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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岫烟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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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元义此时的心情也颇为复杂, 他在邢岫烟面前很少会摆出那种“君心难测”的样子, 但是一个皇帝掩饰自己的情绪自也是一种能力。

    徒元义淡淡道:“晖儿也大了,又是皇后之子, 朕不过是怕他冲撞了你。”

    邢岫烟眼神微凉瞄了他一眼, 说:“你只道我是个怂包, 概因我不爱与人斤斤计较。我有我的骄傲,有些战场和敌人, 我能避则避, 是为了不降低人生格调。可我何时又怕过皇后?你心中挂念社稷,我会屈服, 你想别的,我不会屈服的。”

    徒元义此时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意思,未猜到她的心,只因有别的事萦绕在他的心头,那是复杂却难以说出口的微妙。

    徒晖为什么要救邢岫烟,他救了一个应该是他敌对立场的父亲的妃子。徒元义自己是帝王之家出生的男子, 当年的他对刘太后也好,甄贵妃也好, 多有厌恶。当年若让他去舍身救她们是绝无可能的,显示孝道和仁侠之心也不必如此,除非他另有所图, 比如为了龙椅。

    如今这世上唯一让他愿意为之做些蠢事的女子是秀秀, 这是因为他喜爱她;萧景云会动怒与布日固德争斗, 也是因为他喜爱未婚妻。

    一切都太不合理了, 徒元义不得不敏感,然后他也惊觉,秀秀比徒晖也不过年长四岁而已。秀秀让他一个重生的帝王神魂颠倒,晖儿不过一个刚刚长成的少年,定力能比他还好不成?

    徒元义现在仅是怀疑,若是证实,他将会更加恼恨。可那是自己的儿子,又还是个无知少年,便真的心中有了秀秀,他总不能杀了他。弑父自然是一个恶名,但是为父不慈到弑子的程度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再则,此事若是传开来,不但是对他父子的羞辱,对秀秀的伤害可能会更大。毕竟这个社会对女子更为残酷,天下若是因为传言秀秀是妖孽之身,万一有心人一操作,可也会出大事。

    徒元义表情严肃,说:“秀秀,你莫要胡闹。”

    邢岫烟却心想:你枉为我的丈夫,我这样说你也不能理解,还要我说我要做你的妻子不成?或者我不想一辈子当小妾在你眼中就是胡闹了?对你江山社稷大局大不利的事我不做,可是杨家并非不负你的忠直之臣,不是没有替代的人。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辜负你的杨家吗?那你对我的爱真的太廉价了。

    邢岫烟呵一声冷笑,径自起身,拂袖转进了屏风内间,看得站在边上侍膳的李德全都有些冒冷汗。

    徒元义不禁俊眉蹙起。自家孩子们都真的太闹心了。——秀秀更像是自家的“大宝贝”,本就是自封徒弟的“腿部挂件”和口中叫着他“叔叔”的“篾片”。

    徒元义正自为“孩子”操心,又有兵部和诸位要参与阅兵演习的将领过来求见,他只得先处理政务。

    邢岫烟让青璇替自己简单梳妆更衣,今日秋风有些凉,她又披上了一件红色的斗篷,就出了帐篷的后门。

    今天跟来的是青璇和蓝玖,紫玥昨日扭伤了脚,邢岫烟让她歇两天。

    抵达徒晖帐篷的时候,徒显正在这里陪着刚刚醒来,被太监喂着喝弱的徒晖。

    诸人见了她来,连忙行礼,邢岫烟说:“你不必起来了。”

    邢岫烟袖子一甩,在太监搬来的椅子上入座,看了看徒显,说:“二皇子也坐下吧,本宫只是来瞧瞧,无意打扰你们兄弟,本宫一会儿就走。”

    徒晖微微一笑,问道:“贵妃娘娘身子无碍吧?”

    邢岫烟说:“昨日喝了药,歇了一宿,便也好了。大皇子自己保重便是。”

    徒晖说:“贵妃娘娘能来瞧我,我真不知……无以为报。”

    邢岫烟哧一声,说:“真是傻话,瞧你一回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你父皇母后生你养你,那才无以为报,自个儿养好身体就当孝顺他们了。”

    “我知道了。”徒晖低下头,不禁有些黯然。原来他昨晚做着美梦,梦到自己登基了,成为像父皇一样英明神武的皇帝。他还迎娶了皇后,掀开盖头一瞧,新娘巧笑嫣然,美目盼兮,不是邢岫烟是谁?他洞房花烛拥着她,郎情妾意,他但愿两人永不分离,她也忘记父皇,将他放在了心上。

    徒显却忽然提醒道:“皇兄,贵妃娘娘面前应该说‘儿臣’。”

    徒晖不禁更是难过,还是邢岫烟微微一笑,说:“正病着,一些虚礼先不讲究了。”

    再有青璇送上些邢岫烟带的零嘴,还有些书籍,说:“殿下近日要躺着养身,娘娘让奴婢给殿下准备的,也好打发时间。”

    徒晖忙谢恩,邢岫烟柔声道:“你且安养吧,若有什么需要,差人来说一声,本宫要是能帮,也不会推辞。”

    “……儿臣谢贵妃娘娘。”

    邢岫烟到底还是想到自己要谋求皇后之位,到时杨皇后与她势成水火,与大皇子的关系便不是仇敌也难好了,但此事也不必多费口舌,她决定了的事便是徒元义也难改,要是看在徒晖救过她就放弃,也太没有魄力了一点。

    邢岫烟叹道:“你且保重吧,本宫回去了。”

    徒显看看邢岫烟主仆出了帐篷,心思还在回味着邢岫烟的容颜和身段,还有青璇的俊俏,心中哀叹不已。

    徒显忽道:“到底是一起中了毒,贵妃娘娘倒会关心皇兄了。”从前两个皇子,贵妃虽都淡淡的,但对他的态度也稍温和一分,现在却不同了。

    徒晖忙掩饰,淡然一笑,说:“贵妃娘娘原就心地善良,此时北狩只有她伴驾,她自是会多上心一分。”

    徒显想从徒晖脸上看出什么来,他就不相信他面对漂亮女人不动心,不然,昨天一早他一个人跑到父皇金帐附近干什么。还不是金帐附近是围场唯一女人多的地方。却在他面前还装得什么似的。徒显最无奈的是,现在父皇对他们的管教太严,而贵妃身边的丫鬟要是碰了,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邢岫烟回帐时徒元义却已经召见过了大臣回来了,见到她神情很是不悦,说:“让你别去管晖儿,你还是去了,纵得你越不像样了,朕的话你具是不听的。”

    邢岫烟见他当着丫鬟们的面责备她,原就不快,此时更觉丢了颜面,道:“圣人还怕臣妾能害你的宝贝儿子不成?圣人也不必说纵着臣妾什么来着,臣妾在认识圣人之前,可比这样‘不像样’多了。臣妾的‘不像样’可不是圣人纵出来的,是与生俱来的。”

    徒元义怒道:“你放肆!”

    邢岫烟咬牙扭头冲出了金帐,二婢惊惧,却也朝徒元义福了福身,追了过去。

    徒元义也气得扔了茶盅,忽又心想着徒晖的呓语,昨日在山顶就他们两,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晖儿若真迷恋上秀秀,以为自己要死了,会不会将心事告诉她,然后秀秀感动恻隐才对他有一分怜惜。

    这念头也只一闪而过,徒元义又想:秀秀绝不会喜欢晖儿,朕怎么说也比晖儿强多了。看来是要让晖儿早日成亲开府,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迷恋上秀秀,总不能再让他轻易见着秀秀了,还有显儿也要远着。总不要传出什么宫闱丑闻。

    邢岫烟走出营地,到了一处小河边景致清静处,想着徒元义冲她虎着脸,心里憋屈不已。

    她捡起一块石头往河中扔去,石子在河面跳了两下终于沉下去。青璇走近,劝道:“娘娘,好好的怎么与圣人置气呢,也没有多大的事儿呀!”

    邢岫烟说:“你不懂。”

    青璇道:“奴婢是不懂,但圣人真心疼爱娘娘,他说娘娘几句也无恶意。这世间想圣人说她几句的人不知多少,这也是一番恩典呢!”

    邢岫烟不禁哭笑不得,说:“我才不要这样的恩典,他若心里真心爱我,便不会这么对我。”

    青璇劝道:“这世上还有谁会比圣人对娘娘更好呢?”

    邢岫烟也是答不出来,确实找不到可以给她这么多的男人,可是到此时他也只愿让她当妾。难道是她对他的期望太高了吗?

    正胡思乱想着,忽见一个红衣女子牵着马走近来。

    “原来是大周贵妃,我还以为你们汉人女子都是躲在帐子里不见人的呢。”

    来人正是科尔沁明珠公主,她早想会一会邢岫烟,但是也不怎么容易见到。

    邢岫烟又看到一个想给徒元义当小妾的女人,刚刚因为青璇的反问而稍稍解怀,此时又给他记了一笔。女人真的小心眼起来,便是邢岫烟也不能幸免。

    邢岫烟职业性微笑:“是明珠公主呀,你好。”

    明珠公主近看邢岫烟,也惊觉她的美貌气质,确实有胜过她的独特风姿,当日邢岫烟在夜宴上并不顾及她的颜面反驳她,也让她记在心上。一个素来自恃美貌的女子自然是会在意另一个美貌女子的,何况是她心上人的女人。

    明珠公主说:“听说你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呀?”

    邢岫烟反问:“公主听谁说的?”

    明珠公主道:“你也别管我听谁说的。”

    邢岫烟笑:“我也不管你的问题。”

    明珠公主:“……你好生无礼。”

    邢岫烟说:“我不太明白公主的意思。”

    明珠公主道:“我好意和你交个朋友,你怎么这种态度?你们汉人女子心胸狭窄,一点都不像我们蒙古女子爽利。”

    青璇面露恼色,但邢岫烟微微摆了摆手,对方到底是一部公主,青璇火爆脾气可不能撒在她头上。

    邢岫烟暗想:明明是你一早就带了偏见,对我也没有多礼貌,却处处乱给人盖道德帽子。这类女人她在现代就见过不少,通常她会无视。不然,难不成还是要像个布道者一样去改造她们吗?

    但此时她又一句看不起汉人女子的话,污辱她的国家民族,邢岫烟不能无视了。

    邢岫烟笑道:“本宫虽不知道公主何出此言,但本宫却觉得公主生而为蒙古女子,当真是幸运。”

    明珠公主道:“我当然骄傲我是蒙古女人,不像你们汉人女子做作。”

    邢岫烟道:“所以幸运呀,你要是在我们大周,你得天天年年时时见到我们这种‘做作’的汉人女子了。你一辈子生活在蒙古那就没有妨碍了。也幸好公主将来的附马不是汉人,若是汉人男子审美就是‘做作’的汉人女子,如公主这样的爽利那便不行了。”

    明珠公主不禁表情一僵,她对大周皇帝一见钟情,近日在朔方边城也打听过一些他的事迹,知道越多越是崇拜,一颗少女心早在他身上。蒙古虽然没有深严礼教,却是一夫多妻的,她也并没有觉得大周皇帝有皇后贵妃会是什么大问题。

    明珠公主此时不禁暗想:大周皇帝是汉人,他不喜欢爽利的蒙古女子,任她是草原的明珠也是无用,这可糟糕。

    明珠公主问道:“大周皇帝也喜欢……你这样的女子吗?”

    邢岫烟叹道:“君心难测,我是不知道的。”

    明珠公主道:“皇上……他有多少妃子?”

    邢岫烟道:“那我可数不过来,都说后宫佳丽三千人,想是不少。皇上他是幸都幸不过来,我还是幸运的,有些自打进宫就没见过皇上,你也知道皇上本来就朝政繁忙,见了这个妃子,另外的就没时间了。”

    明珠公主说:“但你一个人跟着北狩了这么久。”

    邢岫烟说:“所以,我就幸运这么一点点,回宫后又是头疼的。”

    明珠公主正想着还是隐忍一下和她交个朋友,看看她是怎么得到皇上的喜欢的,学个几分。她是科尔沁部的公主,若和亲,大周皇帝总不能太怠慢她,若有几分讨他喜欢就更好了。虽然她若是在蒙古招个勇士当驸马,便是有几个女奴也是任她处置,日子要舒心多了,可奈何自己就看上了他。人在感情上比在食物上更“挑食”,万千观众喜爱的深情男配女主们却不会选,决定选择的不是外在的条件,更多的是“芳心一颗”。

    忽见赵全带人前来,说:“娘娘,皇上让您回去。”

    邢岫烟暗恼:你想我回去我就得乖乖回去,你又怎么不自个儿来找我?一身古代帝王的臭毛病!

    但是她又不想和明珠公主多呆,只好借此遁了。

    邢岫烟回到帐篷时,正要摆膳,徒元义装作批阅奏折,她自个儿在一张贵妃椅上坐下看书。

    徒元义示意太监宫女都退下,冷冷说:“你过来。”

    邢岫烟不作理会,徒元义啪一声放下笔,说:“越发放肆了!”

    邢岫烟当作没听到,徒元义叫道:“邢岫烟!别以为朕处置不了你了!”

    邢岫烟想着他从来只想将她当妾、又有明珠公主想和亲、她生气他连哄人都不会只会叫太监去把她给叫回来,几番郁闷叠加一起,当真恼了,一把将手中的书往他砸去,站了起来,指着他怒道:“你吼什么吼呀?嗓门大?要处置老娘,毒酒还是白绫呀?姑奶奶我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姓邢!”

    徒元义三观都崩了,哪里见过这样的现代母大虫,气得胸膛起伏,说:“放肆!你敢冲朕大呼小叫?”

    邢岫烟是豁出去了,说:“我就大呼小叫了?怎么样呀?你是不是除了仗着皇帝的身份压人,你就没别的本事了?”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徒元义都觉得词穷了,他几辈子都没遇上过。

    邢岫烟说:“我还无理取闹呢!”

    邢岫烟扑了过去,就往他胸口用力捶去,骂道:“我让你吼我!老娘不活了!日子没法过了!老娘不要跟你过了!”

    母大虫将皇帝老公扑在榻上,坐在他身上,一拳一拳地往他身上招呼。徒元义忘了自己有武功,吃惊之余,渐渐懂得抱住头护住脸。

    “放肆……”英明神武的肃宗皇帝垂死挣扎。

    “这拳是你以身份压迫我!”

    “大胆……”他想拾起夫纲。

    “这拳是你强纳我当小妾!”

    “……”皇帝现在只觉得痛,女人不都是作态粉拳轻轻一下的吗?秀秀这绝对不是粉拳,是女金刚。

    “这拳是老娘的真心喂了狗!”

    “……”

    邢岫烟打过骂过后喘着气,坐在他腰上,看着他手挡着脸的样子,说:“挡脸干什么?你脸长得这么好看,姑奶奶我怜香惜玉不打你的脸!”

    徒元义放下手来,丹凤眼中满是震惊和诧异,说:“你……你不要命了?”

    邢岫烟说:“不要了!我死后,你也不用给我烧纸了!”

    徒元义到底有些恼的,要是别人敢殴打君王,要灭她九族了。

    徒元义道:“你好好发什么疯?”

    邢岫烟冷笑,道:“我跟了你这么个男人,我能不疯吗?”

    徒元义俊眉一蹙,说:“你别太过分,朕对你仁……”

    邢岫烟哼了一声,说:“仁至义尽是吗?仁你妹呀!你给老娘交代,你要不要和亲纳明珠公主?”

    徒元义一怔,回味过来,忽又挑了挑眉,凤目带着兴味,说:“原是为这事……你这般不成样,还不允朕纳个好的?”

    邢岫烟一把拎住他的龙耳,微微伏低身,眯了眯眼睛,说:“你倒是给老娘试试看呀?你就这能耐呀?你的江山就靠卖身呀?那你怎么不把皇位禅让给你的‘老二’得了?反正都是它在为了江山社稷辛劳做贡献呀!”

    徒元义努力捡着操节,整合着破碎的三观,挤出话来:“你这个……女流氓……”

    邢岫烟一把抓起他的衣襟,目中带着威胁,道:“快说‘你爱我,心里只有我,永远觉得我最好,再不纳妾!’”

    徒元义挑了挑飞扬的俊眉,却抿嘴不说,邢岫烟像容嬷嬷一样往他身上拧去骂说:“你说不说!”

    徒元义抓住她的手腕,说:“你这是会扎人的母蝗蜂呀?”

    邢岫烟忽然哇一声哭了出来,口中叫嚷:“我不要和你过了……我要休夫去找个真心爱我的男人……我不要一辈子葬送在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身上当小妾不说,这个男人还不断纳新的小妾……没良心的男人呀,我的命怎么会这么苦……”

    徒元义见她眼角真有眼泪流出来,心下这才慌了,忙握着她的手说:“秀秀不哭,朕从没有想过要接受蒙古人的和亲……”

    邢岫烟睃睨着他:“还有呢?”

    “还有什么?”

    “不过了……不活了……”

    徒元义扶住她的腰,顿了顿,看着她说:“朕爱你,朕心底只有秀秀一人。”

    邢岫烟说:“你对长生天发誓。”

    徒元义有丝无奈,说:“那是蒙古人的信仰……”

    邢岫烟说:“那你对皇天后土发誓。”

    徒元义对上她还有泪的美目,淡淡一笑,道:“以这样的姿态对皇天后土未免不庄重。”

    古人若是提皇天后土都是摆上香案、整肃仪容的,何况是最多礼仪的皇帝。

    邢岫烟也想到这一点,便没有让他现在那样做了,却又说:“我真心爱你,你要是敷衍我,只把我当个玩意儿,那咱俩就别过了,一拍两散。”

    徒元义坐起身,搂住她安抚,哄道:“秀秀怎么能怀疑朕的心意,秀秀乖,不乱醋了。秀秀是女子,怎么能泼辣打朕呢,这让外人瞧了,如何是好?”

    邢岫烟贴在他怀里,带着鼻音:“这没有人。”

    “没有人也不能打朕,朕被你打得好生疼……”

    “在我们现代,老婆打老公是很正常的,是爱表现,打是亲,骂是爱。”

    “那朕也亲也爱一下秀秀……”

    “你敢家暴我?”邢岫烟双眼一瞪,说:“日子没法过了!”

    徒元义:“……”双重标准吗?

    邢岫烟倒也没有提立后的事,暗想这闹一出,他总该回味过来她最需要什么吧?

    她其实甚有心计,心中自是有一口气郁结,但是要因为一点困难就放弃所有是不可能的。她面对逆境尚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何况此时即将登上人生新高峰。

    轻言放弃的人,有再多的爱,想必做任何事都难成功。

    她也只好借明珠公主的事发挥一下了,提醒一下皇帝她需要什么,也同时得让他知道,她是爱他的。男人需要被爱才有更多的勇气去爱人。

    邢岫烟搂紧了他的腰,粘在他身上,偎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暗想:打了一个皇帝,原来是这种滋味,真/他/妈的爽!

    徒元义现在却不会觉得她心底有徒晖了,便是徒晖真的有心思,秀秀也决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