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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晚强暴我的男人是张建国?!
我闻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从申平飞的口中说出,我永远无法将那天晚上的事情与张建国这个名字联系起来。
提到张建国,我总会联想到徐洪胜,他们都是滨海市的商业大佬,而且据说两人私交甚密,但正如我从未见过徐洪胜一样,我也从未见过张建国,更不明白他伤害我的动机是什么!
申平飞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沈筠,现在回想起来,我才意识到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一个圈套。你有所不知,那天晚上请我喝酒的人正是张建国,他这是在故意报复我。”
我站在那里脸色苍白,颤声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报复的人你,但最后伤害的人却是我……”
“这要从十几年前的恩怨说起,那时你还没有出生呢,有一个不安分的女人引发了这一切,她就是张建国的妻子何晴!”申平飞叹了口气说道,“何晴是一个如妖般诡谲的女人,她懂得如何利用她的美丽来驾驭男人,使那些贪图她美色的人一个个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徐洪胜是其中一个……我也是其中一个……只是,我当时并不了解而已。”
我瞅着面色苍白的男人,有些吃惊地问道:“什么,你说何晴是徐洪胜还有你……的公共情人?!”
申平飞陷入了回忆,说道: “何晴跟徐洪胜的交往在前,跟我的交往在后,实际上我与何晴的正式交往开始于徐洪胜失踪后不久。当时,我怀疑徐洪胜已经遭遇了不测,就开展了一系列调查,怀着身孕的何晴有一天找到我,跟我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她说徐洪胜的确被杀了,杀他的人是谭永明、谭永江兄弟以及张建国,这些凶手都是滨海市炙手可热的商业大佬,他们杀害徐洪胜的直接动机是分赃不均,徐洪胜的尸体就埋在神晖集团大楼的下面。”
我第一次听到关于徐洪胜的事情,怔怔地望着申平飞没有说话,其实我有很多问题,但不知从何问起。
“我一听立即着手进行勘察,但在前往神晖集团大厦调查途中,遭遇到了不明身份人员的枪击……后来,我向当时的公安局局长龙璧成汇报了这一情况,龙局长命令我终止调查。从那以后,我与何晴的交往渐渐多起来,就发展成了情人关系,这个女人接近我的目的,一是希望我利用手中的司法权力将谭永江等人扳倒,二是希望我协助她找到徐洪胜留下来的巨额财富。”
我注视着申平飞的眼睛,说道:“申平飞,我明白你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你的意思是,张建国嫉恨你跟他老婆何晴有染,所以才迁怒于我,以强暴我的方式来发泄对你的仇恨,但这从逻辑上说不过去,如果他那么恨你,何不直接杀了你?!”
“你不了解张建国这个人,他的城府之深你怕无法想象,往往杀人于无形。”申平飞叹了口气说道,“他设下圈套强暴抡你,同时又嫁祸给我,让你嫉恨于我,我今天的下场正是他所追求的。沈筠,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作证,等我出去之后一起对付张建国,为你报仇雪恨!”
我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要我怎么帮你,难道让我承认,是我指使田学东杀了褚丽音和她的情人吗?这件事,是田学东自作主张一个人做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他要杀的人也不是褚丽音,而是你申平飞,只不过阴差阳错误杀了他们。至于他为什么要杀你,想必你心里比我更清楚不过。”
“我不需要你把事情揽下来。”申平飞望着我说道,“实际上,我只是众多嫌疑人中嫌疑最大的一个而已,因为情杀永远是最直接的犯罪动机,所以我需要的是你帮我洗脱这种情杀嫌疑。”
“那你具体要我帮你做些什么?”我犹豫了片刻,问道。
“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要向警方实事求是地作证,说我与褚丽音的感情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破裂了,我们虽然还存在婚姻关系,但事实上两个人各过各的,已分居多年……你只要能证实这些,在警方没有找到我作案证据的情况下,就会将我释放,因为他们迟早都会锁定田学东,不要怀疑现在的犯罪物证技术。”
我没有说话,但听到了申平飞话里的威胁意味,但这的确并非危言耸听。
申平飞见我动摇了,又劝说道:“所以啊,沈筠,你迟早会面临被警方审讯的那一天,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你可能会背上谋杀的罪名。现在,你为我作证,将来我便可以为你作证,我们本来就是应该相亲相爱的父女,这是一个关于信任的交易,但咱们之间的关系,我真的不想将它称之为交易!”
我结束与申平飞的交谈后权衡许久,最后按照他说的话,向省公安厅的侦查人员提供了一堂证言,但申平飞很长时间内仍然没有被放出来,我也再没有机会再去会见,但我请了一个律师为他辩护,这件事我尽力了。
事情又过了一个多月,我有一天夜里肚子剧烈的疼痛,因为距离我估算的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以为可能是吃坏了肚子,于是去了附近的卫生所。
我跟医生说我的肚子疼,但是没跟她说我怀孕的事情。医生说我可能是肠胃炎,她给我输上液就去楼上歇息了,说我快输好时喊她一声。
我在输液的过程中觉得小腹下坠,就自己拔了针头去卫生间里。我在马桶里生下了一个婴儿,她大哭了起来,我赶紧用手捂住了她的嘴,怕被人发现,自己扯断了脐带,想把她处理掉。
但是,那个医生还是发现动静下来了,她把我和孩子一起送到了妇幼医院。我在医院治疗中拒不说出自己的姓名,并趁他们不注意从医院逃了出来。
但是,第二天派出所的警察还是到学校找到了我。我就跟警察把实情说了,说是张建国强暴了我,但派出所的民警根本不信我的话,后来韩云出面疏通关系,传唤张建国到公安局接受询问。
但是,张建国不知所踪,他公司的人说,他已经出国考察了。因此,这个案子只好被暂时搁置。
那时,我还是个十几岁的高中生,那个婴儿我无力抚养,也没有亲属帮我承担抚养义务,民政局协调医院就把她送到了儿童福利院,说可能会有一些人领养。
我最后看到那个孩子时,她咬着小手冲我笑,我的心情非常复杂,有些厌恶,更有些舍不得,这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但是我真的不能要她,她是我一辈子的耻辱。
我把孩子送到福利院后没几天,韩云就告诉我张建国回来了,他在机场将张建国截获,并把他带到公安局讯问,毫无疑问地,张建国断然否认了这一切,称根本不认识我,这是诬陷和嫁祸,是一场商业阴谋。
韩云遂带着我去儿童福利院找那个孩子,提取血液进行亲子关系比对,但孤儿院反馈孩子早已经被人领养,领养人不在滨海生活,寻找起来宛如大海捞针。
在这种情况下,警方不得不将张建国释放。韩云安慰我说道:“沈筠,这件事情我已经尽力了。现在,孩子已经找不到了,无法进行亲子比对,指控张建国的基础都没了。你也别难过,就算退一步来讲,假使孩子证实就是张建国的,从排除合理怀疑角度来讲,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早已时过境迁,也很难证实他实施了违背妇女意志的暴力行为。根据我的办案实践,这个罪需要立即报案固定证据,时间拖得越久证据情况就灭失的越多,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走法律程序了。有些事情,当法律不能帮你解决时,你可以通过其他方法来解决。”
我明白韩云是什么意思,他在暗示我采用其他手段报复张建国。
这件事没过去多久,申平飞被放出来了,省公安厅随即宣布了调查结论,认定申平飞涉嫌谋杀的证据不足,并发布了对田学东的通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