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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丝被硬生生的扯断,让她瞬间吃痛,咬紧了苍白的嘴唇。“囡囡,你着急什么?”因为她突然的动作,慕郗城知道她一定是疼了,眼眶都泛着红。)
修长的指轻抚在她左侧的额头上,见她清秀漂亮的眉微微蹙着,咬着苍白的唇。
“是不是不舒服?”
他没来得及询问,前方拥堵的车队已经开始向前行驶,催促的鸣笛声四响、车灯晃眼。
不得不驱车继续行驶……
车内的灯光暗下来,车厢内陷入一片暗沉,“将把安全带重新系好。”
他叮嘱她的话,她听到了,但是扯过安全带很多次都没有将之系好。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夫妻间本该就是信任为先的,她的情绪来得莫名,让她自己都掌控不了。
分别四年后,她多疑,她猜忌,性格冷淡甚至不择手段,近似‘死而复生’的重新活过来,她更懂现在生活的不易。
而,唯独可以让她心存柔软的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她过世的爸爸,一个就是和她自幼年一起长大的慕郗城,她现在的丈夫。
他们都太重要,爸爸过世,慕郗城是她的全部。
怎么能对他生疑?
“安心坐好,不舒服就睡一会儿。”
“好。”
嘉渔轻抚了一下她手指上的戒指,让自己平静下来,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全部的负面情绪。
嘉渔坐在车内,看着雨刷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挥舞,车流密集看不到尽头,雨似乎越下越大,雨水噼里啪啦地敲击在玻璃上,路况拥堵难走。
无数的车灯闪耀,嘉渔被车窗外的车灯所干涉影响,行车走走停停让她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
恍恍惚惚的行车视线,只让嘉渔胸腔翻涌起来,恶心的感觉泛滥……
随着车子再次停下来,她白希的指扣在车门上将车窗降了下来,窗外的冷空气瞬间占据了车厢里。
激起人一个冷战……雨水倾泻进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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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把窗子关上当心着凉……”慕郗城的话说到一半,欲言又止,“是不是想吐?”
嘉渔苍白着脸已经不敢再对他点头,她怕忍不住会直接吐在车里。
昏暗的车内,慕郗城看不出嘉渔愈演愈苍白的脸色,只能见她频频蹙起来的秀眉。
“我们离开这里。”
慕郗城拧着眉扭转方向盘,直接脱离了拥堵的车列向公路的左道行驶后,将车熄火停在路边。
嘉渔看车挺稳,直接将手按在车上,掌心有冷汗很多次都没有打开车门,直到车门被已经下车的人从外面打开,撑开伞将她搂在怀里带着她向下走。
雨下的很大,一把伞下嘉渔靠在慕郗城身上被他紧紧搂着纤腰,走了几步,她忍不住俯下身在一棵大树旁开始干呕……
慕郗城轻拍着她的后背,为了不让雨水淋到她,一把伞完全都遮在她的身上。
嘉渔孕吐的次数不多,每一次吐起来都吐得极其厉害,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尤其是今晚大雨堵车,她已经很疲惫。
慕郗城拧眉,俯下身帮她轻拍后背,嘉渔吐了一会儿整个人脸色苍白着近似虚脱。
车里一直备着矿泉水,知道她要吐,慕郗城下车的时候随手拿了一瓶,将瓶盖给她拧开,递给她让她慢慢漱口。
“还是很难受?”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掌心里,轻抚着她的手背。
嘉渔拍着胸口苍白的唇色微微上扬,“不要紧,我已经习惯了。”
她随意的一个习惯,让他皱眉哄着她说道,“就这么一次,我们以后不再要孩子。”
不再要孩子?
她抬眼看他,知道他是喜欢孩子的,慕家妈妈和爸爸相继过世,郗城哥是慕封和宁文静的独子。
他是想多要孩子的。
嘉渔盯着他湛黑的眼瞳,看他俯身搂紧她将她的衣服领口整理好,他继续说,“吐得太凶,你先上车去。”
被他一把抱起来,嘉渔搂紧他的脖子对他道,“我来撑伞。”
“还有力气吗?”
他问,她连连点头。撑伞的力气还是有的。
这么孩子气的动作让他唇角有笑意。
风很大,慕郗城没有将伞交给她而是抱着她将手臂自她的腿下环绕过来将伞撑高。
一路走到车前,雨水淅淅沥沥地全都浇盖在他的肩膀上,嘉渔伸手去握他手中的伞想要帮他撑,他对她摇头。
很快走到车前,打开车门,让嘉渔上车坐好,他半个身子在车外帮她重新找了一瓶水,“再吐,就用这瓶水漱口。”
“快上车来……”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她忍不住担心,感觉到他额头上滑下的水珠,她下意识地用手指帮他擦,他衣服已经湿透。
慕郗城没有在意那些将她耳鬓的发别在耳后,看她衣服全都是干的才安心,“乖,你就在车上,等我一会儿,马上回来。将车窗关紧,不要着凉。”
嘉渔坐在车内,透过被水雾漫布的车窗看到他撑着伞直接冒雨走向一间路边的夜间营业便利店。
今晚的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因为有他在不觉得寒冷,车内温度很舒适,嘉渔从车上摸索到手机想要继续查询最新的会昌路路段状况。
却没想到手里的手机开始不停地震动……
陌生的号码数字,嘉渔本不想接给直接挂断,后来又想到自己手里握着的是慕郗城留给她的手机。
不是她自己的。
她熟稔慕郗城,除了亲人他没有给别人的名字做备注的习惯。
有陌生号码应该是常见的,嘉渔思忖着按下了接通键,她还没有出声对方已经提前开口。
“郗城,是我……”
开腔两个字的女音,让嘉渔内心一颤手里的矿泉水瓶没有拿稳跌落在车内,水流涓涓地向外流,浸湿了她的长裤裤脚。
不是管秘书,管彤。
就算不辨别音色,只听称呼就知道一定不是管秘书。
“我想见你,你还是不肯见我吗?”嘉渔听着对方的嗓音,女人的柔软中又带着几分果断,她听出了对方是谁。
今晚宴会厅遇到的那位姓赵的经理。
尤其是那一头浪漫色彩浓郁的卷曲栗色长发,她观察人向来细致入微,有意留心的人怎么会不记得对方的音色。
稳了稳思绪,嘉渔开腔问,“请问赵小姐这么晚,找我先生有何贵干?”
听筒的另一端,赵娅楠没有想到这次他终于肯接她的电话,却是他身边的女人慕太太接的。
陈嘉渔,今晚她记下了她的名字,时时刻刻记着清清楚楚。
“不好意思,打搅了慕太太,抱歉。”
一反刚才语气的常态,嘉渔听着她的话,眼眸里有冷厉的光芒。
对方继续道,“我和郗城是旧识,08年作为合作伙伴就认识,你说你们结婚,我连一杯酒都没来得及敬,也没有包红包说起来真是惭愧。”
“我们隐婚很久,赵小姐不必自责。”
隐婚?
得知这个消息,让赵娅楠的脸色又苍白了很多。
她说,“我们是很早之前的朋友,已经很久不见,怕是陈小姐不会认识我。”
2008年,她还在法国,对于国内一无所知。
“不论认识与否,我想您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我都会如实转达给我先生。当然,您也可以选择亲自和他面谈。”
“不,我们很早认识,对于他的婚讯我是很意外的,实话说慕太太,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结婚,没想到……”话音顿了顿,那边的人继续道,“抱歉我好像说多了,不再打搅你了。”
“再见。”
嘉渔的话也很简练,没有等对方的回应,直接将通话给挂断了,手机握在掌心指骨变得有些苍白。
这位赵经理和慕郗城的关系是……
她不去多想,但是赵娅楠不是个简单女人几句话她一听便知。
看起来客客气气十足的有礼貌,实际上言辞间句句拿捏到位,惹人猜忌。
接完电话后,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21:59分。
刚刚见面,又打电话过来。这女人是在挑衅。
玩什么手段把戏?
嘉渔盯着自己手里慕郗城的手机,直接关机让手机陷入一片沉寂。
叹了一口气,还是不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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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被人打开让出神的嘉渔回神,外面的雨势依旧未减,合了伞上车的人几乎浑身湿透,“还想吐吗?”
嘉渔看慕郗城冒雨从便利店买回来的酸话梅。
“我不要这个。”她赌气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