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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纤细,指天指地就是不指人。
宁萱芷有意无意的暗讽,放在一般人身上未必能感受到她的用意,但林馨婉就是太聪明,一眼便看出了这手势的藐视,不仅仅是看出,还加以联想,以至于现在自己把自己给气的半死。
“你想杀娴儿,我就怕你没这个胆!”
哎!悠长的叹息从宁萱芷的嘴里吐出,一听这话便知林馨婉会错了意,不过这样也好,本就是对她毫无善心,她也无所谓她把自己想的太坏。“我有没有这个胆,不妨大娘与我打赌,若是马总管能轻易把姐姐带回来,我任由你处置,若是他不能,我要大娘在这里立下字据,说明姐姐的伤与曲令无关,通报衙门王大人。”
“你在威胁我!”
宁萱芷耸耸肩,轻松的说道:“大娘这么想也可以!这些天我一再给你们机会,可你们偏偏要把事做绝了,姐姐落到这个田地也只能怪她自己。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林家一人,我芝林斋虽不是什么大家族,但也并非散沙汇聚,大娘要是不信,但可执着己见。”
说完,将白纸推向林馨婉,清冷的眸子挑衅的望向她,红嘴弯起一丝弧度,自信而又坚定的神情使她那张绝色美颜更为耀眼。“现在才刚过午时,大娘还有时间可以考虑,我要午睡,希望起来,您不会让我失望。”
飘身落在地上,宁萱芷回眸一望,眼中仿佛含着深意的挑动,猛然间令林馨婉心头一震。难道她已经发现娴儿的秘密?
“你站住!”
宁萱芷愕然止步,对于宁雅娴她只是猜测,但没想到林馨婉真的上当,对于此刻的她来说,时间比任何人和事都要重要,她能等但是宁雅娴未必能等,随着时间的延长,宁雅娴的秘密就会被人发现,到时候,不要说什么太子妃了,整个林家都会跟着灭亡。“大娘,想明白了!”
林馨婉依照宁萱芷的意思写下了字据,当着她的面盖了手印。“还不放人!”
不得不说林馨婉的字与她一样有着难以掩饰的霸气,字里行间之中无懈可击,让人找不出半点差池,想要从中找到些许的漏洞,跳出字眼做文章都很难,不过这并不打紧,只要她承认曲令非伤害宁雅娴的凶手,这点便足以。“这封字据我会亲自交给王大人,等他把曲令的案件取消之后,马总管变回带着姐姐回府,不过我提醒大娘,你若是返回,下一次可不只是坐坐牢这么简单了。”
忍一时之气,解一时之忧!
林馨婉现在只盼着宁雅娴安全回府,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宁萱芷梳洗整齐后,带着婉莲从屋里出来,见林馨婉还站在凉棚下,也懒得搭理,径直往外走去。
走出尚书府一段距离后,婉莲悄悄的往后看了一眼,露出惊讶之色冲着宁萱芷说道:“小姐,大夫人一直在后面跟着呢!”
“随她去!”
今日衙门前好不热闹,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闲来无事的人纷纷都跑来衙门看哪位贤良淑德的宁家大小姐,在牢里的模样。尽管在大门外啥都看不到,也想一睹出牢时的卑贱样,这大概就是仇富的心态,不管大事小事,只要能让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丢脸之事,都会成为市井小民的一种乐趣。
官差在门口驱赶,王大人穿着官府坐在堂上,休息了两人,衙门中的案子积累了不少,天刚亮,便开始有模有样的审案起来。
京城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的事都会发生!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闹上衙门,整天为了谁踩了我的鞋,谁偷懒她的蛋,谁打伤了谁家的狗,谁拿了谁家的碗等等而忙碌,这位京城脚下的父母官却在这些小事中乐此不疲。
不问原因,只要是案子,王大人就有利可图,就拿现在这起东家说西家的儿子欺负了自己的闺女,西家不承认,东家的闺女已经有孕三月,从没跟其他男子来往,除了那日在天地中与西家儿子在一起彻夜未归。诸多证人也都证实了这点,案子到了这里应该已经很明朗,可师爷偏偏有了新的说辞。
好好一个花黄大闺女为什么深夜跟一名男子在田地之中,到底是你情我愿,还是肆意被辱,这可就不好说了!
东家父母一听捶胸顿足,西家人倒也不是太坏的恶人,冲着儿子打骂,最后把一桩侮辱女孩的案子,变成了结亲之事。为了啥?其实原因很简单,西家儿子贪图东家闺女的美貌想占为己有,于是趁夜把人生米煮成熟饭,东家想仗着女儿的美貌嫁户好人家,可就这么被人糟蹋了,不死心,于是闹上衙门想捞到便宜,结果丢了颜面不算,还被冠上了不知检点的,故意引诱他人犯罪的事实,打入大牢。西家出面替东家闺女求情,于是王大人顺水推舟,将两家喜结连理,此案终了。
谁都看得出王大人收了西家的好处,在断案上自是偏向西家,贪财归贪财,但也不是丧尽天良,断案的时候也会稍稍偏帮另一边,能往好的方向走,就尽量满足两边的要求。因此,在京城,人人都知道王大人贪,但也没什么人回去状告此人。
新的案子再次审理没多久,案子便已经调和,两家各自欢喜离开。官差看看天色,朝着师爷指了指站在一边的宁萱芷,师爷领会的走出来宣布今日时辰差不多,有案子等明日再审,便把王大人送回了后院。
宁萱芷坐在客堂上,她打量着四周,红漆顶住白面瓦墙,就连身下做的椅子都散发着崭新的气味。
换上便服出来的王大人对宁萱芷十分的客气,送来好茶伺候,落坐一旁。“二小姐怎么亲自来了?有事派人过来支会声,下官一定竭尽所能。”
宁萱芷笑笑,把林馨婉写下的字据交给王大人。“大人觉得此事能办否?”
“哈哈,能办,能办!”
王大人眉开眼笑,把字据交给师爷,当着宁萱芷的面让师爷把曲令的案子一笔勾销,还撤去了对他的通缉令。“二小姐,不是下官啰嗦,这种事犯不着闹到我这。”
“大人也不必多说!彼此心领神会变好。”宁萱芷一口茶都没喝,站起身,让婉莲送上一个包袱。“我听闻大人最近在找些石头,不知道这几块能不能让你满意。”
王大人生来别无其他爱好就是喜欢赌石,别看这小小的石头,指不定里面开出来的便是上千上万的好货色。“又让二小姐破费了,下官如何受得起。”
“王大人一心为百姓着想,这自然受得起,不过就是几块石头而已,算不上贪污受贿。”
说罢,宁萱芷便告退离开,走到门边,她转身冲着王大人嫣然一笑。“哦,对了,我大娘也来了,关于我姐姐私自放走曲令的事,大人也不必太过刁难,好生训斥几句便可。”
王大人抱着那几块看似平淡无奇的石头,这嘴都快合不拢了,他叫来师爷,让他依照宁萱芷的意思把人带到牢房,各种方面做到位,但别伤到人,好好教训下那位眼高于顶的大小姐后,便放人,自己抱着石头回了自己屋子,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验石。
林馨婉在牢里看到宁雅娴的时候,她强忍着心痛的心情将吓坏了的宁雅娴抱在怀里。牢头并未对她做什么,倒是边上的夏玉是惨不忍睹,从刑架上放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为娘带你回家!”
宁雅娴看了眼软到在地上的夏玉,微微皱起眉头。“娘,请您一定要治好她!”
马总管扛起夏玉,几人从后面离开衙门回了尚书府。
夏玉的伤势很重,来看过的大夫都说要是熬不过今晚,就准备棺材吧!
躺在床上的夏玉弥留之际还喊着宁雅娴的名字,可见这奴婢是真心对人,愣是心肠歹毒的母女两,听着看着,也不禁哀泣起来。“她若是好了,我定好生待她!”
在牢狱之中,若不是夏玉舍命替代,恐怕她这千金之体早已体无完肤,那时宁雅娴便生出恻隐之心,若是能出去,便把她收在自己房里,好生使唤,可这天命又有谁能猜到。
哀伤之后,林馨婉把宁雅娴叫出屋外,细细询问了夏玉失踪返回的事,得知夏玉是被宁萱芷找到送回的时候,她神色大变。计算着发作的时辰后,两人悄悄离开院子,从后门消失在街头。
次日,有人在北门附近发现一具尸体,全身像是被人吸干了血液似得干瘪,街道报案后,衙门所有的捕快全部出动,寻找线索追查凶手,可死者的死因实在是古怪离奇,至今京城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以衙门的资历难以破获,此案被送交朝廷。
太和殿上,圣上翻看褶子,听着大臣门的针锋相对,不由轻笑出声。历代都有这种朝政分割的现象,但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齐心协力过,当朝派系在圣上的心里是一清二楚,他们每个人的心思也都是一目了然,而如今这些派系却因为一间奇案而同仇敌忾,倒是令圣上感到十分的意外。
“众爱卿,对于此事有何见解?”
众人各抒己见,纷纷发表自己的建议,但都只是表面的浮夸!死者比吸干血液成为干尸,这要是被传出去必定造成满城恐慌,要找个行业人士调查此案,还有人说请大师驱鬼捉妖,各种千奇百怪的念头蜂拥而至,却说道最后,谁来落实却没有一个敢出声的。
圣上有些无奈的叹息,他深邃的目光落在了宁恒远身上,这若放在其他事上,此人要已跳出来,今日却沉默是金,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圣上,臣愿意亲自带人彻查此事。”
太和殿上一阵哇然,众人齐刷刷的望向跪在地上的苏翰林。
“苏爱卿,平身。”
苏翰林站起身,眼角瞥向一边的宁恒远说道:“老臣在塞外打仗时,曾听当地人谈及过此事,在塞外有种生物以人血为食,常在深夜出动,所以老臣认为,在京城之中可能有人圈养此物,如挨家挨户的查找,一定能抓到凶手。”
“苏大人,此言差矣!挨家挨户寻找凶手,跟拿着锣鼓在大街上吆喝京城出现怪物有什么区别?”一直不开口的宁恒远忽然站出来,他朝着圣上跪拜下去。
“那么以大人之间,此案如何破获呀?”
“老臣不敢说一定能破获,但以苏将军的提议,非但无法抓到凶手,反而会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