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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楚瑶更加惊讶的并不是来人的身份，而是那人手上紧握着的一把刀，刀刃上寒光森森，她自幼虽然家境并不富裕，但也从没有受过这样的惊吓，即便是在丞相府跟在南宫月身边的时候也没有过……
“琉璃，琉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瑶因惊恐而瞪大的眸子闪着绝望的泪光，她和琉璃自幼就是南宫家的婢女，伺候在南宫月的身边，后来又成了南宫月的陪嫁婢女，这才有了机会勾搭上了云丞相，熬了这许多年终于成了当家主母。
她自认为平日里和琉璃并没有仇怨，甚至是先前两人幼年时期还是很好的朋友，甚至来了丞相府之后也互相扶持，怎么一夕之间就有了这样的变故？
“琉璃，别过来，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楚瑶撕心裂肺的呐喊着，可这声音听在琉璃的耳中却根本没有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在把楚瑶拖进来的同时，琉璃已经喂了她暂时失声的药，怕的就是她的喊叫万一招来什么人，那一切就都不好办了。
“楚瑶，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把你带来这里么？”
琉璃悠悠开口，她的眸子闪过一抹嗜血的冷光，有那么一瞬间，楚瑶仿佛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目光，是云倾城的母亲！
是林琉璃！
那种目光像极了大出血不治身亡的林琉璃在临死前绝望的看向他们的目光，看在云浩天的眼中或许是对人世间的绝望，但看在她和南宫月的眼中，她们心里明白，那是嗜血的杀意，那是即便下地狱也不会放过她们的彻骨森寒！
怎么会？！
眼前的琉璃突然变得很是陌生，楚瑶害怕的一时间忘了出声，她浑身颤抖，禁不住的想要逃离，却被束缚了双脚无法挪动分毫！
“怕了？”琉璃开口说着，嗜血的刀尖直接抵在了楚瑶的下巴上，那刀刃锋利的在接触到楚瑶皮肤的瞬间就划破了一道口子，有血溢了出来，楚瑶能清楚的感觉到琉璃的恨意，那种恨意，她许久都不曾体会过了……
“我知道你觉得意外，你估计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我，是我把你迷晕了带来了这里，而这里，曾经是二小姐幼年时常待的地方……”
琉璃说着，刀尖又往楚瑶的肌肤里深入了几分，刺骨的疼痛让楚瑶更加的惊恐，但她却一点儿都不敢动了，她害怕这锋利的刀尖会划破她的喉咙，让她再也没有办法开口。
“你……你难道是想替云倾城那个贱人报仇？！”楚瑶费力的开口，她小心的控制着自己开口的动作，生怕牵扯到了下巴，让那刀刃更深。
“贱人？”
琉璃将刀收了回来，伸手从黑暗中扯了一把椅子出来，坐在了楚瑶的对面，大有一番要和她好好聊聊的架势，这让楚瑶暂时心里安稳了许多，看来琉璃并不是急着要自己的性命，起码自己目前来看还是安全的。
“在我们鬼族，公主，也就是林琉璃被称为是当时最优秀的人，鬼族上下的所有子民全部拥戴她，如果不是因为天赋异禀被人追杀，她怎么会跑来你们临君国？还嫁给了个丞相当妾室？真是奇耻大辱！”
琉璃说着有些激动，她按耐不住的直接伸手一把扯住了楚瑶的头发，音调不断升高像是在质问这个女人一般，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么完美的存在，为什么被她们欺凌至此？
楚瑶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她怎么都没想到曾经的好友竟然是林琉璃的人？甚至还隐藏的这么深？哪怕现如今南宫月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心腹，却始终没有人查到她的这层身份……
她怎么可能是鬼族的人？
当初，就算是林琉璃嫁入丞相府，云浩天下了死命令，绝对不可以对外透露林琉璃的身份，可就连当时的云浩天也只知道林琉璃是从鬼族躲避追杀而逃到皇城里的鬼族人，并非是公主！
如果他一早就知道林琉璃是公主，估计巴不得等事情平息之后在她身上大做文章，而不是。
“所以呢？就算你是林琉璃的人，可她已经死了！死了你知道么？可是她死了，罪责根本不在我，我能怎么办？我也是被迫的！”
楚瑶的声音很是沙哑，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话说完，好像她的嗓子恢复了一些，说出口的话也声音大了不少，虽然内心有些震惊但她明白，气势不能输，没了气势就真的成了任人鱼肉的存在了。
“被迫？你何曾见我做过伤害二小姐和林夫人的事情？”琉璃一边说又拿起了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的直接砍向了楚瑶的手臂……
“不！你不能！”
楚瑶已经崩溃大哭，此时她声嘶力竭的叫嚷着，却仍旧看着那刀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闪着明晃晃的光亮，直直的朝着自己扥左手手臂而来……
“咔嚓”
手起刀落，楚瑶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可她低头看去，左手的小臂处已经空空如也！
“不！这不是真的……”
楚瑶抬起左臂来，空荡荡的部分还滴着血，被砍断的还有丝缎的袖口，此时丝线断裂的部分妖娆的在空气里飘荡着，手臂没了，不可能的，为什么自己没感觉到疼痛？
这一定是个梦境对不对？
一定是的！
“琉璃，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这只是个梦境……”
楚瑶的泪水已经将她脸上的胭脂水粉全部冲洗掉，此时楚瑶的一张脸看在琉璃的眼中宛如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哦不对，是个残疾的小丑。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自己终于开始报复了，先是楚瑶，然后是南宫月，而楚瑶到死也不会把自己的秘密给说出去。
她不过是做了个忠心的婢女该做的事情，当然，这件事情之后，在南宫月和世人眼中必然对她是这个评价，这样很好。
她原本一早就想追随公主而去了，可她没有，她看着云倾城长大，看着她备受欺凌，她势单力薄，没有外援，只能在深夜悄悄来到云倾城所在的破败小院，给她些许的安慰，或者是打着南宫月的旗号做些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如今云倾城已经成了祁王妃，日子过的风生水起。
也到了那些人该还债的时候，也到了她闭上眼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