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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摸, 胡了!”时进豪气干云地甩出一张八筒, 把牌一推,朝着齐齐哀嚎的牌友们微笑, “谢谢各位老板,有需求随时喊我,我六点之前都在。”说完看向身后站着的老人,笑容越发讨喜,“黄叔,我帮你赢钱啦。”
刚好看到他胡牌那一幕的黄叔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夸道:“你这小子简直是雀神转世, 帮谁打都能赢,给, 今天的辛苦费。”说着取过桌上时进刚刚胡牌赢的钱,抽出两张红色的票子塞到了时进手里。
时进喜笑颜开,连忙接过钱道谢,起身让位说道:“那黄叔你们接着玩, 我先出去了。”
“去吧去吧。”黄叔笑着摆手,目送他离开之后在桌边坐下, 乐呵呵地继续自己的牌局。
……
忙到六点,时进提着买来的食材, 晃晃悠悠地上了公交车。
此时距离他逃出医院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期间他辗转多个城市, 做过小工, 摆过地摊, 买过彩票,硬是靠着顽强的毅力撑过了最穷的那半个月,最后经过慎重考虑,躲来了位于华国边境的Y省,找了个在麻将馆帮临时有事的牌友顶场的活。
这活虽然工作环境比较复杂,收入也不太稳定,但好在可以随时抽身离开,不需要本钱,也不用做正式的书面登记,正适合他此时需要隐藏踪迹的情况。
谋生之余他也不忘关注时家的情况,瑞行是大公司,管理层的更替可是大新闻,时进随便翻翻国际版的财经新闻,就能看到一大堆关于时家的消息。
不出他所料,在他放弃遗产后,时纬崇强势入驻了瑞行,以雷霆手段压下了副董徐天华的小动作,成为了瑞行的新总裁。此时外界才终于知道,这个近几年在华国大放异彩的商业新贵,居然是商业大鳄时行瑞的儿子。
“时纬崇果然很厉害,才一个月就搞定了时行瑞的旧部,这我怎么斗得过。”时进戳着新买的杂牌手机,看着新闻照片中气势凌人的时纬崇,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留了疤的胳膊。
小死贴心安慰:“时纬崇彻底掌握瑞行后,你的死亡值降到了880。”
“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时进关掉新闻,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幽幽叹了口气。
不再后脖悬刀之后,他花了点功夫了解了一下这个书里的世界。结果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简直要吓疯——这个书里的世界虽然大体背景和他生活的世界一样,但在某些细节上却又有些微妙的不同,比如书里的华国居然是不禁枪的,而且允许某些暴力组织合法存在。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要知道他上辈子做警察那会,也不是所有警察都可以配枪的。
“进进,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去接触你那五个哥哥?”小死突然询问。
时进回神,想了想回道:“起码等死亡值降到700左右之后吧,给每个哥哥留50点以上的犯错误机会,不然太不保险了。”
“你准备怎么降?”
“这个我还得再计划计划。”时进回答。他倒是想出了一个逐个击破的法子,但还需要慢慢细化,毕竟是与虎谋皮,自救这事可马虎不得。
“那、那……”小死突然结巴起来,小小声建议:“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咱们抽空去找一下另外一个进度条的主人?”
时进一愣,瞅一眼脑内另一个显示未激活的进度条,砸吧砸吧嘴,十分干脆的点头应道:“可以啊,你家那个宝贝该怎么找,有线索吗?”同是天涯沦落人,先把另一个倒霉的苦主找出来也不错,这样自救的路上也算是多了个伴。
“哇哇哇,进进你真好!窝爱腻!窝要给你生猴几!”小死激动得语无伦次。
时进一脸沉痛:“你是个好系统,但我实在对你硬不起来,所以……对不起!”
小死:“…………”
皮了一下的时进美滋滋,问道:“你还没说你家那个宝贝要怎么找呢,给点线索或者提示,我努力一下。”
小死的声音机械而麻木:“缘分。”
“啥?”时进不明白。
“找我家宝贝的线索和提示——缘分。”小死解释。
“……”时进心塞塞,确认道,“你认真的?”
小死:“比你今天的自摸还真。”
时进:“……”
行吧。
他继续沧桑脸望窗外,只觉得未来一片黯淡。
天擦黑的时候,公交车终于开到了终点站——一个濒临废弃的破旧公园前。
时进提着食材下车,熟门熟路的绕过公园大门,拐上了公园后面的小山,进了山腰处的一个小平房。
这个房子是他偶然发现的,位于山腰,外形破败,周围杂草丛生,内里设施却十分齐全,有床有桌有厨具,水电全通,地下室里还有个独立卫生间,如果忽略周围环境的话,住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据公园守门的大爷称,这个屋子是以前的守山员住的,后来小山挨着的几座大山被某个有钱人全部包下种了果树,果园主人打发走了守山员,这屋子就废弃了。
时进穷得很,在确认这个屋子现在无主之后,拎着不多的行李住了进去。
今天收入不错,总是时不时需要离开去接孙女/接孙子/回家给猫喂食/开门遛狗的黄叔照顾了他好几次生意,每次都会给几张红票票做报酬,一天下来收益不错。
把赚的钱收好,时进先简单做了碗面条垫了垫肚子,然后宰了昨天在山上捉的野鸡,往鸡肚子里填入今天买的香料配菜,丢入汤锅里用小火炖着,满足地倒在了床上。
等鸡好的时候他不知不觉睡着了,梦做到一半,却突然被小死唤醒:“进进,有人过来了,好几个,看起来有些鬼祟。”
时进立刻清醒,先把装着所有家当和证件的黄瓜抱枕塞到床下藏起来,然后关掉屋内的灯,放轻脚步走到屋门前,掏出买来的匕首握在手里,从门缝里朝外看去。
一只暗绿色的瞳孔和他隔着门板对上,冷冰冰的,像是野兽的眼睛。
时进吓了一跳,还不等反应,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劲风,紧接着后脖颈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昏迷前,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好饿,他的野鸡汤!
……
再次醒来时,时进发现自己正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人拖着,送进了一个装修大气的客厅里。
厅里站着几个人,见他被人拖进来,领头一人语气冷漠地问道:“醒了吗?”
“快了,老李下手有分寸。”拖着时进的男人回答。
“你下去吧。”问话的男人摆手。
“是。”拖着时进的男人转身离开,没了遮挡,时进终于看清了不远处站着的人。
那是三个男人,都很高,长相或普通或憨厚或斯文,全都是丢人群里不会让人心生警惕的外貌,身上穿的衣服一样,是一种款式利落的工作服,军绿色,胸口的口袋上还印着一个小小的香蕉图案,图案下绣着“花花果园”这几个小字。
时进福至心灵,大声吼道:“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偷你家的水果!信我,我是个好人!”
刚准备出声提醒他情况不妙的小死:“……”
气氛短暂凝固,之前问话的斯文脸男人面皮抽了抽,上前踩住时进的胸膛,用力压了压,沉沉问道:“说,你是谁派来的!”
这一脚完全没收力,时进闷哼一声,扭曲着脸看着上方的斯文脸男人,莫名觉得他有些眼熟,仔细打量一下后不敢置信道:“你是……黄叔?”
麻将馆里的老黄和善又大方,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精神矍铄,腰板总是挺得直直的,完全没有其他老人不自觉佝偻身体的习惯。面前的斯文男人年轻朝气,与苍老的老黄完全不同,但警察认人本就不靠年龄和外貌,时进很快就通过骨相和眼睛等细节,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被点出伪装,斯文脸男人眼神一变,伸手掐住了时进的下巴,喝道:“少给我装!你先是在联络点故意接近我,后又在基地附近转悠,透露出的身份背景也全是假的,说,你到底想做什么,谁派你来的!”
什么联络点?什么基地?时进傻了,立刻明白这里面大概是生了什么误会,忙解释道:“我只是一个艰难讨生的未成年而已,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明白。”
“到现在还不说实话,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斯文脸男人冷笑,起身从兜里掏出一把枪,把子弹上膛,对准了时进的脑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点我想听的。”
艹艹艹艹艹!
时进瞪大眼,深刻认识了不禁枪的危害,额头冒出冷汗,脑筋拼命转动——他现在应该是被人抓入了某个大佬的基地,还被误认成了敌方的探子,怎么办怎么办。
沉默已久的小死悲泣出声:“进进,进度条开始涨了,已经900了!”
时进顿时也想哭了——千算万算,算不到他打个麻将也能打出死亡威胁来!
“不说话?”斯文脸男人手指扣上了扳机,轻轻摩挲,“给你三秒钟时间,一……”
“啊啊啊,930了!”小死尖叫。
怎么涨得这么快!
时进胸闷气短,痛苦得无法呼吸。
“二……”斯文脸男人还在数数。
小死直接破音:“950了!960了!进进!!!”
要死!
时进越危险反而越冷静,脑中反复过着斯文脸男人说的“想听的”这几个字,灵光一闪,在斯文脸男人再次开口时大喝出声:“我是瑞行新总裁的弟弟!身价很高,背景麻烦,你不能杀我!”
斯文脸男人一顿,挪开了枪,眼神狐疑:“瑞行?是国外那个瑞行?”
时进疯狂点头。
斯文脸男人把脚挪开了,皱眉,看向了另外两个同伴站着的方向。
时进松了口气,侧身捂胸低咳几声,也跟着朝斯文脸男人所看的方向看去,结果这一看,就忍不住瞪大了眼。
只见斯文脸男人看的地方,从另两个一直站着不动的男人身后,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清瘦男人滑动轮椅拐了出来。他皮肤苍白,五官精致到妖艳,上挑的凤眼中一片死气沉沉的静,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丝绸袍子,袍角绣着不知名的红色细瓣花朵,像是黑夜中铺开的血液。
他来到狼狈的时进面前,轻声询问:“你是时行瑞的那个小儿子,时进?”
时进嘴唇抖抖抖,视线挪动,从他的衣摆挪到他的脸,最后死死停在了他头上,看着他头顶那个渐渐清晰的进度条,又想哭又想笑,表情忍不住扭曲,失态唤道:“宝贝!”你怎么在这,而且你怎么就死缓了!
时进:“…………”时进啊时进,你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当个安静倾听的哑巴不好吗。
“这个任务你要做吗?”廉君询问。
“……做。”时进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心里委屈极了。
“那去休息吧。”廉君摆手赶人,十分绝情,“任务开始前官方会派人过来给你做一个短期培训,地点就在会所,你这几天别乱跑,好好养伤,争取快点恢复身体状态。”
时进含着一口老血离开餐厅,背影萧瑟。
“你家宝贝太坏了,白瞎了我哄他吃下去的那么多饭!”时进在心里血泪控诉。
小死哼哼唧唧,试图修补他破碎的少男心:“宝贝其实舍不得你呢,你看今天上的菜,大部分都是你爱吃的。”
“也是,猪喂肥了才好宰。”时进并不领情。
小死:“……”
这天之后,时进开始了一边养伤一边跟着卦一等人训练的生活,虽然他很想趁热打铁继续分析真凶人选,但突如其来的任务让他不得不暂时搁置分析大计,集中注意力训练。
这期间时纬崇又来找了时进一次,时进正愁没机会试探一下他,和他缓和一下关系呢,接到消息后立刻主动去会所外和时纬崇见了一面,内心雀跃,表面冷酷。
两兄弟在车边进行了一场简短的谈话。
“为什么要和老三打架?”时纬崇问。
“我早就想打他了。”时进回答。
“都伤哪了?”时纬崇继续问。
“哪都伤了。”时进回答。
时纬崇皱眉,看着他青青紫紫的脸,沉默了一会,问道:“还想打吗?我可以陪你打。”
时进:“……”兄弟你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
“我不和你打。”时进故意扭头硬邦邦回答,自觉叛逆少年的戏份应该是够了,瞄时纬崇一眼,表情缓和下来,问道:“大哥,你还讨厌我吗?”
时纬崇见他软化,低叹一声,试探着抬手摸了一下他毛刺刺的脑袋,见他没拒绝,表情更缓,回道:“我在试着不带着偏见去看你……小进,你总归是我弟弟。”
小死惊喜出声:“降了降了,进度条降到870了!”
时进心里提着的一口气哗一下就松了,脸上不自觉露出点笑意来——推测没错,时纬崇果然是生存因素,和他搞好关系可以提高生存率!
时纬崇捕捉到他这丝笑意,心里越发不好受,说道:“小进,我知道我以前误解你太……”
“谢谢你!”时进突然伸臂抱住他,还用力拍了两下他的肩背,开心说道:“大哥你不讨厌我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时纬崇被抱愣住了,事实上,长这么大,他还没被人这么拥抱过,父亲也好,母亲也好,兄弟也好,大家的关系都是远远的,友好也都只维持在一个很克制的范围内,亲昵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东西。
身体本能的紧绷着,因为冬天穿得太多,所以这个拥抱倒也不算太亲密,但拍在后背的力量却很有分量,搭在肩膀上的脑袋也有些重。
时纬崇看着时进近在耳边的脑袋,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些显得很黏糊的情绪——面前的人还只是个孩子呢,是他刚成年的弟弟,最小的弟弟。
“……这有什么好谢的。”他开口,垂着的双手试探抬起,想去回应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但他刚有动作,时进的身体就快速抽离了。
“大哥,我一会还有训练,得回去了。”时进只抱了几秒就放开了,怕做得太过火显得假,或者又引来时纬崇的猜疑,放开后还不忘立刻释放自己的善意,“下次找我直接电话联系约时间吧,不用再在会所外面等着了,大冬天的,怪冷的。”说完怕说多露破绽,朝着时纬崇挥了挥手,转身小跑着走了。
时纬崇目送他进入会所,僵着的手慢慢放下,在原地站了一会,浅浅吐了口气,转身回了车上。
回到会所后时进把时纬崇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并发了个笑脸短信过去。大约十分钟后,时纬崇回了短信,同时时进的进度条数值再次下降,降到了850。
“降了30点,今天收获不错。”时进十分满意,想了想,又给容洲中发了条短信,曰:伤好了吗?大哥来找我了,我告你状了。
容洲中的短信回得很快,只有一个字:滚!
时进对着手机屏幕傻乐,突然觉得容洲中这个娱乐圈阎王其实一点都不凶,还挺可爱的。
如此又是两天时间过去,就在时进身上最后一块淤青也淡得快要看不到痕迹时,官方那边终于递了消息过来——培训人员已经敲定,下午就能到。
时进对此很不解:“不是说这任务很重要吗,怎么培训的人却这么晚才确定,官方那边出问题了?”
卦一摇头,脸上带着些不满,回道:“不是出问题了,是那边上层在培训人选上出现了分歧,较劲了几天,拖到现在才定下。”
“只是个培训而已,这有什么好较劲的。”时进更不解了。
卦一有意教他,于是详细解释道:“他们较劲的不是培训本身,而是进‘夜色’的名额,君少的私人地方,你以为是随便来个官方人员就能进的吗?‘夜色’的入门卡可不好拿。”
时进恍然大悟,啧啧摇头,自动把官方派来的培训人员想象成了一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官僚胖子,识趣地不再多问。
下午的格斗课进行到一半,训练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卦一停下和时进的对练,喊了一声进来。
门被推开,卦二探头进来,先看了眼卦一,然后把视线定在了时进身上,表情有些奇妙,说道:“那边的人来了。”
时进满脸疑惑:“来就来嘛,卦二你怎么这个表情,脸抽筋了?”
卦二没好气地翻他一个白眼,懒得再给他使眼色,伸手彻底推开门,侧身让出了站在身后穿着一身黑色训练服的人。
视角的原因,卦二让开后,时进先看到的是一双穿着黑色短靴和同色休闲裤的大长腿,心里还有点意外,在脑子里跟小死吐槽,说官方比他想象的靠谱,没真的派个不干正事的胖子过来,结果等那人上前一步,露出他的脸时,时进直接傻了。
“四、四哥?!”时进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向傲庭往里走的脚步一停,眉头一皱,视线精准地落在时进身上,看到他身上的训练服时,表情突然沉了下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时进被他这话问得莫名其妙的,反问道:“这问题该我问你吧,你不是开飞机的吗,怎么成培训人员了?还有,什么叫我怎么在这里,你装什么傻,我住在这这件事你不是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你住在这,不然我也不会申请接下这次的对外培训,我是问你,你为什么会呆在这间训练室里!”向傲庭回答,隐隐意识到什么,看向引路的卦二,问道,“小进为什么在这里?你说带我来见这次的任务参加人员,人呢?”
卦二指了指时进,回道:“他就是你需要培训的任务参加人员。”
向傲庭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眼神变了几变,沉声说道:“我要见廉君。”
卦二从看到向傲庭出现的那一秒就知道这事要糟,闻言也不意外,抬手跟卦一打了个招呼,转身示意向傲庭跟着自己来。
时进也觉出不对了,忙摘掉身上的护具从训练台上蹦下来,快步赶上两人,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卦二无所谓点头,向傲庭则注意到了时进摘护具时熟练的动作,表情更难看了。
三人一路朝着廉君书房行去,时进边走边在脑内和小死交流,说着说着突然想起容洲中发的那个等死短信,灵光一闪,单手摸出手机啪啪啪打字:三哥,你是不是早知道四哥要来夜色?
容洲中的短信回得很快,内容依然简短:死吧,小兔崽子!
这幼稚鬼果然知道!
时进关掉他的短信,看一眼走在前面的向傲庭,皱了皱眉,快走几步追上他,试图搭话:“四哥,你这次……”
“我们的问题一会再谈。”向傲庭头也不回地打断他的话,见廉君的书房已经近在眼前,加快脚步直接上前推开书房的门,无视书房内立刻站起身警惕望过来的卦九,走到廉君所在的书桌边,靠近后俯身撑住书桌桌面,逼视着廉君,毫不掩饰自己的攻击性,问道:“廉君,为什么我的弟弟会是这次的任务参加人员?”
“四哥。”时进一进来就看到了向傲庭这个动作,心里一紧,怕他对廉君乱来,忙跑到廉君身边站着,稍微挡了廉君一手。
向傲庭见状表情更沉了,看廉君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个蛊惑无知少年的大魔头。
时进试图和向傲庭沟通,说道:“四哥,你……”
“你闭嘴!”向傲庭喝止他的话,仍看着廉君,质问道:“廉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次的任务,你为什么会让时进一个孩子去做?”
时进想反驳他“孩子”的说法,却被廉君拉了一把。
“没什么意思。”廉君开口,摆手阻止了卦九和卦二靠近向傲庭的动作,迎着向傲庭满是敌意的眼神,回道:“我选时进,当然是因为他的条件最合适,还有,时进不是孩子,他已经成年了。”