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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的另一头,一双厉眸看着繁盛的街道,目光的注视,紧紧的。
那人不知道在看什么?但是眸子里没有光,像一汪深潭。
“王爷……”寂静的水榭之上,身旁的小厮轻声唤道。
男子面容微微一愣,才道:“何事?”
“周公子,来了。”
对方闻声,面容微微变化,这才朝着里头走了进去。
只见一身宝蓝色暗紫纹团花锦衣的男子走了上前,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厮。
“王爷可真悠闲。”
“难道肃王不是?”楚昊看着靠近的人,嘴角噙笑,却不达眼底。
被问的人突然一愣,随后笑道:“哈哈哈……上元佳节,前来感受一些大历京城的热闹节气,也是挺好的。”
昊王不以为意,目光掠过面前来自大周的肃王。
“不知道肃王来找本王,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脚步往前走去,一步一步,走的异常缓慢。
肃王目光放在他的脚步上,暗沉的眸子里,不知道藏了什么?
两人并没有说话,反而目光沉沉的看着水榭外面的街道上热闹的人群。
“今日上元节,可真热闹。”许久之后,肃王突然开口说道。
昊王闻声,这才回答,“大历京都,即便不是节日,这街道上的人也是不少。”
昊王要说的其实只是想要告诉这个人,大历繁盛,荣华。
他眸光一睨,落在对方的身上,谁也没有说话,但是心里想了什么,面前的肃王却能一眼看的清楚。
他想告诉肃王,大历地大物博,兵马强盛,如果两人合作,若能助他登上帝位,那么,肃王能捞到的好处多之又多。
闻言,肃王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四周。
“大历的确是地大物博,繁荣昌盛,但是我们大周的京城,也绝对不会比大历的差,甚至,还要更好!”肃王一字一句,慢慢从嘴里吐出来,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一旁的昊王突然愣住。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愿意?
只见昊王还没明白对方的意思,却停肃王话锋一转,说道:“王爷,本王有一个妹妹,想必王爷也见过了吧?”
“平阳公主?”昊王疑惑道。
“嗯,正是她,今日上元佳节,她喜欢玩闹,这会正在外头玩闹。”
肃王说着,朝着身旁的人使了个眼神,对方会意,转身朝着外头出去。
很快,平阳公主便来了。
两人互相示意行了礼,肃王嘴角噙笑,问道:“不知道王爷,可满意本王这位妹妹?”
昊王自然明白肃王的意思,这是要给他塞女人。
平阳公主虽然有公主的赐号,但是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戏子生的女儿,以至于大周皇帝对她并不重视,如今大周皇帝年迈,这平阳公主年纪已经不小,自然是要早点找个驸马。
肃王如今比大皇子还来来的得宠,是以,平阳公主的婚事,基本由其做主。
而肃王这话,也说明他的合作之意。
他上下打量了平阳公主的样子,倒是巧笑盼兮,是个不错的美人。
他哈哈笑了两声,随即,给了肃王一个眼神。
两人协议,算是达成。
……
因为南轻辰的事情,所以接下来的赏灯会,季云笙也没什么兴致去看。
见小妻子有些闷闷不乐,沈亦然心中也忍不住担忧。
在回去的时候,将妻子紧紧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笙儿,不必担心,你一切有我,不管是什么,都有我陪你在身边。”
他不知道妻子要说的是什么?只是看她心情不好,自己也跟着不好。
“笙儿,除了你,不管你跟我说的是什么事情,我都能接受,只要你不离开我。”
对他来说,怀里的妻子就是他的天,其余的事情,他并不担心。
他俯身,轻轻的吻着妻子的唇瓣,让自己能清楚的感受,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也许是沈亦然温暖的怀抱,也许是沈亦然的轻吻,让季云笙从最开始紧张害怕,最后变成安心。
她回神了过来,双手抱住丈夫的脖颈,回应着对方的吻。
若不是有人在马车上,沈亦然怕是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火热,把妻子要了。
回了府,天色已经不早,两人回了院子洗漱之后,便早早上了床。
季云笙率先整理好在床上,只是虽然有些困顿,却一直都睡不着,脑袋里头想着其他事情。
她在想,怎么样跟沈亦然说自己前世的事情,然后,告诉他,这个南公子,对他与凛王的事情,有极大的作用。
前世,凛王荣登帝位的时候,她已经跟着温齐流放在乡县,虽然温齐还挂了个官职,但是穷乡僻壤的乡县,加上那地方地头蛇占地多年,又因为温齐是贬职,所以,根本就斗不过那些地头蛇,只能虚以为蛇,最后还被那些地头蛇陷害,在一次洪水之中,温齐伤了腿,便没有再为官。
而朝堂上的风云变幻,也是后来听说的。
听说,最后是身为三皇子的凛王荣登帝位,而那位辅佐他打得天下的沈将军封侯拜将,至于太子与昊王,都是失败者。
至于为什么根基极稳的太子昊王,会被突然出现的凛王给抢夺了帝位,听说,是有一位来自江南镖局的总瓢把子帮的忙,才让凛王更快的坐上皇帝的宝座。
至于后来那个总瓢把子最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笙儿……”
季云笙正思绪放空,却听沈亦然声音响起。
“亦然。”
她笑着准备起身,可还未等她有所动作,沈亦然已经上前,摁住他的肩膀。
“别起来,外头冷。”
“嗯。”
看着丈夫褪去外袍上了床,全程,季云笙都用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生怕不看着,对方就会跑掉一样。
妻子过于热灼的眼神,让沈亦然忍不住的紧张起来。
“笙儿,睡吧!”揽过妻子,让她埋在自己的怀里。
今天小妻子的状态不太对,他希望用的自己怀抱让她安心下来。
可是,因为两人都有心事,以至于闭上双眼之后,两人都无法安然入睡。
正当沈亦然准备询问的时候,被子之下,一只手柔弱无骨的手,突然朝着他的衣衫交叉的地方,缓缓的滑入。
柔软的小手,在碰触胸膛的瞬间,沈亦然感觉全身,像被什么突然麻痹了一下。
他难耐的轻哼一声,手快速的阻止妻子的手,“笙儿……”
睁开眼睛,只见小妻子正无辜的看着他,那双惹人怜爱的眼眸,让他越发的心疼。
“今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惹的你不开心了?”他小心的问道,生怕刺激了媳妇。
季云笙却笑着摇头,“没事,你别担心。”
可话是这么说,她的双手却突然扳过他的肩膀,送上的唇,吻了上去。
软香的吻,仿佛最甘甜的露汁,让沈亦然为之疯狂,而那双小手,顺着衣衫,一点点的摩挲着他的身体,仿佛点火一般,将他全身烧的滚烫。
难忍的愉悦从喉咙深处溢了出来,当带着凉意的手,在顺着小腹往下,沈亦然终究是控制不住自己,突然翻身而上。
“笙儿,你是在玩火?”猩红的眸子盯着眼前的姑娘,沈亦然声音带着难忍询问道。
季云笙晶亮的双眸此刻带着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反而道:“亦然,今晚,我来帮你。”
说着,柔软无骨的手,瞬间触碰火热,在沈亦然还未反应过来,一种奇怪的愉悦感瞬间袭上心头。
随即,在他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推着他躺在床上,亲自上阵!
看着散落一床青丝的丈夫,季云笙心里是害怕的。
可她像做了个最大的决心,再次吻上沈亦然的唇。
火热的交织,疯狂的索吻,沈亦然第一次发现妻子有这般火热的一面。
沈亦然仅存的一点点理性,在一寸寸的崩塌。
他知道,妻子有事情瞒着自己,她这么做,也许是在逃避。
“笙儿……”
“嘘!”他想说话,可那手指却抵在他的唇瓣上,示意他不要多说。
妻子邪魅的笑容,冲着他笑,然后启口说道:“亦然……今晚,就让我疯一次吧!”
娇媚入骨的话,让沈亦然最后的一点理智,轰然崩塌。
他僵硬的点了点头,在极致的愉悦中,看着一向乖巧的妻子,变的疯狂,而他,随着她一起疯狂。
疯狂的交织之后,两人才留下一丝空闲喘气。
两人紧紧相拥,不愿意分开一丝一毫。
季云笙并没有晕过去,虽然这一次,要比任何一次都要疯狂,她从最开始的主导,最后沦为被动的索要。
她的脸颊埋在对方的胸口,听着对方胸腔强有力的呼吸,在告诉她,她是沈亦然的妻子,前世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算是不可思议,但是,告诉他,也是无碍的吧!
激烈过后,两人开始平稳呼吸,热汗在身上流着,而两人,却紧紧的贴着对方。
“亦然……”季云笙轻轻的喊了出口。
“嗯?”
“亦然……”
“嗯。”
“亦然……”
“我在。”
一次次呼唤,一次次的回应,在告诉季云笙,这一切,都是真的。
是啊,都是真的,因为重活一世之后,一切都改写了,她是沈亦然的妻子,他们两人都爱着对方。
“亦然,我做过一个恐怕的梦!”一次次的呼唤安静下来,季云笙再次开口。
虽然她知道自己重活了一世,也一直避开前世发生的一切不好的事情。
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真正的面对这谁?
在她看来,她重新活一遍,简直是天荒夜谈,所以就算那时候,爹爹怀疑,她也只说是做了一场梦,其他人,谁都不知道。
而后来给沈亦然写的那些人名,因为沈亦然并不了解她,也不知道,那些人名是她根据前世的记忆写出来的,也许,在他看来,只是因为她的爹爹是太傅。
可今天,她想把自己的事情,一点点的告诉沈亦然,让他一点点的接触自己曾经经历的世界。
“什么梦?”沈亦然轻声问道,生怕会吓到了她。
他知道,今晚妻子的一切沉默与疯狂,都是因为现在即将要说的话。
他不知道怀里的人曾经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心中藏着的秘密是什么?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尊重她的,只要她不要离开他,这样就足够了。
“就是一个很可怕的梦,也许没人会相信,但我觉得,那就是真的。”她模棱两可的语气,尽量不让人知道,她曾经活过一次。
沈亦然沉默了一下,随后,很快又点头道:“我相信你,笙儿,你说的话,自然不会是骗我的。”
季云笙点点头,随后,把自己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用做梦的口吻说了出来。
她不敢说曾经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南轻辰也许对凛王有用,如果可以,最好与南公子取得联系。
沈亦然虽然心里有狐疑,但是还是相信妻子的话,宽慰她,让她安心。
等到怀里的妻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沈亦然还没有半点睡意。
他目光落在妻子的脸颊上,在想着她说的这些话。
他知道,妻子自然是不会害他的,只是,那只是一个梦吗?
翌日一早,沈亦然便前去上朝。
等下朝之后,马车并没有马上回到忠勇将军府,而是去了别处。
大街上,跟踪的人在身后紧紧跟着,在前头赶马车的林佑听到异动,忙道:“大人,有人跟着我们。”
沈亦然闭着眼睛听着马车后面的声响,只说道:“不怕,专心赶车。”
“是!”
而当马车经过人流密集的闹市,那身后紧紧跟随的人,却在瞬间,找不到对方的影子了,马车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怎么回事?”有人从人群中出来,看着四周,哪里还有马车的痕迹?
“跟丢了。”另一个人无奈说话。
他们是再一次的跟丢了。
“没想到,沈亦然那么狡猾,他似乎早就知道我们在跟踪他了,大哥,这样下午,我们怕是会暴露。”
“哼!早就暴露了。”被叫大哥的人,冷哼道。
他们并不知道,马车并没有再前进,而是转弯进了巷口,然后进了某个人家的屋子。至于车内的人,早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