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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医生看了看刘伟名,有点错愕地对刘伟名恭敬地说道:“刘书记,你好。”,然后对刘伟名伸出了手。
“你好,医生,我父亲的病情到底怎么样?”刘伟名急切地问道。
“尚市长,刘书记。虽然我们的检查还没有完全完成,不过,病人的病情基本上已经确定了。病人的病属于多器官功能障碍综合症,又称多系统器官功能衰竭或多器官衰竭。”医生看了看尚妍黛,又看了看刘伟名,然后慢慢地说道。
“多器官衰竭?”刘伟名有点惊讶,这个病他确实没怎么听过,不过这不要紧,他要知道的是父亲病情到底严不严重。
“医生,这些我们不清楚,你就明白地告诉我,严不严重?”
“就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很严重。多器官衰竭是指同时或相继并发一个以上器官的急性功能障碍或衰竭,一般肺先受累,次为肾、肝、心血管、中枢系统、胃肠、免疫系统和凝血系统功能障碍。其实也就是器官坏死,我们经过检查,病人的肺已经坏死,现在肾已经开始出现局部坏死,另外,肝脏也有了感染的迹象。”医生很沉重地说道。
一听到这,刘伟名脑袋嗡嗡作响,呼吸都有点困难,抓住医生的手说道:“医生,能不能治好?只要能治好,花多大的代价都可以。”
医生摇摇头道:“刘书记,您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这种病确实非常的罕见也很棘手,就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在国际上,这个病的救治成功率非常低,接近于零。尚市长在这,我们院长亲自给我打过两个电话,让我尽最大的努力治好病人,但是,我只能说,我们医院是无能为力了。”医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到刘伟名苍白的脸色又说道:“如果,如果发现的早,仅仅只是蔓延到肺部,而其它的器官还没有受到影响,我有这个把握能够治好,但是,现在已经蔓延到了其它的器官,特别是肾脏,这就非常复杂。我仔细观察了病人感染的蔓延速度,这种速度是很快的。如果不进行针对性的抑制,病人所有的器官以及功能系统在三天之内便会全部坏死,也就是说病人拖不过三天。我们医院的水平有限,能够做的也仅仅只能是暂时抑制住病情的进一步加剧,也就是控制住感染的蔓延速度。但是,我估计最多也拖不过半个月,而且,如果三天之内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的话,我估计即使是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了。”
刘伟名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你的意思是说,假如送到大医院还有希望?”尚妍黛看了看刘伟名,然后说道。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种病不是哪一个方面的问题,而是牵涉到所有的方面,而且都非常棘手。如果要救治,那么就必须集合所有这些方面的专家进行会诊,然后拿出一个综合性的救治方案,因为,如果你不考虑周全,很有可能针对于这个器官是有益处的,但是对于另外一个器官却是致命的。我们医院没有这个实力,有些设备也达不到要求。如果,如果能够进一流医院,集合起所有这些方面的专家,我想还有点希望。还有一点,是要抢速度,早一分钟那么难度就少一点,多一分钟,或许有可能就无法治疗了。我们现在已经开始对病人进行各种治疗,尽量压制住感染的蔓延速度。刘书记,你们要尽量早作打算啊。”
“国内最好的医院是哪所?”刘伟名呆呆地呆了一下,然后急忙问道。
“北京的首都医院以及广州的南部医院,针对于病人的病情,我想,送到首都医院可能治好的概率更高。”医生想了下道。
“医生,这里就拜托你了,我现在马上联系北京那边。妍黛,帮我个忙,帮我联系车辆和订机票,马上把我爸转到北京去。”刘伟名急忙说道。
尚妍黛点头,就准备去安排,但是被医生给打断。
“刘书记,恕我插句嘴。首先,病人现在还在进行各种治疗,包括抗生素、化疗、透析等等,这些都是抑制病人身上感染速度以及维持病人生理机能活跃的必要措施,病人必须要马上完成这些治疗,不然,即使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首都医院估计也会很麻烦。另外,还有一点很重要,病人无法进行颠簸,如果是长距离的转车和颠簸,会加重病人的病情而且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性。这些你们要想好啊,我建议你们还是就近找家医院吧,林阳医院或许是最好的选择,虽然比起首都医院来说差远了,不过,它离这里比较近,在病人病情能够承受的范围内。”医生听到刘伟名说的,连忙说道。
刘伟名彻底懵了,他心里非常清楚,送到首都医院那么自己父亲救治成功的几率肯定比在林阳医院要高的多,但是偏偏太远,根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了。刘伟名急的团团转,最后想到一出问医生道:“医生,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调直升机过来,直接把我爸从这里转到首都医院去,虽然直升机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不用转也不会像民航大飞机那样的颠簸。”
医生想了想,然后点头道:“如果能够保证直升机的平稳性那么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我会向院长申请,由我们这边派出最资深的专家以及医疗设备随同你们一起转移病人,这样就能够保证病人在途中的安全以及病情的稳定了。你们最好能够让首都医院那边做好全面的准备工作,让病人一到那边就可以马上进行治疗,这样就能确保病人病情的稳定了。”
“好,那麻烦你了,医生。你与院长说,多少费用都没有关系,我全部支付。”刘伟名激动地握住医生的手道。
“你们这边完全做好治疗需要多久?”尚妍黛开口问道。
“最快也需要三个到四个小时,因为项目比较多,一个都不能忽略。你们最好能在我们这边治疗一完成便准备好出发。”医生想了一会儿道。
刘伟名听过后看了看手表,然后道:“妍黛,医院这边就麻烦你帮我了,我现在马上去联系直升机与北京那边的医院。”
尚妍黛点了点头。
刘伟名然后直接转身找了个阳台,一边拿出手机给张云佳拨电话一边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他现在发现自己手都是抖的。
张云佳并没有让刘伟名等多久就接了,很显然她也一直都没睡,在等着刘伟名父亲的检查结果出来。
“伟名,爸的病情况怎么样?”张云佳直接问道。
“非常严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现在必须马上把他转到首都医院去治疗,早一分钟到就多一线希望。云佳,我记得你家老爷子有一假直升机,你能不能让直升机以最快的速度飞到明阳来。”刘伟名快速地说着。
张云佳显然一下子没有消化掉刘伟名的话,等了差不多一分钟也才急切地说道:“行,我马上给老爷子打电话让他把飞机立即派到明阳去。”
“你问一下司机,四个小时能不能飞到明阳,不能的话我就再另外想办法,想办法从就近的部队里面调一辆直升机过来,病情一刻也不能耽误啊。”刘伟名强调了一句。
“恩,我立即去问。对了,伟名,首都医院你有熟人没有?没有的话我让老头子出面,他出面应该可以全部解决好。”张云佳想了一下后道。
刘伟名想了想,然后说道:“不用了,老头子是个商人而且又不在北京,我直接去找北京方面的那几个老前辈,这样要直接有效的多,现在也不是怕麻烦的时候了。你赶紧去问吧,我这边等你电话。”
张云佳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但是刘伟名却毫无睡意,也不管李梦晴睡没睡觉,一个电话就打过去,打了一遍没人接,刘伟名就接着打第二遍。
在刘伟名打第三遍的时候李梦晴才接过电话,非常慵懒地道:“谁啊?有病是吧,大半夜的打电话。”
“梦晴,我是刘伟名。我现在有非常急的事情让你帮忙,你马上坐起来清醒一下。”刘伟名立即说道,知道李梦晴还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中,便说道。
“哦,是你啊。”李梦晴继续道,随后才说道:“出什么事了吗?”
“你现在清醒了没有?”刘伟名确定地问道。
“废话,能不清醒吗?你赶紧说,你怎么了?”李梦晴没好气地道。
“我现在在明阳,我爸病了,很严重,随时有生命危险,这里的医院根本没有办法进行治疗。所以,我要马上把他送到首都医院去,十万火急,早一分钟进行治疗就多一线的希望。我在首都医院根本不认识人,也不知道我认识的人里面谁在首都医院有关系,我只能想到麻烦你老爷子了,我会让直升机在四个小时之后从这边起飞飞往首都医院,你让老爷子给首都医院打个电话,让他们提前做好一切准备,这样就能够确保我父亲在到那之后就能立即得到治理。梦晴,这次必须麻烦你了。”刘伟名用快速地语气说着。
显然,李梦晴与张云佳的反应是一样,甚至于比张云佳愣神的时间更长,足足几分钟之后李梦晴才像炸雷了一样说道:“你说什么屁话啊你,你去忙你该忙的,我现在马上把老爷子从床上拖起来。这边的事情你不需要去管了,你只要把你父亲送到这边来就行了。我先挂了。”
李梦晴表现似乎比刘伟名更急,不过刘伟名也不想去想那么多了。打完这两个电话之后,他整个人虚脱了,就这么靠在窗台边抽着烟,脑子里面还是一片空白的。
刘伟名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张云佳的电话打了过来。
“云佳,怎么样?”刘伟名直接问道。
“司机说能,但是,可能会超速,他说,民用直升机国家是有速度限制的。但是这不是问题。我已经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明阳,他说可能需要四个多小时左右。伟名,我现在马上飞去北京首都医院,对了,妈怎么样?”张云佳也做着安排。
“妈暂时还不知道情况,我让我的秘书在陪着她,不过,这件事情早晚瞒不住的,一旦让他知道父亲转去北京首都医院治疗了,她肯定会想得到的,我真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了。哎,先不想这个问题了。”刘伟名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北京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先把家里孩子安顿好再过去吧。”
“要不这样吧,我去北京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要么我就去明阳陪着妈算了。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一定不能让她知道爸爸的病情,只能骗她了,我陪在那估计她能够相信的。”张云佳想了会儿后说道。
刘伟名想了想,也觉得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就说好。
“伟名,你千万不要急。你可是我们这一大家子的主心骨,你要是倒下了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办?千万要挺住,注意自己的身体。我等下与倩儿商量一下,我去明阳陪妈,她去北京陪你。”张云佳关心地说道。
刘伟名现在脑子里面也容不下其它事情了,说着好,然后就挂断了张云佳的电话。随后感觉自己全身无力,就这么蹲在墙角。
就在这时,重症监护病房的门打开,四五个护士与一个医生推着一个病床出来,病床上面吊满了瓶子。
刘伟名一见,立即跑了过去。往床上一看,果然是自己的父亲。
只见自己父亲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似乎没有知觉。脸上的皱纹很深,整个人脸色非常的苍白,几乎与他头发的颜色差不多了。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刘伟名看到这,眼泪哗哗地就流了下来了。
“刘书记,现在带病人下去做化疗。”医生对刘伟名说道。
刘伟名点点头,然后对医生说道:“谢谢,麻烦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也不用太担心难过,吉人自有天相。”医生安慰了一句之后就跟着病床进了电梯。
刘伟名犹如瘫痪般地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眼泪哗哗地流,像个小孩子一般。痛,撕心裂肺地痛。他能够想象的到自己父亲此刻的痛苦,而更多的,他是一种对自己父亲的愧疚。
刘伟名就这么蹲在墙角,擦干眼泪,像个小孩子一样。蹲坐在墙角,就这么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