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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野去了的胤礽三人在康熙在郭宜佳处时就已经回了营地, 此时正围坐在篝火旁,笨拙的的亲自动手煮着一锅马奶茶。当然主要动手人选是胤礽,胤禛、恪靖二人,一个负责指挥一个负责等吃。
“二哥, 火大了, 这样下去,奶茶会糊的,你应该……”
“小四,麻烦你闭嘴行不,怎么这么龟毛,将茶煮开能喝就成,那么讲究干嘛。”想当初他在修~真~界的的时候还啃过玉石呢, 那干巴巴、满是涩味的玉石还一啃好多年呢。现在就算马奶茶真的糊了,味道也绝对比啃过很多年的玉石好,所以还不断往锅底下添柴火的表示, 他爱做糊了的奶茶咋地,爱喝不喝!
被嫌弃龟毛的胤禛无语,懒得跟这犯了执拗劲儿的胤礽说些什么, 转而默默地拿了几只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兔子,用木棒穿好,架在了篝火上烤着。不一会儿的功夫, 油水四溢的烤兔便传出诱人的气息, 惹得恪靖这个馋鬼连连吸了几口, 垂涎欲滴的道:“四哥你这手艺, 可以跟舅舅有得一拼了。”
胤礽闷笑,准备给烤兔翻个面儿的胤禛的手顿了顿,颇有些无奈道:“四哥养的兔子都是舅舅事先腌制好的,四哥只要看好,别烤糊就行。”
“哦,”恪靖点点头,很干脆利落的道:“那四哥可以吃了吗。”
“再等等。”
胤禛又给烤兔翻了一个面儿间,胤礽已经开始往瓷碗里倒熬煮好的马奶茶。末了,在胤禛接过瓷碗、小口小口喝着时,取了架子上架着烤的烤兔,撕了一块兔腿就吃了起来,并且边吃边道。
“很鲜嫩,六儿也尝尝。”
说着,又撕下另一只兔腿递给了恪靖。
恪靖也不忸怩,当场就胤礽接过的兔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随后胤禛又加入了大口吃东西的队伍,等到小肚子吃的浑圆时,才恢复了矜持,小口小口饮着马奶茶。就在这时,却见康熙从郭宜佳所住的毡房中钻出,胤礽视力很好,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也看到康熙紧抿着的薄唇角边破了皮,显然是被某人给咬的。
胤礽低头闷笑,然后在康熙走近他们时,很有儿子爱的递给了康熙一碗马奶茶:“皇阿玛尝尝,儿臣亲手煮的马奶茶。”
对于嫡子的殷勤,康熙很是受用的接过那碗马奶茶浅喝了一口。“很不错。”康熙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又接过胤禛递来的半只烤兔。“小四你烤的?”
虽说这烤兔是提前腌制好的,根本不需要放佐料,但五岁大的胤禛翻动烤兔也好辛苦好不好,所以很有兄长爱的胤礽主动替‘害羞’的胤禛,深以为然的点头。
“就是小四烤的”
“不错。”康熙简略评价了一下,便让胤禛给他额娘送点过去,然后如常的走了。看康熙往明黄色帐篷走的路线,显然是准备回毡房照常处理政务。
“皇阿玛也是辛苦,到了木兰来,也不曾放下过政务。”
想起自己战战兢兢、十三载的为帝生涯,胤禛很是感同身受的说道。却不料刚出口,就遭到胤礽的白眼伺候。
“得了吧。”胤礽晒然一笑,说道:“皇阿玛这样,说好听一点是勤于政务,不好听就是不愿放权。小四之所以这么感叹,就是因为你就是那样的人。”
或许是习惯了胤礽喜欢埋汰他,胤禛懒得计较胤礽将他也一块儿骂了的事,拎着一只烤好的烤兔就往郭宜佳所在的毡房走,恪靖紧随其后,也拿了一只烤兔往郭宜佳所住的毡房走,只不过和胤禛不一样的是,她边走边吃,等进了毡房,见了正换了一身常服,披头散发正坐在镜台前的郭宜佳,一只烤兔只剩下骨架还在,上面的肉全没了。
胤禛让如梅将自己和胤礽手中的烤兔拿下去切盘。等如梅拎着两只烤兔出了毡房后,胤礽三人分别在凳子上坐下,由胤禛率先问:“额娘,荣宪来过!”
拿着牛角梳梳头的郭宜佳手一顿,笑着道:“消息传得可真够快的,才没一会儿,就传到你们口中了。的确荣宪来过,说是为了替她额娘道歉,不过嘛,在额娘看来却是为了试探本宫会不会拿捏她的婚事。这荣宪被太皇太后教的不错,小小年纪,心计就远超常人。可惜聪明反问聪明误,有太皇太后,额娘会拿捏她的婚事吗。而且荣宪怕是不明白,本宫不过问,对她婚事嫁妆敷衍了事,才是最大的拿捏。”
“想来皇阿玛来锦贵额娘这儿,一定问了荣宪的事儿,并让额娘从现在开始,就给纯禧、荣宪、端静三位准备嫁妆。保成想,依锦贵额娘之才,定回答了皇阿玛不敢多插手公主婚事,就连嫁妆也只敢替纯禧姐姐筹备。”名下孩子年岁渐长后,郭宜佳和胤礽就没有再师傅相称,免得不经意间让旁人探知了两人之间真正的关系。而如今当着胤禛和恪靖也是一样。
郭宜佳抿抿唇瓣,笑着回答道:“保成猜得没错,额娘的确是这么回答万岁爷的。万岁爷虽说神色如常,但想来心里还是有一些疙瘩。当然这疙瘩不是对额娘,而是对荣宪,对荣妃……”
“荣宪姐姐的靠山是乌库妈妈,婚事自有乌库妈妈和荣妃操心,”恪靖有些不明白的道:“就算凤印在额娘的手上,额娘之上还有佟皇贵妃在那儿处着呢,荣宪姐姐的婚事,关额娘什么事。”
“你也说凤印在额娘手上,那么公主们的婚事以及准备嫁妆的事就和额娘有关。”胤禛板着脸道。
“就算和额娘有关,额娘也不愿吃力不讨好的插手公主们的婚事。”本身荣宪也好,端静也好都是有亲生额娘的,端静额娘份位低,于公主的婚事说不话,倒时少不得要搭把手,将端静体体面面的嫁出去。而荣宪嫁得如何又干她何事,她的额娘再不济还是妃呢,就算完全失了宠,有太皇太后在,内务府的那些奴才就不敢以次充好、在嫁妆上打马虎眼。康熙也是知道这点,也没有在郭宜佳表明了不愿意还执意让郭宜佳管这些事。
“行了,别说这些扫兴的事儿了。”
郭宜佳随意梳了个小两把头,插上几朵绒花后,便起身离开了镜台。转而吃起了如梅端进来、切好的烤兔肉。等吃了几筷子口,她才很疑惑的问:“今儿你们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继续野?”
“打猎打烦了,所以就回来了。”胤礽笑呵呵地道:“皇阿玛今儿不是也一会儿就没了兴致打猎,转而考校八旗骑射水平了吗。”
郭宜佳挑眉,有些意味深长的道:“没想到荣妃选了个好时机去万岁爷那儿闹。”
郭宜佳这话说得没错,荣妃可不是找了一个好时机吗。这不,不到一天的功夫,该知道的人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荣妃遭康熙训斥的事儿。只不过荣妃到底因为什么遭了康熙训斥,旁人就无从得知的。
这所谓的旁人肯定不包括纯禧。隐隐从端静口中得知大概缘由后,纯禧大哭了一顿,居然找到也跟着一起前来木兰围场木兰秋狝的恭亲王面前,好不伤心的道:
“这下好了,估计在荣宪妹妹口中,本宫成了和妹妹抢额驸之人了。”
恭亲王常宁怜惜这个自两岁后就跟自己分离的女儿,但因着此事涉及面很大,常宁只得安慰纯禧不要瞎想。
而面对常宁干巴巴的安慰,纯禧的心情丝毫没有变好,反而有愈发昏暗的趋势。纯禧咬着唇瓣,盯着恭亲王常宁的眼泪,一字一顿的道:“阿玛,乌库妈妈活不了多久了。”
纯禧的这句话无疑于惊雷一般,让恭亲王常宁瞬间就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常宁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女儿说,乌库妈妈活不了多久了。太医已经说了,乌库妈妈虽说外在看着精神,但实际内里已经耗空,最多还有四五年的寿命。阿玛,乌库妈妈一死,女儿就算没了依靠了。”
常宁愣愣地看着眼前已经逐渐摆脱稚嫩、越发亭亭玉立的女儿,一动也不动。过了好一会儿,隐隐响起纯禧压抑的哭声时,常宁才像回过神一般,急急地道。
“大公主,你和如今握着凤印的锦贵妃关系如何?”
纯禧不解常宁为何会这么问,却老实的回答道:“曾说过几回话儿,关系只能说一般。”
常宁语重心长的道:“如果皇阿嬷真如大公主所言,只能再活个四五年,大公主必须早早地寻在万岁爷身心颇有份量的靠山,锦贵妃名下有五子三女,外加还和中宫太子宛若亲生母子,大公主若能笼络她,无疑是最好选择的。所以大公主,“从今儿起,你要多多与锦贵妃走动。锦贵妃此人手握着凤印,比之佟皇贵妃更算得上是正经八百儿的副后,所以本王才会说,锦贵妃是大公主最好的选择。”
“阿玛之言,女儿会谨记,也会照做。阿玛保重身体,女儿就此拜别。”
纯禧深深地看了常宁一眼,随即一抹眼睛,郑重的行了叩拜之礼后,便转身走了。常宁停留在原处,看着纯禧远去的背影,也是红了眼眶。
“大公主,请你也一定要保重。马佳氏、荣宪,你欺本王女儿之事,本王不会这么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