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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一刻值千金啊!”石涛说。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倏地从池子里站起来,“走人!”
“去哪?”
“跟我回家。”我说。
“回家?我都,都安排好了,美女都等着伺候你!还有5米的大床呢!”石涛说。
“美女算个屁?”我说。
车上了高速,一个半小时后,我站在了楼下。
“这几把楼旧得不成样子了。”我说。
“是旧,也该拆了。”石涛说。
“我从小就在这院子里长大的,看到没有,那有一棵无花果树,小时候我和小兵经常偷无花果吃,我舍不得吃,拿给了一个暗恋的女同学,这楼还是别拆,拆了就没有过去了。”我说。
“也没什么,其实记忆会在一个人的脑子里。”石涛说。
“记忆?别给我提记忆?人的脑子最不靠谱,也最不可靠,你在楼下等着,对了,给我点钱。”我说。
“要多少?”石涛问。
“五万吧。”我说。
我上了楼,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门怎么没锁?”我皱着眉头问。
“起承,是你吗?”父亲身子哆嗦着。
“我妈呢?”
“她去买菜了,一会就来了。”父亲眼泪刷得掉了下来。
“我靠,哭什么的?死不了,爸,你怎么给个娘们似的。”
父亲擦了擦眼泪,“好好的在家呆着吧,不要乱跑了,爹就你这么一个儿。”
母亲推门进来。
“妈!”我叫道。
“回来了!回来就好。”母亲说着低头进了厨房。
“哎!爸,我妈这是怎么了?见了我这么淡定?”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扔给了父亲。
“你妈昨天晚上一夜都没睡,担忧你啊,可能怕你出来再惹事。”父亲说。
“不会吧?还嫌我监狱蹲少了?”我说着走进厨房。
母亲一只手扶案子,一手在抹着眼泪。
“妈!哭什么?看到我出来不高兴吗?”我说。
“高兴!高兴!起承,你去陪你爸说话吧,妈想一个人静一下。”母亲说。
回客厅,看到父亲拿着雪茄在鼻子上闻着。
我把塑料袋里的五万块钱倒在了茶几上,“爸,这些钱,是给你和我妈的零花钱。”我说。
“你怎么有这么多钱?”父亲说。
“这还多,我明天再给你们拿5万过来。”我说。
我话音刚落,就听倒身后咣当一声。
母亲手里的锅掉在了地上。
“你,你,你这钱是从哪来的?”母亲一副恐慌的样子。
“这钱是这么的,是,是监狱给我的奖励。”我说。
“监狱给的奖励?起承,监狱怎么会奖励你呢?”父亲说。
“是不是抢劫银行的钱?”母亲问。
“绝对不是,是监狱的奖励,是这样的,我帮监狱联系了一笔大业务,就是织毛衣的活,是原来礼品公司的胡总帮我联系的,监狱赚了钱后,就给了这么多回扣,我也没想到有这么多钱!”我说。
“是吗?”母亲说。
“你要是不信,我给你电话,你打一下礼品公司的胡总就知道了。”我说。
“起承,千万别再干违法的事啊!”母亲说。
我知道了。我说着进了屋。
我钻进床下,找到旧工具箱,从箱子的夹缝层里拿出钥匙。
然后我背着一个小密码箱开门出去。
“不吃饭就走?”母亲问。
“晚上我抱丫丫回来吃饭。”我说。
上了车后,直奔银行。
我让石涛在车里等着,我进了银行。开了保险柜后,我找到了那名高级职员,取了50万块钱,放进密码箱里。
开车回到了新洲。
我和石涛进了玩具店。
“小汽车,每一样来一个。”我说。
“起承,女孩喜欢洋娃娃!”石涛说。
“是吗,每一样来一个,让他们开车给我们送过去。”我说。
车开到海霞家楼下,我和石涛一起背着洋娃娃上了楼。
海霞开了门后,一脸的诧异,“你出来了?这是干什么?”
“这是给丫丫买的洋娃娃。”我说。
“这么多啊?”海霞问。
“不多,下次再买点,丫丫呢?”我问。
“她奶奶抱丫丫去外面了,一会就来!”海霞说。
“我去看看。”
“你坐吧!我去给你们倒茶。”海霞说。
毕爽从屋里出来,他看了我一眼,没什么表情,“爸,你出来一下,看看我这电视机是怎么了,刚修好两天,就没有图像了。”
海霞父亲从卧室出来,“冯起承来了!今天出来的?”
“对,刚出来。”我说。
“出来就好,出来就好,毕爽,这电视修不好了,别折腾了,等过了年,再买台新的吧。”海霞父亲说。
“过年买?这春节联欢晚会怎么看啊?”毕爽说。
“现在谁还看春节联欢晚会?”我笑了笑。
“哎,你不看,我愿意看啊,关你屁事!”毕爽说。
“脑残才看这个节目。”我说。
“你怎么骂人啊!呦,你监狱里还真长本事了,连我都敢骂了,哎!你照照镜子,看看你是什么东西啊!”毕爽说。
“你说话注意点,他是你姐夫。”石涛说。
“姐夫?什么姐夫啊,我姐跟着他没过一天好日子?孩子连奶粉都没得吃了,我姐当初真是瞎眼找他了,怎么着,买了这么多玩具,改邪规正,想开玩具商店了?这来钱多慢呀,还是接着抢劫银行吧!”毕爽说。
“毕爽!别乱说话。”海霞的父亲说。
我笑了笑,把密码箱放在茶几上。
门开了,海霞的母亲抱着丫丫进来。
我急忙走过去,“丫丫来了!来让爸爸抱一下。”
海霞的母亲慌忙把丫丫抱到另一边,“你抱什么抱?你洗手了吗?孩子又不认识你?你吓着她怎么办?”
“好,好,我去洗手。”我说。
我去厨房洗手出来,手在裤子上擦了擦,“丫丫,来,爸爸抱抱。”
丫丫看到我后,急忙躲开。
“我说吧,丫丫不认识你。”海霞的母亲说。
“我买了娃娃,来,下来丫丫,这些娃娃全都是你的。”我说。
“不许抱娃娃,这些娃娃在商店里多脏啊!”海霞的母亲说。
“我想把丫丫接回家过几天。”我说。
“不行,丫丫哪都不去。”海霞的母亲说。
“哎!我是孩子的父亲,我怎么不能接丫丫回家?”我说。
“要接行?你要每月给扶养费。”海霞的母亲说。
“我,我不是还没和海霞离婚吗?”我说。
“那你今天就去和海霞离婚不就行了吗?”海霞的母亲说。
“为什么要离婚啊?”我说。
“这还用说,丫丫怎么能和抢劫犯一起生活?”海霞的母亲说。
“秦姨,当初起承去抢劫银行,也是为了丫丫,他不是想弄点钱给孩子买奶粉吗?”石涛说。
“荒唐,没有钱买奶粉就去抢劫银行?找不到媳妇,就去强奸女人,这是人干的事吗?这是畜生才能干出来的事。”海霞的母亲说。
“妈,要不让起承带丫丫回去住一个晚上。”海霞说。
“不行,他们家又脏又乱,丫丫住那我可不放心,吃又吃不好。”海霞母亲说。
石涛忽然笑了,笑得一手扶着密码箱一手捂着肚子。
“笑什么你啊?”我说。
“看吧,冯起承能有什么正经的朋友,不是在码头卸货搬砖,就是神经病。”海霞的母亲说。
“对,对,我是神经病!”石涛边说边笑。
“石涛,你是怎么了,笑什么啊?啊,原来挺正经的一个人,和冯起承在一起就完了。”海霞说。
“我是笑可笑之人,可笑之事。”石涛说。
“和海霞离婚的事,让我考虑两天行不行,如果海霞真要是离婚,我也没什么话可说。”我说。
“还有什么考虑的,你要是今天和她离婚,我就让丫丫跟你回去住一晚。”海霞的母亲说。
“如果不离婚呢?”我问。
“不离婚,你以后就不要再见丫丫了,丫丫没有你这样的父亲。”海霞母亲说。
“我听说毛四的饭店开倒闭了。”石涛说。
“听谁说倒闭的?没有啊,昨天已经营业了。”毕爽说。
“营业了?营业也没用,除非改名字。”石涛说。
“你猜对了,就是改名字了。”毕爽说。
“我听说他在外面欠债不少啊!”石涛说。
“这事关你屁事?他又不欠你的钱?你操这么多心干什么?”毕爽说。
“这事这样行不行?我先付丫丫的抚养费,从这个月开始行不行?从今天开始怎么样?”我说。
“可以。”海霞的母亲说。
“我付了钱是不是可以抱丫丫回家过一晚上了?”我问。
“那要看你出多少钱了?”海霞的母亲说。
“什么出多少钱?怎么感觉像是交易,起承是丫丫的父亲,你们凭什么不让人家父女团聚?”石涛说。
“石涛,你少说两句,丫丫奶奶,你看看我一个月要给丫丫多少扶养费?”我问。
“考虑你刚出监狱没有工作,你一个月给600块吧,一年以后再给800行不行?”海霞说。
“姐,太少了,最少一千块。”毕爽说。
“什么600,800的,现在买棵葱你们知道有多贵吗?一千二,没商量。”海霞的母亲说。
海霞母亲说完后,石涛抱着密码箱又笑了。
“能不能把这神经病撵走,我看了就心烦。”海霞的母亲说。.
“我看了也心烦。”我笑着说。
“好好,我不笑了,坚决不笑。”石涛说,“那个吧,一千二就一千二,拿个纸来签个协议按个手印吧!”
“哎!你这神经病能当冯起承的家?”海霞母亲说。
“能,当然能了。”石涛拍了拍胸脯。
“一个月一千二是不是少了点?”我冲着石涛说。
“那就一千两百五了。”石涛说。
“合适吗?”我问。
“我看合适。”海霞的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