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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磊想了想道：“反正还早呢，到时候再说吧。”
“也不敢太大意，三个月转眼就到了。房子什么时候能交工？”
“早了，要到明年了。”
“哦，那就先在公寓办一下。”
杜磊若有所思道：“老大，其实我想和你商量下，举行婚礼的时候能不能去你家？”
我有些诧异，道：“干嘛去我家？”
杜磊凑过来道：“我是这样想的。我在云阳人生地不熟的，身边又没什么亲人，就认识你一个。另外，我还是你爸的干儿子，这层关系你不会拒绝吧。最主要的是，我喜欢你家的环境，是理想中的梦里水乡。”
我无奈笑道：“这个我也不懂，要不你和我家老爷子商量一下，只要他同意我没意见。”
“好咧，老爷子肯定同意。”杜磊激动地道，“我还要徐叔给我们拍婚纱照呢，就当他儿子娶媳妇咯，哈哈。”
我没有笑，而是盯着他一直在看。杜磊有些发毛，收起笑容道：“老大，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瘆得慌。”
我淡然一笑，一只手搭在肩膀上道：“哥替你们感到高兴，终于修成正果了，这是我这段时间听到最好的消息，今天中午必须得庆祝一下。”
“正有其意。等结婚那天我还要你当我的伴郎和证婚人呢。”
“多大点事，没问题。”
比我年纪小的杜磊都要结婚了，我心里感慨万千。还不等我怅惘，杜磊冲我眨眨眼嬉笑道：“老大，你俩是不是也快了？”
“早着呢。”
杜磊焦急地道：“那还等啥时候，都住一起了。要我说，拿下女人必须快刀斩乱麻。趁着她没别的想法的时候迅速攻城拔寨，她都来不及反应，已经成了手心的俘虏了。反而拖得时间越久，越容易出问题。人本来就是感情动物，每个阶段的想法肯定不一样。要不咱俩元旦一起？”
我摆摆手道：“拉倒吧，我可不凑热闹。这种事急不得，再说了乔菲她父亲去世不久就举办婚礼，说不过去啊，慢慢来吧。”
杜磊挠挠头道：“这倒是哦，不太合适。那你俩究竟到啥程度了？”
“应该算刚刚确立男女朋友关系吧。”
“卧槽！老大，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速度太慢了。我这么愚钝的人都赶在你前面了，你这情场高手分分钟的事，赶紧往前推进，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我今天没心情谈论这些，转移话题道：“你不说三件事吗，还有什么事？”
杜磊眼珠子一转，脸色阴沉下来道：“你的事康奈都告诉我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昨天我还和周总聊此事了，他说了，只要你愿意过来，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我就猜到是这事。点燃烟歪着头道：“好意心领了，不过我不会去那边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杜磊急了，道：“那你打算这辈子赖在蓝天了？”
我斜视着他道：“谁说的，难道我离开蓝天非去周大海那里不可吗，天真！”
“那你打算去哪？”
杜磊比我还着急，我伸了个懒腰道：“不知道呢，没地儿去先就这样干着呗，等有了合适的地方再跳槽。另外，我想休息一段时间，正好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一下未来。我报了MBA班，充充电也好。”
“哦，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我什么都没想，无所谓，去哪不是吃饭。云阳这么大，且能没我的容身之所？再不齐去街上卖烤串去。那天我问了个卖烤串的，好家伙，一天收入上千，一个月算下来比我工资都高。”
杜磊知道我在说气话，笑了笑道：“行吧，今天不聊这事，咱痛痛快快地喝酒。”
说着，起身对着卧室叫喊道：“喂，你俩在里面嘀咕什么呢，出来聊天啊。”
不一会儿，乔菲穿着睡衣进了卫生间，康奈红着脸出来了。我笑着道：“怎么，害羞了，哈哈。”
康奈狠狠瞪了眼杜磊，然后低头扭捏道：“没有。”
“哈哈，都这么大的人了，怕什么。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一定送一份大礼，说吧，想要什么？”
康奈不说话，杜磊道：“什么大礼啊，能收到你的祝福就是最大的礼物了。到时候去我家，让你感受到东北的冬天。”
“成，就这么说定了。”
等乔菲打扮整齐后，红肿着眼睛走过来道：“我们出发吧。”
“我们自己开着车，一会儿还要去超市买点东西。”说完，冲着康奈递了个眼神，俩人结伴离去。
刚才欢悦的气氛随着他俩离开瞬间凝固，乔菲看着我声音温柔地道：“你好了点吗？”
我点点头道：“好多了，你呢。”
“嗯。”
突然的冷场有些不适应，我起身道：“那你等等我，去洗个澡立马就好。”
进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有些颓废。不知为什么，自从认识乔菲后霉运不断，而且事情一件接着另一件，着实有些疲惫。搁在以前，成天没心没肺地活着，从来不会为乱七八糟的事而发愁，而现在，收获了爱情，事业却连连受挫。或许老天是公平的，让你得到什么就要拿走什么。
洗澡出来穿好衣服，我收拾起凌乱的心情挥手道：“走吧。”
电梯里，我俩面对面站着，乔菲一直盯着我看，许久道：“徐朗，我发现你从日本回来变了。”
“是吗？我这么不觉得。”
“是不是因为那件事……”
我转动眼珠子点了点头，挥之不去的阴影很难在短时间内剔除。
乔菲拉着我的手心疼地道：“都怪我，如果我不跑出去也不会让你担惊受怕，对不起。”
眼见她要落泪，我赶忙道：“和你没关系，休息几天就好了。对了，今晚我想去踢球，你去不去？”
“行啊，可是我去玲娜那里。”
“哦，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告我地址在那，等完了后我去找你。”
我没有说话，电梯快沉底后突然问道：“菲儿，和我说实话，那钱到底是和谁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