不说话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强烈的好奇心把我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窗户玻璃上。
这家伙冒着腰,动作探头探脑,有点儿像是猢狲,来到供奉着木头彩绘人和画皮女孩儿的面前,嘴里发出了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声音,那声音像是吃坏肚子了以后发出的奇怪动静儿,接着,我就看见它身子转向院门,然后往下一压,像是趴了下去。
那东西没入了窗台以下,隐遁了身形,正在我疑惑时,但见它那毛乎乎的脑袋在一抬一抬的,像是在给月亮磕头......
这诡异的场景匪夷所思,这是个有智慧的脏东西,其实,我们所看到的这个世界远比头脑中想象的复杂的多,每个人一个世界观,脏东西也是,只是我们不了解罢了。
这家伙给月亮三拜九叩之后,站起了身子,然后来到窗台前,趴在窗台沿子上往屋里瞅!
我擦!我心说,你个狗日的,不光是在院子里作妖儿啊,你往屋子里瞅你娘啊你?
它的两个眼睛亮度很高,不像是那种猫科犬科动物那种,只是眸子聚光,脸庞还能看清楚的情况,而是两个眼睛就像是光源,不停的往外散着光,以至于,原本漆黑的屋子里,都蒙上了一层微微的光晕。
我不敢跟它对视,假装自己已经睡着,纵然它再厉害,我相信它也不敢进屋子,毕竟墨琴绝非好惹的存在。
墨琴更是一动不动,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的余光瞟了一眼这个家伙,发现它竟然是一张老鼠脸!
我的天,这跟我想象中的太不一样了,我还以为这家伙纵然丑陋狰狞,但最起码是灵长类,只是没有想到它竟然长了一副老鼠脸,还有长长的胡子,莫非.....是妖精?可是什么妖精会是这个样子的?
它往屋子里瞅了一圈儿后就转身离开了,不多时,但听见院子里传来轻微的搬动声,像是在搬弄墨婷雕刻好的那个木头人儿。
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巨响,强劲的冲击波直接要把我们两口子卧室的窗户给震碎,惊得我浑身一哆嗦!
外面火光四溅,我本能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吃惊的往外瞅,但见那个黄眼儿怪人已经不见了踪迹,摆放木头人和画像的木头桌子上黑乎乎一片,像是着过火一般。
这个时候,我听见楼上有人下来了,把院子里的灯打开,我嗓子眼儿咽了一下,这一定是墨婷。
墨琴搂住我的胳膊,轻声说道:“老公,刚才我和妹妹跟那个家伙斗法呢。”
我吃惊的看着她,问道:“斗法?斗什么法?”
“我们到院子里看看去,完后我跟你说,”墨琴说罢,披上了衣服。
我们到院子里一看,但见供桌前面儿的有一个人形的烧焦的黑印儿,黑乎乎一片,散发着一股子骚味儿,而墨琴画出来的那幅画已经不见了,供桌上也满是黑乎乎的一片灰烬,令人感到诡异的是,那个彩绘的木头人,模样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之前墨婷雕刻出来的,器宇轩昂的天子模样,而是一个枯瘦的中年男人的嘴脸,完全变了样子。
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子怪味儿,我倒抽一口凉气,此时已经不是好奇了,而是完全傻了!
“墨婷,你现在总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了吧?”我惊愕的看着墨婷。
墨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是保家仙儿害人啊!”
“保家仙儿害人?”
墨婷点点头:“不错,保家仙,这种东西在东北很多,之前只是行骗祸害周边的人,现在利用一些先进手段,都可以远隔千山万水来害人了。”
她指着那个枯瘦的木头人说道:“姐夫,你看,这个家伙,就是在背后操控的人,不过现在已经被我锁住了命格,完全成了我们的囚犯!”
我有点儿不明白,墨婷接着说道:“此人姓崔,1979年,农历五月初三,卯时二刻生人,家住辽东,距离这里1976多公里!”
我一听墨婷这么说,更加惊愕了,这...这前前后后,我根本就搞不清楚来龙去脉。
来到了屋子里,墨婷向我解释了一切。
所谓的保家仙,是东北的一种民间习俗,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东北那一片黑土地上,早些年,没有什么成体系的宗教信仰,所以人们往往崇信一些动物,作为图腾加以供奉。
另外一些有灵性的寻常动物,也会拿来做为供奉的对象,中原的老百姓都知道,鸡不过三,狗不过六,说的是,动物长到一定的年龄,就会拥有很高的灵性,必须把它们杀了,不然会贻害主人。
人们往往有一个误区,认为野外的动物,比如狐狸狼之类的,这些东西灵性很强,容易成精,其实是一种误区,真正可怕的动物,是在家里长期生存的。
即使不是在家里长期待着的,也是有主人带着,总之一直跟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会作妖儿。
比如有些狗,养的年头长了,通了人性,甚至能知道主人怀疑谁,讨厌谁,谁说它坏话,它们能把锅里的东西给吃了,然后悄悄的盖好,然后栽赃给儿媳妇或者孩子们,如果有人揭发了,还会咬你,这就是通人气儿的表现。毕竟人说比妖精和动物高一等级的,长期生活在一起,自然提高了自己的灵格。
今天晚上来祸害我们的,正是那个保家仙,是一只黄皮子,这种畜生灵性最强。也最广泛的被人饲养为保家仙儿。
如果好好的供奉,它可以帮你家谋财,让你生活小富无虞,虽不能大富大贵,但在任何情况下,家里都是吃穿不尽的,但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保家仙提出的一些要求,你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满足。而且要一代一代人的供奉,不敢中断或者怠慢,否则全家横死。
黄皮子,说白了就是黄鼠狼,又叫黄妖,其皮毛十分的名贵,正是因为担心保家仙害人,以前东北的猎人上山打猎,逮黄皮子,都是去一些人迹罕至的老林子去逮,千万不敢去村子里,或者周围有人烟的地方,因为,你不知道哪个是谁家保家仙的子孙后代。
这个姓崔的男人,他家的保家仙已经成了气候了,成气候,不一定非要是像妖宗那帮家伙一样,一个个孔武有力,迅猛异常,而是指的自己造化层次,可以说已经成了地仙的级别。
这家伙是黄仙姑,就是母黄鼠狼,姓崔的家伙盗取别人的命理,就是来滋养它的,那个孝义女孩儿身上长出的金鬼毛,正是这黄鼠狼尾巴上的狼毫。
墨婷把金鬼毛给取回来后,通过符咒之法,让远隔千山万水的黄仙姑中招儿,她自然会过来找你,而墨婷早就布置好了天罗地网,一旦进来,必然被三昧真火烧灼的形神俱灭,而那个木头人,也褪去了木胎本貌,成了那个姓崔家伙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