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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那里已经开始张罗起晚饭来了,野猪肉切片,用桂皮、干辣椒段、花椒、蒜头爆锅,放野猪肉下去炒,两边炒断生以后洒一点点白酒进去,肉香味与白酒的香味完全融合以后,放一瓢水,从大锅盛到小砂锅里面煨。
野猪肉虽然比较偏瘦,其实也有肥肉,因此起先爆锅之时搁油就不能搁的太多,大丫对此拿捏有度。
盛到砂锅中的野猪肉,用小火煨半个多时辰,撒盐稍微炖一会儿入味,最后出锅前在锅里撒上一些切断的大蒜苗。
大蒜苗是家里自己种的,在旁边的菜地就能取到。
还在炖的时候,三丫就摩拳擦掌准备吃了,被大丫一手拦了下来。
三丫委屈,以前都会叫她帮忙“试味”,试味是一个美差,想想那么一锅肉,谁试味谁就可以提前大快朵颐,今天大丫却不让三丫试,自己夹了一片肉搁在嘴里尝了尝。
“不好,味道淡了些。”
三丫急死了,野猪肉的味道特别的香,早就串到她鼻子里,她已经按捺不住却又被大丫档走。
“给我尝一口,给我尝一口啊。”三丫都要急死了,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未免馋了些,也不怪她,虽说严铁柱经常打一些野味回来,但是总是要紧着他这个劳动力和狩猎的功臣的,乡下一贯是这样,男人先吃饱了才能轮到孩子和女人,严铁柱却浑然不知道这些。
刚才二叔那边已经做好了,猪肉味四溢,三丫巴巴站在门口许久,做奶奶做叔叔的也没说个过场话叫小孩子吃几口。
毛蛋还很刻薄的说三丫有娘生没娘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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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丫这才气呼呼的跑回来,谁知道自家也烹好了肉。
“等一等,别着急,回头再吃哈,今天肉多,会管你饱的,等下你宣子哥来,要来吃晚饭,你先吃上了不太好啊。”
原来大丫试味道是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好一些。
四喜一回来就看到三丫发脾气,问清原委以后摸摸她的头:“好了,姐的这份不吃,留给你,家里有客人不是,不能这样的哈。”
三丫跺脚:“什么嘛,平时就说要紧着柱子哥,今天要紧着宣子哥,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啊。”
看来这丫头是积攒了一肚子的怨言。
“你们两个都紧着自己的心上人,不管我这个妹妹啦。”三丫委屈极了。
四喜面色僵了僵,不自在的说:“你说啥呢,你说大丫姐可别扯上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严铁柱在身后看着热闹,经过刚才那一遭,四喜对他的态度缓和了许多,刚才看见他窝着自己的手也没有真正怒起来,只是娇嗔着瞪了他一眼。
他出生富贵,自然不知道农家生活这么悲惨,好的东西,是要紧着劳力吃的,他问道:“三丫你说平时都是紧着我?”
他不常说话,若是光看他板着脸肯定觉得这个人不好相处,但是三丫跟他相处久了清楚他的为人,也知道柱子哥就是个实在人,纵使这样也不敢继续说下去。
两个姐姐平时也有交代,在柱子哥面前千万不能提起这件事,免得他难堪。
三丫为难的看着他,眼神里面都是愧疚。
他自然不会跟三丫这样的小孩子计较,若不是今天三丫发脾气,他也不会知道原来家里的生活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富足,村里面看起来生活最滋润的李家都是这般过日子,其他人想必更拮据。
原来平民的生活是这样的……
“其实你们不必这样,为何平时要紧着我?”
大丫狠狠瞪了说错话的三丫,说道:“对你没有什么特殊,乡下就是这样,精细的粮食都要紧着男人先吃,女人跟孩子又不干重活,是不用吃的那么好的。”
她说的自然也是实情。
严铁柱认为,生活不能省出来,要靠赚出来,不过这些话跟这些省惯了的人说也是无用,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学一学四喜,想想怎么努力挣钱。
半个时辰过后,刘宣之亲自送了一车东西来李家,不仅有早就准备好的陪嫁之物,还有一些粮食瓜果肉食,看来他也不是无心之人,来了这么多次早就明白了李家有些为难之处。
大丫嗔怪的看着他:“都说了不用送东西过来了,叫别人看到像什么话。”
再为难之人也没有叫夫家采办聘礼的道理。
他送来的东西里面有两大红木箱子的衣服首饰,八铺八盖,缎面的被面八套,外加一些银质的脸盆,碗筷等,着实豪气,刘家送来这些还顾忌了李家的颜面,都是放在马车里面偷偷运来,权当是娘家自己买的。
不得不说刘宣之对大丫的婚事还是很上心的。
婚期将近,再正经的男人见到未婚妻子这般神情也容易心猿意马,刘宣之凑在大丫耳边悄声说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须跟我计较,再过几天我们就是夫妻了,岳母和妹妹们过得这么紧巴巴的我哪里会舒服。”
四喜乐颠乐颠的切了些酱牛肉,又拿了一壶酒出来:“你两喝一点不?”
严铁柱是能喝酒的,点了点头。
刘宣之心里高兴,也表示可以喝一点。
家里的酒是爹留下来的,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酒,但两人心里高兴,推杯换盏喝到天黑,直到刘家的家丁反复催促,刘宣之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刘宣之临走之前依然拉着大丫的手撒娇,喝醉了的刘秀才跟平时那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大丫,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也很喜欢你,我日日都望着你赶紧嫁给我,我好天天看见你。”
真是肉麻死了,一旁的几个人忍不住要掉下来鸡皮疙瘩。
人说酒后吐真言,大丫感动得热泪盈眶,或许还留了点舍不得妹妹的心思,此刻过后却全系在这个男人身上了。
四喜见到姐姐一脸春色,含羞欲罢不能,心里又郁闷起来了,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当家人得死撑着不放。
“走,我们出去走走吧。”严铁柱拉了拉她。
他喝的不多,平时酒量也还可以,倒没见到怎么醉,只是脑袋有些晕,出去吹吹风约莫就好了。
刘宣之在下人的搀扶下上了车,马车往城里开去。
依旧是漆黑的夜,月色无光,天上只有几颗稀薄的星斗。
四喜跟严铁柱在门外站了一会儿。
谁知道被风吹了吹,严铁柱的脑子更加迷糊了,李有胜这个酒后劲很足,看来他是醉了。
“我扶你回去吧。”四喜说。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从这里到田里的路并不远,只是天很黑,脚下的路又不好走,四喜见过有醉汉醉倒了就往地里一倒,一睡就一晚上的。
两人刚走,一道黑影从李家离开,直奔外面,刚到了外面就被一个黑色的影子拉走。
四喜跟严铁柱走了一条近道,直接穿过一片稻田可以到瓜棚里。
平时是不能这样走的,最近这段时间稻谷收割,从别人的田地里穿过去无妨。
稻田里很安静,因此一点声响也能听得特别明显,严铁柱虽然看不清四喜的脸,但是脑子里面全是白天看到的景象,鼻尖如癔症一般浮现的都是她的体香味。
他不小心滑了一跤,引得四喜过来拉他,谁知道他一下没站稳,翻到跌到在地上,倒地那一瞬,四喜也跟着倒了下来,他一个反身,垫在下面,两只手撑着四喜的身子,把她搁在自己胸膛之上。
莫不是酒喝多了,为何会这么晕呢?
不仅脑袋是晕的,胸口也扑腾扑腾跳的那么厉害,两人心照不宣的不发生,呆呆的对视。
“哥,你轻一些。”四喜一个激灵,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她回头一看,一旁的稻草堆上面,何麻子把雪娟按在草堆上。
眼前净是不堪入目的举动.....
雪娟的上身半倚在草堆上。。。。
四喜从未见过这般景象,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是干啥,被人捂住了双眼。
严铁柱倒是知道的,少年时太学时期的同窗没少看这种小黄图,图上的男男女女各种旖旎的姿势,却没有现场这般销魂。
四喜脑子里面翻起来惊涛骇浪:雪娟不是厌恶何麻子吗,为何会跟何麻子搞在一起?
一脑子懵逼。
两人的发出的声音暧昧至极,何麻子很会玩的把雪娟翻了过来,露出男人那见不得的地方。
四喜这才明白是做什么好事,羞红了脸,拎过头去不看,但纵使她不看,暧昧的声音还是如魔音一般钻耳。
“刘大哥,你进去太深了些,啊….雪娟有些受不住了。”
津津水声传来,呻|吟吱声更加悦耳。
何麻子没发生,只听见两声巴掌怕打屁股的声音,四喜只觉得男人本来凉飕飕的身上烫烫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喝多了酒有浮想联翩的男人哪里受得起这般挑逗,一边是真人,一边是自己喜欢的人压在自己身上,男人早就有些受不住,他一把把四喜掀去一旁,带着酒意的唇附上四喜那肉嘟嘟的红嘴儿。
四喜怔住片刻,脑子更断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