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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外面。被松绑不久的杰克和廖国明无精打采地坐在一条粗陋的石板上。
听到木屋里的响声,杰克从石头板上站起身来,却被旁边看守他们的几个青年壮汉给强生生地按到了石板上。
好不容易木屋那边安静了,廖国明却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妈的,那厮简直跟猪一样,爽得‘嗷嗷’乱叫,也太失体面了!”
一听这话,杰克气胃都炸了,刚才黑鹰那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不断地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拳头捏得骨架“咯咯”作响,恨不得冲进去一把撕碎那个披着人皮的野兽。
接着,黑鹰的木屋那边又突然传来一阵物体碰撞的响声。
“天啦!”廖国明“霍然” 从石头板上坐起身来,瞪着两只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黑鹰的木屋,“这安妮小姐也太有魅力了,瞧那厮都快把整个屋顶给掀翻了!”
杰克“嚯”的腾身从石板上跃起,冲着廖国明大声粗劣地嘶吼道:“你给我闭嘴。”随即将他推下地。
“哇靠!”廖国明一个腾身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杰克当胸一拳打过去:“娘的,你守不住自己的女人又关我屁事?你要是有本事就给我杀进去,别打老子出气。
怒火中烧的杰克没有回话,抡起拳头对他又是一阵猛打。
廖国明哪里是他对手,没几个回合就被打得满脸是血,直到几个看守他们的当地人拉开他们,这才平息下来。
木屋里。安妮惊愕地俯视着在地上打滚的男人。
这时候,她看到他那健壮的后背上爬满了密密麻麻长得像毒蛇一样的伤疤,“天啦!他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伤痕?难道他有过什么惊人的经历,或者遇到过什么样的灾难?”她同情地望着黑鹰的背部。
这时候,肯尼和陈六推门而入。而这当儿黑鹰的状况非常的糟糕,两只眼睛向上翻白,口吐白沫,浑身上下不省人事地抽搐着。
肯尼和陈六两人慌忙上前扶起黑鹰,迅速将一块白布卷成卷,垫在他的下下齿之间,(这是预防病人牙关紧闭时咬伤舌部,让其吐出的唾液或呕吐物,吸入气管引起室息,救助者或家人应始终守护在病人身旁,随时擦去病人的吐出物。)
过了一会儿,在陈六与肯尼的抢救下,黑鹰终于平息了下来,浑身大汗淋淋地坐在地上。
瞬时,木屋里一片沉寂,静得几乎能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
“他从小就患有羊癫疯!”肯尼低声对安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安妮问道。
“你知道他是谁吗?”肯尼道。
“不知道!”安妮神情茫然地摇了摇头。
肯尼长叹一声,说:“也难怪,时隔这么多年了,你也可能已经记不起来了。”
安妮皱着眉头,一头雾水道:“你说什么,能否再具体点?”
“我们以前见过面。”肯尼道。
安妮听后认真地打量了肯尼一番,满脸困惑道:“你是指……我们在很早以前就见过面?”
肯尼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肯尼侧目看了陈六对望了一眼,回头看了看安妮,一本正经道:“不,你再仔细想想!”
“到底是多久的事了?”安妮迷惑不解道,这黑人男孩对她来说太陌生了,一点印象也没有。
“在我们还是孩童的时候。”肯尼道,“那时候你被绑架到一个岩洞里,很多孩子围着你大喊大叫,他们向你砸石头和扔臭袜子。”
听闻此话,安妮走到肯尼的面前,左看右看,认认真真地端详着他的面容。
“原来……你就是那个在岩石后面吓我的小黑孩?”她指着黑鹰,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到卡罗尼亚村的,又是怎么加入山姆警长的探险队伍?”
“这个……一言难尽呀!”肯尼的嘴角抹过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
说话间,两个食人族的少女遵循陈六的吩咐提来一桶温水和一套白色的裙子。
肯尼转身看了一眼刚刚恢复平静的黑鹰,说:“安妮小姐你先回避下,现在我们得先帮他洗个澡,等到他精神状态好点再说这事!”说罢和陈六两人抬起黑鹰,放到床上,然后脱掉他那套沾有污渍的衣服,帮他净身。
安妮转过身,走到木桌边,背对着三个男人坐在粗糙的长方形条椅上。
木屋外面。一个当地男人走到看守杰克和廖国明的几个壮汉面前,嘀嘀咕咕地跟他们说了什么,这后,几个青年壮汉一哄而散。
杰克一把推开在旁唠叨不停的廖国明,顺手抡起放在木桩边的木棍,疾步朝着对面黑鹰住的小木屋走去。
“喂,你快回来……王八蛋你就这么冲进去会被他们烤着吃的……”廖国明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追上了杰克,横拖倒拽地将他往回拖。
“我刚才说的是气话,你别犯傻啊……你这样冲进去就等于去送死呀!再说现在他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去凑什么热闹。”他极力劝道。
“滚开!”杰克根本就听不进劝,愤怒地推开廖国明,手持木棍头也不回地冲向木屋。
“完了,这小子要真闹起来会出人命的……”廖国明心中暗道。
“黑鹰,”杰克怒吼一声,一脚揣开那扇半掩的柴门,嘶哑着嗓子,骂道:“贱人,你要敢动安妮一根寒毛,我跟你拼了……”话没说完,杰克突然闭口不语,两眼直愣愣地安妮。
黑鹰似乎对杰克的突然闯入不以为然,若无其事和大家说笑打讪。在他身边坐着身穿白色长裙的安妮。这时候她手持酒杯悠然自得地跟黑鹰说着什么。
后面紧追而至的廖国明一见安妮和黑鹰俩人都穿着白色的情侣服,笑道:“不会吧,这么快就解决了?”
杰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此时,他已经注意到长桌边还另坐着冲他发笑的肯尼和陈六,而陈阿三也在其中。
“太好了!”廖国明喜形于色道,“原来这里有吃有喝的!”
“你给我闭嘴!”杰克气得用棍子狠狠敲了下廖国明的左脚裸,疼得他一蹦老高,抱着左腿“嗷嗷”直叫。
原来,陈阿三和安妮并非掉进同一个洞里,而是另掉进设在暗洞边的用来设计抓野猪的陷井里。醒来后,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草屋里。
草屋里住的是个相貌丑陋的女人。见到陈阿三醒来后,女人红着脸转身走出了草屋,这后又是端茶,又是送饭,还不时向他暗转秋波。
女人说什么话,陈阿三全然不懂。后来女人拿着一支树枝在泥地上画画,陈阿三见了那些画后,才明白女人的意思。
原来,女人在野猪笼里发现他后,瞒着族人将他背回自己的草屋里,精心照料……
两个时辰后,陈六在经过丑女人的茅草屋时,正好遇上女人提着一双男人的布鞋从草屋里走出来,顿时心生疑念:这里的山地人穿的都是自已编织的草鞋,而这女人手里却提着的布鞋却是大陆人的,难道又有人登岛了?他越想越觉得女人的行踪可疑,偷偷溜进了女人的草屋。
进屋后,陈六发现了被捆绑住四肢的陈阿三。
然而,在短短的两个时辰内,不曾尝过男女之欢的陈阿三被折腾得元气大损,形体尽变,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陈六只好叫来两个壮汉扛着木交椅将他扛回黑鹰的木屋里。
看到杰克满脸怒气,安妮却一直保持沉默,屏息静气地坐在那里。
黑鹰瞥了杰克一眼,漫不经心道:“你后悔了?”说罢端起放在桌上装着酒的竹杯,悠然自得地从藤椅上站起身来,然后慢悠悠地绕着杰克转了一圈。“安妮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来迟了!”他对杰克耳语道。
杰克没有回答他的话,两眼静静的审视着安妮。而安妮则是向他淡淡一笑,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享受着眼前这顿难得的美味晚餐。
肯尼从凳子上站起身来,热情地邀请杰克入座,却遭到拒绝。
木屋里一下子噤若寒蝉。黑鹰若无其事地仰头咕噜了一口酒,对杰克道:“过来陪我喝一杯,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他的语气充满友好,没有丝毫的敌意。
然而,杰克还是没有吭声,一个人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怒目相视。
几个船员面面相觑,全都放下手里的酒杯,静静地看着僵着身子的杰克。
“好消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黑鹰对杰克说,“我不但要释放你们,还要还安妮自由!”
杰克听后心里怀疑黑鹰又在跟他卖关子,眉头紧锁。
黑鹰皱着眉头,侧目看了安妮一眼,“杰克,你别误会!我可不想拿安妮当我们俩人的牺牲品。但是,安妮想嫁给谁,这可不是你我说的算,得由她自己作出选择。”他一本正经道。
杰克听后将信将疑地看了黑鹰和安妮一眼。黑鹰还是一脸笑容,而安妮却心不在焉地吃着她的葡萄,似乎对他们的谈话内容一点也不感兴趣。
“不过……”黑鹰又用充满暧昧的目光看了安妮一眼,然后闪烁其词道:“这并不代表我就这样放弃对安妮的追求了。”
“既然你想放过我们,为何刚才在悬崖那边咄咄逼人?”杰克道。
“其实,并不是我想为难你们。与安妮成婚是族规,所以,我不得不逼安妮与我成婚,以此瞒过族人的耳目,避免他们对我产生怀疑。但是……我还是想跟你公平竞争。”话到此处,黑鹰看了安妮一眼,笑吟吟道,“我相信,迟早一天安妮会为我的压寨夫人的!”
说话间,陈六端两杯烧酒。
黑鹰伸手接过陈六递过来的烧酒,递给杰克道,“杰克警官,来,咱们干一杯!”
杰克又看了安妮和大伙一眼,见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意,似乎没有什么异样,便放心地接过黑鹰手中的酒杯,一口气干掉。
这天晚上,黑鹰在山上热情地款待了安妮和几个船员,并向他们娓娓地说起了神秘岛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